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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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爲霜笑眯眯地看着陸王氏,眸光裡有一絲對她嘲諷的得意。

下午時分,李婆子帶着幾個僕人,一臉傲然地從蘇家行了出來,招搖地穿過整個村子朝陸家而來。

那會兒陸爲霜正欲去沉寶山上打豬草,李婆子遠遠地便瞧見她了,扯着嗓子將她喊住道:“爲霜啊!!你慢些走!李大娘有事兒找你!”

李婆子怕陸爲霜聽不見她的話,一面喊一面加快了腳上的步子。

陸爲霜見李婆子氣喘吁吁地跑到自己面前,茫然地看了看她後又掃了一眼跟在她身後的兩個僕人。

剛剛過了午飯這個點兒,村裡的人都還未下地幹活,大家夥兒瞧見李婆子這排場,便都忍不住朝李婆子多看了兩眼。

這山村裡頭的人個個眼尖兒得很,只是一眼便瞧出來那兩個跟在李婆子身後的人就是蘇家家裡長工。

而那兩長工手中端着的不是嫁衣還能是什麼?

那嫁衣被疊起,整整齊齊的放在其中一個托盤上,那麼瞧着倒也覺不上是什麼稀罕物,倒是另一個托盤中的那些首飾,那金燦燦的簪子,耳環以及頭飾,隨便哪一件都是值了可多銀子的。

都說蘇老爺對那養子寵溺,從前大傢伙還有些懷疑,如今一見還真是如此。

這排場與蘇家的大公子和二公子娶媳婦兒時幾乎是相同的。若嚴苛的說起來,甚至要比那兩個公子的排場都還要大一些的。

陸爲霜瞧着托盤裡的東西,目光落回到李婆子的臉上,“李婆子……這些是……”

“哎呦……”李婆子親暱的伸手抓過了陸爲霜的雙手,放在自己的手裡,“爲霜啊,這些是蘇老爺命我帶過來給你的!說是你出嫁那日所要用的東西!!”

一面說,李婆子拉着陸爲霜對的手一面往陸家的院子裡走去。

跟在他們身後的兩個蘇家長工也跟着進了陸家。

陸王氏聽到院子裡的動靜,抱着陸禾從主屋裡面出來了,她的身後還跟着一個陸珍珍。

今日陸婆子去了鎮上給陸天爲抓藥,因此眼下在陸家的就他們幾人。

陸王氏早就聽出來了,來人是李婆子。

一想到李婆子與自己不對付,陸王氏面上的表情在出主屋前僵了幾分。

但一來到院子裡,瞧見李婆子帶着這麼些好東西上門時,面上的表情突變,親暱的樣子實在是叫人作嘔。

陸王氏眼神在那一堆金子做的首飾上掃了一眼,而後衝李婆子道:“哎呦……我說今日怎的有喜鵲在我們院子裡叫喚呢,原來是李婆子您來了,快快快……趕緊去堂屋坐坐。”

李婆子嫌棄地看了一眼陸王氏,而後衝陸爲霜問道:“爲霜,你奶呢?可是在家中?”

陸爲霜正欲張口還未來得及說話,那話便叫陸王氏給接了過去,“娘她今日去鎮上給孩子他爹抓藥去了,這會子不在,你若是有什麼要囑託的交代我便行!”陸王氏一面說一面上前幾步,盯着快將她眼睛閃瞎的首飾道:“這些可是給我們的聘禮?”

說着便忍不住伸手衝那些首飾摸去。

站在她身邊的陸珍珍長這麼大了,也是第一回瞧見這樣值錢的東西,瞧見孃的動作,她也跟着忍不住伸出手去。

兩隻鹹豬蹄還未來得及碰到那手勢,便叫李婆子‘啪啪……’兩聲給拍開了。

“誒誒誒?!!小心點兒,這些是你們能摸的麼?”

陸王氏收回手,尷尬地笑了笑,被首飾勾住了目光,怎麼也挪不開。

“李婆子你可真是會說笑,這些東西既然是拿來了我家,那就定是給我們家的,我……我這還不能碰了?”

當初陸王氏聽着李婆子是上門給那蘇家養子說親的,打心底便不瞧好這樁婚事,哪裡曉得……眼下發生的一切硬是生生地扇疼了她的臉。

哪怕是放眼整個福安鎮閨女出嫁時能有這樣首飾的,也是選不出幾家的。

若到時候珍珍出嫁的時候也能戴上這些,那就真的風光了!

心裡這麼想着,陸王氏的眼中便露出了無比貪婪的目光。

“娘,這可說的不對了,這些首飾是蘇家給我的東西,可不是給陸家的。更何況這些東西這般金貴,連我都不捨得碰,你們又怎麼能碰呢?萬一碰髒了,待我成親那日再戴出去便是不好看了。”陸爲霜見陸王氏眼裡的光,便曉得她的心裡定是又在撥打什麼算盤,哪裡會叫她給得逞了。

“爲霜啊,你這話我這個做孃的可就不愛聽了,什麼叫作蘇家給你的,給你的不就是給我們陸家的麼?更何況你還小,這些東西哪裡是你能夠保管得好的,還是交給我保管了,免得到時候東西尋不着了蘇家起了怪罪。”

“陸家媳婦兒,這些東西是蘇老爺讓我送來給爲霜的,可不是給你們陸家的,依我看還是交給爲霜自己保管吧,畢竟這是她的東西不是?”在一旁的李婆子見陸王氏那貪婪的樣子,終於看不過去了,便開口幫襯着爲霜說話。

“李婆子,這是我們陸家的事兒……”陸王氏掃了一眼插嘴的李婆子,“這些東西雖是蘇家給陸爲霜的,但她在這個家中,終歸是個孩子,若是將這些值錢的東西弄丟了,我們陸家可是賠不起的。”

“娘……這個就不叫你操心了,我這麼大個人了,若這些東西都保管不好,那嫁出去豈不是給陸家的人丟臉麼?放心……只要這個家裡不遭賊這些東西便是少不了的,畢竟咱們家裡人可都是手腳乾淨着的,你說是吧?娘?”

陸爲霜笑眯眯地看着陸王氏和陸珍珍,她那話中意指什麼,只要是個有腦子的便都聽得出來。

見陸王氏一臉憤憤的模樣,陸爲霜又衝李婆子道:“李大娘,便是麻煩你將這些送到我屋子裡來吧。”

李婆子見此,衝陸爲霜點頭,跟着陸爲霜走去。

進了那狹小的柴房,李婆子眉心微微一蹙,“爲霜啊,你說這是你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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