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種植水稻還是小麥都很好。
那附近還有大片的露地,白善直接徇私劃了一大片給長工們建房子,建豬棚和雞棚。
每年的水稻、小麥收成,不算高,就算現在最平常的均產,那也有不少了。
加上種植的豆子,不算今年新添加上的豬,但就是養雞和養羊,每年的收益也不會很差,三百畝的地,滿打滿算下來,除去成本,一年收成最低收益也不會低於八十兩。
作爲縣令,住是免費的,吃嘛,他們除了俸銀,還有祿米呢,每個月發的祿米不僅夠吃,還能賣一些出去,賣出去的米麪只要不是生活奢靡的,絕對夠買肉了,菜蔬這些東西自家職田裡就能出產……
說真的,白善和周滿自來北海縣後,他們倆人的祿米和俸銀不僅足夠養家餬口,還能夠剩餘一些呢。
白善職田上的收入完全可以存下來。
他們可養了不少人,花銷比路縣令大多了。
“您做這縣令時間也不短了,一年最少八十兩,五年便有四百兩了,更不要說其他的收入了……”
路縣令看着紙上白善算出來的收益,嘴巴微張,本來半天都說不出話來,聽到這句話時一個激靈醒過神來,跳起來道:“白縣令可別冤枉我,我怎麼可能有別的收入?”
白善:“……所以您手上的錢就一直收着不做投資?”
路縣令再次一呆,“投資?”
“對啊,雖說官不與民爭利,但是吧,在合理的範圍內增加資產還是可以的。”
路縣令:“……比如?”
“比如本縣巡視縣域時發現了一處荒蕪的山上有湯泉,於是我按照律法規定付錢買下了那座山,然後在上面種點兒菜蔬瓜果,再在那附近修建幾個院子,種出來的瓜果可以自家吃,也可以賣錢,院子嘛,也可以租出去待客,自己自在了的同時也能賺些錢,何樂而不爲?”
路縣令:“你這是以權謀私吧?”
白善不認同,“露地和非礦山的售賣價格朝廷是有規定價格範圍的,別人來買,縣衙要麼不賣,要買價格也和我給的差不多,縣衙該收益的並沒有差,哪裡謀私了?”
“不對,不對,”路縣令搖手,皺着眉想了一下,“我記起來了,冬至的時候我家裡出去買了一籃子青菜,一籃子,一百文!那青菜是你賣的?”
白善眨眨眼,“是嗎?這種事都是交給底下的管事去做的,我一個縣令怎麼會知道?”
見他要走,路縣令一把扯住他道:“白大人,我終於知道你爲何能在一年內把龍池碼頭建成這樣了,因爲你是奸商啊!那一籃子青菜,平日裡買都花不到十文,結果你直接翻了十倍。”
白善要把手扯出來,道:“別胡說,什麼奸商,我是清官!”
倆人拉拉扯扯起來,路縣令道:“你可不能走,都說到這步了,你得給我出出主意,我那益都縣怎麼賺錢?”
白善:“您纔是益都縣縣令,怎麼來問我?”
“因爲本縣突然想起一件事,你說要把這龍池碼頭打造成比青州城主街還要賺錢的地方,那青州城主街不就是我益都縣主街嗎?也就是說,你這裡的商鋪要直接搶我益都縣的生意?”
白善:……失策啊!
“沒有,”白善一臉嚴肅的道:“我這是吸引更多的商旅, 益都縣同樣收益的,我隔壁的萊州都沒意見呢。”
周滿站在門口看他們拉拉扯扯,忍不住問,“你們在幹嘛呢?”
白善一看見她,如蒙大赦,立即掙脫開路縣令上前,“你總算來了,路縣令誤會我了……”
等周滿聽完他們的敘述,她便歪了歪腦袋看路縣令,“您都說他厲害得像奸商了,那這裡的地您到底買不買啊?”
路縣令一愣,沉思起來,半晌後咬牙道:“買!”
這下換白善呆住了。
周滿便對他聳了聳肩道:“這不就完了嗎?”
並沒有完,路縣令覺得他們可以更加友好的深入交流一下,他把桌子上白善才計算的草稿紙疊起來塞在懷裡,然後拉着白善道:“白大人,本縣覺得您在民政上很有遠見,我們再深入交流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