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義哥?怎麼了?”給了來叔一個略顯歉意的眼神, 許寶站了起來,迎着恭敬義就走了過去。“怎麼跑那麼急?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一邊跟恭敬義說着話,許寶還不忘朝着恭敬義的身後瞧去, 一向喜歡跟在他身後的許貝這個時候居然不在。
雖然許寶跟許貝之間不是太對盤, 但是再怎麼樣, 許寶對於這一個唯一的弟弟還是有關心成分存在的, 一句話怎麼說來着呢?說穿了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喜歡強詞奪理而已。
“看到貝兒了嗎?”
“恩?”許寶愣了一下,忍不住就丟了個反問出來,“他沒有跟你在一起嗎?”說完這樣一句話才意識到了不對勁, “大義哥你不會是要告訴我許貝不見了吧?”
“還真是這樣的。”恭敬義很是歉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貝兒跟我說要來找你的……”
只是恭敬義的話還沒有說完, 便得到了許寶的一個異樣的“蔑視”, 許貝說這樣的話居然還會有人相信, 而且這個人是跟他們住在一起也已經有好一段的時間了。
許貝就算是去找雞棚裡面養着的那幾只雞,也不會說主動來找許寶, 這已經死幾人之間約定俗稱的一個習慣以及原則了。
“大義哥,這一回也不是我要說你了……”收回自己異樣的視線,許寶忍不住搖着頭說道,“許貝說這樣的話你也能夠相信麼?”頓了頓,她繼續開口, 說實在話, 她的本意並不是說要怎樣地來埋汰他, 而是有的時候恭敬義這個人太過於實在了。
這樣等到一個爲人, 這樣的一個性格, 作爲自己人肯定不會想着去坑他,但是這樣的一個性格拿到外人面前就說不定了。
在許寶的世界裡面一直都留存着那樣的一句話——“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有便宜不賺的人在一百個人中估計也找不出一個出來。
“對不起……”
“大義哥你想想,你是不是跟許貝那死傢伙說了什麼話?”許貝是一個很狡猾的小孩子,但是一般情況下來說他也不會隨隨便便地撒謊騙人,因爲他自己也很清楚,他在姐姐許寶那邊會很難過。但是現在他卻拋棄了自己一貫的初衷,在來到這個山頭一個多時辰的時間裡面消失不見。
聽到許寶說的這些話,恭敬義便很認真地開始了回憶。也恰好他跟許貝之間交流的內容並不似很多,所以現在回憶起來也是比較方便比較簡單的一件事情。
“我想起來了……”恭敬義猛然拍了下自己的大腿,隨即開口說道,“我不經意提了下山後面有一個很大的坑,坑裡面最近發現有很多的紅殼蝦在……”
紅殼蝦?
紅殼蝦不就是龍蝦麼?
聽恭敬義這樣一說,許寶頓時恍然大悟,很顯然這個許貝死傢伙肯定是到後面那個坑那邊去看紅殼蝦了。
“那事不宜遲了,我們現在就去那邊將許貝給拎回來……”既然是養紅殼蝦的坑,這個地方也不會乾淨到什麼地方去。
許寶本就不是什麼淑女,曾經的她也是什麼地方好玩,什麼地方就有她的影子存在。所以像釣龍蝦逮黃鱔抓知了這樣的事情她都參與過!恰恰是因爲她曾經參與過這些,所以現在回想起來,在她的記憶之中,龍蝦基本上就是待在比較髒臭的地方,越是那樣的地方它們還長得越快,個頭越大。
“對了!那個來叔,那個事情您可儘快給我回復哦……”纔跟着恭敬義走了兩步,許寶突然之間轉過身去,看向還坐在一邊的來叔,對着他擠了擠眼睛,歡笑着走了,一點都沒有焦急的樣子,順勢還挽上了恭敬義的手臂。
“你跟來叔在說什麼?”恭敬義被許寶催促着往前面走去,一邊走着,他忍不住地開口問道。本來他也不是什麼多嘴的人,但是因爲這是許寶的事情,所以他纔會忍不住地想要多做一些事情來加深彼此之間的理解。
“現在還不是時候……”許寶笑了一下,隨即開口說道。“現在還八字還沒有一撇呢,等晚點的時候我再告訴你……”許寶想了想,她本來就算得上是新時代的女性,所以還是比較有所謂的自立自強精神的,偶爾有的時候來說,她還是想要自己做一些決定。“對了,你說的那個地方在什麼地方?”
許寶的話音剛剛落下,倏地就從不遠處傳來一陣微弱的呼救聲,兩人頓時互相看了一眼,立馬停頓下來,豎起了耳朵聽着那斷斷續續呼救聲音。
“是貝兒的聲音……”恭敬義猛然之間說了一聲,跨着大步就朝聲音的來源之地看去。
許寶愣了一下,許貝的聲音她不是沒有聽出來,她只是較之恭敬義的反稍稍有了點遲鈍,但是遲鈍之下來說也不是什麼用處都沒有,至少她聽到的內容比起恭敬義來說的話應該還是多了一點點的。“我還聽到了水的聲音……”一邊大步奔跑着跟上恭敬義,一邊開口說道。
“姐姐!大義哥!”看到兩個人的到來,許貝擦掉自己臉上的污水,嘴巴一扁一扁地,就像要哭出來。看到許貝掉在水裡面,許寶本來還想要笑話他一下,但是看到他的那一個委屈十足的表情,許寶忍不住就將自己的忍俊不禁給吞了回去。
這也算是給許貝一點面子。
到這個時候,許寶不得不承認,平常的時候許貝再怎麼皮也只是一個孩子,一個只有四歲多一點的孩子,到真正遭遇到困境的時候還是會害怕,還是會將自己的希望放到自己親人的身上。
“要出來嗎?”許寶蹲下身子,對着水中的許貝伸出了手掌。
“要!”許貝擡起手臂,將自己的手掌交給許寶。只是許寶還沒有接觸到他的手掌,中間突然之間出現了一隻手,堪堪擋在許寶與許貝的手掌中間。順着那隻手掌往上看去,恭敬義堪堪給了她一個笑臉。
“這些事情我來就可以了。”話音落下,恭敬義倏地跳下水,將小小的許貝從泥潭之中抱了起來,略顯艱難地一步一步走着。
“姐!”許貝很是委屈地扁着嘴,對着許寶就伸出了手臂。
看他那渴望被安慰的表情,許寶也不再嫌棄他滿身的爛泥,伸出手臂將他從恭敬義那邊接了過來。
“姐!”
許貝也不說多餘的話,只是不斷地重複着那一個讓人感覺到委屈的單音節字眼——“姐”。
“怎麼了?有話說話!”雖然許貝只是一個四五歲大的孩子,但是長時間抱在手臂當中還是很耗費力氣,也會覺得很累。許寶將滿身爛泥的許貝丟在地面上,居高臨下地望着他,“有什麼話要說?”很大部分的時候,許貝就是這樣的一個傢伙,要用鞭子抽,越是給他面子越是蹬鼻子上臉的。
“姐……我的屁股被蝦給咬了……”
怎麼可能?
許寶很不敢相信,許貝雖然年紀是小了一點,但也不至於穿着開襠褲到外面去跑來跑去。
既然沒有穿着開襠褲,又怎麼可能被紅殼蝦給咬到了屁股?
面對着許寶不相信的眼神,許貝將自己的屁股給翹了起來,對着許寶。“姐你看,都腫了!”
都是泥土黏在身上,許寶也沒興趣將他褲子給扒下來看,只是兀自覷着他。
“應該是遇上了紅殼蝦羣,回去上點藥酒。”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