徐振山雙手撐着桌子銳利的眼神看着莊成剛也罵道,“你莊成剛,沒到藍軍的連指揮所,你看看你的兵還剩多少,一個連你損失了倆排。別說你沒贏,你就是贏了,就你這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能行嗎?犧牲得要有意義才行,這種無畏的犧牲,你覺得可以?是不是覺得這是演戲而已,‘死’的也是假的。”
莊成剛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羞愧地低下頭。
“這些都是你的部下,是你的戰友,愛兵如子不僅體現在平時的生活中,他更體現在上了戰場能把他們活着帶回來。不要覺得犧牲只是一串悲愴的數字。”徐振山鏗鏘有力地說道,聲聲敲進在場人的耳膜裡。
這下子紅藍雙方都被罵了,餘下的導演部慶幸自己沒有被罵,雖不至於幸災樂禍,卻也作壁上觀。
這還沒慶幸完呢?徐振山就嚮導演部開炮道,“你們導演部也有問題,什麼藍軍只許勝不許敗,弄虛作假讓誰看?讓我看?然後我們向一級級的上層領導拍着胸脯說我軍天下無敵!天底下還沒有哪個敢說這樣的大話!要我看,輸了好啊,輸了可以讓我們清醒,暴露了我們不少的問題。”徐振山接着說道。一屋子大小軍官愣是沒人敢反駁,因爲長說得對。
這下子就剩下勝利的蕭楚北沒有挨訓了,可他還沒來得急高興。
徐振山的槍口又對準蕭楚北道,“還有你,蕭楚北,別以爲打了勝仗就一點毛病沒有了。”
瞪着蕭楚北道,“我問你,你採取這種冒險的戰術,你的勝算到底有多少。”
蕭楚北朗聲道。“報告師長,從結果上來看,概率是百分之百。當時決策地時候?”他憨憨一笑道,“只有八成。”
作訓科的吳科長問道,“那你爲什麼不選擇規定路線,而另闢蹊徑呢?”
蕭楚北想也不想地回答道,“123號路線都有藍軍把守,敵衆吾寡,如果強攻的話,勢必造成很大的傷亡。”他不厚道的想,成剛已經替他證明了這一點,接着認真地說道,“打仗嘛!就要保存自己,消滅敵人。”
莊成剛聞言這臉就更紅了,尷尬地別過臉,他可是損失慘重。
蕭楚北繼續說道,“所以我就選擇了,不受藍軍阻止的路線。”
徐振山冷哼了一聲道,“你小子擔子可是夠大的。”厲聲道,“這叫花子要飯還得帶根打狗棍呢!更何況這是實戰軍事演習,你居然不帶武器,你以爲這是趕大集呢?”
蕭楚北絲毫不怯,坦坦蕩蕩地說道,“如果帶武器裝備的話,我們還能順利通過哨卡,還能順利的進入藍軍的指揮所。再說了帶武器的話,必定會增加負重,我們不可能急行軍,連夜迂迴了三十多公里。還有雖然我們沒帶武器彈藥,但是我們帶了武器了,秘密武器就是——蜜蜂。”
偵查江副科長問道,“你是怎麼哪兒找來的蜜蜂。”
“現在正值梨樹溝梨花綻放的季節,梨樹溝生產大隊有一個養蜂人。”蕭楚北呵呵一笑道。
“那我問你,爲什麼蜜蜂只襲擊藍軍,而不蟄你們啊!”徐振山好奇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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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這個嘛?”蕭楚北撓撓頭不好意思道,“小時候去山上玩兒,有時候看見蜂巢就饞的慌,後來俺爹告訴我,有一種草藥,只要抹到身上,就不會被蟄,可以愉快的吃蜂蜜。”蕭楚北老老實實地交代道。
“嘖嘖……你可真行?這也讓你用的上。”張青滿臉地不服氣,陰陽怪氣地看着蕭楚北道。
“世事洞明皆學問。”蕭楚北還拽起文來。氣得張青胸脯劇烈起伏起來。
“你們的老百姓衣服和農具呢?是從哪兒來的。”作訓科的吳科長問道。
“這還用問嗎?梨樹溝借的。”喬勝利手指着他道。
“我想起來了,梨樹溝就是他老家,難怪了,這麼熟悉地形!”張青立馬說道,爲自己找藉口,好似這麼說自己輸了也丟人了。
張青在徐振山的瞪視下,垂下了頭,徐振山的視線看向了蕭楚北,“呵呵……有意思啊!你用的還是生化武器。”
喬勝利看着他非常認真地問道,“蕭楚北你完全可以選擇在出前就不帶武器,而爲什麼要在半路把武器放下呢?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蕭楚北正襟危坐,認真地回答道,“如果出前就不帶武器,那勢必會暴露我們的意圖,而且還會被長批評,左右我的決心。”
“哼哼……”徐振山掃了他一眼,看向在座的諸位道,“大家說,這次對抗軍事演習,特務連算不算贏。”
莊成剛立馬舉手,在徐振山點頭後,立馬說道,“師長,特務連雖然奪取了藍軍的指揮所。但不能算贏!”
蕭楚北一下子急了起來,死死地看着老戰友莊成剛,喂!不帶這麼拆臺的。
莊成剛坦然地說道,“第一,蕭楚北帶領的特務連,沒有按照演習的行軍路線行軍,演習的一大目的是練兵,檢驗訓練結果,從而提高官兵的戰鬥力。而蕭楚北帶領的特務連,是繞過藍軍的火力,這達不到演習的目的。第二,特務連用蜜蜂蟄人,蟄傷了藍軍的官兵,這只是一場演習,藍軍是自己的戰友,而不是敵人。”
“我也認爲特務連不能算贏。”吳科長審慎地說道,“他們不用部隊裝備的武器作戰,如此行動,屬於劍走偏鋒,裝扮成老鄉也是瞞天過海,不是以訓練爲目的的軍事演習。”
在場的人不禁點點頭,有道理。
蕭楚北聞言想了想道,“師長,我能爲我自己說兩句嗎?”
徐振山擡眼瞪着大眼看着蕭楚北點了點頭道,“可以!”
蕭楚北定了下心神緩緩說道,“在這之前您就說了這是檢驗性軍事演習,要以實戰爲目的,既然實戰爲目的,那就是要贏!再者說了,戰場上瞬息萬變,瞞天過海本來就是兵法之一。”目光平和地掃過在座的諸位,“所以,採取點兒非常手段,實屬軍事謀略。”又侃侃而談道,“再說了,我們是特務連,是6軍所有兵種的綜合。如果常規打法還叫特務連嗎?”話鋒一轉道,“同志們的批評我接受,但是我們的訓練一點兒也不比兄弟連隊差,甚至比他們還刻苦。這場演習是以奪取藍軍指揮所定輸贏的。時間太短了,我們在控制了藍軍指揮所,知道藍軍具體的部署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