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氏搖搖頭,“哪有你說的這麼簡單!好了,你是小孩子不懂事!你去看看你爹醒了沒有?從來沒喝過酒的人居然學人家喝酒,看不難受死你!去給你爹泡一杯濃濃的苦丁茶!”
徐堇依明明知道仇氏就是嘴硬心軟,但是對她,她真的無可奈何。看了李大夫之後,徐堇依纔回來跟仇氏說沒事,睡着了,仇氏一顆心才放下來。
這邊母女兩正在爲坐月子而煩惱,那邊村子裡已經鬧翻了,徐大牛因爲年過二十,始終沒有成親,村子裡早就有傳言,這會兒愈發厲害了。更加坐實徐大牛天煞孤星的命運,徐大牛一氣之下,去鎮上喝酒去了!本來喝酒就喝酒,沒關係的,誰知道徐大牛喝醉酒之後,和一個人爭吵,把那個人打成了重傷,爲此,徐大牛身上更是背上了官司。
這會兒整個山塘村都在談論這件事,等這件事情風頭過去之後,仇氏的月子幾乎快去一半了!而李大夫終於在自己的努力下,丟掉了柺杖,每天逗弄兒子,不亦樂乎!
當徐堇依聽到這件事的時候,正是他們家辦弟弟滿月酒的時候,乍一聽到這件事,徐堇依先是一愣,然後很快就丟在一邊去了。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當着衆人的面,徐大牛和遠在鎮上快要生產的徐蘭兒以及徐花兒·····反正徐耕田家一個沒落下,全部都在場,齊刷刷的朝徐堇依跪下去。
徐耕田老臉上滿是滄桑,紅紅的眼眶有些不安的看着徐堇依,可憐兮兮的對徐堇依說道:“依依啊,這回你一定要救救你大哥啊!你要是再不出手,你大哥就要被押解去郡裡了,大牛是你親大哥,你,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曾氏渾身上下哪裡還有一點富態的模樣,臉頰高高凸起,一雙眼睛深陷,眼睛裡滿布血絲,衣服雖然乾淨,可是皺皺的,“是啊,依依,不管怎麼說,他都是你的親人啊,你們可是打斷骨頭連着筋的親人!”曾氏緊張的伸手過來抓徐堇依的褲腿,因爲壞裡抱着弟弟,徐堇依趕緊後退一步,生怕讓弟弟受驚了!仇氏眼裡飛快閃過一抹受傷和嫉恨,聲音慼慼然,“依依,你是不是還在爲以前的事怪我?那我給你認錯,我給你磕頭好不好?求求你,我知道錯了,我不該讓兩個孩子來你們家偷東西,我不該惦記你們家的東西,我不該········”仇氏一邊數落自己,一邊伸手一巴掌一巴掌的扇在自己的臉上,一點也不心疼!
在場的衆人這才明白過來,原來,真的是徐大牛和徐蘭兒去偷徐堇依家的東西,難怪半夜會出現在徐家院子裡,真是一窩的賊根子!
徐蘭兒在接受衆人那炙熱而又鄙夷的目光時,氣得身體一抖一抖的,努力將頭埋在身體之間,本就笨重的身體愈發遲鈍,怎麼也埋不進去,霎時,整個大廳都聽到了人們的呲笑聲,徐蘭兒的臉更加紅了,心裡更是恨徐堇依他們一家了!
“依依妹妹,求求你,大哥他只做錯過這件對不起你們的事,求求你伸伸手,哪怕是開開口,救救大哥,真的押解去了郡裡,那我大哥的命······”徐二牛不敢想象,要是徐大牛真的去了郡裡,哪裡還有命在,所以,他只能來求求徐堇依,因爲他們一家子都明白,徐堇依和縣丞大人有點關係,不對,是以前的縣丞大人,如今已經升官去了郡裡的大人物,還有郡守大人,徐堇依家那塊匾額,還是郡守大人親自題寫的,這樣的榮耀,放眼整個荊南縣,也只有徐堇依纔有,所以,他們全家才舍下了所有的面子,只爲了求徐堇依搭一把手。
徐花兒跟在爹孃二哥大姐身後,不開口,但是低垂下的眸子裡,閃爍着惡毒的目光!她永遠記得這一天,高傲的她被爹孃逼着,跪在了徐堇依眼前!
倒是徐堇依和李大夫,雙雙驚呆了!他們壓根就不知道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這一家子都對他們行這樣的大禮!
李大夫畢竟年紀在那裡,最先反應過來,趕緊拉着徐堇依站開了!開玩笑,徐耕田和曾氏是徐堇依的長輩,讓長輩跪在自己面前,這怕是傻子纔會這麼做!徐耕田他們一家子不要臉面了,難道他們家依依小小年紀,就要因爲他們不要臉而毀掉自己的名聲嗎?
徐堇依也不傻,很快便回過神來,徐耕田曾氏這是打算逼她啊!今天這麼多人在場,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事,徐堇依逼迫長輩跪在自己面前,不尊重長輩,這樣的名聲,將來就是做尼姑,怕是人家也嫌棄呢!
冷笑一聲,徐堇依這才努力深吸幾口氣,勉強壓下心裡那團怒火,這幫人莫不是真以爲她是聖母?“大伯,大伯孃,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呢?快起來,有什麼事我們好好商量,你們這樣,我,我······”徐堇依面露難色,“我還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呢,要不你們先起來,我們好好商量商量,行麼?”
徐花兒聞言,也不管徐耕田他們起來沒有,自顧自的站起來,飛快移到一旁去,也不說話,低垂着眼眸。只是那雙斜睨着徐堇依的眼睛,不時泛着冷冷的眸光。
衆人聽見徐堇依的話,大家看徐耕田的目光都帶着不善,心道:原來人家依依什麼都不知道,偏偏這個作爲長輩的,這般逼迫,這不是在敗壞人家姑娘的名聲麼?
李大夫更是人精,趕緊將徐耕田連扶帶拖從地上弄起來,然後彎腰爲他拍去膝蓋上的灰塵,歉意的笑着說道:“老哥哥,你說你這是做什麼?都一把年紀了,依依作爲你的晚輩,你想讓她乾點什麼,直接吩咐就是,這樣是作甚?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在逼迫自己的親侄女呢!”
李大夫的話重音都放在了“一把年紀”“晚輩”“逼迫”這幾個詞上,大家雖然都沒有發表意見,畢竟這是人家的家事,但是大家都知道是什麼回事。
“我們家和村子比較遠,對於大哥家的事情,還真是一點風聲都沒聽到,不然,也不會等到你們跪在我們面前了!”
徐耕田人比較憨直,這會兒被徐堇依和李大夫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要說今天這個主意還是自己的女兒出的,爲了救自己的兒子,徐耕田這張老臉早就被自己抹了揣在兜裡去了,這會兒被李大夫這麼直白的諷刺,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難看極了。
曾氏罵人還行,但是要論說話的藝術,確實差李大夫太遠了。張了張嘴,什麼都沒說!
徐二牛自己覺得很羞愧,便站在旁邊怎麼也不肯再說話,只是當徐堇依看向他的時候,他一雙眼睛裡掩藏不住的哀求是那麼顯眼。
倒是徐蘭兒,扶着腰身,面色哀切,泫然而泣的模樣十分可憐,“對不起,真是不好意思,讓大家看笑話了!這件事是我們太着急了,只要一想到我大哥即將離開我們,我就着急的不得了,這才忘了依依妹妹不知道!”
徐堇依微眯着眼眸,熟悉徐堇依的人都知道,只要她每次一有這個動作,那麼必定是心裡在琢磨該欺負別人!徐蘭兒這話說的很有水準,徐堇依不得不承認,經過一年多的時間之後,徐蘭兒比之前更會說話了!這一開始就道歉,緊接着就說他們是因爲着急,這纔沒有注意到那麼多!不得不說,徐蘭兒這話說的巧極了,果真是嫁入了大戶人家,和主母鬥,和各個美人姬妾鬥出來的高端人物,就是不一樣!
不過,她徐堇依可不是好惹的,真當自己已經出師了?“哦?”徐堇依故意微微揚起眉頭,“真是不好意思伯伯,我小地弟纔出生,實在是忙不過來,哎,沒想到大哥居然被關進牢裡去了!這事我一點風聲都沒聽到,到底是爲什麼啊?娘,你抱着弟弟先進屋去,弟弟睡着了,你看着他!外面吵,不要吵醒了弟弟!”出生今天本來不用來的,但是今天的人確實是太多了,忙不過來,仇氏又是個閒不住的人,就起來幫忙!
仇氏知道自己在這裡幫不上忙,接過徐堇依懷裡的小包子,李大夫趕緊走過來,不經意的在仇氏耳邊按說了幾句話,仇氏就轉身進屋去了。
“是,是我們不好!”徐蘭兒這會兒認錯的態度超好,甚至有點迫不及待的感覺,“依依,我知道以前我們對不起你,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們好歹是親人,你幫幫大牛哥,他是被冤枉的,再說了,那人也沒什麼事!”
徐堇依見徐蘭兒着急了,不由得心反而着地了,冷靜得不像一個十四歲的小丫頭!
大家看到這裡,不由得都一邊吃飯一邊看熱鬧,好不愜意!而徐堇依呢,也樂得看徐蘭兒他們一家表現,她倒要看看,他們準備怎麼利用她!再說了,她爲了自己的名聲,也會幫忙的,只是看他們願意出什麼東西來打動她,讓她幫忙了!
徐蘭兒見徐堇依沒有說話,心下更是着急了,本來當着這麼多人又是下跪又是求情的,徐蘭兒生性高傲,特別是對象是徐堇依,更加讓她靜不下心來,所以,這一刻,徐蘭兒真的慌了,“依依,我知道你和前任縣丞大人,如今的郡守大人關係都特別要好,我只求說一句話,你幫幫大哥,我相信,只要你肯幫忙,肯定沒問題的!依依,我求求你好不好?”
“我說堂姐啊,你能不能不要總哭,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誰能跟我說一下?什麼都不跟我說,萬一要是什麼殺人放火的事,我一個小丫頭說的話能管用還要國法做什麼?”
是啊,大家不由自主的點點頭,光在這裡叫救人,就這裡哭,人家這裡面明明是大喜的日子,這些人絲毫不顧忌一下,可見,是沒把人家放在心上,如今遭難了,這纔想起人家來了,可是人家憑什麼對去救你們家的人啊!在場的女人大多帶着一點鄙夷的看着徐蘭兒和曾氏,這樣的人說實話,真的是很難讓人喜歡上!特別是曾氏和徐蘭兒都知道今天是徐堇依家小地弟滿月的好日子,偏偏在人家的滿月酒上鬧這麼一出,這不是明擺着不讓人家好過麼!大家都不是傻子,看出來的人不少。
“不,不是!”徐蘭兒趕緊偷偷瞄了瞄徐堇依,發現她此刻微微笑着,笑容既大方又得體,比起這張已經花了的臉,頓時覺得素顏朝天的徐堇依是那麼明媚!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她記得三年前的徐堇依還是個乾乾瘦瘦,說話躲躲閃閃的小丫頭,長相談不上漂亮,枯黃的頭髮,比巴掌還要小的臉蛋,全身上下唯一出彩的就是那雙滴溜溜的大眼珠子,黑白分明,看過去水汪汪的,彷彿置身在一片溫暖的水域,令人舒暢得很!可是三年後的徐堇依肌膚白希,臉上多了些肉,有點圓潤,那雙大眼睛愈發清澈,小巧玲瓏的鼻子,嘴巴兩邊還有;兩個大大的梨渦,這樣的徐堇依端的是明豔照人,她如今才十四歲,要是及笄了,怕是門檻都沒媒婆踏爛了!徐蘭兒再回頭看了看她妹妹徐花兒,低眉順眼的,身材矮小,明明就比徐堇依小不了多少,可是身高硬是·····整整矮了徐堇依差不多一個頭,再看那太過豐滿的身材,真是造孽喲!
曾氏早就在一旁着急的不得了,這回見徐花兒也說不出話來,趕緊站在徐堇依面前,“依依,是這樣的,你大哥他沒娶到媳婦兒········”
“咳咳·······”
徐蘭兒在一旁假意咳嗽了兩聲,提醒曾氏,不要在這麼多人面前說徐大牛,不然大哥的名聲就更加不好了,倒是想要找個媳婦兒怕是更難了!
誰曾想曾氏壓根就沒去看她,自顧自的說道:“他心情不太好,就自己一個人去鎮上喝酒,然後就遇到了一個找茬的,不由分說,上來就給你大牛哥一拳!作爲一個男人,你大牛自然是有些性子的,不服氣,就和那個華服少年打了起來。你大牛哥不是喝了點酒嗎,手上的力氣沒控制住,把那個少年打成了重傷。本以爲花點錢就解決了,不曾想那個少年的背景很硬,加上他們家也是鎮上有名的富戶,所以,就把你大牛哥給告了,然後·····然後就押走了!”
曾氏很聰明,說的都是挑了一些好聽的來說,話裡沒有一點徐大牛的過錯!可是這些也只能騙騙幾歲的小孩子,徐堇依是不會相信,一來她和徐大牛也算是打小一起長大,二來他們之間還發生過無數次數不清的“戰役”要說徐大牛沒錯,徐堇依相信這天都會下紅雨了!
“哦?”徐堇似乎帶着一點點懷疑的口吻在裡面。
徐蘭兒一聽到徐堇依這話,頓時一股怒氣直衝腦門,“徐堇依,你什麼意思?大哥本來就是無辜的,你居然不相信他?好歹我們都姓徐,就是胳膊肘往外拐,也不至於這樣吧!我大哥到底什麼時候得罪你了?”
徐堇依瞪大了的眼珠子,似乎一點也不敢相信,大家看到徐蘭兒的猙獰的表情和話語,不由得開始同情起徐堇依來。和這樣的人做親戚,說真的,還真是一件十分倒黴的事,他們這裡有句俗話說得好:“要人的時候要人,不要人的時候撒尿淋!”
“堂姐,你這是在怪我?”徐堇依眼底蓄滿了淚水,樣子像是受盡了委屈,卻偏偏十分倔強,不肯低頭。這幅樣子更是讓大家同情徐堇依,對徐蘭兒他們一家人都看不上。“我的意思是,既然那家人已經報官,我覺得這是最好的解決,因爲我相信郡守大人一定會依法辦理,絕對不會包庇罪犯!難道堂姐想要我和國法作對嗎?”
徐蘭兒這回徹底不說話了,徐堇依剛剛的話說得十分決絕,如果徐大牛是冤枉的,那就好,直接交給郡守大人,到時候由郡守大人根據國法來判,是什麼就是什麼,她徐堇依的面子再大,能大的過國法去?
曾氏和徐耕田又不是傻子,兩口子都是平頭百姓,國法對於他們來說,就跟天理差不多,那絕對是真理,不容置喙,更不容質疑!
歇菜了的幾人垂頭喪氣,徐堇依只好苦笑着,然後招呼人來招待他們,而她則和李大夫一起出門去了。後院裡,徐堇依小聲的問李大夫:“爹,你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麼?”
李大夫這些日子不是在*上躺着就是看兒子,哪裡有空閒去注意這些瑣事?搖搖頭,“這個我還真沒注意,不過依依,你今天的做法很好,就是·······會不會覺得太過了?你也知道,那邊的人可不是好打發的!”
徐堇依點點頭,她當然知道那邊人不好打發,但是,爲了一個徐大牛跑到縣裡甚至是郡裡,動用那一點點如履薄冰的關係,真的太冒險了。而她,作爲一個成功的商人,這樣虧本的聲音她是不會幹的,加上她內心裡有點私心,對徐大牛根本就不喜歡,不僅如此,隱隱還挺厭煩的。
“爹,你放心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到時候再說!”徐堇依無奈的聳聳肩,她和仇氏搬出來的之後,自家沒什麼事情,就是徐家那邊,三天兩頭的,一個個都不消停!
李大夫笑了笑,有這樣省心的女兒,他這輩子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接下來父女兩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反而聊了聊剛剛滿月,還未取名字的小包子的名字問題。徐堇依很興奮,摩拳擦掌的,丟出一個個的名字,李大夫的都笑着拒絕了。
這邊父女兩玩的高興,那廂徐家衆人終於來了,一大家子人,浩浩蕩蕩的,怪不得山塘村不少人都挺不願意和徐家爲敵的,原來就是因爲他們家的人真的太多了,一不小心捅了馬蜂窩就不嚎了。
“依依姐,外面來來很多人,都吵着要見你呢!”麻雀這兩年身子骨也長了不少,首先是身高高了,差不多都快跟徐堇依一般高了,身子也愈發壯實了。只是稚氣未脫的他手裡拿着一把彈弓,急急忙忙的跑進來。
事實是不用麻雀說徐堇依都知道,因爲外面那嗡嗡作響的聲音吵得她心煩極了!好端端的一個大好日子,便因爲他們變成了專門給他們徐家作秀的舞臺,這不是扯淡嗎!
“好,我知道了!謝謝麻雀!”
道了謝,李大夫看了看碧藍色的藍天,喃喃說道:“怕是爲了同一件事情來的!”
“應該不差!爹,我們出去吧!”
大廳裡,徐家那一家子鬧哄哄的,你一言我一語,鬧得不可開交。徐老頭嘴裡叼着菸斗,神情十分擔憂,龔氏的嘴巴本就厲害,這會兒跟幾個媳婦兒更是吵得很。馬氏一進屋就被家裡的東西迷了眼,所以,當看到徐耕牛那副軟耳根子的模樣時,不由得嘴巴一jian,譏諷道:“看到這些東西是怎麼感受?是不是後悔死了?你說,你要是不跟仇氏和離的話,這些東西也是你的!”
馬氏的話說的徐耕牛心動極了,對啊,要是他們沒和離的話,那這些東西都是他的,仇氏也是他的,還有那個小孩子,真是討厭極了。
“看看你那慫樣,不是說人家仇氏生不出孩子麼?這不你看,人家成親沒多久就懷上了,你說這不是緣分是什麼?徐耕牛,我勸你最好消停點,再怎麼想那姑娘也不會嫁到你們家的!”
馬氏的話像是一把利刃刺進了徐耕牛的胸膛,是的,生了虎子之後,馬氏就一直沒有懷孕,連我娘都說這不可能出錯,我倒是聽說了一點,說是徐堇依先前流過產,生產的話,應該不會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