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小地主 129 l爛肉,必割
當莊府王管家帶着大夫,匆匆的回到莊府的時候,看到的則是莊主一臉蒼白的躺在牀上,而坐在一邊,一臉擔心的李玉琳,眼睛都哭紅了。
“二姨娘,這是怎麼回事?你不知道老爺身上有傷麼?怎麼能讓他躺在牀上哪?”一進門,就看到這樣的場景,王管家口氣不自覺的強硬了起來,一臉的冷意,小跑的來到牀邊,爲莊主翻了個身。
“王管家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以爲是我故意這麼做的麼?你也不想想,老爺這麼重,我一個女人家,怎麼能翻得動老爺。”
本來一臉傷心的李玉琳,在聽到王管家的話後,一臉的怒火,冷聲問道。
“二姨娘,我沒什麼意思,我,我只是擔心老爺的傷勢而已。”反應過來,自己表現的太激動的王管家,一臉歉意的說道。
“哼,你以爲就你一個人擔心老爺麼?我也很擔心老爺,別以爲我不知道,你仗着自己跟了老爺多年,從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李玉琳怒視着王管家,冷聲說道。
“二姨娘,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老奴,老奴一生都爲了老爺,爲了莊府,而且,我也對二姨娘欽佩又加,現在這個時候,我們不應該互掐吧!現在最重要的是,給老爺看病。”
王管家皺眉,語重心長的說道。
“哼,這種事情,需要你一個老奴才教訓我麼?讓開。”李玉琳一把推開王管家,看向站在一邊看熱鬧的大夫。
“還不快過來給莊爺看看傷勢如何了。”
“是,二姨娘。”大夫應了一聲,來到了牀邊。
被推倒一邊的王管家,陰沉的看了眼李玉琳,眼神裡閃過不屑,乖乖的站到了一邊,準備隨時伺候着莊主。
大夫爲莊主把過脈後,然後用手撕破了莊主身上破舊的衣衫。
莊主的後背上,全是被板子打過的印子,而且還都成了黑紫色,別打出血的地方,更是一碰,就冒出白白的膿液,甚至有壞掉的樣子。
看到莊主的後背,大夫微微皺眉,衣服接着往後掀開,蓋着嚴實的地方,衣服剛拿下來,就看到上面有些蠕動的小蛆,在壞爛的肌膚裡,穿來穿去。
看到莊主傷的這麼嚴重,二姨娘只是一臉的心疼,而王管家,則是心疼的眉頭都打成了結。
“大夫,老爺的傷勢如何?”
“二姨娘,王管家,莊爺的傷勢很不容樂觀,天氣太熱,莊爺捱打過後,沒有及時的清理傷口,而且也沒有消腫,去除身上的髒衣服,背上的肉,這些黑紫的地方,肉有壞的趨向,這裡,已經壞了,開始生驅,現在只能先把背上的這些髒東西給清理乾淨,然後把毀掉的肉,給割下來。”
大夫站起身,淡淡的對兩人說道。
“什麼?要割肉?哪得多疼啊?”李玉琳一臉驚駭的說道。
“這,老爺怎麼能受的了這樣的痛苦,大夫,你在想想別的辦法。”王管家一臉心疼的祈求道。
“王管家,不是我不肯想辦法,肉已經壞了,必須得割掉,在長新肉,否則肉會越來越多,最後全身腐爛,除了這個辦法,我已經再無別的辦法,如果王管家不相信在下,還請另請他人,在下告辭了。”
大夫說完,拎起小藥箱,就要走人。
“大夫,你彆着急麼?等等,怎麼能會不想信大夫哪!既然如此,你還是先幫老爺清理傷口,等他醒來了,跟他說一聲吧!”
王管家無奈的說道,如果真的沒有辦法,就只能割掉壞掉的人了,只要人活着,肉還會在長出來的。
“這怎麼行,不行,人的肉,怎麼能隨便割了哪!這要是割了肉,人還能活麼?”李玉琳聽到大夫的話,一臉驚恐的反對道。
“二姨娘放心,莊老爺傷的是後背,而且只需割掉壞掉的肉就行了,只是背上一些肉,都不在要害,無礙的。”看到李玉琳像是驚嚇到了,大夫好心安慰道。
“這,背上也根本沒有多少肉啊!這肉怎麼能割得?”李玉琳皺眉問道。
“二姨娘,只是唯一的辦法,如果在拖的時間越長,根據天氣的炎熱,肉會爛的更快,到時候割的就越多,如若不割,就會全身腐爛而亡。”大夫一邊爲莊主清理傷口,一邊解釋道。
“這,這可怎麼辦?”李玉琳擔心的自語道。
背上鑽心的疼痛,讓剛剛昏迷不久的莊主,從疼痛中慢慢的醒了過來,額頭上不停的冒着冷汗,皺眉擡起了頭,看了眼面前的人。
“大夫,我的傷勢如何了?”
“老爺,他要割你的肉。”李玉琳來到莊主的面前,哭啼的說道。
“什麼?割肉?”莊主瞪大雙眼,一臉惱怒的問道。
看到莊主瞪着一雙大眼,惱怒的瞪着自己,大夫停下了動作,站到了一邊。
“老爺,你別激動,聽我跟你解釋。”看到莊主醒了過來,王管家慌忙來到牀邊上。
莊主伸手,抓住了王管家的衣服,一臉怒火的命令道:“說,究竟是怎麼回事?爲什麼要割我的肉。”
“老爺,你別激動,別激動,聽我說。”王管家抓住莊主的手,焦急的勸說道。
“別激動,要割我的肉,你叫我別激動,好,我不激動,你跟我說,到底怎麼回事?”莊主鬆開王管家的衣服,一臉陰沉的問道。
“老爺,是這樣的,你的身上的傷,以爲沒有及時的救治,現在已經有地方腐爛了,壞死的肉,必須要割掉,不然會很麻煩。”王管家痛苦的告訴莊主真相。
“什麼?我的肉壞死了,哼,就是壞了,也不能割,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怎麼能說割就割哪!不割,不割,不能割,來人啊!把這個大夫給我趕出府上,竟然想割我的肉,等我好了,看不先割你的肉。”
莊主瞪着一雙大眼,怒視着大夫。
“既然莊爺說不割,那就不割了,我先告辭了。”大夫說着,拎着藥盒子,不顧王管家的叫喊,匆匆的離開了。
“大夫,等等,先不要走,大夫?大夫?”聽到莊主要喊大夫走,王管家急的滿頭大汗。
“王管家,他走就讓他走,何必挽留,竟然想割我的肉,我看他是活的不耐煩了,哼,這樣心腸狠毒的人,怎能爲人醫。”
莊主趴在牀上,一臉惱火的說道。
“老爺,你就別在生氣了,不割就不割,咱們請更好的大夫來。”李玉琳勸說道。
“嗯,琳兒說的對,咱們請更好的大夫來,這樣的庸醫,咱們能給我看病,王管家,你到咱們,到藥鋪裡,在去請個好大夫來。”
莊主本來想說,到自家藥鋪裡,去請個好的大夫來,突然想到,自家已經沒有了藥鋪,只好改了口。
“這,老爺,這鎮上,一共就兩家藥鋪,一家是咱們以前的,還有一家,是張家的,咱們一直和張同仁過不去,他會來麼?剛剛那個,是原先咱們家藥鋪裡,唯一的一個大夫了。”王管家皺眉說道。
“王管家,你少胡說了,咱們家之前藥鋪裡的那些大夫,不都還在麼?我來的時候,還有看到哪!”李玉琳指着王管家的鼻子,怒聲責問道。
“二姨娘來的時候還在,可是我去的時候,已經不在了。”王管家低着頭,淡淡的說道。心裡一陣的沉痛,不是真的沒有人了,二十都不願意來,他也沒有辦法,給錢都不來,總不能拿着刀逼着人家來吧!
“怎麼會這樣?”李玉琳一臉的吃驚。
“就算沒有大夫,我也不會讓剛剛那種人給我治病的,去縣城,縣城裡的大夫,多的是。”莊主生氣的吼道。
“老爺,你別動,你身上有傷,如果在動下去,會更疼的。”王管家看到莊主要起身,慌忙走過去,按住了他的身體。
“就是,老爺,你別在動了,你身上長了蛆,回頭你動,它們也要動了。”李玉琳一臉擔心的提醒道。
聽到這樣,王管家惱怒的瞪了眼李玉琳,心裡憋着一股氣。
“王管家,你老是跟我過不去幹啥!我有哪裡得罪你了麼?不是瞪我,就是對我發脾氣。”李玉琳一臉惱火的看着王管家問道。
“二姨娘多慮了,老奴不敢。”王管家低頭,淡淡的說道。
“不敢,我看你沒有一點不敢。”李玉琳冷聲說道。
“琳兒,你剛剛說什麼?”愣了好一會,莊主才一臉迷惑的愣愣問道。
“老爺?你說的是那一句?”李玉琳低頭,關心的問道。
“我身上真的長了蛆麼?”莊主顫抖的問道。
“是啊!老爺,你屁股上面一點點,被打的地方,都黑紫了,大夫說,沒有及時清理,又被衣服捂着,肉都爛了,生了幾個蛆。”張玉琳一臉不忍說出實情的樣子,小聲的說道。
“什麼?我的肉真的爛了,拿鏡子來,拿鏡子來,給我看看,我要看看。”確定自己耳朵沒有聽錯後,莊主大驚失色的吼了起來,心裡激起千層浪,怎麼都無法平靜。
“老爺,這…”王管家有些爲難,心裡很是埋怨李玉琳,總覺的她是故意的,這不是給莊主身上,雪上加霜麼,他要要是知道了,只會更鬧騰。
“去,快去,給我拿鏡子來,我要看看我的肉是不是真的爛了。”莊主瞪着一雙大眼,怒聲吼道。
“老爺,老爺,你別激動,肉只是爛了一點,大夫說了,割掉壞肉以後,就會在長新肉的,過段時間,就會好的。”
看到莊主激動的樣子,李玉琳慌忙按住莊主的胳膊,安撫的說道。
“不割肉,死都不能割肉,王管家,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去給我拿鏡子來,快去。”莊主激動的又吼又叫的命令道。
“是,老爺,我這就去拿。”
王管家轉身拿來銅鏡,糾結的遞給了莊主。
莊主拿着銅鏡,透過模糊的鏡子,看到了自己的後背,整個都是一片黑紫,蛆是沒有看到,不過,血塊到時看到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明明有找人給我拿了傷藥,擦了藥,怎麼會成這樣?”莊主看到自己身上的傷,不敢置信的自言自語道。
“老爺,一定是給你買藥的人,買的是假一藥,不然,怎麼會這樣?你看,這邊都生蛆了。”
李玉琳指着莊主屁股上面的地方,憤怒的說道。
“太可恨了,都是陳靜和冷子寒,一定是他們從中作梗,等我好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絕對不能放過他們。”
莊主趴在牀上,咬牙切齒的怒吼道。
“老爺,不管你打算怎麼樣,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把身體給看好纔是最重要啊!”
看到莊主又要激動起來,王管家慌忙上前勸阻道。
“好,等我好了,看我不把這些人,一個個的抽筋扒皮,去,給我請大夫去。”莊主命令的說道。
“老爺,剛剛那個大夫,還行啊?”王管家小心的問道。
“不行,那樣的庸醫,怎麼能給老爺我看病,去,在去另請一個人。”莊主命令的說道。
“那,我去請張同仁,老爺你看怎麼樣?”王管家謹慎的問道。
“哼,難道這莊集鎮就沒有人了麼?我莊府素來和張同仁不和,要是請他來,他還不借機報復,把我往死裡整啊!不行,去請別的人。”
“這,老爺,咱們莊集就這兩個大夫了,除了被你攆走的,就只剩下張同仁了,老奴覺的,張同仁爲人宅心仁厚,是個正直的人,不會給我們使小手段的。”
王管家小聲的勸說道,在莊集混了這麼多年,誰是什麼樣的人,他怎麼會不知道,這莊集上,就兩家藥鋪,唯獨張同仁的醫術最好,這點,王管家比誰都明白,所以,想說通莊主,請張同仁來爲他看病。
“王管家,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說老爺是小肚雞腸,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麼?”聽到王管家這麼說,李玉琳冷着臉問道。
“老爺,您可不要誤會啊!我並不是這樣意思,我只是你的身體能早點好而已。”王管家慌忙解釋道。
“嗯,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我的病,就是請誰看,也不能請張同仁來看,你去縣城請個人來吧!”莊主思考了下,命令的是說道。
“這,老爺,縣城來回,要半天時間,天氣這麼熱,你的傷刻不容緩,不如我還是去請剛剛那個大夫來吧!”王管家爲難的說道,他身上的錢不多,莊幅已經空了,如果現在去縣城請大夫,醫藥費他怕他出不起啊!
“就是啊!老爺,剛剛大夫說了,天氣太熱,老爺的傷,應早些治療纔好,我看還是不要去縣城去請大夫了,咱們先請集上的大夫來看吧!其實,剛剛那個大夫,醫術也很好的。”李玉琳也站到了王管家的這邊,幫忙勸說莊主。
“既然如此,就不要去縣城了,王管家,你去把剛剛那個大夫找來,看看還有沒有別的辦法。”莊主皺眉說道。
雖然不知道李玉琳爲何突然和自己站在了同一條線上,但是能舒服莊主不去縣城找大夫,王管家的心裡,總算鬆了口氣。
“好,就麻煩二姨娘先照顧着老爺,我去去就回,老爺,我去了。”王管家說着,匆匆的走了出去。
此時,屋裡就剩下莊主和李玉琳兩個人,莊主趴在牀上,臉色憔悴,失去了往日的威風。
“琳兒?”
“老爺有什麼吩咐麼?”李玉琳坐在牀邊,不解的問道。
“琳兒,你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東山在起,祖輩留下的基業,我忍就毀在了我的手上啊!”莊主轉身,一臉祈求的看着李玉琳說道。
“老爺,這,我雖然有幾分小聰明,但是畢竟只是個女人,如果讓我幫忙打理生意,打理家裡,我還能幫到,如若是讓我幫忙東山再起,我真的辦不到。”
李玉琳有些爲難的說道。
“怎麼會哪!琳兒在我的心裡,是最聰明的,當年我非要娶你進門,就是因爲在我的眼裡,你是我認識最聰明的女子了,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咱們莊府,也不可能真的一無所有啊!你打理莊府這麼多年,難道一點私房錢都沒有留下麼?”
莊主一臉着急的問道。
聽到莊主這話,李玉琳一臉傷心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難過的問道:“老爺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在懷疑我,打理莊府期間,中飽私囊麼?爲了莊府,我不惜拋頭露面,忙裡忙外,但是從來沒有動過莊府一文錢,如果老爺要是這麼冤枉我,還不如殺了我算了,我爲了老爺,可是盡心盡力,老爺怎麼能忍心冤枉我哪!”
“琳兒?琳兒,你別激動,我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我這不是急的麼?在這樣下去,咱們莊府真的就完了。”莊主痛苦的說道。
“老爺,我知道你着急,我也着急,可是,這些年,我真的沒有從這個家裡拿過本根針私藏過,當我知道家裡的東西,要充稅的時候,就往家趕,可是到了家裡,就看到下人們,把家裡所有的東西,都給弄了個乾淨啊!我一個婦道人家,打不得,罵不得,說了有沒有人聽,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把東西給弄走啊!”
李玉琳捂住臉,低聲的哭啼道。
“這些下人,真是太可惡了,平日裡,一個個一殷勤的不得了,有點小事,都跑來跟我表忠心,可是真到了他們表忠心的時候,竟然一個個的落井下石。”
莊主大雙狠狠地捶打在被子上,咬牙切齒的說道。
“是啊!就連夫人也去了孃家。”李玉琳看着莊主,淡淡的說道。
“哼,那個賤人,整天待在後院,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整天守着一個佛像度日如年,現在家裡發生這樣的大事,竟然管也不管的就走了,真是太過分了。”莊主惱火的說道。
“是啊!而且,大姐走的時候,我剛好碰到她,她還留下了幾句話給老爺。”
“哼,她能留下什麼話?”莊主不屑的冷哼道。
“這,我不敢說。”李玉琳低聲說道。
“有什麼不敢說的,你說,我倒是想知道,她能說了什麼。”
“這,好吧!大姐說,她從來都不是你的女人,你給她的,只是一個儀式而已,她孃家你不要去了,別說沒有錢,就是有錢,也不會借給莊府,過幾天,她會派人送和離書過來,到時候你們之間,再無關係,還說,還說…”
李玉琳說着,再也說不下去了。
“還說什麼?”莊主氣的直喘俗氣,擡起頭,一臉怒視的問道。
“還說,還說大少爺本來就不是她的兒子,她也從來沒有認過,不要以爲她沉默,代表默認了,所以,即便是大少爺的事情,也不要去找她。”
李玉琳說着,緊緊的盯着莊主。
“賤人,賤人,好狠毒的女人啊!竟然連從小喊她母親的兒子,都能這麼對待,真是個毒婦。”
莊主喘着粗氣,瑤瑤切齒的怒視罵道,氣血上涌,雙手緊握,臉上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老爺,你別激動啊!大夫確實做的太過分了,自己的親生兒子,她怎麼能不承認哪!”李玉琳不贊同的說道。
“哼,她那樣的女人,就會裝清高,怎麼可能會生的齣兒子來,現在覺的我落魄了,想和我一刀兩斷,想的也太天真了,當我好了,我一定會讓她跪着求我,讓我放過她。”
莊主單手捂住胸口,信誓旦旦的說道,眼裡閃過狠戾。
聽到莊主這麼說,李玉琳嘴角微不可見的揚了楊,故作一臉無知的問道:“老爺,難道大少爺真的不是夫人的孩子麼?”
“是不是夫人的孩子,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以後就是莊主的當家主母了,咱們要想辦法,讓莊府東山再起才行。”
莊主擡頭,看了眼李玉琳,不想直面回答。
“哎!昔日一家人,還和和睦睦,如今倒好,人去樓空,這麼大的府邸,竟然沒有幾個人,一家人把身上錢都掏出來,也不見的能有幾個。”李玉琳嘆息的說道。
“琳兒,你覺的老遠努力拼搏了這麼多年,會一點銀子都沒有麼?嗯?”
莊主說着,從身上掏出一個鑰匙,遞給了李玉琳。
“去,把書房裡的幾千兩銀票給我取來,好好的想想,咱們要做點事什麼,好東山在起。”
“這,老爺,真是沒有想到,你還有私房錢啊!”李玉琳笑着接過了鑰匙。
“這些錢可都是我攢下來的,平時府上的錢,基本上所剩無幾,能有這些錢,也已經不錯了。”莊主淡淡的說道。
“好,老遠,我這就去把銀子取來。”李玉琳說着,拿着鑰匙,走了出去。
很快的,李玉琳一臉難看的又跑了回來。
“不好了,老遠,不好了。”
“怎麼了,不會是?”莊主聽到李玉琳驚呼的聲音,趴着的頭擡了起來,擔心的看着李玉琳問道。
“老遠,不知道是誰,竟然把銀票和錢都拿走了。”李玉琳傷心的說道。
“什麼?盒子也搬走了麼?”莊主焦急的問道。
“我把書房都看了個遍,所有的櫃子我都打開了看,裡面什麼都沒有啊!而且,書房一片狼藉,什麼都沒有留下啊!”
“什麼?可惡,可惡。”莊主長嘯一聲,氣血攻心,吐出一口鮮血來。
“老爺,老爺,來人啊!來人啊!老爺?你沒事吧?”李玉琳擔心的問道。
“我,我,真是太可恨了,竟然有人動了我的書房。”莊主惱怒的說道。
“老爺,你彆着急,你想想看,我都不知道你書房裡村的有銀票,何況其他人哪!誰知道你書房裡藏的有銀票,一般人不知道,也不會往書房裡跑的啊!”
李玉琳安撫的提醒道。
“不會是王管家吧!我有銀子藏在書房裡的事情,除了他,再無旁人知道啊!”莊主想了下,淡淡的說道。
“嗯,這就好,王管家對你忠心耿耿,絕對不會偷拿老爺的錢中飽私囊的,一定是看到一有人搶府上的東西,才把盒子給收起來,暫時保管的。”李玉琳安慰道。
“嗯,不錯,一定是這樣的。”聽了李玉琳的話,莊主的臉上,再次燃起了一絲希望。
“怎麼了?怎麼了?老爺,老爺?”王管家走到門口的時候,就聽到李玉琳喊莊主,以爲莊主又出了什麼事情,王管家帶着大夫,一路小跑的來到了屋門口。
“王管家,你回來了?”李玉琳客氣的說道。
王管家看到李玉琳對自己突然這麼客氣,微微一愣,恭敬的應道:“是。”
“嗯,大夫,快給我們家老爺看看吧!”
“是,二姨娘。”大夫說着,坐到了莊主的牀邊上。
拿出酒精,燃燒後,用棉花沾着,爲莊主消毒。
“嗯,啊!”背部傳來的疼痛,讓莊主忍不住的痛哼出聲,滿臉的是汗珠。
“老爺,你在忍着點,很快就會好的。”王管家拿來了毛巾,一邊爲莊主擦汗,一邊勸說道。
“嗯。”莊主艱難的應了一聲。
“王管家,還是我來吧!”李玉琳走上前,接過毛巾說道。
“還是老怒來吧!”王管家淡淡的說道。
大夫一邊爲莊主消毒背上的傷口,一邊嫌棄的皺起了眉頭,酒精擦在破爛的傷口上,流出一塊快黑紫的淤血,山發出陣陣的臭味。
過了良久,才擦乾淨莊主身上傷,可以清洗的看出來,哪裡的肉壞了。
“莊爺,你腰上的肉腐爛的厲害,如果你願意,我現在就給你割掉,如果你不同意,我真的沒有別的辦法,要麼你忍着疼,把爛肉給割了,要麼你就等着全身腐爛而亡吧!”大夫站起身,後退了一步,淡淡的說道。
“老爺,你就聽大夫的,先把爛肉給割了吧!這樣拖下去,天氣越熱,肉會壞的越快,也會越來越多,早割也能早點長出新肉,也能早點治癒。”
王管家一看莊主聽到割肉臉都變了,慌忙站出來勸說道。
“是啊!老爺,你還是讓大夫動手割肉吧!剛剛這身體一擦乾淨,身上就散發出一陣的屍臭味,要是在脫下去,恐怕會更麻煩。”李玉琳也勸說道。
“好,割。”聽到兩人話,莊主躊躇了片刻,咬牙說道,其實就是李玉琳不說,他也聞到了。
雖然是七月底,正是最熱的時候,如果是生肉,放在哪裡用布蓋着,別說一天,就是半天,也會有異味,而莊主的肉,雖然還長在人身上,但是要是有地方開始壞了,不及時割掉,就會慢慢的延伸,直到全身腐爛而亡。
“既然莊爺同意割肉了,拿就先喝點水,準備一下,找來兩條毛巾,用水浸泡一下,讓莊爺咬在嘴裡,被等會割肉的時候,太疼,咬傷了自己,然後早兩根長繩子過來,捆住莊爺,別到時候疼忍不住動了,我要是割錯了肉,就麻煩了。”
大夫一臉嚴肅的說道。
“好,我這就去找。”王管家應了一聲,匆忙出去。
不多時,王管家拿來了身子,把莊主的腿和胳膊給綁了起來,嘴裡也塞上了溼毛巾。
“莊爺你準備好了麼?要是準備好了,我可就開始準備割肉了。”大夫準備就緒後,看着莊主問道。
聞言,莊主緊咬毛巾,點了點頭。
“二姨娘要不要移步,我怕你回頭看了,會害怕。”大夫建議道。
聽到大夫的話,王管家和莊主,也看向了李玉琳。
“不行,我要守着老爺,老爺要經受這麼大的痛苦,我怎麼能不守着他哪!大夫不用顧忌我,你割你的。”
“好,莊主,你忍住了,我要開始了。”大夫說着,拿着一把匕首,坐了下來。
大夫一手揪着莊主爛掉的皮膚,一邊用刀把它們給割下來,放到一邊事先準備好的盤子裡面,然後在接着割,每割一下一塊腐爛的肌膚,裡面就會流出大量的已經變黑的淤血。
大夫每割一刀,莊主的臉就慘白一分,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流出。
“淤血太多,我一個人不行,我需要一個人幫忙擦淤血,這樣下去,我會看不到腐爛的肉在哪裡,無法下刀的。”
淤血大量的流出,讓大夫不得不停下動作,看着王管家說道。
“我來吧!”李玉琳說道。
“二姨娘,你來爲老爺擦汗,還是我來吧!你一個婦人,回頭看了好害怕的。”王管家把手上的毛巾,遞給了李玉琳,又重新拿了一條感覺的毛巾,在沾過燒過的酒精後,爲莊主擦拭背上流出來的淤血。
“啊啊啊…”毛巾剛擦下去,莊主就發出一聲痛呼聲,頭一歪。
“大夫?大夫?你快看看老爺他是怎麼了?”李玉琳驚慌的喊道。
看到莊主一臉慘白,憔悴的歪了頭,大夫也嚇了一跳,慌忙放下手上的刀子,爲莊主把脈。
“還好,莊主沒事,就是被疼暈了過去。”爲莊主把脈過後,大夫松了口氣。
“那就好,不過,大夫,老爺已經暈過去了,現在怎麼辦?”李玉琳一臉擔心的看着大夫問道。
“王管家,你看是接着割肉,還是等莊主醒來了在說?”大夫看向了臉色難看的王管家問道。
“肉壞了,就必須要割掉是不是?”王管家問道。
“是,而且莊主身上的肉,刻不容緩,越早割掉越好,時間長了,拖的時間約長,就越麻煩。”大夫肯定的回答道。
“好,趁着老爺昏過去了,不會妨礙你,你就快點動手吧!”王管家看了眼昏過去的莊主,低聲說道。
“二姨娘的意思哪?”大夫看着李玉琳問道。
“我對這個不懂,王管家做主就行了,不用問我。”李玉琳低頭,幫莊主擦拭着臉上的汗珠,淡淡的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動手了。”大夫說着,又拿起了刀子,開始割着莊主身上的肉。
肉已經爛了,有的地方,爛到了不能碰,大夫就只能一用刀,把爛掉的人給刮下來,然後有毛巾擦乾淨,血不停的往外流,開始是淤血,去除了爛肉,擦拭乾淨後,就流出鮮紅的血,而爲莊主動刀的大夫,也是滿頭大汗。
“嗯,啊!”昏迷不久後,莊主再次被疼醒,發出痛哼聲。
“老爺,你醒了,你在堅持堅持,馬上就好了。”李玉琳邊爲莊主擦汗,別安慰道。
莊主的臉,痛苦的擰在了一起,臉色慘白,漢如雨下。
“莊爺,你忍着點,腰部最後一塊了,這塊比較深,你要忍住了。”大夫說完,先是用刀把莊主已經爛掉的表皮給用到颳了下來,然後在刮他已經壞掉的人,淤血和着鮮血,洶涌的流了出來,一會一條毛巾,就被然紅了。
“啊…”大夫最後一下爲莊主刮掉腐爛的肉的時候,莊主痛的大叫一聲,毛巾掉了下來,再次咬下來的時候,要到了嘴脣,直接咬出了血。
“清理乾淨後,止住血就行了。”大夫說着,把酒精點燃,然後把棉花團放到裡面,爲莊主清理身上剩餘的爛肉和殘渣。
“啊…冷子寒,陳靜,我誓死不會放過你們。”疼痛讓莊主的身體就在顫抖,大吼一聲,暈了過去。
莊主的痛呼聲,方圓幾裡地都聽的道,聽到莊主的慘叫是,刺耳不已,但是在久被壓榨的鄉親耳力,那叫一個解恨,幸災樂禍的人數不勝數,驚天動地的哀嚎,把小孩子都給嚇哭了。
在莊主再次暈過去沒有多久後,大夫終於把莊主身上的淤血和爛肉給清理乾淨,然後撒上藥,止血。
“難道就這樣麼?大夫?要不要包紮一下?”看到莊主赤裸着上身,大夫沒有包紮的意思,王管家忍不住問道。
“張主身上的傷太多,天氣又太熱,不能包紮,而且要時常給他消毒,擦藥,如果捂的太嚴實,不按時給他擦藥,弄不好莊爺的傷會更麻煩,先看着吧!回頭給莊爺燉些補血的,這些天要好好的補補,要把元氣補回來才行,如果要是傷口感染了,就麻煩了。”
大夫看着趴在牀上,像死了一樣的莊主,淡淡的說道。
“大夫放心,我們一定會照辦的。”李玉琳應道。
“嗯,既然如此,二姨娘,我這就告辭了,王管家,你隨我去那些藥回來,給莊爺熬上,晚上要有人徹夜守着才行,萬一要是發燒了,就麻煩了。”
“好,大夫慢走。”李玉琳客氣的說道。
“大夫辛苦了,請,我這就隨你去拿藥。”王管家來不及洗掉手上的血漬,走了過來。
出了莊府的門,大夫纔看向王管家淡淡的說道:“王管家,藥我早就帶上了,你給我銀子吧!我把藥給你。”
“你還信不過我麼?回頭當老爺好了,我一起給你算完。”王管家淡淡的說道。
“不行,你不給錢,我是不會給你藥的,今天耽誤我這麼長時間給莊爺割肉,可是很辛苦的,你現在給銀子。”大夫堅持道。
“你信不過我?信不過莊爺?”王管家冷着臉問道。
“哼,我不是信不過你,也不是信不過莊爺。”
“這不就行了麼?既然信的過,我還能少了你的銀子麼?”王管家不滿的問道。
“呵呵,不是我信不過你們,我是覺的,只有手裡的銀子,才能更信的過。”大夫一臉陰笑的看着王管家淡淡的說道。
“你…”王管家一臉怒氣的指着大夫。
“哎!王管家不要動怒麼?這可不是我信不過你,而是你看莊府現在的情況,除了一個宅邸,什麼都沒有,莊府的下人,把整個莊府都給搶了,這也是衆人皆知的事情,王管家,你可不能坑我來給你們家老爺看病啊!”
“哼,我怎麼可能會坑你,莊府家大業大,其是一個小小的風波就能給拖累倒的,你放心好了,這醫藥費,我是絕對不會虧欠你的。”
王管家自信滿滿的說道。
“這是藥,既然你不會虧欠,就把銀子拿來吧?”大夫一手拿着藥,一手伸到王管家的面前,淡淡的說道。
“你先把藥給我。”王管家伸手,就要去搶藥。
“怎麼?王管家還想搶藥不成,先拿錢,後給藥。”大夫往後退了一步,冷着臉問道。
看出大夫不見錢是不會給藥的,王管家一臉的冷寒,冷聲問道:“多少銀子?”
“我這裡是三天的藥,連藥帶割肉加在一起,我也不黑你,你給一兩銀子就行了。”大夫淡淡的說道。
“什麼,一兩銀子?這還不黑?”王管家怒聲問道。
“你嫌貴,我告訴你,除了我敢頂着罵名給莊主看病以外,你看看誰敢給他看病,如果你嫌貴,就自己到藥鋪裡去抓藥,我走了。”大夫冷冷的說完,轉身幾要走。
“等等,藥給我。”藥鋪裡的大夫,都不願意進莊府的大門,去請大夫的王管家,比誰都清楚,無奈,他只能從此人手上拿藥了。
“嘿嘿,還是王管家識相啊!”大夫說着,伸出手到王管家面前。
王管家不情不願的從懷裡掏出一兩銀子,看了又看,依依不捨的被大夫給奪走。
“一劑藥,吃一次,三天後,你在來找我,到時候我在給你拿新的藥。”大夫接過錢,大搖大擺的走了。
“卑鄙小人。”看着大夫的背影,王管家咬牙切齒的罵道。
“彼此彼此,我是小人,你也好不到哪裡去,你可千萬別告訴我,你是忠肝義膽之人,爲了主僕一場,才留下來照顧那個要死不死的老頭子,不然,我會笑歪嘴的。”大夫回頭,一臉奸笑的看了眼王管家,笑着離開了。
王管家怒視着大夫的身影,手緊緊的握住,眼神裡閃過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