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人家曲克榮設計的這個院子跟養殖場都是很好的。
兩個大匠師也從自己專業的角度說了自己的看法,道:“這個房屋蓋起來倒容易,也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只是這個低矮些的屋子,看着像是帶着水槽的。還有這些尺寸,我看他標的倒不是十分準確。等到時候還得請他過來指點着。”
雲葉道:“這個自然,等開始蓋房子了,是要請他過來的。你們只管蓋你們的,到底是要住人的地方。他養鹿是行家,蓋房子當然不如你們。”
兩個人便鬆了一口氣,道:“也是人家要用的,還得慮着人家的想法。若是咱們一意孤行,只怕到時候他用着不方便。”
雲葉安排好了這件事兒,便又輕省了些。
看着眼前初具規模的堂屋,問兩人道:“這個院子什麼時候能蓋好?”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道:“十幾間呢,用料、用水都有些不便,想快也快不了。”
“咱們也知道,在山上蓋一次房子不容易,便想着慢工出細活。”
“好好蓋上一處,能住個幾十上百年的,也算是功德一件!”
雲葉點點頭,“正該如此!這一處是要一直住人的,當然以安全爲第一。”
劉師傅兩口子便十分感激,“夫人心慈,時時處處地想着我們。”
房子蓋得結實,幾百年屹立不倒也很常見!
雲葉道:“快慢的先不說,我那鹿場也不着急,現在還沒有一頭鹿呢!”
兩個大匠師便忙去了。
雲葉看着劉嬸子,問:“你家的兒子、媳婦還沒有過來吧?”
看院子裡就是他們兩個人。
劉嬸子忙道:“沒有到呢。家裡也有些基業,收拾收拾,該發賣的發賣,定要耽誤些功夫。”
“還有兩個小孩子,路上走得也慢。這裡的屋子也擠得慌,來了也沒處住。”
“再說了,郭柱幾個孩子也沒有過來吃飯呢,不忙。這些活兒,我們兩個也顧得過來。”
看着兩人手上的老繭和血口子,雲葉忙道:“等他們來了,你們便歇着吧,看累着。”
兩人都笑着應了,“累不着。”
聽他們提到郭柱,雲葉便想着等會兒去郭柱的院子看看,也不知道他打算什麼時候開始搬家。
他的那些蛇,可得需要不少人;還得做些箱子什麼的,也不知道他都安排好了沒有。
想想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支撐着一個家業,也挺不容易的。
雲葉對劉嬸子兩人道:“郭柱那孩子也可憐,小小年紀就沒了父母。等他們過來吃飯了,你們多指點指點他!”
兩人都忙道:“是的,夫人,我們把郭柱當親孫子疼呢!”
眼看着太陽要落山,雲葉便帶着孩子們下了山。看看時辰,也沒有到郭柱的院子裡去,只等着有空了再說。
天也涼快了,等下了山,胡氏抱着孩子直接進城去了。
雲葉也沒有再留,帶着兩個孩子跟衛萍幾個回了別院。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大早便收到了寧寒的信。
只說事情完了,一切順利,不日便可回京。
雲葉也沒有再寫回信,知道事情結束了便好。
雲葉想到昨日老夫人想讓孩子們過去,吃了早飯便帶着孩子們進了城,先把孩子們送去了寧府。
老夫人見雲葉果然帶着孩子們過來了,十分高興,拉着兩個孩子問長問短的。
寧遠被雲葉叮囑過了,聽老夫人問“寧寧怎麼沒來?”便回答道:“哥跟着爹辦事兒去了,明後天就回來了。”
雲葉對老夫人說:“我去飯莊,中午會帶菜過來,讓廚房裡少做幾個。”
雲葉帶着衛萍幾個出了寧府,迎頭便碰上一個車隊。
衛萍撩開車簾,低聲對雲葉道:“夫人,是凌府出城的車隊。”
雲葉一愣,忙往外看了一眼。
馬車是有好幾輛,裝得慢慢的箱籠包裹,車幫上打着凌府的旗幟。
但是卻沒有看見主子們,都是拉貨的小廝、僕從,甚至還有些僕婦、丫鬟。
見雲葉眼睛逡巡着好像在找什麼人,衛萍道:“夫人,這是打前站的。”
“必是先去些下人們,等那邊都收拾、安頓好了,主子們纔會動身吶。”
“這會子還是三伏天,凌府的主子們都是嬌生慣養的,哪裡會受得了這個苦?”
“更何況,他們是往東南去,越走越熱。我看吶,月華那幾個主子,不到立秋、出了伏天,是不會離開京城的。”
“再說了,雖然皇命難違,到底凌夫人是皇上的親姐姐,誰敢過來催命似的趕他們?他們定多捱一日是一日了。”
雲葉點點頭,“說得有道理,我看着也都是些下人們。侯爺跟夫人上了年紀,凌緒跟月華都是嬌生慣養的,當真大伏天的不能出門。”
“只是,既然元國太子都走了,不知道凌煙走了沒有?”
衛萍看了雲葉一眼,道:“不曾。”
雲葉微微眯起了眼,“來一趟不容易、孩子也小;又碰到這個事兒,是要跟爹孃多住一陣子。那個二皇子呢?”
就是凌煙的丈夫天瑞。
衛萍搖頭,“自然也沒有走,一直在凌府住着呢,聽說倒是個和善沒有野心的人。”
雲葉看着凌府的車隊走遠,放下車簾,道:“若真是那樣,可跟凌煙過不到一塊兒。”
凌煙能爲了寧寒,不要名分地住在寧府一年多,可見是個有心勁兒的女人。
若當真她男人是個窩囊的,兩個人必定有不小的矛盾。
想到這次的事兒,雲葉問:“那夜過來刺殺我們的人,只是太子的人,跟這二皇子沒有干係嗎?”
衛萍道:“樑老闆說是元國太子的手下,並未提這二皇子,想來應該沒他什麼事兒。”
事情就是這麼巧,雲葉的馬車走了沒多遠,便碰到凌煙、凌夫人跟月華幾個。
說起來也很正常,這裡是富人區。
朝廷重臣跟王公貴族們,多是住在這一片兒的,出門碰面也沒有什麼稀罕的了。
幾人身邊都帶着丫頭,臉色懨懨的,看來是送車隊出行,心裡不好受。
凌緒跟侯爺倒不在。
看見寧府的馬車過來,幾個人起初還以爲是老夫人過來安慰,心裡又高興又難過。
等看到馬車旁邊的衛萍,便知道里面坐着的必是雲葉!個個臉色都不好看!
凌煙更是緊緊地握住了拳頭,恨不得上去把馬車給砸個窟窿出來!
自己一輩子都被這個女人給害了,她倒在京城風光起來了!現在誰不知天泉飯莊的老闆寧夫人云葉啊!
月華的臉色也難看到了極點。
前一段自己說話時,不小心竟泄露了掩藏了十幾年的秘密!
那夜自己給凌煙出主意,讓侯府廚師去廂房侮辱雲葉之事,竟讓凌緒知道了!
害得自己捱了一耳光不說,跟凌緒的夫妻感情也瞬間降到了冰點!
這女人,竟然還從凌緒手裡訛詐了四百兩銀子,去買她的什麼蛇鞭酒!
若是有效也就罷了,竟還是個不熟、沒法喝的,這不是明擺着坑人嗎?
這個女人,真是想錢想瘋了!
凌夫人臉色也不好看。
自己的兒女都是越來越不爭氣了。
看看雲葉,一個農女,孃家什麼也沒有,硬是憑着自己的本事在京城站住了腳。
聽說老夫人跟她,婆媳兩個關係好了起來。
前幾天老夫人過來的時候,還說要讓寧寒一家幾口子搬回寧府來住呢。
衛萍本不打算跟雲葉說凌夫人在路邊,卻也不能不跟凌夫人和月華施禮。
衛萍雖是寧府的人,到底是有品級的,見了兩位公主不施禮,顯然於理不合。
衛萍只得勒住了馬,跳下馬對着三人施禮,“老夫人、公主、郡主。”
三人雖說已經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人,但是到底高高在上的身份還是在的。
衛萍也不打算讓人挑毛病,所以乖乖地行禮。
馬車裡的雲葉倒是一愣,立即便反應過來外面是誰了。
本不打算搭理他們、等衛萍施禮後便走,偏偏有人要找茬!
凌煙見馬車裡的雲葉不說話,便惱了,衝着馬車啐了一口,“什麼東西,見了咱們竟然敢不出來見禮!”
衛萍立即便冷了臉,“郡主請自重!”
雲葉便挑開了簾子,美目微斜看着三人,冷冷地道:“什麼東西,竟敢擋路?衛萍,走!”
說着,“唰”地一聲放下車簾,根本不再看三人了!
凌夫人本就心中不快,此時見雲葉如此,也很不高興,道:“不過是嫁給了寧寒,你自己又有什麼了?一介農女,見了我們也只有磕頭的份兒!”
衛萍忙道:“老夫人,不可如此。”
雲葉忍着氣,又掀開了車簾,看着冰冷着臉的三人,道:“是啊。我是寧寒的夫人,所以我就是可以不給你們磕頭,你能奈我何?”
凌夫人氣了個倒仰,怒:“真是狂妄之極!‘小人得志就猖狂’說的就是你雲葉!來人吶,把她給我拽出來!”
“即便我不是侯爺夫人了,也還是一國公主!還有月華,即便不享公主的俸祿了,也還是公主!”
“再加上煙兒一個郡主!我們三個,還擔不住你一個農女磕一個響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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