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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氏就是看不過秀娘那自在樣兒,她這拼死拼活的尋大屋,這女人也不會說是幫她尋問尋問,她難道就不知道,她和楚戈在下陽村住的時長,她要開口問叨一句了,那不比自個兒說叨的管用麼!
她蓄着氣走到秀娘面前,把劉氏尋不到大屋的事都嚷嚷到她身上了,“我說二弟妹,做人可不能像你這樣!”
秀娘擡頭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手上忙活着,“我這樣咋了,做人要是都做到我這樣,那可就美得很了。”
文氏眯了眯眼,一手扶着肚子,“瞧你那副看笑話的樣,你這樣的人還叫好啊。”
秀娘把摺好的柴禾放到一旁,這些夠今天燒煮用的了,然後將剩下的枯樹枝捆巴起來。
她聽了文氏說的,也不惱着,依是笑笑,“我這還不好麼,我騰出屋子讓你住着,摺好柴禾讓你用着,熬好了湯讓你喝着,瞧你大着肚子忍着不和你一般見識,我都做到這樣了,還不好麼,要是換做是你,你咋樣麼?”
文氏頓了一下,抿抿嘴說了,“誰、誰和你說叨着些了,我是、我是說你沒的情面,看着楚戈的大哥繞村子尋大屋,卻一點忙都不幫……”
秀娘瞧着她,“幫忙?幫啥忙啊?我和楚戈還窩在一小屋裡哩,你說我咋幫你忙?”
文氏尋思着說了,“就是說啊,你和楚戈住在裡屋,我和公公婆婆還擠在堂屋裡咧,你要是個靈透的女子,知道楚福在尋大屋。就會見天琢磨着把大屋尋出來,這樣我和楚福有着大屋就會搬出去,那你和楚戈不就能住的寬敞些了麼。”
她看着秀娘,略帶嘲諷的說叨,“平時看着挺能耐的一個人兒,咋這會讓還得我來教你啊。”
秀娘“嗯”了一聲,不以爲然的說了,“哎,不就是尋大屋麼,你還別說。只要我一出聲兒,那誰不上趕着來給我報信啊……”
文氏眼中一亮,接下話茬。“對着,你和楚戈不在下陽村住的時長了麼,你這要是開口問叨了,那村裡的人兒還不……”
秀娘瞧着文氏忽的一笑,打斷她的話。“哎,我說大嫂啊,你是不是就眼巴巴的等着我這麼說着哩?”
文氏一頓,結巴道,“我……我幹啥要……要眼巴巴的……”
秀娘把捆好的柴禾放回去,邊幹活邊說道。“哎,其實啊,你我是妯娌。你要真想讓我幫着你尋大屋,你這開口說叨一聲不就成了麼,幹啥拐彎抹角的麼。”
文氏聽着了,裂開嘴笑的歡情的很,她直瞅着秀娘。“喲,我的好弟妹啊。你這說的都是真的,那我這事兒就(交給你)……”
秀娘回過頭來,又打斷她的話,“啊,不過也是哦,你自個兒都找不着屋子,我哪有那能耐找的着麼?”
“你!”文氏瞪着秀娘,氣的一跺腳。
沈氏瞧着,忙放下手裡的活,起身指着文氏吼道,“老大家的,你這瞎咋呼啥,這蹦蹦跳跳大的,仔細傷着我孫子!”
文氏一個厲眼看過去,對沈氏道,“哎呀婆婆,你整天孫子孫子的唸叨個沒完,你既然這麼緊張我肚子裡的娃子,咋不尋思着給他尋個大屋哩!”
沈氏瞅着她,說叨着,“嘿,怪了嘿,我、我緊張我孫子咋了,我緊張着我孫子就得給他尋大屋啊,那他姥姥是不是得給他蓋個大宅子啊!”
文氏揚着脖子,“婆婆,我這和你說叨咱家裡的事兒,你幹啥扯到我孃家去啊。”
沈氏撇撇嘴,“喲,就你那個娘,以前在上陽村那會,她自打知道你懷了老二,就見天的往你這跑,瞅着啥都要插一腳,我瞧着她可比我還緊張我孫子!”
文氏聽着一笑,“婆婆,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可是嫁給楚福的,我娘疼我,念着我肚子裡的娃子,那是她老人家有心。”
換句話說就是,文氏的老孃要是不過問啥的也是應應的。
沈氏咬着牙,指着文氏,“你、你這麼講,就是說我天生就是個操勞命,活該伺候完大的伺候小的是不!”
文氏笑着一聲,“哎,這可是婆婆你自個兒說的,我可沒這麼嘮叨啊。”
沈氏來氣了,她指着文氏,手一甩劃拉到門那邊,“好啊,你會這麼說就好,你給我出去,回你娘那去!”
文氏也不惱着,嘴裡絮絮叨叨的,說的聲兒不大,可趕好叫沈氏聽見,“喲,這會兒知道趕我出去了,早幹啥了,這要是我娃生出來了,那是姓文啊,還是姓楚啊。”
她這話說的出口,那沈氏那能聽的進去啊,倆人就在院裡吵吵開來,秀娘把摺好的木柴抱到竈裡,尋着米下鍋,開始準備今晚的飯了。
沈氏和文氏吵得歡,秀娘也懶得理會,這倆人的嘴都不是省油的燈,她纔不費嘴子勸和哩,由着她們吵去好了。
反正門口也沒圍着人尋熱鬧看,再說了,這哪家的婆婆兒媳不拌嘴幾句的,要不是掐架也沒人來看。
等到了楚福和楚戈回來,這婆媳倆還是你一句我一句的吵吵着,這時倆人都吵紅了眼,也吵上了癮,任這哥倆咋勸都不聽。
秀娘則是自顧自的忙活着,一邊尋着菜葉子餵雞,一邊尋着洗菜做飯,招呼着這哥倆來洗手。
她小聲的對楚戈說,讓他去地裡把楚安和小香兒叫回來吃飯,現在都到了年下,二寶藤也不長(zhang)了,不要白費功夫去摘採了。
楚戈應了一聲,擦把臉就出去了,秀娘想着這倆小的愛吃雞蛋,就到雞圈裡尋摸了仨個出來,尋思着給炒了,晚上加個菜。
她抓着雞蛋往竈裡走,楚福這會兒正被沈氏和文氏兩面夾擊中着,好着她剛纔趕緊先把楚戈支走了……
楚老爹板下個臉,咬着菸嘴坐在堂屋裡訓斥楚福和文氏,唸叨着他們這倆做小的,咋能把自個兒的娘(婆婆)氣的吭哧吭哧的,這可是太不像話了。
沈氏坐在一旁,仗着楚老爹說的,哼哼着聲兒,仰起頭不去看楚福倆口子,她抿着嘴喘着粗氣,好像真的氣的不輕似的。
楚老爹瞧着沈氏一眼,好像是說,死老婆子,差不多就成了,他收回目光,清了清嗓子,繼續訓斥楚福倆口子。
楚戈和秀娘坐在門邊上,他倆都是被楚老爹叫進來,反正他是在教訓老大倆口子,這老二家的聽聽也不壞。
秀娘聽着好玩,這楚老爹和沈氏做了幾十年夫妻了,他咋會不知得沈氏啥脾氣麼,她咋會讓人氣的吭哧吭哧的,早先沈氏若不是念着文氏肚子裡懷着娃,那嘴嘚啵嘚啵的就不帶停的。
要不是楚老爹和二叔公下棋回來得早,那文氏就要敗下陣來咧,倆眼吧嗒吧嗒的都快掉下淚了,不過現下楚老爹對着的兒子兒媳,就算是沈氏的不對,他也得向着她說話不是。
楚老爹最後嘮叨了幾句,讓文氏和楚福去給沈氏賠個不是,這事就算是了了。
楚福不用說,他自是最先低頭的,文氏沉默了一會,最後還是賠着笑和沈氏說叨了倆句好話。
秀娘知道她也是個會想的人,明白現在卻是沒有她逞強的本錢,況且早先那會,自個兒說也說了,吵也吵了,這會認錯了也不虧着。
楚老爹瞧着滿意的點了點頭,把往煙桿子裡塞上菸葉,點上火嘬了幾口,剛問着老大家的爲啥和老婆子吵吵,她們說着是爲了這尋大屋的事兒,他這聽着就有些納悶了,自打聽老二家的說了,季老六這娃子會幫着在村裡尋問尋問,這茬都過着十來天了,可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記着前些天,他爲了這茬也是沒閒着,在村裡轉悠的時候有喊着以前的老哥幾個幫着打聽打聽。
可一開始老哥幾個還是一口答應下來的,說是村裡有倆戶要兜大屋,他們能幫着給打聽打聽,但是今兒個他尋着他們問去了,這老哥幾個又都改口了,說叨的那些話,就好像怕自個兒沒錢似的。
“爹,娘,能吃飯了麼……”
楚安和小香兒站在堂屋外面,瞅着桌上擺好的飯菜直咽口水,剛看着爹孃還有哥嫂在屋裡,好像在說啥很重要的事兒似的,本來他是不想說叨的,可是他的小肚子確實是餓得咕咕直叫了。
楚老爹擡頭看去,“咋了,安子,你餓了。”
楚安“嗯”了一聲,然後搖了搖頭,指着小香兒,“我、我不餓,是、是香兒餓了。”
秀娘瞧着一笑,對楚老爹說,“公公,要不咱先吃飯吧,有啥了一會兒再說麼。”
楚老爹嘬了最後一口,點了點頭,喊着大夥兒出去。
楚戈先帶着楚安和小香兒過去,楚福讓着沈氏先走,文氏想着今兒也不好賴在屋裡吃了,尋思着也跟了出去。
秀娘見楚老爹沒動彈,“公公,先吃飯……”
楚老爹擺擺手,“老二家的,你等等。”
秀娘一愣,“公公,咋了?”
楚老爹擡眼瞧着秀娘,“老二家的,你原先是咋和老六家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