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日頭似乎來得有些晚,顧如瑾醒過來已經快晌午了。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屋內沒有蕭夜寒的身影,她翻轉個身打算再眯一會兒,卻感覺身下某處膈的慌。伸手掏了掏,是一枚玉佩。
這玉佩顏色透亮,玉的四周沒有任何雜質,唯有中間一處纏繞着金絲,中間一處被打洞穿上紅繩,像是個裝飾品。
顧如瑾將紅玉拿出來作比較,發覺長得挺相似,蕭夜寒昨晚落下的?
將玉佩收起來,這是她也差不多清醒了,起身穿衣。
樓下,蕭夜寒和慕容晉雲對面而坐,選擇最靠近門口的位置。蕭夜寒邊上留了一個位置,擺了碗筷。
“珏兒並不想知道。”蕭夜寒語氣有些冷,慕容晉雲想要認蕭珏,他以爲他想要認就可以認,且不說他是否同意,就是蕭珏本身也不可能同意。
“珏兒喜歡我。”慕容晉雲冷靜分析,他想了一整夜,這一次他跟出來一方面是爲了和蕭珏多相處,另一方面也是想調查清楚到底是誰想要害蕭珏。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他的目光越來越不受控制,大概是天生父子親情,他想給蕭珏給多的關愛。
“喜歡是一回事,慕容晉雲,珏兒喜歡你那是因爲他當你是他的慕容叔叔,如若知道你是他父親,你認爲他會什麼反應?”
慕容晉雲想到蕭珏對蕭夜寒的依賴,那種依賴已經近乎於一種信仰,他的確沒有把握。想至此,不由得眼神黯淡。
五年前言卿死去,他傷心,卻不知道還有一個孩子的存在。如今想要彌補,卻發覺自己已經是個多餘的身份。
“我——”
“瑾兒,過來。”
蕭夜寒打斷慕容晉雲,朝着他身後的人招手,顧如瑾看到擺好的碗筷心裡挺滋潤,自家男人就是好。喜滋滋的坐下,拿起小菜填自己五臟廟。
桌上兩個男人都沒有動筷,而且臉色並不好,尤其是慕容晉雲,眼神幽幽的看着蕭夜寒。饒是顧如瑾都感覺有些不對勁,哎呦喂,這可是她的男人,慕容晉雲一個大男人盯着瞧什麼!
“慕容晉雲,你有事?”
顧如瑾放下筷子轉頭問話,一隻手敲着桌角邊緣眉頭擰巴,她怎麼感覺氣氛這麼不對勁捏!
慕容晉雲搖頭,依舊不說話。只是眼底的堅決淡了些。
“沒事不要盯着蕭夜寒看,你沒看到這大堂內一羣人異樣眼光麼,你看着蕭夜寒已經很久了,久到我起雞皮疙瘩。”說着伸手一指,將位置挪出來一些露出空間。
慕容晉雲和蕭夜寒這才發覺,大堂內果然一票票的眼光看過來,而且眼神很似疑惑。
蕭夜寒一陣惡寒,即便沒什麼也被顧如瑾說的有什麼了。
“咳咳,我的心意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別人不清楚。”顧如瑾噙着笑吃菜,“對了,珏兒和蕭凌冽呢?”
“出去了,這幾日我們會在此稍作休息,等天氣好些再南下。”
這樣啊,難怪一羣人都不着急。不過這樣更好,適合遊山玩水。
飯罷,夜風匆匆進來,蕭夜寒直接囑咐她幾句便出去了。
顧如瑾看着外頭陽光燦爛,伸着懶腰隨意的說道,“這好天氣,蕭凌冽倒是享受的很,我也出去走走。”說完瞥嚮慕容晉雲,“慕容公子可要一道?”
慕容晉雲全部的心思都在蕭珏身上,被顧如瑾突如其來一問,倒是有些發愣,隨即說道,“這裡人生地不熟,顧小姐還是在客棧待着好。”
“哦,那就算了,我自己出去走走。”
說完便直接朝着客棧外走去,臨走時問了店小二哪裡風景最好,然後就朝着那邊出發。
慕容晉雲見顧如瑾並不是說笑,心裡也不放心了。蕭夜寒臨走那眼神明顯是讓他照顧好顧如瑾,如今讓顧如瑾一個人出去,若是與遇上危險怎麼辦?他難辭其咎。
“哎,這女子怎麼這麼不安分。”說完便跟上。
顧如瑾走的很慢,慢到一會兒就被慕容晉雲追上,隨即她才加快腳步,但是方向卻轉變了,而是朝着南邊的林子山前去。
走了許久,道路上人煙稀少,最後就剩下了慕容晉雲和她。
顧如瑾這時沒有再說話,而是低頭開始在林子叢中搜索,似乎在求證什麼。
這一路下來,慕容晉雲就這樣跟着,看到顧如瑾停一會走一會兒,一路不斷地拔一些岩石處的草,十分疑惑。
但是他並不是多嘴之人,只要顧如瑾沒有危險,他也懶得管她幹什麼。
等差不多到山頂時,顧如瑾已經汗溼夾背,手上陸陸續續拿捏着許多草枝,她也沒有給慕容晉雲解釋,直接盤腿坐下。然後拿出事先藏在懷裡的銀針和小匕首,開始切割。
把草枝分成小段,然後用細小的匕首挑出根莖將其中的汁液取出,最後滴入藥瓶中。
這一系列過程,看似簡單,卻處理起來十分麻煩。慕容晉雲見顧如瑾手法純熟,而且當中細節處理的十分耐心和精準,也知道她在做事。到最後,看到顧如瑾拿出半顆藥丸時,他就有些耐不住了。
那藥丸他認識,當初他讓慕容珺瑤給蕭夜寒的,沒想到會在顧如瑾這裡。
“這是?”
“這是慕容珺瑤給我的藥丸,慕容公子莫不是忘了?”取出各種汁液,她便嘗試着尋找某一種可能和這藥丸相似的藥草,或者能夠找到和蕭珏體內差不多藥性的藥草。
既然蕭珏是在這一帶曾被擄走,而試藥是藥和當地的毒物一起的,那就可以找到究竟有幾種毒物曾經被拿來試藥過。
她一直不知道怎麼解決蕭珏體內血液躁動的原因,就是因爲不知道當初那些人在蕭珏身上試藥用過多少毒物,用過多少毒草。所以根本無法下手配藥,如今這至少是個嘗試。
“顧小姐,可否告知在下,你這是在做什麼?”
慕容晉雲呼吸有些緊,事關蕭珏他就特別關注。他對醫術只懂得皮毛,慕容家的醫術都是他妹妹慕容珺瑤在學。
“慕容晉雲,我這麼直接喊你吧。昨晚,我大概也知道你的事情了。你是珏兒的親生父親是吧?”
慕容晉雲嗯了一聲,對顧如瑾還真沒什麼好隱瞞的。
“不知顧小姐有何賜教?”
“賜教不敢當,不過我勸你不要想着認蕭珏,對他沒好處。”
見慕容晉雲眉頭緊鎖,她便繼續開口,眼前這個男人有些看不透深淺,不過卻能知道應該沒有惡意。至少目前爲止是不錯的。
“我這麼說,蕭珏身上的毒沒有解,如今重要的就是趕緊給他解毒。你也不想他日後飽受煎熬和痛苦是吧?正因爲如此,如果現在他知道這些事情,必定影響他情緒波動,對他只有壞處。”
“我知道,蕭夜寒之前便說過。”
“還有一點,你也能夠清楚看到,蕭珏對蕭夜寒的依賴和信任。他當蕭夜寒是父親而不是簡單地父王,那是從小的信任和信仰,他沒有母親,所以更加在乎唯一的親人。而且據我看,這個孩子對親情很敏感在乎,你若是將他五年所信的全部推翻顛覆,他會怎樣誰也不知道。大人尚且對這種事情難以接受,更何況一個孩子,你自己想想吧。”若是真爲了蕭珏,慕容晉雲此時就應該什麼也不要說。
顧如瑾不知道該怎麼體會慕容晉雲的心情,阻止他們父子相認似乎有些殘忍,可是她不是聖人。她只是做到從關心的人出發,替蕭珏考慮。
將草藥的汁液全部提取完畢,顧如瑾才結束所有把東西收拾好。擡頭看着山頂的景色,耳邊微微的清風吹拂,讓她這一連幾日的鬱結都掃除了。
這裡的景色不錯,以後沒事了可以南下多走走。
“時候不早了,回去吧。”慕容晉雲半響才說出一句話,此時臉色已經恢復如常,顧如瑾的話說的很簡單直白,卻讓他明白自己之前的想法有些自私了。
兩人回到客棧剛好日落,在門口碰到蕭凌冽和蕭珏。
“慕容叔叔。”
蕭珏一看到慕容晉雲便很高興的喊了聲,隨後看了眼顧如瑾,直接哼了一聲。
這差別待遇……
顧如瑾無奈了,臭屁的小孩。
蕭珏扭着小屁股瞪了眼顧如瑾,大搖大擺的走進去。蕭夜寒已經叫了飯菜,幾個人坐下吃飯。
席間,沒有一個人再說起關於蕭珏的事情,就好像這件事根本不曾發生過。
飯後顧如瑾拉着蕭珏上樓了,今日拿來的草藥汁液她要做試驗。
“幹什麼,又喝藥?”蕭珏一看到顧如瑾拿出那些瓶瓶罐罐,立刻就癟嘴了,這個女人成心整他的吧?報復他,嗯,絕對的。
“你那什麼眼神。”顧如瑾失笑,這麼小的小孩怎麼就那麼多小心思,“沒工夫整你,我給你想辦法解毒。不過你身上的毒太複雜,我需要試驗。”
“你拿針做什麼……”蕭珏後怕的退了退,上一次被針扎的痛還歷歷在目呢,這女人下手好狠。
顧如瑾乾淨的杯子取出來,然後每個瓶子的汁液都倒進去一一擺好,抓過蕭珏的手指紮下去,“哎,真不可愛,不就是扎一下。想當初我學醫那會兒,手上經常有傷口的。”
蕭珏抿着脣不說話,不過卻沒有再掙扎了。
一盞茶之後,顧如瑾眉頭稍有舒展,結果比她想的好那麼一點,至少測出一種藥草是相符的。
她將這種藥草記在心裡,然後把所有的杯子汁液全部倒了。
至於剩下的那半枚藥丸,她想也沒想給蕭珏服下。原本還想着省點用,就怕蕭珏下一次痛苦起來沒有鎮定的藥,如今知道這供藥的主兒是蕭珏他親爹,她還怕個什麼。
蕭珏病情一發作,慕容晉雲估計早就將所有東西全部拿出來了。
“怎麼樣,這幾日你的心絞痛還厲害嗎?”顧如瑾害怕蕭珏不肯說實話,於是又貼近他耳邊低聲道,“你父王大概是猜到些了,不過我不會說的。可是你若是頻頻發作我又不知道,到時候被他發覺了可不能怨我。”
她絕對不會告訴蕭珏蕭夜寒已經知道了。
“嗯,半夜,還是有一點。”蕭珏臉頰一紅,被看穿了,“不過真的只有一點,你,你不要告訴父王。”
“一定,必須的!”她拍着胸脯保證,汗滴滴,這是做無間道啊。
“既然如此,你有感覺不對勁就告訴我。這一次南下你就當遊山玩水,那些事情不要想。你二叔說當初在這差不多附近你……不要想這些。知道麼?”
顧如瑾安慰囑咐一番,隨後離開屋子。
蕭珏這個孩子極特殊,他不喜歡和別人共處一室,所以便是一個人睡。
顧如瑾回了自己的屋子,蕭凌冽剛好從裡面走出來,他臉上的悲傷被顧如瑾恰好看到,這讓顧如瑾有些錯愕。蕭凌冽悲傷地表情?
蕭凌冽停頓一會兒,然後側開身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沒有和顧如瑾打招呼。
“額……”
砰的一聲很大的關門聲,愣是將顧如瑾震到了。
一個個情緒怎麼都那麼多捏,慕容晉雲也是如此。
“你這二弟脾氣挺大啊!”
蕭夜寒搖頭,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剛纔無意中又提及言卿,蕭凌冽的情緒明顯低落了許多。過去五年,他還是沒有走出來。
“他自己的事情,讓他自己處理。”蕭夜寒將門帶上,領着人坐下,“珏兒可有懷疑?”
蕭夜寒急巴巴的樣子像是個愣頭青,這焦急的模樣真是讓顧如瑾大開眼界,隨即噗嗤一笑,“你這樣子就像吃不上糖的小孩。”
蕭夜寒反笑,一點也不介意,他也就在她面前性情真。“今日出門做什麼了,帶珏兒回去又做了什麼。”
顧如瑾將事情簡單講了講,然後感慨,“珏兒有些懷疑了,不過也就一丁點兒。你也別太過。既然不想他知道,就乾脆眼不見爲淨。慕容晉雲整日裡盯着他看就夠奇怪了,你也是不是關注的看着,再加上蕭凌冽那傢伙,你們三個男人這是全體毛病了!”
這幾日,蕭夜寒三人對蕭珏眼神那叫一個毛骨悚然。她都有些受不了,更何況是敏感的孩子。也難怪蕭珏心裡起疑。
“我會注意。”蕭夜寒點頭,這幾日確實有些過了。
“對了,這東西是你落下的?”顧如瑾把玉佩拿出來遞給蕭夜寒,雖然她也挺喜歡,不過不是自己決不能亂拿。以前是窮啊,看見紅玉直接就搶了。如今才知道,這東西越珍貴越不能拿,拿到了說不定就攤上事兒了。尤其是還擺脫不了的大事!
“將紅玉拿出來。”
蕭夜寒吧紅玉嵌入這一整塊玉當中,然後將兩頭的金絲拉緊,這紅玉和玉佩如同母子扣緊扣一起。顧如瑾看的眼睛一亮,原來是一對的。
“這是?”
“那些人只知道紅玉,卻不知道紅玉不過是一塊玉而已,也就是調動王府暗衛只用,真就要調動本王的幾萬大軍,還需要本王的玉佩,將兩者合二爲一。纔算是真正代表本王。”
蕭夜寒其實很早就想將玉佩也交給顧如瑾,可惜顧如瑾這樣的性子他也不能急,就怕適得其反。等他認爲差不多瞭如今纔算是拿出來,看顧如瑾沒什麼反抗,想來是接受了。
顧如瑾則是看着這一整塊完好的玉佩,想到了其他事情。蕭夜寒說這玉佩調動王府暗衛,又可以調動在外的軍隊。
“那這玉佩被偷走了呢?”
“沒人敢偷這玉佩,不是誰都有膽量的。”紅玉乃是情報網殺手處染血出來的東西,他既然給了顧如瑾,那再沒有第二人能夠享有。
若是這東西在別人手裡,自有人窮追殺戮。
“這東西燙手,不過對你卻是樣好看的玩意兒。”
顧如瑾聽得咂舌,這貴重的東西是多少人想要搶奪的,即便是利用一時也會有很大變故。可是,蕭夜寒就這麼給她一個不會功夫的。
“就不怕我丟了?”
“你別將你自己丟了就成,本王看着你便好。再者,沒幾個人認識這東西,認識的想要搶奪也要掂量分寸。”
這回顧如瑾算是放心了,不過心裡卻更重了。
蕭夜寒給她的東西太多,給她的權利太多,這也不知道算不算好事。
在鎮上住了些日子,天氣果然好轉。夜風僱了馬車,分爲三輛,一路繼續前行。
蕭夜寒這回不願意和慕容晉雲共擠一輛,拉着顧如瑾單獨享受二人世界。
蕭凌冽的情緒並不怎麼好,獨自一人乘坐一輛。
而蕭珏似乎賴定了慕容晉雲,而蕭夜寒也沒有強烈反對,於是就讓他上了慕容晉雲的馬車。
三輛馬車行駛如常,三日後到了目的地。
南部,邊境。
“王爺,邊境到了。”夜風將馬車停下,和蕭夜寒彙報一聲。然後將車簾拉開一些。
蕭夜寒原本闔着眼,馬車一停就已經知道了。等夜風拉開車簾,立即睜開眼。
“慕容晉雲呢。”
“慕容將軍已經下車,城門剛打開。”
蕭夜寒看向顧如瑾,想了會兒便開口,“讓蕭凌冽護着珏兒,馬車駛進城內。”
夜風點頭,立刻去後面轉達。
城門大開,裡面的將軍出來迎接,看到慕容晉雲臉上大喜。剛想稟報什麼,只聽到兩聲馬叫聲,然後便看到兩輛馬車朝着城門口駛過來。
那將軍立刻就黑臉了,“什麼人,不知道晉城要下車檢查麼!大膽!”說着就要上前去阻攔。
慕容晉雲立刻將人拉住,搖頭,“鐵行,休要去。”
“將軍,這是作何!這些人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敢在這裡放肆。將軍仁厚,但是也不能姑息!”
慕容晉雲當然知道,進城下車檢查這規定當初還是他定下的。可是那也要看情況,遇上蕭夜寒,即便是之前關係不怎麼好時,他慕容晉雲也沒把握攔下馬車讓蕭夜寒下來。
更何況現在珏兒在,他也不想讓孩子一下子出現在衆人眼前。
“是離王。”
“離王怎麼了,離王……離——”鐵行說着說着無聲了,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將軍說的是真的?”
離王,離王怎麼會來這裡?
當初的旨意是說有奉雲那邊的人過來,但是誰能先想到會是離王爺。那可是鬼王爺,他來是收服還是屠城啊?
“將軍,這事情怎麼事先沒個信兒?我們該怎麼辦?”
慕容晉雲看的無語,蕭夜寒有那麼可怕麼!
“一切有我。”慕容晉雲安撫下鐵行,隨後進城。
蕭夜寒從頭到尾巴不要說露臉,連句話都沒有說過。
而坐在馬車內的顧如瑾,卻將外頭那個和慕容晉雲談話的人那意思聽得清清楚楚。遂轉頭笑着說道,“離王爺,您這名聲夠大的,一個個怕的要死!”
“無知。”
蕭夜寒的名聲也不知道怎麼傳出來的,他做事手段狠,不過也沒有到濫殺無辜的地步。
一行人進了城,直接去了本部大營。
到軍營外,蕭夜寒這才從馬車內下來,隨後一把帶過顧如瑾。而另一輛馬車,蕭凌冽抱着蕭珏下來。
鐵行是個五大三粗的,見着蕭夜寒已經是夠心情激動,尤其心中忐忑不安。卻看到蕭夜寒從馬車內領下一個女子,傻眼了。
“這?”
軍營內女子不得進入,這是鐵規定啊!
慕容晉雲也不由得皺眉,讓顧如瑾進去似乎說不過去。
“顧小姐要不去城裡的府邸休息?”
蕭夜寒冷哼一聲,根本沒有打算放開顧如瑾。
一時,僵持不下。
顧如瑾大約也知道軍營裡不準女子進入的,看慕容晉云爲難已經明白了。但是她也知道蕭夜寒不放心她的安全。
想了想便說道,“軍營中可有女子?”
“有是有,不過是隨行的女醫,有幾個。”
“嗯,慕容將軍不必爲難,我和珏兒去城中府邸。”
顧如瑾朝蕭夜寒使了個眼神,搖頭。這裡鬧開沒什麼意思,他們在這裡本就待的時間不長。而且,她也沒打算在軍營裡,一來不方便,二來還不能研究蕭珏的解藥。
“凌冽,你帶着她們過去。”
蕭凌冽點頭,帶着顧如瑾和蕭珏離開。蕭夜寒看着人漸漸遠去,臉上的表情終於淡的冰冷,和慕容晉雲進了軍營。
“這些是成文的規定。”蕭凌冽帶着顧如瑾去了住處,安排好一切纔開口解釋。
顧如瑾卻沒有說什麼,反而更關心蕭珏,這裡已經南部的最邊緣了。
可是這一路無論誰都沒有提及任何關於那一次暗殺的事情,她猜測大概就在這裡附近。避開蕭珏,她才向蕭凌冽求證,“你上一次說珏兒被擄走,是不是最後找到的地點在這附近?”
蕭凌冽一愣,看着顧如瑾不說話。
猜對了?
“看來真是如此,當初你說的大概就是推脫之意吧。在這裡附近,呵呵。”那可就意思多了。
那些人將蕭珏擄走卻來到這邊境,他們要做什麼?成功後會將蕭珏帶到哪裡去?
這一切都是未知數,不過顧如瑾卻有感覺,事情並不簡單。
蕭夜寒當夜從軍營出來,直奔顧如瑾等人所住的府邸,一路沉默不語。南部收服事情簡單,可是就在軍營內他知道的消息讓他凝重。
那些人曾經派出人潛伏進城裡,那些異族之人?
蕭夜寒立刻就想了許多,想到言卿,想到慕容晉雲。將所有的一番聯繫,答案呼之欲出。
是了,慕容晉云爲何一直鎮守南部不肯回京,爲何對南部瞭解諸多。他怎麼忘了,當初第一眼見到言卿時,她的打扮就是很不一樣。
如果他猜得不錯,言卿是南疆之人。
南部以南,便是鄰國南疆。而南疆,擅長蠱毒,用毒煉藥,試藥煉毒,無所不用其極。
想至此,蕭夜寒加快步伐,他猜得不錯那就說明,當初蕭凌冽的確隱瞞了一些事情。
“大哥,你這是?”
蕭夜寒渾身的氣息不對勁,蕭凌冽自是感覺出來了。想到顧如瑾能一語說穿,他此刻也有些忐忑,大哥難道知道了?
“凌冽,我只問你一次,你可有事情瞞着我?”
蕭夜寒不知道怎麼說蕭凌冽,當初他才十五歲,做出的事情也許考慮的並不周全。
“我。”蕭凌冽無聲的嘆息着,整個人仰靠在柱子上,神情落寞,“你知道了?”
“你自己說。”
聽蕭凌冽如此說,反而讓他心頭一鬆。
“言卿是南疆人。”
“還有?”
“沒有了。”
蕭夜寒看了蕭凌冽許久,最後只是囑咐,“這幾日看着珏兒,保護好。”
……
“我想我瞞不住你父王了。”
顧如瑾試出第二種毒草時,想蕭珏說道,看到蕭珏臉色一變,她也沒有再說什麼。如今事情發展有變,既然牽扯到南疆那羣人,蕭夜寒勢必要護着蕭珏安全。
原本帶着蕭珏南下是怕留他在奉雲會遭到太子暗算,如今到了這兒才知道,也是危險處處。
“你父王要處理軍事,這些日子和我一起在這府裡,不要亂跑了。”
顧如瑾知道這四周有暗衛,卻還是要告訴蕭珏一聲。南疆用毒,聽說十分詭異。
蕭珏點頭,隨後一直跟着顧如瑾。
連續七日,除了必要的事情處理,蕭夜寒一直在思索如何找出那羣人。按照慕容晉雲的意思,當蕭珏出現他們應該就已經有所動覺。
“慕容晉雲,明知有危險,你當初爲何不說。”蕭夜寒氣憤,明知道南部還有那些人在,他們的目標就是蕭珏,他一路卻從不提及一個字。
如今,告訴他,那又算什麼!
蕭夜寒當即拂袖離去。
而此時的城中,顧如瑾看着眼前突然出現的四個黑衣人,心一沉。真是想什麼來什麼。
將蕭珏護在自己身後,她也吃不準能擋住多久。
“各位,你們這是要做什麼,光天化日之下,搶劫麼!”
黑衣人目光冰冷,所有的視線均在蕭珏的身上,聽到顧如瑾如此說,直接回了兩個字,“讓開。”
身後的蕭珏此時卻渾身顫抖,揪着顧如瑾的衣服整個人極力避開那些黑衣人。顧如瑾看的一顫,蕭珏如此,這些人難道就是當初那些人?
“你們想要做什麼!”
蕭夜寒和慕容晉雲都對這院子極爲防護,可是誰能想到大半日的這些黑衣人也能出現。蕭凌冽剛走出院子一會兒,他們就趁着空隙進來,看來早就謀劃許久了。
蕭珏,絕對不能放開。
若是被他們帶走,誰知道到底還會發生什麼事情!
“一起帶走。”
幾個黑人根本不廢話,見顧如瑾抓着孩子不放,直接就將兩人一起帶走。顧如瑾連掙扎都沒來得及,就感覺一陣暈眩,隨後沒了知覺。
等再次醒來,是在一個屋子內,四面都是木柴,而中間擺放着一個巨大的甕。雙手被人綁嚴實了,腳上也是。唯一能轉的就是眼珠子,顧如瑾將四周的環境打量一番,感覺屋內的潮溼度猜測他們應該在山林裡。
珏兒呢?
她身邊沒人,顧如瑾心頭一緊。
那些人難不成又想試藥!
在顧如瑾隔壁的屋子,幾個黑衣人看着牀上躺着的孩子,一直保持沉默。
他們的確是當初那一批人,原本試藥成功想要帶着這孩子回去,不想被慕容晉雲出來攪和了。但是他們也沒有失敗,等着三個月後可以查看結果,若是藥物在這孩子體內完好,那也是一樣的。
可是如今,被顧如瑾不斷地試驗解毒,原本在蕭珏體內的毒素已經變異,可以說差不多解開了基本的禁錮。
“老大,我們怎麼交代?”
黑衣人其中之一不由得後怕,想到上一次回去,他們十幾個人一大半被殺,就因爲任務沒有完成。
“事情有些麻煩,但是人必須帶回去。一切聽主子發落。”爲首的黑衣人苦笑,被殺還算是好的,就怕主子拿他們煉藥。那是生不如死的待遇!
“那隔壁屋子的女人呢?”
那個女人是帶走還是殺了,這件事還要他們老大做主。
爲首的黑衣人沉思一會兒,隨後說道,“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