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滿寶和白善便提議從相反方向出去,直接進小道兒,出了林子就不需要繞路,且沒有樹木藤蔓遮擋,走路要快很多。
週四郎和白二郎一點意見也沒有,他們也想早點出去,總是待在林子裡,他們又不是獵人,總覺得裡面很壓抑。
大吉看了他們一眼,默默地沒有說話,跟着他們往相反的方向走,走了兩個多時辰就出去了。
站在小道上,週四郎轉就要朝村裡的方向回去,卻被滿寶一把拉住。
“既然都走到這兒了,我們也別浪費時間了,直接從這兒進縣城見一見楊縣令吧。”
白善點頭。
週四郎和白二郎都下意識的聽滿寶和白善的話,轉便要往縣城的方向去,大吉落在後面頓了頓,還是跟上了。
白善見了抿嘴一笑,對滿寶得意的揚了揚眉毛。
他們到羅江縣的時候,楊縣令還沒到下午上衙的時間呢,正在自家書房裡休息,滿寶看了眼系統內的時間,果斷的拉着白善去敲人家縣衙後面的側門。
開門的門房看到滿寶三個,立即把門打開,樂呵呵的問,“滿小姐、善少爺和白二少爺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不是在益州城唸書嗎?”
滿寶好聽的話就跟不要錢似的往外倒,“我們想楊大人了,所以就回來了,楊大人在家嗎?”
“在呢,小的這就讓人去稟報,小姐少爺們先在門房裡坐一坐吧。”說罷立即找了自己的夥伴,讓他飛奔進去稟報楊縣令。
楊縣令一聽說滿寶他們來了,就猜到有事發生,一邊起一邊道:“快將他們領來。”
自己還親自往那邊去了,門房見狀,就知道少爺心急見人,於是也不耽誤,率先退出去後便飛奔去請人。
這邊下人跑來跑去的稟報和請人,同在後院的楊少崔氏自然也收到了消息。
“,大爺親自去迎接了,奴婢和下人打聽過了,是大爺的朋友,兩個少年一個少女,以前常來縣衙裡玩的。”
崔氏想了想便道:“讓廚房做些點心給他們送去,你叫人去看着,要是沒什麼特別的事,我一會兒就過去見見。”
就怕人家來找楊和書是有事要說,她突然冒出來,他們不好說話。
下人應聲而去。
楊縣令和滿寶他們在半路上相遇,他的目光在週四郎肩膀上的包袱滑過,笑着側請他們去書房,順便給了萬田一個眼色。
待他們進去,萬田便將院裡伺候的下人都派了出去,讓人守住了院門,自己則親自守着門口不讓人靠近。
崔氏派來的下人看見僕人魚貫退出書房,腳步便一頓,看了好一會兒後便悄悄的轉離開,回去稟報給崔氏。
書房裡,滿寶已經打開了包袱,道:“我們在一塊山壁底下找出來的,這是我小叔的東西。”
然後看向大吉。
大吉便從懷裡掏出另一個大大的油紙包交給楊縣令,白善道:“這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我爹交給周銀叔的東西。”
楊縣令打開,翻了翻裡面包的東西,臉色越來越凝重,半響,他才擡頭便對上五雙閃閃發亮的眼睛,滿寶亮晶晶的盯着他問,“楊大人,你看得懂嗎?”
楊縣令頓了一下道:“懂還是懂的,怎麼?”
“我們看不懂,”滿寶一點兒不帶羞愧,還理直氣壯的道:“您給我們講講唄。”
楊縣令就把東西一收,道:“小孩子不要知道太多。”
白善就雙手撲上去按住油紙包,
嚴肅的道:“楊大人,你要不告訴我們,我們就得把東西拿回去給我祖母過目。”
滿寶嚴肅的點頭,“沒錯。”
他們就是怕劉祖母不告訴他們,他們才先來找楊大人的,要是楊大人都不告訴他們,那還有什麼意思?
楊和書想了想後道:“行吧,不過這東西太多,一時半會兒的也說不清,我讓人送信給唐鶴,待他來了我們一起說。”
白善這才鬆手,和滿寶一起催他,“那您現在就派人吧,現在出發,快馬加鞭入夜的時候也就到了,明天一早唐縣令就能過來,下午應該也就到了。”
白善往外看了一眼天色,沉吟道:“我看天色也快暗了,要不今晚我們在縣城留宿一夜?”
滿寶無視外面半空中掛着的明晃晃的太陽,點頭道:“沒錯,現在是天,子短的很,天黑的很快的。”
楊縣令好想把這兩個糟心孩子扔出去。
他看了大吉一眼,問道:“他們不回去,你家老夫人不會着急嗎?”
“不會的,”白善趕在大吉前開口, “我們是從山裡出來直接來你這兒的,我們進山的時候就說了,可能要在山裡停留四五,我們乾糧都是帶足了五天的。”
滿寶點頭:“沒錯。”
老周家這邊是一點兒問題也沒有,畢竟自家孩子野,主意大,這是打小的事,而且他們家還有周四郎跟着。
大吉還能說什麼呢?
只能默默地站在後面,他是個下人,自然是聽主子的。
楊縣令就揉了揉額頭,自然是不放心他們出去外面住,便道:“那今晚你們就在這兒住下吧。萬田”
萬田連忙走到門口應聲。
“去讓人收拾出一個院子來給他們歇腳。”
萬田應下,卻沒有立即就走,還是站在門外守着。
白善他們繼續盯着楊縣令看。
楊縣令就道:“此事重大,還是等知鶴來了再說吧,現在也不知道益州城是什麼況。”
益州城?
益州城自然是風平浪靜的,白善他們突然被召回羅江縣,除了他們的同窗和先生外,沒人留意到這一點兒。
當然,還有關老爺。
關老爺在發現白善和周滿都離開了益州城回羅江縣後什麼動作也沒有,自然,他也查到了他們在走前去過一趟縣衙。
唐縣令一直讓人悄悄的盯着關家,卻發現關老爺除了派人打聽了一下白善和周滿外什麼動作也沒做,甚至都沒與益州王府聯繫。
唐縣令心裡有了些許猜測,但這種命攸關的事,沒有證據,他是輕易不會踏出一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