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冷哼一聲,“這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定加倍還之,人若再再犯,絕逼斬草除根!”
這話,嚴忠聽着一陣驚膽顫。他比誰都清楚,木香可不是那種只說不做,愛動嘴皮子的人。她既然說的出,就說明她一定做的到,而且她做的,有可能比她說的還要狠。
到了軍營,剛一入門,木香能明顯的能看出來,士兵們看她的眼神不一樣了。
不光是眼神不一樣,就連見到,鞠躬行禮的姿勢都不同了,這可真叫木香納悶不已,“他們這是怎麼了?我又做過什麼了嗎?”
嚴忠嘴角隱隱的抽了下,“屬下猜想,他們可能是對您訓練英皇衛隊的方式,敬佩萬分。”
嚴忠這話絕不是恭維,是再真實不過的事實。英皇衛隊已經成了軍中最熱門的話題,他們的訓練,也被士兵們看在眼裡,除了咋舌,還有欽佩。
當然了,他們會自動忽略,其中某些人是否自願。
木香看了看,遠處軍營正在訓練中的一批人,無比正經的感嘆道:“他們敬佩也屬正常,我早說過,等英皇衛隊的人訓練出來,就是你跟吳青,也並不一定能比的過,因爲他們經過的是,最專業,最系統的訓練,而不是一味的練武功,或者不怕死,要知道,打仗跟殺人,不是光靠蠻力,還得靠腦子,對了,那天我讓你交給造器局的圖紙,你遞過去沒有?”
這個圖紙……呵呵,不是一般的重要,是太他媽的重要了。
說起這個,嚴忠不笑了,他也笑不出來,“送是送了,但他們說,缺乏原材料,還得等上一等。”
“放屁,我已將做原材料的法子都寫上了,他們缺哪門子的材料,等巡完了訓練場,再去一趟造器局!”
嚴忠拗不過她,只得點頭答應。
但心裡卻翻起了驚濤駭浪,主子送去的圖紙,他沒看懂,造器局的所有能工巧匠,花了一天一夜,才摸索出一點門道。
也正是這一點門道,令他們瞠目結舌。
只因木香給他們的,是造火槍的圖紙。
縱然是簡單的一種火槍,枝術上,只比步槍要精進一點點,如果做的出來,有效射程,將有五百米,瞄準概率爲百分之五十。
一次性可裝十發子彈,不可連發。
雖說這個時代有內力,有武功。用內力擲出的暗器,命中率跟傷害率都很高。
但是火器這種東西,跟人是沒法比的。
即便是沒有修習內力的普通士兵,只要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就可以熟練操作火槍。其速度之快,傷害之深,會讓人聞之喪膽。
嚴忠想到造器局,那幾個人再看見他時的表情,到現在他還覺得心有餘悸。那哪是看人的表情,分明像是一個飢餓了許久的人,看一塊大肥肉。
“那個……造器局的人,讓我問您一聲,這個圖紙您是從哪來的,他們說這個東西,若是做出來,威力太大了。”
“問這個有意義嗎?他們只管造東西,旁的事不需知道,”這事叫她怎麼解釋,難道要說,這是另一個時空,上千年之後的東西嗎?而且還是會引發世界大戰的東西。
到了前些日子,她定下來的訓練場。應着她的要求,這裡又重新規劃佈置過。
有用來練臂力的單槓,雙槓。有一千米的障礙,這是考慮到他們當中有人練過武,但考覈標準是一樣的。你達不到,就要反覆練習,直到能做到爲止。
劍法箭術,要求不得有誤差,距離限制也非常嚴格。
英皇衛隊的人,所用訓練射箭的教程跟普通士兵,甚至暗衛的訓練是不同的。
移動靶,無規則投擲。
就是專門派一隊人,採用大弓弩投射的方式,將蘋果大小的目標投射到空中。
每輪投擲十個,隨着訓練天數的增加,射擊目標也逐個減小,小到最後,可能只有葡萄大小。
其實最好的射擊目標是飛鳥,但是木香於心不忍,射殺那麼多的鳥,那是要背血債的。
另外,後期的射擊訓練,會轉移到河裡,射擊遊動的魚。
這個就不需要限制了,全當給將士們加道菜。
提到伙食,不得不說一下。
將士們之所以看見木香,會更加敬重,更加恭敬,也跟蹤伙食有關。
木老爺子從庫房提了三旦糧食,送到軍中。
之前也按照木香的吩咐,用襄王府的銀子,採購豬肉,跟其他的肉類,給比試贏的隊伍分發肉。
除了以上定下的規定訓練項目之外,木香還特地加了訓練他們警覺跟靈敏度的科目。
比如他們有固定的時間,是蒙着眼睛訓練的,生活中也需蒙着眼睛。
雖然不矇眼睛,也可以訓練聽覺,但這絕對沒有蒙着眼睛訓練,效果好。
除了專業的技能訓練,英皇衛隊的體能訓練也是最艱苦的。
木香走到訓練場邊,看着不遠處,正在吊單槓的幾個人。
月殺是這裡唯一的女子,但木香對她的要求不比男人低,一個女人既然選擇了做殺手,那就別嬌情,男人能做到的事,女人一樣可以做到,這也是當初她訓練時的,給自己定下的誓言。
那天將月殺押回大牢之後,讓她親眼看着那個男人,生命一點一點的流失。
兩天之後,木香命人將月殺帶到了英皇衛隊的訓練場。
當初吳青跟嚴忠都反對她這樣做,這個女人可不是善茬,若是她將營中的事泄露出去,那可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木香卻堅持將她放在營中,只對月殺說了一句,“女人無需成爲男人的附屬品,也無需陪上不值得的生命,你有本事,就從我這裡站着走出去,給那些看不起女人的男人們瞧瞧,什麼叫巾幗不讓鬚眉,只要你有本事,我讓你領兵打仗,做將軍,前面的路一片光明,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如果你沒有本事,死在這裡,也別怪我,這個世道強者生存,你不想爲人魚肉,就要拿起刀,做一個主宰者!”
木香不會知道,她這一番話,在月殺心中掀起多大的波瀾。
她自小跟師兄們一起訓練,無論她如何努力,如何刻苦,本事有多大,都無法逾越性別這道障礙。
木香站在坡上,看月殺單手練單槓,姿勢標準,秀眉深深的擰着,沒有絲毫的懈怠。
王德他們幾人,也認真多了,不像頭一天訓練,叫苦叫累,心不在焉。
至於那個單林淵恐怕是這裡頭最不情願,最反感訓練的人之一。
在木香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喜鵲看着場下的訓練,眼睛都快噴出火來了。骨子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叫囂着,她感覺血液在燃燒,內心在奔騰。
幾人下了坡,現在專門負責這一批人訓練的是老七跟老六,他們自己也跟着一起訓練,同時,吳青又調來了嚴一,又召集軍幾個得力的正將副將,按照木香的訓練英皇衛隊的方法,訓練士兵。
“夫人,這是他們這幾日的成績,請您過目,”老七大汗淋漓的跑過來,遞上一本冊子。
這些都是按照木香的吩咐,在他們訓練幾日之後,所有的項目都過一遍,根據時間前後排名。
同時,也打總分的平均分。
木香細細看過所有人的名單。從軍中抽調的十幾人,成績都差不多,沒有特別突出,也沒有特別優秀。
同時也不出木香所料,成績最好的,是月殺,她是專職殺手,各方面技術都過硬。
想必之前在同行中,也是佼佼者,但因爲她是女人,首領不會太器重她。
成績最差的,也毫無疑問,是單林淵。
這個男人,從前只在女人身上,體現過他的勇猛。那一日,被木香坑慘了,聽說自那日之後,他連洗澡都不敢脫衣服,見到月殺,能逃出八百里以外。
夜裡睡覺,更是要放一把刀在身邊。同時,他也想盡了辦法,要從這裡逃走。
他又不是自願來這裡的,憑啥要在這裡受苦受累。到哪裡不是掙錢,唱戲睡女人多快活,還有銀子拿。
所以當木香出現在訓練場的時候,單林淵恨不得用眼神瞪死她。
幾日不見,這傢伙黑了,也瘦了,不似當初靠女人吃飯時,比女人還要嫩的小模樣。
木香一言不發的合上本子,不看老七,只微笑着朝他伸出手,“短鞭拿來!”
老七面色微變,但還是趕緊雙手將特製的短鞭,交到她手上,也知道她要幹嘛,交回鞭子之後,他同其他訓練者一樣,回到訓練場上。
木香握着鞭子,慢悠悠的走到訓練場中。
這個時辰,所有的人,都在單槓邊。
鐵架子是爲英皇衛隊特製的,高度一制,粗細一致,同時,在單槓的下方,不同於普通的體操訓練,下面鋪着軟墊子。
木香知道這幾人都會輕功,自然不會讓他們那樣舒服,所有那下面豎着的是鐵釘板,落下來就會被紮成馬蜂窩。
當然,這種東西,對月殺地,老七,老六這樣的高手,是不在話下的。
可是對單林淵以及其他普通的士兵來說,就是一個挺危險的事。
木香先是走到月殺旁邊,看了看她吊單槓的姿勢,因爲主要是爲了鍛鍊她的臂力跟穩定性,所以要求很嚴格,吊半個時辰,不許動。
“手臂繃緊,腳尖繃直,”木香說着話的同時,一記短鞭絲毫不留情的抽向月殺的腿上。
這一抽,令衆人都有些怔愣,他們只知她嘴巴毒,又愛記仇,睚眥必報,卻不知,她抽起人來,尤其是女人,竟也一點都不含糊。
月殺面色不變,連眼神都未曾晃動一下,就好像抽的不是她一樣。
木香轉到她前面,盯着她的眼睛,冷聲吼道:“姿勢不夠標準,既不標準,做來又有何意義?如果不能做到最好,你還不如回去繡花!”
木香吼的很大聲,聲音嚴厲,臉上盡是刺骨的冷意。
其他人見了她這個模樣,想起之前聽人說的,‘魔鬼教練’一詞,她比魔鬼還要魔鬼。
月殺不看她,眼睛盯着前方,大聲回道:“屬下明白!”
木香冷冷的看着她,“聽不見!”
月殺深吸一口氣,聲音又高了幾度,“屬下明白!”
木香終於不再刁難她,朝王德等人走過去。
王德幾人趕緊把腿夾緊了,把姿勢擺正。他可是深知那隻短鞭的威力,被抽上五鞭,身上就得留下一道很深的印記,而且超疼。
但是不管他們如何擺正,木香都能挑出毛病,而且說的都在點子上,並不是胡謅亂說的。
所以他們也無從反駁,只能閉上嘴受着,期望時間能走的快一點。
當走到單林淵身邊時,衆人都屏住呼吸,等着單林淵被打的屁股開花。
木香在單林淵身邊轉了兩圈,轉着轉着,卻忽然轉向離開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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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只有這麼多了,明天繼續,另外,水靈兒這個名字錯了,已糾正過來,沒看到的小妞,可以重新加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