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主持也認得她,衝她彎彎腰,單手作揖,“見過靖王妃。”
初夏也福了福身,“見過方丈。”
主持看着靖王,笑容要和訊很多,也隨意一些,“靖王,許久不見。”
裴寧軒點點頭,問主持,“主持,祭祀儀式準備好了嗎?”
“請隨老衲來。”
主持帶着他們進入廟裡,讓他們跪在墊子上,他便坐在廟堂的最前面帶着幾個小和尚唸經。
初夏完全聽不懂他們唸的什麼,只是時間一久便被唸的昏昏欲睡,身子不由的靠在裴寧軒身上,全身的重量也壓在他身上。
實在不是她不尊重裴寧軒的母妃,而是這種祭祀真是太過於繁瑣,而且真沒有太多的意義,就是裴寧軒也並不看重,由着她身子貼在他身上,讓她睡。
終於,也不知道主持帶着那些個和尚唸了多久,初夏聽到裴寧軒在她耳邊說,“初兒,起來,送你進廂房休息。”
初夏迷迷糊糊的跟着裴寧軒進了廂房,才發現,原來已經是深夜,也就是說他們在大殿跪了一整個下午,起碼三個時辰,而且中午飯都沒吃。
一走動,初夏也睡不着了,覺得肚子餓,跟裴寧軒說,“寺廟裡提供飯菜的吧?”
裴寧軒見她醒了,將她抱起,脣輕輕在她脣上印了下,笑着問,“餓了?”
“嗯。”初夏在他懷裡坐着,活動了一下方纔跪的痠痛不堪的膝蓋。
裴寧軒見狀,一邊伸手給她輕輕按摩着膝蓋,一邊喊外邊的栓子,“栓子,你吩咐人送齋菜過來。”
很快,就有幾個小和尚端來了幾盤齋菜。
果然是齋菜,齋的讓再餓的人瞧了都沒有想吃的慾望。
一盤豆腐,一盤青菜,還有一盤青色的豆子,真是滴油不見,好似才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初夏看着實在是沒有胃口,忍不住看着栓子問道,“這廟宇之內有小廚房麼,能自己弄飯菜嗎?”
裴寧軒見她看着菜遲遲不下筷子,還問人家的廚房的,忍不住笑道,“還真打算去到哪都自己
做飯嗎?”
初夏點點頭,“我去小廚房弄幾盤菜,等會你先給主持鬆送去,問他能不能吃,若是能,咱們再吃,可好?”
裴寧軒知道這丫頭對吃的東西是非常挑剔,不管什麼時候她都不會將就,那調料什麼的是隨身帶着的,便由着她去了,“行吧,指不定你能多弄出一兩樣菜式,主持他們還得感謝你們。”
初夏也覺得如此,便帶了玉荷去他們住的後院子。
其實初夏平時做菜也是擅長做肉,要把素菜弄出極其好吃的味道,她自己也沒有把握。
好在,寺廟裡雖然沒有肉,但素食卻是應有盡有。
她選了幾樣素菜,讓玉荷幫着處理一番,打算弄個涼拌竹筍,香菇菜心,千張卷。
做素菜的好處便是處理簡單,做起來也比做肉食簡單很多。
這幾菜稍微複雜一點的便是千張卷。
因爲初夏以前弄過的千張卷還是放了肉的,千張裡卷的肉和蔬菜一起搭配着。
在這寺廟裡不能用肉,初夏便用香菇和胡蘿蔔絲代替,外邊用韭菜扎牢,千張卷蒸熱出來的時候,顏色極其好看,白裡透紅,外面配着一根翠綠的韭菜,瞧着就讓人垂涎三尺。
初夏弄好之後,按照當初說的,讓裴寧軒帶着栓子端菜去給住處看。
其實廟堂裡對吃食的要求並不像外邊說的那樣嚴格,只要是素食,其他東西沒有太多限制。
初夏這幾個菜都是用素菜做的,甚至連油初夏都沒敢放,生怕被住處說她壞了這裡的規矩,到底她這趟是以靖王妃的身份出來的,還不能丟裴寧軒的的臉纔是。
住處看着面前顏色豔麗的幾盤菜,笑着捋了捋鬍鬚,跟裴寧軒說,“看來,靖王妃的確是個奇女子。”
裴寧軒角兒主持的話不簡單,淡笑這問道,“住處,何出此言?”
主持並不打算多說,只是道,“一個女子能使王爺放棄大好江山,甘願和她過着平淡的日子,還不算奇女子?”
裴寧軒莞爾一笑,“本王從未想過有一日大尚朝的江山是屬於我的,我
只願帶着我夫人在我的封地上平淡到老。”
住處看着裴寧軒輕輕笑了幾聲,隨後,給了他一句忠告,“只是,靖王爺,恕老衲直言,你和靖王妃再不就之後會有一劫,若是你們能渡過這一劫,以後便誠如你所所說的,你們夫妻能平平淡淡到老,若是不能,你們以後會咫尺天涯。”
出家人說話即是如此,總是藏一半說一半的,之後不管裴寧軒如何問,住處不再開口。
但主持的這句話卻讓裴寧軒的心思沉了沉。
他以爲,住處說的不久的將來必定就是這幾日的事情。
因爲祭祀之後,便是他們大婚的日子,也就是說他們大婚的那日,註定不會平靜。
可惜,裴寧軒沒想到,根本沒等到大婚,在他們祭祀的第二日,安貴妃就開始動手了。
祭祀的第二日和第一日一樣,有許多的老百姓來廟裡上香,而第二日祭祀的安排,便是裴寧軒帶着初夏去山頂跪拜。
可是裴寧軒牽着初夏剛走到半山腰,初夏認得是保護他們其中的一個暗衛從上山的人羣中分離出來,然後趁着和青宇的擦肩而過空檔,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
只見,青宇的眉頭微微皺了皺,然後他跟裴寧軒使了個眼色。
初夏感覺到裴寧軒握着她的手緊了緊,然後他低聲交代了初夏一句,“我讓栓子護送你先下山,你在廂房裡等我。”
初夏方纔見暗衛下來,就知道有事。
她立即應下,由栓子和玉荷兩人護着,往山下走去。
青宇見狀,跟裴寧軒請示,“主子,如何纔好。”
“殺。”裴寧軒的眼睛微微一眯,視線卻是珠子隨着走在前面的初夏的身影,但是語氣冰冷。
也許,是該給那貴妃一點警告的時候。
爲了讓安貴妃得知他並無爭太子的意思,他對於她和洛寧的挑釁一直是退讓着,不願意多惹事,想着等朝廷的事情平息下倆,就帶初夏回去他的封地。
他暗自打算的那些,都只是以策萬全,想着若是安貴妃揪着不放,他用來自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