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若能學會,將來也可以幫襯醫署。”
胡小妹便揚起笑臉,歡快的往下一蹲行了一禮,離開時還忍不住蹦了一下,高興的回到後院,見他哥哥和孫姐姐錢小羊遠遠站着聽吩咐,便上前將他們拉上去,讓他們看大夫們處理藥材,她道:“大人說了,哥哥們要儘快學會,以後好給醫署處理藥材。”
田大夫微微皺眉,不過到底還是沒說什麼。
九蘭看胡小妹蹦蹦跳跳走了,便和周滿笑道:“奴婢以前還覺得她太呆了,怕是學不來娘子的醫術,可現在看也不是很呆嘛。”
周滿笑道:“她才九歲,在家裡的時候家務便都是她做了,母親也是她貼身照顧着,煮飯做菜,洗衣掃地,挑水種菜都是她做,便是呆一些,如此堅韌,她也能做好。”
這也是周滿一開始答應收下胡小妹的原因之一,她性格堅韌,兄妹三人日子過得不好,他們不提也就罷了,既然提了,她自然會在自己能力範圍內幫他們一把。
天冷,風寒的病人增多,除了湯劑外,偶爾遇上一些重症,或是年紀小的孩子,周滿會給他們用鍼灸或貼藥。
這時候周滿就會讓田大夫三人跟在身邊。
除了女子扎針他們不方便圍觀外,其他的她都容許他們旁觀學習,還會詳細給他們講解。
“針可散寒行陽,灸可回陽,對寒症都有效果,但用鍼灸時也要注意,有些寒症在表不在裡,裡可能是燥熱;還有的寒症在裡不在表,有的則在下,上爲燥熱,不同的症狀,不同的人,所用的針法便也不同……”
周滿說得口乾舌燥,終於把一個病人身上的針給紮了,她便扭頭問三人,“都記下了嗎?”
三人面上都有些尷尬,周滿說了不少,但他們也就記下了三四分而已。
果然劉太醫說的不錯,外面的大夫和太醫院裡的太醫還是有差別的,至少她在太醫院裡與他們交流鍼灸時,他們每次都能記下七八分。
有的甚至還能與她討論起來。
周滿收了針,對他們笑道:“沒事兒,這只是你們今天旁觀的第一個病人,脈案上會有他的脈象、症狀和所用的藥方和針方,你們回頭可以自己抄錄一份複習。”
田大夫三人精神一振,問道:“我們可以抄錄藥方和針方?”
周滿點頭,“說了會教你們,自然可以抄錄。”
她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其實你們應該隨身帶着紙筆的,就那種小本子小筆,書鋪裡應該有賣的,筆頭會稍硬一些,下次再觀摩我治病,或是你們有疑問之處問我,最好帶着紙筆,好記性不如爛筆頭,記下來之後再慢慢複習就是。”
“若是記下來的不理解,再拿來問我,你們現在只用腦子記,不多會兒就忘記我剛纔說的話了,又怎麼能知道有什麼沒理解呢?”
田大夫他們不做學生已經好多年了,聞言不由一愣。不,不對,就是他們做學徒時,也是不能帶着紙筆的,只能用腦子記。
記住多少學到多少便有多少是他們的, 以前他們做學徒的時候,大夫們同樣的問題壓根不會說第二次,有的問題甚至不會點明,而是需要他們自己去發現,更不要說提問了,不是端茶拜的師父,誰耐煩回答你那麼詳細的問題?
三人都有些慌,連素來心大的邵大夫都忍不住問,“周大人,我們是學徒吧?還沒資格拜您爲師吧?”
周滿:“……我只收了四個弟子,目前還沒打算收第五個,您三位的年紀也不太適合。”
周滿儘量委婉的拒絕他們,他們的天資她也看不上啊。
田大夫三人臉紅,雖然很不好意思,但還是眼睛閃閃發亮的看着她,“周大人教別的學徒也是這麼教的?”
周滿以爲他們不滿她的教學方法,便道:“我是這麼教學生的,學徒不也跟學生一樣嗎?我的教學方法可是得到過蕭院正和太醫院一衆太醫院,以及所有太醫署學生們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