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都窮,想出個讀書人很難。而按照律法規定,只要考上秀才,就可以見官不跪,甚至可以免交地租!
商業上的稅銀也是如此。所以,丁陌文跟業善不做官,便要繳納很重的稅。
雲葉笑着道:“也不是不能避稅。若是把你們梁氏的生意都交給我們寧府,保證不要繳納一分錢!”
小翠跟段欣雨都笑。
金娥“噗嗤”一笑,“我是沒有意見,只怕我們家那位不答應!”
若是告訴了他,他還不得跳起來呢!本來就是敗在大姐夫手下,這個時候爲了錢還讓寧寒庇護,還不得氣死!
雲葉笑着對段欣雨道:“我看家昌倒該考個功名出來。即便以後不接家裡的生意,若是考中個秀才,也省了不少稅錢。”
段欣雨點點頭,道:“嗯,我們也是這麼打算的。家昌一直跟着城裡的夫子唸書,我看功課也好。”
金娥一聽,便皺着眉頭,瞪着搖籃裡咿咿呀呀的樑子涵,虎着臉道:“快些長大臭小子,家裡就靠你省錢了!”
幾個人都笑。
笑聲未落,便聽丫頭們過來報:“胡夫人來了!”
胡氏笑吟吟地抱着孩子過來,看見衆人正在說笑,一臉羨慕,“你們都只顧着自己玩,也不喊我!”
“離多遠我都聽見你們笑,可憐我一個人,在家無聊死了!沒個姐姐妹妹的,就是不熱鬧!”
小翠忙起身,道:“大嫂,趕緊過來坐!”
幾個人都忙招呼。
胡氏坐下,把孩子放在搖籃裡,看着兩個小包子咿咿呀呀地相互打量,轉頭問雲葉,“大姐,你們幾個說什麼呢,這麼開心?”
金娥笑着道:“我們正說生意呢。等我們兒子長大了,也考個功名,給家裡省些稅銀。”
胡氏一聽,兩手一拍,道:“哎呀,說得是!我們早就發愁呢,十香園每年光銀子都繳上萬的!你說說,多心疼人!”
雲葉卻道:“交稅也不是沒有一點兒好處。若是大家都不交稅,國家沒有錢,還怎麼給老百姓辦好事兒?”
“你看這次旱災,聽說北地還有東南,都開始開倉放糧了。要不是國庫裡有東西,老百姓還不都餓死了?”
胡氏捂着嘴笑,“我卻捨不得!白花花的上萬銀子都交了,我們卻一點兒見不到好處。還是想着法子怎麼省下來的好。”
“還有,這次我們本打算買三王爺府上售賣的幾個院子。三王妃那個女人坐地起價,愣是把價錢提了一成,也有一萬兩銀子吶。”
“所以,還是得多備些銀子纔好,平白無故地交稅,當真心疼。”
小翠忙道:“大嫂,若是錢不夠,我們家裡也有。”
見雲葉跟金娥都看過來,胡氏忙道:“家裡的錢也夠了。就是氣不過那女人坐地起價,這纔沒有買的。不急不急,若是真不夠了,自然會跟你們開口的。”
雲葉一聽是三王爺的院子,便沒有了興致,誰愛跟他家做鄰居。
胡氏道:“我們當家的也是個孝子,只說想要買個大些的,把我父母接過來一起住。”
“陌武一家進京,也有個落腳的地方。所以,這纔想着換個大些的院子。”
“這幾年十香園生意好,交的稅太多了,想想就心疼。”
雲葉笑道:“若說不想交稅,也有個法子,端看你們當家的樂意不樂意了。”
胡氏眼睛一亮,“大姐說說看。”
雲葉道:“其實也容易,把十香園的生意都掛在你父親名下便可。”
胡氏的爹,早就成了戶部的副使,級別也是從三品呢。只是,說到俸祿,自然是沒有多少的。
好在,就胡氏這麼一個女兒,對丁陌文也是當做親生兒子看待。
因爲是戶部的副使,對於避稅這一塊兒不是沒有想過,只是,恐怕惹人笑話,也恐丁陌文心中有想法,從未剛提及此事。
過起日子來,也各是各的家。很少去女兒、女婿家摻和的。
聽雲葉說起這個,胡氏卻猛地一震,“大姐,你說的是真的嗎?這樣當真管用?”
雲葉有些驚訝,胡氏竟然不知道這些嗎?
“回去問問你爹不就知道了?不過,你還是最好先問問你們丁老闆答應不。否則,可就是我在這裡給你們家添亂了!”
胡氏一聽,忙道:“大姐,你跟我外道了不是?”
幾個人說說笑笑地十分開心,晚上金娥自然責無旁貸地留了飯,大家早早地吃了,也便散了。
不說雲葉帶着兩個孩子回了別院,且說胡氏。
胡氏在樑府吃了晚飯,抱着孩子急匆匆地回了孃家。
胡夫人見女兒這會子來了,有些吃驚,“你該不是跟陌文吵架了吧?”
胡氏笑着把孩子往胡夫人懷中一放,嗔道:“娘,你說什麼吶!這麼幾步路,又沒有孃家嫂子、弟媳婦挑理,想回便回了!”
胡夫人見胡氏臉色歡喜,這才放了心,到底還是說了幾句:“死丫頭,嚇我一跳!”
“若是吵了嘴,孩子留下,馬上給我回你自己家去。我這裡可不歡迎嫁出去的閨女!”
胡氏撇撇嘴,“我就不是你親生的,丁陌文才是你兒子!我爹呢?還沒回來呢?”
胡夫人一邊逗着自己的寶貝外孫子,一邊道:“衚衕口看人下棋呢吧?有事兒?讓人喊他去。”
胡氏忙打發人去喊自己的爹,自己則坐下大口喝着茶水,拿起手邊的點心吃了!
胡夫人又氣又笑,看着胡氏嗔道:“真是,你這丫頭看着就讓人生氣!”
“難不成丁陌文不給你飯吃?家裡現開着那麼大的館子,又沒有公婆轄制,怎麼一來就跟餓了八頓似的!”
胡氏拍拍手上的點心渣子,笑呵呵地道:“娘做的點心好吃,快趕上天泉飯莊的鮮花糕餅了!”
孃兒倆又說了幾句閒話,就見胡副使邁着大步進來了,上前便抱起孩子親了一口!
胡氏忙讓胡副使坐下,“爹,我來是有事兒要問你。”
胡副使奇怪地看着胡氏,“你能有什麼事兒問我?說吧。”
“爹,是這樣的。十香園這幾年生意太好,交的稅太多,心疼死我了。”
胡氏大眼睛忽閃着,看着胡副使,問:“聽說,要是把十香園過到你名下,就不用交稅了,是真的嗎?”
胡副使正晃悠着懷中的小外孫,一聽這話,立即便頓住了,“這話是誰告訴你的?”
胡氏見自己老爹臉色好像不快,忙問:“怎麼?不行嗎?”
胡副使瞪了一眼胡氏,道:“給你說這話的人,不是想讓十香園太好,就是想讓我們家不睦!”
胡氏撇嘴,“自然是想讓十香園好!讓咱們家不睦,人家又落不了什麼好處,幹嘛操這心!爹,你就說行不行吧?”
胡副使不理人,胡夫人倒奇怪了,“十香園給你爹,當真就不用交稅了?”
胡氏暗暗示意,“爹最知道,他是戶部的副使呢!這不是正問他呢!”
胡副使氣呼呼地道:“投機取巧!”
胡夫人一瞪眼,“你只說行不行吧?”
胡副使道:“過到我名下,算是商鋪買賣,交割時要通過牙行,自然也是要先交稅的。”
“當然了,以後的稅就全省了。我今年不到五十歲,還能再幹上十年二十年的。到時候外孫子也長大了。”
“等他考了功名,再把店還給他,再交了這次買賣契稅,十香園就一直不用交稅了。”
胡氏兩手一拍,“爹,你別說了,我知道了!回家就給陌文商量商量!十香園過給你,一年能省一萬兩銀子的稅吶!”
見胡副使又要瞪眼,胡氏忙道:“爹,陌文鐵定答應。”
“我們這幾天到處看院子,就是想着換個大些的,把你們接過來一起住!人家願意孝敬你,這是他提的,我可什麼都沒說!”
胡夫人也是眼睛一亮,“老爺,別害怕別人說什麼亂七八糟的。省下來銀子可是實實在在的!”
“還有咱給閨女陪嫁出去的那兩個小鋪子,也一併放到你名下。”
“三間鋪子,一年省下的稅,就是你兩年的俸祿!”
胡副使一扭頭,“我不管,你們兩個女人搗鼓去吧!”說完,低頭逗着懷中的外孫子,不理胡氏兩個了!
胡氏便知道自己的爹這就算是應了,心中喜滋滋地。
陪着爹孃坐了一會兒,看看天也黑了,帶着孩子回了家。哄着孩子睡着,便收拾收拾帶着丫頭又去了十香園。
十香園正忙得不可開交,丁陌文見胡氏來了,竟鬆了一口氣。忙把賬房喊了出來,讓他招呼院子裡的食客們去了。
胡氏進了櫃檯,丁陌文也跟了過來,看胡氏喜滋滋地,有些好奇,“怎麼今天又來了?可是有什麼事兒?”
胡氏大眼看過來,竟有些媚色,道:“好事兒!這會子忙,等會兒再給你說!”
丁陌文好笑,正轉身要走,胡氏直脾氣是個存不住話的,忙一把拉住丁陌文的袖子,道:“算了,你坐下,我還是給你說了吧!”
“十香園每年光交稅也有上萬兩了,你不心疼嗎?十香園要是我爹名下的,便不用交稅了。你答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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