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章 絕裂
“王爺,你別忘記了,墳中的炸藥是我讓人放的,如今雷大將軍也因此而送了命,她爹也因此而屍骨無存。王爺認爲她還會再原諒我嗎?我走出這一步,無非就是要向王爺表示自己的誠意,難道王爺還不相信林某嗎?”話落,林清風擡步從蘭王爺身邊繞了出去,當他看到野草叢外的上官楚楚時,愣了一下,眼底的痛色一閃而過,隨即恢復冷清。
蘭王爺緊隨而出,當他看到滿臉是淚的上官楚楚時,同時被嚇了一大跳。
她是什麼時候來的?
她又聽到了多少?
眼底浮現殺氣,眼中閃過一道厲光,蘭王爺的手隱入袖中,手裡緊攥着一個小巧的瓷瓶。
林清風不露痕跡的擋在了蘭王爺的面前,擋住了上官楚楚的視線,面無表情的問道:“你怎麼會來這裡?”平緩的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但就這樣的語調讓上官楚楚的淚流得更加兇猛。
“這應該是我要問你的話?”
這到底是怎麼了?
她一覺醒來世界都要變了?
大哥沒了,林清風又變成了敵人。
想到雷索,她不知道自己將來該怎樣面對爹爹,雖然只是義兄,但是,爹爹從來都當他是親生孩子般看待。如今她要如何向爹爹開口說出這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殘酷事實?
此刻,她好後悔沒有告訴雷索,關於爹爹是假死的事實。
心,如刀扎般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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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楚楚怒指着林清風,質問:“你竟然做下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我爹跟我大哥可曾苛待過你?你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情出來?我爹都已經去了,你難道就連他的屍骨都要容不下嗎?還有我大哥,他又哪裡得罪你了?”
“可曾苛待過我?”林清風怪笑着,“你知道嗎?你爹他說,既然柳豔回來了,也正好就死了你的心,他命我不可再踏進穆王府一步。他出爾反爾,我怎可忍下這一口氣?至於,你大哥?哼——他何時真心對過我,他恨我!他恨我搶走了你的心,聽說柳豔回來了,他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他想要從我身邊搶走你。所以,他死得好,他死了就再也沒有人敢從我身邊搶走你了。”
聞言,上官楚楚失神的倒退了幾步,看着眼前這個完全陌生的林清風,她搖着頭不敢相信的道:“你怎麼會這麼想?那可是我爹和我大哥啊!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不……不……你太可怕了,我完全都不認識你了。”
“我的心是石頭做的?”林清風上前幾步,欲伸手去抓上官楚楚的手臂,可卻撲了一個空,上官楚楚急退了幾步,喝止他,道:“站住!你別靠近我!你是一個魔鬼,你……你……你根本就不是人。”
“你說什麼?”林清風一臉受傷的看着上官楚楚,似乎是很難相信她說的話,突然他憤怒的上前,“我不是人?我今天會變成這樣,全是你們一家人給逼的。”
“你胡說!”
“我沒有胡說!你爹他根本就是打從心裡看不起我,即使我做再多,他也看不見,我在他的心裡始終就是一個渾身充滿銅臭的商人,永遠都配不上他的女兒。還有你大哥,他一直就沒有死心過,還有你……”林清風細數着他心裡的不滿,眼睛充血的看着上官楚楚,眼中滿滿都是受挫和傷心。
“我?”
“對!你!你在意柳豔的歸來,我們的感情你根本就沒有多看重,否則你就……”
“少爺!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小姐?”夏荷和冬梅終於追到了上官楚楚,卻不料看到了兩人反目的一幕。夏荷和冬梅都不願相信,眼前這個人真的是林清風,太可怕了。
她們不相信!
林清風不是這樣的人!
一定是有人假冒少爺!
夏荷從腰間抽出了軟劍,怒指着林清風,喝道:“說!你究竟是何人?爲何假冒我家少爺?”冬梅則無聲的擋在了上官楚楚的面前,警惕的觀察四周,怕草叢中會有敵人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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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荷,這纔多久沒見你就不認識自己的少爺了嗎?看來,我當年救的人其實是一隻白眼狼,我送你進師門學藝,可不是讓你有一天用劍指着我自己的。”林清風輕瞥她了一眼,眼中盡是不屑和冷漠。
“你?”
“看來我平時是對你們太好了,連規矩都沒有了,見到自家少爺也不行禮了。”
“我?”夏荷扭頭看向上官楚楚,就在這時,上官楚楚伸手奪過夏荷手中的劍,嗖的一聲抵在了林清風的胸口,“夏荷說的沒有錯!你是假冒的,你不是真的。”
“哈哈!”林清風看了一眼胸口上冒着寒氣的劍,仰天大笑,“丫頭,你太天真了。這個世上沒有哪個男人會真的一生一世只守着一個女人,這個世上的男人也不會真的甘心被人踐踏尊嚴。你說我是假的,那我問你,當日在[百媚樓],你誤中了自己下的藥,然後,我們……”
“閉嘴!你給我閉嘴!”上官楚楚拼命的搖頭,不想再聽他往下說。
爲什麼變成這樣?
爲什麼?爲什麼?這到底是爲什麼啊?
“啊……”大叫一聲,手中的劍往裡刺進了幾分,她雙眼充血的道:“我今天就要看看你的心是什麼顏色的?你這個騙子,你這個騙子,你爲何不騙我一生呢?”
前世被人騙光了感情,這一世,本以爲老天終於對她有所眷顧,可不曾想過,還是難逃騙子之手。
難道這就是她的命嗎?
她註定不能擁有一份真感情嗎?
手勁加了幾分,劍身往裡刺進了一點,鮮血從傷口中噴了出來,林清風的臉和嘴脣變得蒼白如紙,他勾脣笑了笑,那笑容彷彿是來自魔界的妖花,讓人爲之心顫。
他笑着,嘴角溢出了血絲,突然伸手抓住了劍身,用力將劍撥出身體,“噗……”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夏荷和冬梅看着爲之動容,囁嚅了幾下嘴脣,卻沒有說出話來。
血滴在上官楚楚的手,愣愣的看了一眼,上官楚楚丟下手中的劍,偏過頭,伸手指着院門口,沒有一絲感情的道:“你走吧!自此以後,咱們……咱們恩義兩斷!我不想再看到你。”
林清風手撫着胸口,腳步輕晃,他深深的凝視了上官楚楚一眼,隨即與她擦肩而過。
“小姐——”上官楚楚雙眼一閉,人如眼角的淚水般,顫抖着倒在了地上。林清風聽到夏荷和冬梅的驚呼,腳步微頓,卻只是一秒的時間,他就擡起腳步繼續往外走。
野草叢中的蘭王爺看着他們情人反目,直到兩個丫頭扶着上官楚楚離開之後,他才走出野草叢,輕拍了拍衣服,眸中含喜的往靈堂走去。
哈哈。
天助他也。
……
砰——房門被人用力推開,門板撞在牆上發出了砰的一聲巨響,一直暗中保護林清風的暗衛跳出來攔住了門口那個來勢洶洶的男人,“閣下是誰?”
柳正揚瞧也不瞧他一眼,更不沒將面前明晃晃的劍放在眼中,舉目望向內屋,喊道:“林清風,你是縮進殼中去了嗎?”
“閣下如再出言不遜,就別怪在下手中的劍無情了。”暗衛對柳正揚的態度很不滿,冷聲提醒。
柳正揚身邊的烏恩其怒瞪了暗衛一眼,“你可知他是誰?竟敢無理。”
“放他進來!”隱下了心中的重重疑問,林清風終於開了口。
怎麼會是他?
他是怎麼知道自己在這裡的?
三年來他杳無音訊,現在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柳正揚輕瞥了一眼烏恩其,烏恩其立刻會意,點點頭就往外走,並關上了房門。
“林清風,你今日給我說清楚,你爲什麼要這麼殘忍的對她?”柳正揚怒吼着走進內屋,不顧林清風的胸口還被白布層層裹住,用力的拽着他的衣領,瞪着他咬牙切齒的道:“我告訴你,如果你不珍惜她,自然有人珍惜她,自然有人把她當成心頭寶。”
“呵呵!”林清風輕笑了幾聲,“柳兄,多年不見!想不到你對她仍舊是一往情深,可惜啊……”
“可惜什麼?”
彎脣笑了笑,林清風伸手將柳正揚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開,笑得有些得瑟的道:“可惜你的一片真心,她看不到,也不會給你任何迴應。”
“你再說,我今天就替她揍死你。”柳正揚掄起拳頭,作勢就要揍林清風,他氣得面容扭曲,實在是替上官楚楚感到不值。
他實在是沒有想到,林清風居然會是這樣的人。
爲了得到蘭王爺那個奸佞之人的信任,他居然在穆王爺的墳中埋下炸藥,爲此,還將雷大將軍給炸死了。他實在是太可惡了,想到忍受着痛苦主持送親人出殯的上官楚楚,柳正揚的心就痛得扭成一團。
他做夢都想擁有的感情,他卻絲毫不知珍惜。
難道用情深一點的人就注意是受傷的那一方嗎?
一如,自己。
“你有什麼資格替她揍我?”林清風整理了一下被柳正揚拽皺的衣服,輕哼了一聲,“你難道天真的認爲,我跟她鬧翻了,你就會有機會了?真是笑話,三年前,你沒有機會,今天的你,一樣不會有任何的機會。”
上官楚楚是怎樣的一個人,他心裡再清楚不過了。
她不會接受柳正揚的。
“只怕這次你要失望了。”柳正揚輕撂了一下袍角,優雅的坐了下來,轉動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笑道:“我明日就去請旨和親,我相信,如今的她不會再願意留在這個讓她傷透了心的地方。”
“你……”眼底掠過一絲驚慌,林清風轉了轉眸子,那抹驚慌早已無影無蹤,他笑了笑無謂的道:“無所謂!她的事情與我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我只要得到權勢,天下美人還會少了我的不成?”
柳正揚端睨着林清風,久久都沒有再說話,那眼光就像是在看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們是世交,相當於是從小一起長大,兩人之間的友誼也不算是淺薄。
林清風雖然出自商賈之家,又酷愛行商,但是,他知道,一直都知道林清風就是一個外冷內熱,擁有一顆赤子之心的人。可眼前的林清風,他真的看不懂,他變得讓人害怕。
難道那些所謂的權勢真的能徹頭徹尾的改變一個人嗎?
“別用那樣的眼光看我,你我只是半斤八兩罷了。你也是爲了草原國的汗位而拉攏蘭王爺嗎?”林清風的話如一盆冰水從柳正揚的頭上澆了下來,讓他瞬間就頓悟。
是啊!他們都一樣。
他當初不也是爲了得到她,而千里迢迢來請旨和親嗎?
他當時不也是爲了得到她,而對穆王爺下盅嗎?
他現在不也是爲了那位置,而與蘭王爺委蛇於全嗎?
“我和你有不一樣的地方。”柳正揚站了起來,不願再呆下去,“希望你不會後悔!”說完,他轉身離開。
是的,他和他有不一樣的地方。
錯了,他知道及時改正。
而他,卻是一錯再錯,完全看不到自己的錯誤。
砰——耳邊傳來巨大的關門聲,林清風淚流滿面的坐在牀上,眸底流露出濃濃的痛苦和慌亂,“丫頭,別急着將我驅趕出你的心中,丫頭,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慈安宮。
“如意給母后請安。”上官楚楚吟吟一拜,恭恭敬敬的行禮。聞言,太后的心爲之一顫,放下手中書,擡眸看向殿下那個比以往更加清瘦的上官楚楚,瞬間,眼角微熱,急切的走了下來。
她伸手扶起上官楚楚,上下打量她一圈,眼淚終是落了下來,哽咽着嗔怪:“如意,你這孩子怎麼又不聽話了?不是讓你在家好生休養嗎?不是叫你別行大禮嗎?你怎麼……唉……”
“母后,如意不想呆在王府。”熱淚盈眶,上官楚楚輕聲的道。
太后心疼不已的將她攬入懷中,溫柔的拍撫她的後背,“打今日起,你就搬進宮來陪母后。”說着,太后看向一旁的夏荷和水嬤嬤,“水嬤嬤你差人陪夏荷一起回王府把如意丫頭的東西搬進宮來,再讓人把哀家寢殿隔壁的偏殿收拾出來,打今日起,如意公主就住那裡了。”
太后鬆開上官楚楚,牽着她的手朝殿上的主位走去,“如意,你暫先住着,過段時間,哀家就讓你皇兄給你一座自己的宮殿。哀家看着你這消瘦的模樣,心中痛啊,接下來就讓哀家好好的幫你調理一下身體,可好?”
掙開了太后的手,上官楚楚撲嗵一聲跪了下去,“如意謝母后疼愛,可是,如意不想進宮。”
“你……”太后疑惑的看着她。
“夏荷,水嬤嬤,你們請留步!”上官楚楚喊住了夏荷和水嬤嬤,恭敬的對太后磕了三個響頭,淚流滿面的道:“母后心疼如意,實乃如意之福分。如意本不該恃寵而驕,可是,請母后先聽如意細細說來。”
柳眉輕挑,眸底閃過精光,太后若有所悟的看着上官楚楚,道:“說來聽聽!”這一次,她沒有再伸手去扶上官楚楚起來。
夏荷連忙走到上官楚楚,與她並排跪下。
“啓稟母后,如意想要去草原國和親。”話落,太后周身的冷氣如同是從冰窖中冒出來的一樣,殿中的宮女、太監全都爲上官楚楚惴惴不安,心中暗忖不已。
太后冷冷的端睨着上官楚楚,見她不躲不閃的直視着自己,瞧着她蒼白的臉,心下一軟,卻沒有鬆口,“哀家不答應!”
“母后待如意親如己出,在如意的心裡,母后就是如意的親孃,從母后身上如意也得到了從小缺少的母愛。可是,母后,你就讓如意任性一次吧,站在京城的土地上,如意沒有辦法不想起爹爹和大哥。”上官楚楚知道,這樣的理由根本就不可能打動太后,於是她再接再勵,道:“母后,其實我們都知道,如意嫁去草原國是一件兩全其美的事情,不僅可以讓穆蘭朝百姓免於戰禍之苦,還能讓咱們穆蘭朝擁有自己的養馬場。”
太后沒有說話,靜靜的看着上官楚楚,似乎有些心動,又似乎是在探究她話中的真實性。
“母后,如意不管嫁去哪裡,永遠都是母后的女兒,永遠是穆蘭朝人。如意知道,母后是在顧忌靈澤大師的話,可是母后很明白,不內變,不外從,事會適之也。”看着那淚光盈盈的明眸中溢出了濃濃的誠意,太后的神色終於柔和了一些,她伸手將上官楚楚扶了起來。
“起來吧!”
“謝母后!”上官楚楚深知太后的秉性,她既然沒有再反對,就表示她已經在考慮可能性了。這個時候,自己能做的就是等,相信柳正揚那邊會說動皇帝的,只要皇帝動了心,太后這邊也就容易動搖了。
“水嬤嬤,通知御膳房的人,讓他們多做一些補血補氣的藥膳,今個兒公主會留在宮中陪哀家用膳。”走了幾步,太后停了下來,對身後的水嬤嬤吩咐道。
“是!奴婢這就去。”
上官楚楚陪着太后閒聊了一會兒,後又一起去御花園賞花,直到晌午纔回慈安宮用午膳。
令上官楚楚意外的是,皇帝居然也來了。走進慈安宮後,他看到陪在太后身側的上官楚楚時,微微的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原來是如意來了,怪不得朕大老遠就聞到了菜香味。”
“參見皇兄。”上官楚楚站起來,微微福了福身子。
“起吧!自家人面前,無需多禮。”皇帝好心情的擺擺手,戲謔道:“否則母后又該要念叨朕了。”
聞言,太后咯咯直笑,嗔怪了他一眼,“皇帝的意思是哀家只疼女兒,不疼兒子了?”說着,她也難得的玩笑了起來,對一旁正在替皇帝布筷的水嬤嬤,道:“水嬤嬤,別忙了,讓他回乾清宮吃去。省得他不領情,還說哀家偏心。”
“如意,你瞧,母后現在可是在做偏心的事兒?”皇帝笑着坐了下來,伸手拿起筷子夾了一小口新鮮的百合,讚道:“嗯,不錯!清香甘爽。”
看着皇帝孩子氣的一面,上官楚楚抿脣笑了起來,太后看着皇帝吃得香,香呵呵的親自動手給他夾了塊桂花鴨,“試試這個桂花鴨,這可是御廚按着如意給的菜譜烹飪的。”
“真的?那還真要試試看。”皇帝擡頭看了一眼上官楚楚,隨即夾起碟中的桂花鴨,細細的品嚐起來,“嗯,不錯!味道香酥,且沒有平常的鴨肉那般油膩。”
天家的規矩很多,用膳時跟民間一樣,同樣是秉着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一頓午膳下來,除了偶爾皇帝和太后說上一兩句話外,全程都是安靜用膳的。
撤了餐桌,三人又移至偏殿品茗,閒話家常。
“皇帝怎麼一臉的疲憊?可是遇上了什麼煩心的事兒?”太后放下茶盞,看着皇帝柔聲問道。
皇帝看了一眼上官楚楚,猶豫了一下,無奈的道:“早下早朝,那草原國的格日樂圖又來了。”
“哦?”太后瞥了上官楚楚一眼,見她安靜坐着,一下一下的撥着茶湯麪上的茶葉,隨即又看向皇帝,“他可是又爲了各親的事而來?”
“唉,可不是嘛。想不到這格日樂圖倒是個癡情的男兒,朕怎麼拒絕,他都還有勇氣重提這事。”
“這個……”太后沉吟着,沒有再接着往下說。
上官楚楚坐在一旁,面上平靜無痕,像是在聽一件跟自己完全沒有關係的事情。太后和皇帝,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還不時的打量她的神情,這是爲了什麼,上官楚楚心裡當然很清楚。
太后拒絕過和親,皇帝又不能讓世人說他**無情,所以,這件事情他們只有等上官楚楚自己開口。
上官楚楚見時候差不多了,便站了起來,朝皇帝和太后恭敬的跪了下去,神情誠摯的道:“皇兄,母后,如意願爲我朝效力,和親這事,如意應下了。”
皇帝會在這個時候來慈安宮,想必太后是已將自己的意思讓人傳達給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