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小玉兒,過耳的頭髮垂着,穿着只有自己媳婦纔會做的楊妃色睡衣睡褲,和小兔子拖鞋。如玉般潔白的小臉上有兩圈酡紅,一看就是才從被窩裡爬起來的。她睜着圓溜溜烏黑髮亮的大眼睛看着自己,還糾結地扭着手指頭。
楚令宣笑意更深了,伸手一把把她抱起來。
小玉兒正猶豫着,突然感覺自己一下子到了半空中,原來是被爹爹抱起來了。爹爹在她的臉上使勁親了兩口,哈哈笑道,“小玉兒,小寶貝。”
楚令宣的情緒感染了小玉兒,她也抱着爹爹的脖子親了他兩口,喊道,“爹爹,爹爹,咯咯咯咯……”
她的小嘴正好在楚令宣的耳邊,大嗓門嚇了他一跳。他沒想到,這個小人兒的嗓子會這麼大。
楚令宣又笑着親了她幾口。
陳阿福笑道,“好了,好了,讓你們爹爹去沐浴。”
楚令宣從淨房出來,又跟幾個孩子親熱起來。不多時,飯菜已經擺在了炕桌上。
陳阿福對幾個孩子說道,“現在已經戌時了,該睡了。明天起牀,就能看到你們當元帥的三爺爺了。”
幾個孩子也乏了,卻還是纏着爹爹不想走。楚含嫣見孃親看了她一眼,就懂事地起身抱着小玉兒說,“咱們先去歇息吧,明天再來看爹爹。”
小玉兒打了一個哈欠,表示認可。
小哥倆看姐姐和妹妹都要走了,也都聽話地跟着出去了。
陳阿福坐上炕,給楚令宣倒了一杯酒,自己半杯,舉杯笑道,“祝賀咱們的大英雄凱旋歸來。”
楚令宣笑着一口而盡,熾熱的目光沒離開陳阿福一眼,讓陳阿福這個老皮老臉的人也紅了臉。雖然桌上的菜都是楚令宣平時最喜歡吃的,可是面對着他最想最想的媳婦,桌上的美酒佳餚都變得索然無味。
他又喝了兩杯酒,起身說道,“我吃飽了。”又對一旁服侍的丫頭說,“你們出去吧,明天再收拾這裡。”
他是一刻鐘也不想等了。丫頭還沒走出屋,他就打橫抱起陳阿福向臥房走去。陳阿福羞得要命,小聲嗔道,“你就不能等一等啊,人家出去再……”
楚令宣說道,“我都等了一年了,憋壞了。”說着,把她放上牀。
陳阿福突然想到了什麼,用手一下子擋住楚令宣壓下來的嘴,說道,“你們軍營裡有營妓的吧?還有前幾個月,先帝賞賜你們打了大勝仗,不僅賜了美酒豬羊,也賜了一些女人過去……你還會憋壞?”
想到那個變態的編制,還有變態的先帝,陳阿福的氣就有些不暢。
楚令宣把她的手抓住,俯身親了親她,笑道,“我和三叔只享用了美酒和豬羊,那些女人麼,都留給了弟兄們……”又捏着陳阿福的下巴說道,“這麼好的氣氛,不許說那些掃興的話。”然後,身子便壓了下來。
想了陳阿福一年多,又攢了一年多的力氣,還喝了酒,楚令宣做得很賣力,也很認真。但是,陳阿福卻齣戲了。
她沒注意到,金燕子和金貝早已經進了空間。她的腦海裡,一直有兩鳥兒的影子。一隻鳥睜着懵懂又困惑不解的眼睛四處望着,不知發生了什麼狀況。一隻鳥羞得小臉通紅,掛着兩管鼻血在暴走着。時而還要罵幾句,“媽咪,楚爹爹在教壞小孩子。哎呀,好難爲情,人家都替你們害臊……”
陳阿福很無奈,這時候她除了任人擺佈,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天夜裡要了兩次水,陳阿福睡着的時候,楚令宣還在耕耘着。
第二天,陳阿福正睡得香,一陣吵鬧聲把她驚醒了,是孩子們的聲音。
陳阿福睜開眼睛,看到四個孩子排排站在她的牀前。
明哥兒說了句,“孃親,太陽照屁屁了。”
小玉兒還颳着小臉,說道,“孃親,懶,懶。”
楚含嫣和羽哥兒則衝她呵呵笑着。
夏月見陳阿福醒了,笑道,“大爺被老侯爺和三夫人請去了榮安堂,他不讓奴婢吵你。”說着,便過來服侍她起牀。
陳阿福坐起身,一身痠痛,暗罵楚令宣打仗打變態了,不知道憐香惜玉。
巳時,陳阿福領着幾個孩子去了榮安堂。不止老侯爺和三夫人在這裡,連二房一家都在。
陳阿福看到李氏撇了撇嘴,也沒理她,對三夫人不好意思地笑道,“昨天大爺回來,孩子們鬧晚了,起得晚,等他們等到現在。”
幾個孩子都被爹爹吸引住了,也沒注意孃親“冤枉”他們的話。給長輩們行了禮後,都倚去了楚令宣的身上。
小玉兒直接爬上了他的腿,小哥倆一人倚上條腿,楚含嫣倚在他的身側。
聽他們的談話,昨天皇上要把三老爺的西進伯進封爲西進侯,又封他爲兵部尚書,以及從一品的少保,再給楚令宣一個總兵的職務。這天大的榮耀和恩寵,楚家男人卻不敢接。
之前,楚侯爺和老侯爺已經商量好楚家男人的未來,就是被先帝忌憚的楚侯爺全退休,功高蓋世的三老爺半退休,年輕的大爺楚令宣、二爺楚令奇、三爺楚令安全力掙前程,四爺楚令衛過兩年入仕。楚令衛雖然在國子監裡讀書,但功課並不算很好,他也會進軍隊謀前程。
楚侯爺手中的人脈,以後可以逐步傳到楚令宣的手中。等楚令衛成長起來後,三老爺的爵位和人脈再逐步傳給楚令衛。
因爲情況特殊,楚侯爺和三老爺過去在先帝的支持下,明裡暗裡收羅了不少勢力,這也是先帝最忌憚楚家的地方。雖然權力都交出去了,但人脈依然在他們手中。爲了對抗以後的政敵,保全家族,他們雖然退下來,但必須要把這些人脈傳下去。
這個意思之前已經派心腹跟楚三老爺和楚令宣說過了。所以,三老爺只接了少保的虛銜,力辭實缺,和爵位。
而且,從皇上讓三老爺轉文官當兵部尚書的意思看,皇上也不希望三老爺繼續爲官。怎麼可能一個家裡,有調遣軍隊的最高官員,再有統領軍隊的高官。這幾頂高帽子,讓三老爺和楚令宣誠惶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