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四大喜之一:洞房花燭夜。
對普通的新郎、新娘來說,激動、興奮、害怕、緊張、溫柔、甜蜜、纏綿悱惻……
對華珺瑜和榮啓瑄來說,洞房花燭夜,是涇渭分明,冷冰冰的。
一個躺在牀上,一個睡在地上。
榮啓瑄雙手反剪,腦袋枕在上面,看着翻來覆去如烙煎餅般的華珺瑜,出聲道,“小瑜,你安心地睡,我答應過的,決不食言。”
“我是擔心門外有人。”華珺瑜擡頭看着房門,走廊的燈光透過門縫白熾的燈光。
“不會的,沒有人聽牆角,我已經把人都打發走了。”榮啓瑄聲音輕柔地說道,洞房都不讓他們鬧,聽牆角這種事,家裡人也做不出來。
他現在的要求不高,能平和的相處他已經很高興了。
遭受這樣的打擊,一夕之間被迫成長。如此堅強的她,更加令他疼惜,從她的行事蹟象來看,她會是他的賢內助。
婚後的生活,他有信心重新贏得她的芳心。
本以爲會睡不着華珺瑜實在太累了,這些天就沒有睡過一個囫圇覺。
不知不覺中就睡着了。
夜色溶溶,皎潔的銀輝透過窗櫺灑進牀上。
榮啓瑄聽着牀上傳來平穩的呼吸聲,緩緩的坐起來。
癡癡地凝望着沉睡的她,月色灑在她的凹凸有致的身上,白皙的臉頰散發着瑩瑩如玉的光芒。
榮啓瑄苦笑一聲,千想萬想,想不到這就是自己的洞房花燭夜。
睡夢中的華珺瑜緊皺着眉頭,微微翻身,正好面對着他,被子話落露出了圓潤的肩頭。
夜涼如水,榮啓瑄擔心着涼的她,伸手向上輕扯被子,沒想到卻驚醒了睡的不安穩的華珺瑜。
被嚇了一跳的華珺瑜警惕地看着他道,“你幹什麼?”
“啊,幹嘛嚇一跳啊?我只是幫你蓋一下被子。”榮啓瑄滿臉堆笑,無辜地說道。
“誰讓你替我蓋被子了。”華珺瑜陰沉着臉道。
“我怕你着涼了感冒了。”榮啓瑄討好地說道。
“我的身體好的很,不會感冒的,這屋裡太熱,不透風。”華珺瑜沒好氣地起身,故意將關上的窗戶打開了一扇,陣陣涼風襲來,華珺瑜頓時涼快了許多。
榮啓瑄看着她幼稚的行爲,輕扯嘴角,笑了笑。
“你在笑嗎?”華珺瑜轉身看着他道。
“沒有,我沒有笑。”榮啓瑄立馬說道,這時候打死也不能承認。
榮啓瑄蓋上被子,躺了下來,輕聲地說道,“小瑜。很奇妙,我的失眠好了。”話落安然地閉上了眼睛,“快睡吧!”
麻蛋,他的失眠好了,華珺瑜卻失眠了。
該死!這叫什麼事。
眨眼間三朝回門,劉春蘭急巴巴地看着站在眼前的閨女。
看着華珺瑜神色如常,看不出任何異樣。
行完禮後,劉春蘭就拉着華珺瑜進了房間,說起了悄悄話。
“怎麼樣?他對你還好吧!”劉春蘭迫不及待地問道,“他沒有變臉吧!”
“變臉?”華珺瑜一頭霧水道。
“已經騙到手了,就不珍惜了。男人都是一個德行,把你當成他的所有物。”劉春蘭解釋道。
“沒有,他現在還處於假釋期間,不敢炸毛的。”華珺瑜搖頭道,事實上他現在在她的面前如受了氣的小媳婦兒似的。
當然這是在房間裡面,出去依然是夫唱婦隨。
“那你婆婆呢?”劉春蘭又追問道。
“娘,我才結婚,能看出什麼來。”華珺瑜看着迫不及待的她好笑地說道。
“也是,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劉春蘭看着她道,“是他們家先對不起咱的,你得硬氣起來,你要是上趕着犯賤,老孃可饒不了你。”
“知道了。”華珺瑜應道。
母女倆在房間裡又說了會兒悄悄話,纔出去。
吃了午飯,晚飯,才放他們小夫妻倆回去。
來得時間也夠久了,華老蔫他們見孩子們婚禮辦完了,也回門了。
老人家就着急着回家了,都出來快一個月了。
送走了華老蔫他們,華珺瑜和榮啓瑄就搬出了大院,搬進了新家,離華家只有兩條衚衕。
整理份子錢禮單的時候,同事送來的人情禮,隨行就市,以後是要還的。
榮啓瑄看着檔案袋,這是他沒見過的,於是打開看看,眼睛都瞪脫窗了。
“小瑜,這個……”榮啓瑄驚訝地看着她問道,“這香江的房產怎麼回事?”
“小叔送的結婚賀禮。”華珺瑜挑眉道,“怎麼有想法?”
“你的東西我怎麼會有想法?我雖然不能稱爲好人。但我也不是覬覦老婆財產的混蛋。”榮啓瑄聲明道,緊接着又道,“我是怕你遠走高飛。”雙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道,“十間門面房,外加二層住房,你如果去的話,光是收租子,就夠養活自己了。”
“別自作多情,想說我爲了你留下。”華珺瑜嗤笑一聲道。
榮啓瑄拿着檔案袋的手緊了緊,她還真是知道如何打擊自己,自己造的孽,也活該自己受着。
華珺瑜收回了自己的賀禮,走進自己的房間,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榮啓瑄被大力的關門聲給驚得身形晃了一晃,苦笑一聲,走進了對面的房間。
兩人開啓了奇怪的婚姻模式。
金秋十月秋高氣爽,一輛綠色的吉普車開進了大學,停在了教學樓下。車門打開,一雙鋥亮的皮鞋落地,緊接着是修長的大長腿,一身軍裝的帥氣的蕭楚北下了吉普車。
蕭楚北滿臉嚴肅的看了一下四周,遠遠地看見抱着書走過來的華珺瑤,瞬間冰雪融化,大步朝華珺瑤走了過去。
只是身邊追着自己媳婦的是男人是個什麼鬼?黑着臉走上前去。
能清楚的看見自家媳婦的黑臉,清晰的聽見那男人赤果果撬自己的牆角:“華老師,窮當兵的有什麼好,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你有追尋幸福的權利,尋找真愛的權利……”
如果不是在學校,華珺瑤真想一腳將眼前的男人踹進太平洋裡,真是瓊瑤附身,‘真愛無敵。’
華珺瑤剛剛擡起腳,就聽見熟悉的聲音,“同志,你這種行爲是犯法的。”蕭楚北站在華珺瑤的身側鏗鏘有力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