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二好像完全感覺不到自己親兄弟的敵意似的,他糾結的,只是這個一直盯着他的討厭男人。
苗玉軒見他臉上表情這麼豐富,驚奇道:“他莫不是能聽懂我的話吧?”
“這怎麼可能!”喜鵲跟安平鈺異口同聲。
但是再仔細去看,小葫蘆的表情,很微妙,很微妙。
安平鈺腦筋轉的快,忽然想到,“他會不會不喜歡別人叫他小老二?”
苗玉軒空出一隻手戳着的小葫蘆的下巴,“小老二,小老二,小老二……”
他一直唸叨着這三個字,一直唸到小葫蘆眉頭越皺眉越深,小臉蛋已經快窩成一團了,可苗玉軒還是不停,
安平鈺於心不忍,“還是別逗他了,你看他的表情,感覺好可憐。”
苗玉軒卻不肯罷手,“你沒聽說嗎?嬰兒得經常,有利於成長,他總是不哭,以後長大了有毛病可怎麼辦,是不是啊,小老二,你是襄王府的老二哦,不管以後有多少個弟弟妹妹,你一直都是老二,你知道老二是啥意思嗎?”
他本想繼續說,老二就是你這小,可是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還有女人在呢,說出來多丟人。
小葫蘆的表情越來越看,鼻子裡已經發出哼哼的聲音,可是苗玉軒這傢伙,好像不會閉上嘴似的,一直說一直說。
終於,他蹦不住了,哇一聲,哭的又響,聲又大。
天哪!就知道當這個老二是一件很悲慘很悲慘的事,他不要做這個老二,不要做小。
他突然爆發出驚天泣鬼神的哭聲,把三個大人都嚇壞了。
安平鈺跟苗玉軒束手無措,喜鵲一把搶過去,把小葫蘆抱在懷裡,拍哄着,“寶寶不哭,不哭哦,夫人正在睡覺呢,別吵着她好不好?”
可是不管喜鵲怎麼拍哄,小葫蘆還是哭個不停,扯着脖子,恨不得拼上所有的力氣,哭的撕心裂肺。
安平鈺狠狠的瞪了眼苗玉軒,“都是你乾的好事,一會惹怒了那個女人,我看你吃不了兜着走吧!”
苗玉軒訕訕的摸了下鼻子,“不是你們說的,他不哭嗎?這回哭了,也就正常了,你們該高興纔是。”
安平鈺冷哼,“我不會高興的,我還會替你擔心,那個女人很快就要衝出來追殺你了。”
苗玉軒一陣膽寒,看了眼緊閉的房門。
但是等了許久,門還是沒開,反倒將赫連晟引了回來。
他在前面應付那些無聊的人,心裡卻系掛着清風院的三個寶貝,又怎會在外面耽擱太久,再怎麼着,也得抽着空回來看看。
哪知,還沒到清風院外面,就聽見嬰兒的蹄哭。
糖糖的哭聲,他認得,這個聲音根本不是糖糖的,像是積壓許久的情緒,突然釋放了,突然爆發了。
“怎麼了?”他疾步走來,一看就看見站在院裡的兩個男人,然後焦慮擔心的情緒變成了疑惑,“你們怎麼會在這兒?”
安平鈺深知這傢伙的脾氣,隨口扯了個謊,“我們也是被哭聲吸過來的,別廢話了,你快瞧瞧小葫蘆這是怎麼了。”
苗玉軒沒敢吱聲,害怕被這傢伙五馬分屍。
喜鵲將小葫蘆送到赫連晟面前,“小主子本來好好的,可是苗公子,一直叫他小老二,一直叫個不停,然後……然後小主子就哭了。”
喜鵲也是急的滿頭大汗,眼見小主子哭的嗓子都啞了,嬰兒不會流眼淚,不然的話這會一定是淚流滿面。所以,她順口就將苗玉軒乾的事,說了出來。
赫連晟陰陰的視線在苗玉軒臉上掃了一圈,苗玉軒懷裡還抱着糖糖,沒法舉手投降,但是也得趕緊表明態度,以名這傢伙發起狠來,將他扔出去。
“我就是隨口叫着玩,哪知道這小子當真了,赫連兄,我告訴你哦,你兒了聽的懂人話,我剛纔說的,他好像真的能聽懂!”
安平鈺從後磚雕踹了他一腳,這人太不會說話了,什麼叫聽的懂人話。
果然,赫連晟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我數三聲,你們要是不從這裡離開,本王立馬命人押着你們離開京城,一……二……”
“我走我走,我立馬就走,”苗玉軒火速將糖糖塞進他懷裡,腳下一旋,如一道勁風似的颳走了。
安平鈺看了眼還在喜鵲懷裡哭個不休的小老二,眼中含了些不捨,“那我走了,先去前廳,喜面還沒吃到,你可不能趕我走。”
他轉身離開,腳步很快,但在走路過程中,還是轉頭看了眼那扇緊閉的房門。
看歸看,他卻不敢停下腳步,赫連晟這個男人,佔有慾太可怕了,又那麼愛吃醋,真叫人受不了。可如果換成是他,會是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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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們二人都走了,赫連晟叫上喜鵲,“抱着他們去前廳吧,別在這裡吵闃夫人睡覺。”
喜鵲點點頭,先一步走了。
赫連晟也同樣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叮囑英殺,“再不要放任何男人進清風院,否則,後果自負。”他這回說的是清風院,而不是廂房。
不光是不想有男人接近他的娘子,更重要的是,木香這幾晚太累了,有時餵奶喂到一半,就睡着了。
太醫跟陳媽一起爲她熬煮的湯水,裡面都有助眠的東西,不是草藥,只想讓她能休息好,否則哪能產那麼多的奶水。
可是她夜裡睡的沉,孩子睡裡卻要喂好幾遍奶。
偶爾,她睡着了,還是赫連晟掀開她的衣服,將孩子抱過去。
每當這個時候,他內心有如火焰般炙熱,心裡默默唸着三個月,三個月,然後倒數着,一遍一遍的數着,告訴自己,快了,過一天少一天。
然而,在這個時候,正在吃母的小屁孩,嘴角就會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笑容,帶着幾分得意,幾分嘲諷,看的赫連晟內心更鬱悶了。
他已經想好了,要在屋裡再擺一張大牀,等過幾個月,他倆睡不下搖籃了,就讓他倆睡牀去。
喜鵲抱着小葫蘆,走在前面,這小子好像哭不夠似的,一直哭個不停。
中間大概是哭累了,停下來歇了片刻,還沒等喜鵲慶幸呢,這傢伙又張嘴開始嚎了。
喜鵲急的也快跟着哭,前廳裡本來還在閒聊的人,聽着這一聲接着一聲,悽慘的哭聲,都跑了出來。
赫連明德跟木老爺子心疼壞了,聽着小葫蘆哭,只覺得有人揪着他們的心。
“這到底是怎麼了,咋突然哭的這樣兇,是餓了,還是尿了?”
“哎喲,我的小乖乖,小臉蛋都哭紅了,喜鵲,你是怎麼帶孩子的?怎麼能讓小世子哭成這樣!”
喜鵲又急又委屈,當然是轉頭就把苗玉軒賣了。
等她將苗玉軒說過的話,又重複一遍時,所有人都不敢置信。
這咋可能嘛!這麼小的娃,咋會聽的懂人話。
赫連晟忽然轉頭,神色嚴肅的瞪着小葫蘆,說出口的卻是威脅的話,“你再哭,晚飯取消!”
哭聲戛然而止,小葫蘆眯着眼睛,似乎在看着什麼。
可就在衆人鬆一口氣的時候,他又張着嘴巴,扯着嗓子,嚎啕大哭。
赫連晟黑眸中,隱約有無奈跟無力。
好吧,威脅也沒用,看來這小子,只有他孃親能治住了,“將他給我!”眼下也只能吵醒木香睡覺了,雖然不忍,可是他也不忍孩子哭成這樣。
他跟喜鵲換了孩子,然後便抱着小葫蘆又走了回去。
就在小葫蘆還在爲小老二一事,耿耿於懷,心裡憤憤不平,哭嚎不停的時候,糖糖心情卻格外的好。
顯然,他現在還預想不到,等到他倆能動能爬,會翻身,會抓東西的時候,他得吃多少的苦頭。
(小劇場)
六個月的糖糖跟小葫蘆,已經很強壯,很健康了,能自己坐着,偶爾大人扶着他們站着的時候,還會抖兩下腿,那小腿有勁極了。
木香不放心讓他倆單獨睡一間屋子,於是他倆不顧老爹的反對,理所當然的睡在另一張牀上。
怎麼着他倆也是兄弟,所以睡覺的時候,一定是緊挨着睡的。
在爹孃睡着之後,小糖糖總會無辜的遭受,一隻小肥手的攻擊。
要麼就是掐他的臉,要麼就是揪他的嘴,每當他要反擊回去的時候,那傢伙就會很在敏捷的轉過身去,背對着他睡。
然後,用不了多久,他又會轉過來。
更要險惡的事,在他睡的正熟的時候,小老二還會用他的小短腿,踹啊踹,將他的尿布踹到一邊,於是,他悲催的尿在牀上了。
顯而易見,第二天又會遭到孃親的鄙視。
有時,他也會反擊,多翻幾個身,離開尿溼的地方,或許孃親就不會以爲是他尿的了。可他想錯了,他會滾,那傢伙比他更會滾,不管他如何滾,早上醒來的時候,他總是會睡在一片潮溼的地方。
沒辦法,他幹不過小老二啊,這傢伙吃的比他好,又會賣萌裝可憐,將孃親哄的咯咯直笑。
輪到他去哄孃親的時候,他又會在背後使壞,於是乎,他又悲催的被孃親嫌棄了。
再大一點,小老二就更變本加厲了。
各種惡毒的方法整他,比如他長到十歲還會尿牀,又比如,他一頭闖進女茅房,諸哪此類的事件,多不數勝。
但是好在,他會說話了。
於是,在每次被小葫蘆惡整之後,他都會親切的叫他一聲,“老二!”
於是,那張原本得意洋洋的小臉蛋,會瞬間變的陰暗可怖。
總之,不管他們長大瞭如何,在木香面前,絕對是不敢有所違逆的。
這不,赫連晟抱着小葫蘆回到清風院,推門進了屋,他忽然就不哭了,努力睜着眼睛,像是在分辨身處哪裡。
赫連晟忍不住笑了,“你倒是會挑地方,老子現在就把你放在你娘身邊,你想哭,就繼續哭吧!”
木香安安靜靜的躺在牀上睡着,已經是深秋的季節,還是有點冷的,她將被子蓋在胸脯以下,兩隻手都露在外面。
赫連晟微微皺眉,幾步走上前,先將小葫蘆放在她身子裡側,然後將她露在外面的兩人隻手,放進了被子裡,自己也隨即,脫了鞋襪,也鑽進被子,在她身後躺上,順勢又將她的身子往懷裡攬了攬。
當然,他也沒忘了,將兒子的抱被解開,露出裡面穿着小衣服的小身子,然後將稍稍往上蓋了一點。
小葫蘆費盡的扭着頭,似乎是端詳孃親睡着的模樣。
看了一會,想必也是哭的累了,很快就閉上眼睛,睡着了。
這種時候,他當然不會笨到去哭的,他還得給孃親留下好印象呢!
赫連晟擁着木香,原意是想睡覺的,可是在聞見她身上淡淡的奶香之後,睡意就變成了其他的想法。
一隻手從後背緩緩的撫摸着,如對待最珍貴的寶貝,一絲一毫的地方都不想放過。
漸漸的,從後背摸到了前面。
題外話
感謝親們,凌晨還有一輪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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