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寶就蹲着在那裡找比較短的一根藤蔓,大頭和大丫他們也找了過來,見五叔和六叔在吵架,大頭和二頭就加入進去,大丫等則蹲到滿寶身邊,問她在找什麼。
得知她是想挖一株小的刺泡草,都很熱心的幫她找,很快就找到了一株剛長出來沒多久的刺泡草,大家用棍子挖了一下土,不一會兒就把它給扯出來了,就是根莖太長,給扯斷了一截。
不過大家都不介意就是了。
滿寶把它拽在手裡,因爲它還小,還沒長刺,大家也放心讓她抓着。
這樣的事大家常幹。
大丫不知道從哪兒扯了一把野花來戴在頭上,問小姑,“好看嗎?”
滿寶愣愣的看着她,覺得很難說好看,但又不想傷大侄女的心,就點頭道:“花好看。”
大丫喜滋滋起來,高興的和二丫蹦遠了。
到了山腳下,滿寶從五郎的背上滑下來,又從他手裡摳出一顆蛇泡,也沒吃,就邊走邊把東西都塞給了科科。
一年多了,滿寶早在科科的提醒下學會怎樣偷偷的把東西藏起來給它了。
而一衆少年孩子根本不會注意到這點兒,大丫頭上的野花也不知什麼時候被她丟了。
大家往前走了一段,五郎咦了一聲,左右張望,好奇的問道:“怎麼不見四哥,剛纔幺妹在山上指的不是這個地方嗎?”
大家也四處看,大頭驚呼,“四叔不見了。”
“等一下,你們聽……”大丫噓了一聲,讓大家安靜,這才聽到似有似無的鼾聲。
正好在滿寶旁邊,她率先撥開草叢看去,就看到週四郎躺在草叢上睡得香甜。
滿寶氣得不輕,直接跑上去一腳踩在他的胸口上,週四郎竟然沒醒。
滿寶正想繼續用力,大頭已經扯了一根野草跑上去蹲在旁邊,用野草去撓他的鼻子。
滿寶見了好奇,也不踩她哥了,蹲在大頭身邊問,“這樣有用?”
大頭就拿野草在滿寶臉上劃了劃,問:“小姑,癢不癢?”
滿寶忍不住抓了抓臉,興致勃勃的,“癢,我來!”
接過大頭手裡的草就在週四郎的臉上做實驗,大家也紛紛湊上去,都扯了野草在週四郎的臉上聚會,結果他就是揮了揮手,翻了一個身繼續睡。
這樣的反應讓滿寶很不高興,於是她丟掉野草不玩了,直接對着週四郎的耳朵大喊:“蛇啊~~~”
“啊——”週四郎一下坐起,蹦起來原地轉,“蛇在哪兒,蛇在哪兒?”
滿寶瞪着眼看他,“四哥,老爹叫你來開荒,你卻在這裡睡覺,我要告訴爹,讓他揍你。”
週四郎看見胖乎乎的幺妹,忍不住手癢,掐着她臉上的肉道:“你除了告狀還會幹什麼?”
五郎立即打掉他的手,“四哥,你欺負幺妹。”
滿寶也覺得臉被掐得有點疼,眼淚汪汪的,她一腳踩在週四郎的腳上,還用力的碾了碾,道:“我除了告狀還會打你,你敢打回來嗎?”
週四郎,週四郎還真不敢!
週四郎氣得鼻子都快翻了,滿寶見壓下他,就冷哼一聲道:“快去除草幹活兒,四哥,我這是在幫你你知道嗎?”
和科科學了特別多字和語言的滿寶道理一套一套的,“娘說了,咱家裡存了三年的錢都沒有十五兩,那些錢本來是要留給你和五哥娶媳婦的,結果你一下把家裡的錢都敗光了,還倒欠大嫂二嫂三嫂的錢,還有村長老哥家的,
這些錢你都要還!”
“你自己不娶媳婦也就算了,五哥是一定要娶媳婦的,還有大嫂二嫂三嫂,她們存一點錢容易嗎?你又沒別的本事,除了種地還錢你還能幹什麼?”
週五郎臉色薄紅,但還是挺了胸膛道:“四哥,我十四了,再過兩年就要說親了,你能還給家裡多少錢?”
週四郎都驚呆了,“那,那些錢全要我還?”
“當然,誰讓你賭輸錢的?”想起她那被賣掉的鄰家侄女,滿寶胸腹間有一股憤怒似要噴薄而出,她目光微冷的等着週四郎道:“賭錢不改的人就應該砍斷手腳扔到山裡去喂狼,那樣就不會禍害到別人了。”
週四郎忍不住倒退兩步,身體微冷,抖着手指指着這個小屁孩,“你,你怎麼能這麼狠心,我可是你四哥!”
“那大丫二丫三丫也是我侄女,你下次再賭錢,家裡還不上,賭場的人上門就會拉走她們,等她們被拉完了就該輪到我了,還有大頭二頭他們,賣完了侄子侄女,大哥他們也得一輩子給你還債,你雖然親,但你只有一個,不能因爲你一個就害了我們這麼多親的,所以……”
大丫和大頭他們之前還沒想到這麼多,現在聽小姑這麼說,看向週四郎的目光也有些不善起來了。
就連五郎和六郎都忍不住上前一步逼視週四郎。
週四郎連忙搖手道:“滿寶你別瞎說,我已經下定決心要改,再也不賭了的。”
滿寶就冷哼一聲道:“那就讓我們看看你的決心。”
“不錯,看決心!”
於是週四郎只能在衆人的注目下拿起鐮刀割草,其他人,其他人就圍着一圈看着呀,不時指點一下,“四叔,這裡草多,割這裡!”
“四哥,這下面的土比較厚,快割這裡。”
滿寶,滿寶則在大丫和二丫的帶領下摘了不少的花,看她們給她編了一個花圈戴在頭上。
大丫和二丫由衷的感嘆,“小姑,你真好看!”
滿寶高興:“當然,你們也好看。”
週四郎聽着,看着,心裡氣憤不已,“你們倒是來幫忙啊,我一個人得多久才能開出來?”
滿寶覺得自己還是很勤奮的,立即帶了人上前幫忙。
其他人見滿寶都動了,便也擼起袖子幫起忙來。
週五郎接過了鐮刀,負責割草,大頭負責把草運出去,週五郎則和週四郎一起拿着鋤頭去挖地裡的灌木。
滿寶就帶着剩下的人撿石頭,把草叢裡的石頭,枯木等撿出去,石頭圍着這塊地放着,枯木放到一邊,一會兒可以揹回去當柴薪。
開荒是真的很難,地裡什麼東西都有,割草都要小心被刺扎到,系統看見了微微一嘆,也就不要求宿主再去給他找植物了,明天吧。
只希望宿主明天還能願意出來。
滿寶找石頭累了,就沒話找話的和系統聊天,“科科,這些草有沒有沒被收錄過的?”
“沒有。”
滿寶失望,“你們的百科館裡怎麼收錄了這麼多啊?”
科科道:“這些野草在未來也是很常見的,而且宿主可能認不出來了,這些東西你自己也都收錄過,只是它們在你家房子附近時比較短,在這裡比較長而已。”
滿寶有些不好意思,“原來是我收錄的啊。”
科科嚴肅的道:“是的,每收錄一種,獎勵積分一點。”
這一點還是給的鼓勵積分,要不是看她年紀小,需要鼓勵,系統連這點鼓勵積分都爭取不到。
不過就是這樣,它也得從自己的積分裡勻出一些來給她買糖,因爲她的效率實在是太低了。
也是周家太寵她了,家裡其他孩子都是放養,從兩歲上會走路,就任由大孩子帶着小孩子滿村的跑,只要不去水邊就可以。
但滿寶不是,她一直有人帶着。
侄子侄女們在泥地裡打滾時,她正穿着乾淨的衣服坐在家裡的炕上被教說話。
侄子侄女們要到地裡除草下種時,她正被帶到學堂裡吃鍋巴,可以說,她長這麼大,到過最遠的地方就是村口那棵大榕樹下,這山上她還是第一次來呢。
之所以能去那棵大榕樹下,還是因爲老周頭過年閒着沒事,拉着小閨女一起去大榕樹下和老夥伴們說說話。
當然,家裡也就滿寶有這個待遇,因爲她走一圈,總能得到一文兩文的壓歲錢。
村裡面的植物都是最常見的,她見一株拔一株給系統,那一年,系統光給她識別植物去了,明明前一秒剛拔了交給它,下一秒又拔了一株一模一樣的,系統內心是崩潰的。
好在現在滿寶已經知道直接問系統,有沒有新的,需要錄入的植物,而不再是捧着一把野草讓它一株一株錄入,然後再由系統無奈的告訴她,這種植物已經錄入過。
滿寶覺得搬石頭也挺累,她用小手抹了抹自己額頭上的汗,問系統,“科科,你們好奇怪啊,這種野草爲什麼要收錄?你看我們都要除掉它,真是太討厭了,得要多久才能開荒出來?”
“是宿主這個位面的科技發展還不到位,將來,開荒這種事也就機器走一遍的事,而且這些野草在將來雖然也還存在,但數量卻大大減少,而有些植物更是已經滅絕不再存在,所以纔有了我的存在。”
滿寶關注點卻有點歪,她驚訝的張大嘴巴,“這麼多草啊,樹啊,石頭啊,走一遍就開出來了?機器是什麼,我能買嗎?”
系統沉默了一下後道:“不能,這種科技含量遠超本位面的科技,所以不能購買,而且,就算是可以,宿主,你也沒有積分。”
滿寶眨眨眼,再一次重視起這積分來,她以前就覺得積分沒什麼用,不就是換糖吃嗎?
沒有積分她也能吃糖,每次二哥或爹去趕集都會給她買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