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順利的送進了滿寶他們家,長壽避開同來的下人,將那盒人蔘交給滿寶,躬身道:“這是少爺讓小的送給小姐的。”
滿寶打開看了看,驚歎道:“好參呀。”
那是當然,他們家別的不多,補氣血的東西一定是最多,最好的。
長壽行禮道:“周小姐,我家少爺的病就拜託您了。”
滿寶連連點頭,保證道:“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力的。”
滿寶說要盡力便盡力,特意找了白善白二郎道:“你們在學裡要經常帶他玩呀,書上說了,傾訴是緩解情鬱的方法之一,給他交幾個朋友。”
白二郎道:“我在太學,離國子學遠着呢,可幫不找他,不過下學後我能帶他玩兒。對了,他不是京城人嗎?正好讓他帶着我們玩兒。”
白善掀起眼皮道:“你別想了,只怕他對京城還沒你熟呢。”
“不是吧,他可是土生土長的京城人。”
“那有什麼用,他又不能出門,”白善道:“你沒聽劉煥說嗎,他以前還會出來參加親朋間的宴席,這兩三年連宴席都不去了,只呆在劉府裡不出去,要不是他去了國子監上學,大家恐怕都認不得他了。”
白二郎:“真可憐,幸虧我沒病。”
白二郎說到這兒頓了一下,摸了摸心口道:“昨晚上我也失眠了,滿寶,我不會也得了情鬱吧?”
滿寶沒好氣的道:“你失眠?你昨晚睡得跟死豬一樣,怎麼叫都叫不醒,這世上誰都看得情鬱,就你不可能。”
“你怎麼知道我睡得跟死豬一樣?”
白善擡頭道:“你昨晚說夢話了,還特別大聲,把我們都吵醒了,我和滿寶都敲了你的窗戶,結果你睡得跟死豬一樣。”
白二郎:“……我說什麼夢話了?”
“聽不清,只聽見你喊什麼,你輸了,我贏了之類的話,你昨天玩什麼去了?”
“我看人打馬球去了,”白二郎說起這個就興奮起來,手舞足蹈的道:“你不知道打馬球有多帥,那馬就跟自己的腿一樣,追着球就跑,杆一揮,球就飛起來,有的人厲害,拿着杆就能在空中接球,好厲害,好厲害的。”
白善問:“你下場了?”
“沒有,”白二郎耷拉下腦袋道:“我騎術不太好。”
白善就樂,“你看,我讓你認真學騎術吧,結果現在滿寶的騎術都趕上你了,就你那騎術還想打馬球呢,馬球不打你就差不多了。”
白二郎就嘆了一口氣,不過又很快振作起來,他道:“我都問過了,我們這批新入學的學子也要安排上騎術課了,不過國子監裡沒有馬給我們租,只能出去外面租,或是出去外面買,每次要上騎術課都得自己騎着馬去,國子監只會替我們監管一日。”
白善點頭,顯然這個情況他早知道了。
他道:“家裡有馬。”
“不行,家裡的馬都是耐力夠,速度不夠快的,我是要學打馬球的,得要好馬,”白二郎道:“我已經和人商量好了,我要買一匹千里馬。”
白善想了想,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只是,“家裡的馬廄要養不下這麼多牲畜了。”
“賣出去一些唄,”白二郎道:“之前來京帶這麼多輛車是因爲我們的東西多,現在這麼多車擺在家裡也是浪費,不如賣出去。”
滿寶立即道:“那我也買一匹小馬駒,我要自己養着長大。”
白善點了點頭,“那我讓劉貴先把馬廄清理清理,
然後我們再去買馬。”
倆人立即歡快的點頭。
白善問,“你們想養什麼樣的馬,先說了讓劉貴幫着找一找,打聽打聽。”
“不用了,”白二郎立即道:“我已經找到了來路。”
滿寶和白善一起擡頭看向他。
白二郎得意道:“我已經看過了,真正的千里馬,價值千金呢。”
滿寶筷子上夾着的饅頭一下就掉了,一直靜靜吃飯的莊先生也擡起頭來看向白二郎。
白善:“……千金?一萬兩?”
“什麼一萬兩呀,那就是個說法兒,表示我這匹馬很貴懂不懂!”
滿寶和白善同時鬆了一口氣,莊先生也垂下眼眸繼續吃飯去。
滿寶問,“那到底是多少錢?”
“一千二百兩!”
滿寶這下乾脆把筷子放下了,她問,“你這還真是千里馬呀,這麼貴?”
“當然了,本來是要一千五百兩的,不過我們是熟人,他給我便宜了三百兩。”
白善問:“熟人?誰?”
“就是我們太學的張敬豪啊,他認識一個馬商, 手上有好多沒被挑選過的馬,你們要是買,我覺着你們也應該去那兒買,都是同窗,還能有些優惠,馬也好,總比在馬市上找要好。”
滿寶扭頭問白善,“你認識他嗎?”
白善蹙着眉搖頭,“沒聽說過,不過我明日可以去問問同窗。”
白二郎不高興的問,“怎麼,你們還不信我呀。”
莊先生啪的一下放下筷子,用帕子擦了擦嘴巴後道:“寢不語,食不言,你們規矩越來越稀鬆了,既然不餓,那就都不要吃了,到書房來。”
說罷起身往書房去了。
三人縮了縮脖子,白二郎忍不住小聲嘀咕道:“我們不是常在飯桌上說話嗎?先生以前也從不訓斥我們的。”
白善和滿寶瞥了他一眼,那是因爲你惹先生生氣了。
莊先生等三個弟子在底下站成一排,這才掀起眼皮問,“先從滿寶和白善說起吧,你們昨天是怎麼和人殷少爺說的?怎麼藥還送到家裡來煎了?”
滿寶便一五一十的說了。
莊先生遙遙點了點倆人道:“你們呀,你們呀,早與你們叮囑過,到了京城只管安心學習,其他的事兒少管兒,悄悄你們自入京後做的事兒,哪一件讓我安心的?”
說完了倆人,又去瞪白二郎,“你也是,難得有一天休沐,竟然跑去看馬球,他們倆湊的熱鬧還不夠大,你要來添一把火是嗎?”
白二郎垂下頭顱,小聲道:“先生,我就是買匹馬。”
“你一個普通學生,買那麼貴的馬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