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寶努力讀書,將新課文來回讀了四五遍,又將白善寶的筆記過了兩遍,這才閉起眼睛來默誦。
等早課結束,莊先生拿着書走進課堂時滿寶悄悄地鬆了一口氣,然後扭頭和白善寶相視抿嘴一笑。
莊先生在上面看到,掃了一眼兩個孩子課桌上的東西,一整堂課下來都沒有點兩個最喜歡的學生回答問題。
這讓坐在滿寶他們身後的同窗們脊背緊繃,一堂課下來幾乎是冷汗淋淋。
總覺得今天先生的問題超級難,頗有一種針對他們的意思在。
難道是因爲他們最近調皮搗蛋了?
身後的同窗們正在懷疑自己,而雄心勃勃的白善寶和滿寶則漸漸有些失望。
尤其是滿寶,她努力預習一整個早課,準備回答了好多問題,結果先生竟然沒有提問,好失望哦。
中午下學後滿寶也沒去看系統的後臺,科科也沒再出聲,她一直忍到下午下學的時候她才讓意識進入系統後臺看情況。
科科這才冒出來,“有訂單了。”
它將訂單分類好列給滿寶看,排在第一位的竟然是菜青蟲。
滿寶都驚呆了,“爲什麼他們會喜歡蟲子?”
“看論壇的留言,高興菜青蟲中有什麼基因,加以改變後它可以變成食肉動物很好的飼料。”
“餵雞嗎?雞很喜歡吃蟲子。”
“不,更多的是喂雙角獸,它的肉質不錯,比雞更美味,但它是食肉動物,而且嘴很挑。”
一提到吃的滿寶就精神起來,連忙問道:“它長什麼樣兒,我們這裡有沒有,我可不可以養?”
百科館內有雙角獸的圖片,甚至還有視頻,科科搜索了一段給她看。
滿寶看着比牛還要大的,完全沒見過的雙角獸,忍不住眨巴眼,“餵它吃菜青蟲,那得養多少蟲子纔夠呀。”
他們家的雞那麼小都很能吃蟲子呢。
科科道:“所以他們需要研究,聽說有研究所能把菜青蟲養得像小兒的手臂那麼大了,而且這種蟲很容易養活,似乎肉質也不錯,所以雙角獸很喜歡。”
滿寶就打了一個寒顫,覺得雞皮疙瘩爬滿了手臂,她連忙道:“好了,我都會抓給他們的,科科你別說了。”
科科就笑,“你現在還想養雙角獸嗎?”
滿寶堅決的說了一聲“不”,然後退出系統,將書桌上的書一收,拒絕白善寶一起寫作業的邀請,揹着書箱就要回家。
白善寶覺得這兩天滿寶怪怪的,連忙背了書箱去追她,“我剛纔看見你抖了一下,你是不是生病了?”
滿寶搖頭。
白善寶有些着急,“你不舒服要說啊,要是小病變成大病就不好了。”
滿寶就嘆了一口氣道:“不是生病了,是起了雞皮疙瘩。”
她把自己的袖子一拉,讓他看她的手臂。
白善寶看了看,沒看出有什麼不同來,於是把自己的袖子也一卷,放到滿寶的手邊進行比較。
倆小孩對比了一下,好像是沒有什麼區別,就是白善寶的手臂更粗一點兒,也更結實一點兒。
不過這下白善寶是確信滿寶沒生病了,於是再次問道:“你真的不去我家寫作業?”
滿寶搖頭,“我有事要找大頭他們說。”
“那你先去找大頭,說完話再來我家就是,”白善寶道:“和你寫作業會快一點兒。”
滿寶一想也是,兩個人寫作業的速度是比較快,而且要是寫錯了還能有個人檢查。
滿寶就點頭,“那你先回去,我一會兒去找你。”
倆人便在路口分開了。
滿寶還沒跑回到周家,就在離周家不遠處的河邊發現了大頭他們,
他們正拿着木棒在捶麻,小錢氏也在他們身邊。
滿寶衝過去,叫道:“大嫂,我要大頭他們幫我幹活兒。”
小錢氏也不問是什麼事,對大頭他們揮手道:“去吧,不許胡鬧,早點回家。”
大頭他們高興的應了一聲,歡快的跟着滿寶跑了。
小錢氏便接過了所有捶麻的工作,同在河邊勞作的小孩都羨慕的看着遠去的大頭等人,而婦人們則是羨慕的看着小錢氏,“周大家的,你們家的麻都收回來了?”
小錢氏笑道:“哪有那麼快,今年種得多了點兒,得收兩三天才行。”
“看這天氣是要下雨了吧,村裡好多人家麥子都還沒收完呢。”
“是啊,最先收完的就是老周家了,人多就是好。”
小錢氏笑道:“人多吃的也多呀,我們家二十來個人呢,今年添一個,明年還要再添一個,一天便是隻煮稀粥,那也要比別人家多出七八倍的米。 ”
“你們看我家麥子就收了幾天就收完了,殊不知我家有多希望能多收幾天,收得快說明沒多少,今年可真是太倒黴了,也不知道秋收的水稻能不能好一點兒。”小錢氏一臉的憂慮。
那倒也是,老周頭也整天哭窮,老周家人多,是吃得比較多。
“但也比人少的人家強得多,家裡人口多,要是有一個兩個生病的也支應得過來,像你們家老大,上次傷了肚子,不能幹重活兒,但底下還有周二週三他們兄弟幾個,看周虎一家,以前日子過得多好呀,現在他婆娘躺在牀上動不了,裡外就靠他一個,連個幫把手的都沒有。”
“是啊,是啊,早上看見他,我都差點認不出來了。”
“對了周大家的,我今天看見你們家老大去和周虎割麥子了,他沒去白老爺家做工呀?”
“他肚子有傷呢,”小錢氏滴水不漏的笑道:“我公爹不敢讓他乾重活兒,生怕把肚子裡的傷給累裂開,所以就沒去。雖然挑東西這樣的重活兒老大做不了,但割麥子和割豆子還是沒問題的,老大他們兄弟幾個和周虎關係又好,還是鄉里鄉親的,幫把手的事而已。”
衆人更羨慕了。
再度看了一眼小錢氏捶的麻,她們也忍不住加快了速度。
收割麻是一件很麻煩的事,至少以滿寶參加過的農活兒來說,她最討厭的就是收麻了。
大頭大丫他們也是。
一脫離大人的視線,他們便伸出手給滿寶看他們傷痕累累的手,道:“都是剝麻剝的,總是會割到,所以奶奶就讓我們來河邊捶麻,但是捶麻也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