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藏錢的事情,不得不說這事是李芸菲的功勞,第一次總夠賺了四兩多銀子,錢不能放在一個地方,萬一遇到了小偷一下子也就沒有了,所以她就把錢分別藏在不同的地方,不過那個時候還被二郎笑話了。
“芸兒,錢萬一找不到了怎麼辦?”他看着李芸菲把銀子放在爛草鞋裡,放在牀底下,確實讓人發現不了,因爲這麼破爛的東西誰會想到裡面有錢呢。不過萬一哪天自己忘記裡面有銀子,把爛草鞋給扔掉了怎麼辦?
李芸菲忍不住瞪了二郎一眼:“你不覺得我這樣的法子很好嘛?”俗話說的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家裡遭小偷了怎麼辦,其實最讓二郎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就是李芸菲根本沒有把銀子放在屋裡,而是找來一個小罈子,把暫時不用的銀子都放在了罈子,把罈子封死之後,埋在了院子裡,這是是一個人知道的都沒有。
“芸兒,這……”趙二郎真的不得不佩服李芸菲,居然這樣的法子都想出來,不過要不是到處藏銀子,這次說不定他們所有的積蓄都會被趙孫氏拿走,一個銅板也不會給自己剩,提到這事,二郎對趙孫氏更加的討厭了,不能因爲對方是自己的娘就不管了,她都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心裡根本就沒有自己這個兒子,自己還在乎他幹什麼?
雖然話是這麼說,二郎的心裡卻很難受,想着要不是芸兒之前的主意好,把錢都藏好了,現在的日子可怎麼過。
李芸菲知道這事對於二郎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她只覺得後背很疼,看着嫂子杜雲,她想到了收購蘑菇的事情,忍不住的開口問道:“嫂子,蘑菇收購的怎麼樣了?”
杜雲一聽就忍不住的開口問道:“小菲啊,蘑菇的事情你就別管了,眼下就最重要的事情是好好養傷,你後背的傷可不輕。”
她只覺得後背疼,讓她直不起來,但是沒有想到自己會傷的那麼重,距離蘑菇收購的期限,也就還剩下三四天,要是沒有收夠這該如何是好,心裡不放心這事,怎麼能安心養傷。“二郎,二姐那裡收購的蘑菇怎麼樣了?斤數夠不夠?”
二郎看着躺在自己懷裡的芸兒擔心這事,就忍不住的開口道:“芸兒,蘑菇已經夠了,等明天讓姐夫幫忙給咱們賣了就成,你現在身體有傷,我也要照顧你,所以就麻煩他了。”
“二郎,我的傷不要緊,你別小題大做了,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你這樣擔心我,只會搞得我心神不寧。”李芸菲真的覺得自己的身體沒有多大的事情,只不過是皮外傷。趙孫氏打了她,她自然不會讓那個人好過,尤其是聽到小馨弄馬蜂蟄她的事情,覺得好解氣,雖然在二郎面前不能表現出來,不過這心裡頓時也好受多了。
不是她太過於小肚雞腸了,而是二郎雖然會覺得錯在於趙孫氏,但是趙孫氏一哭一鬧,說不定二郎就會心軟,因爲那個人畢竟是他的娘,他沒有辦法說不要就不要,而且現在趙孫氏受傷了,自己還有可能要出錢,不過對於錢她是不準備出,被馬蜂蟄了也是活該倒黴。
趙孫氏臉疼的要命但又不知道怎麼辦是好,心想這大郎怎麼還不回來,找個郎中怎麼也要這麼長時間,自己的這臉怎麼見人啊,所以現在連門就不趕出了,也怕趙宋氏趁機對自己下手,所以只能在牀上的躺着,人說落魄的鳳凰不如雞,她現在就是這樣,而且深有體會。
趙大郎緊趕慢趕到了胡郎中的家裡,“你來的不巧,家父出診去了。”胡郎中的兒子看着大郎一本正經的說着。
一聽這話,大郎心裡不由的有幾分着急,孃的臉被蟄的那麼厲害,要是自己這樣回去了,娘晚上也沒有辦法睡覺了。索性自己就多等一會兒,反正地裡也沒有什麼活計。大郎就坐在胡郎中家裡等着,心裡還是想不通娘爲什麼沒事情就捅馬蜂窩又不是小孩子,再說了娘爲什麼不跑,不然也不能蟄成那樣,這藥錢也不知道能花多少,不管花多少錢,也要幫娘治。
等回去之後,還要通知二郎一聲,自己婆娘也沒有說錯,這錢不能自己一家掏,本來打算送大寶讀書的,現在前不夠,只能在等等了,而且大寶年紀還小。
賺錢的法子,他還真的沒有,除了幫忙給二弟打油能多賺點錢以外,哪裡還有其他的收入,上次因爲婆娘的事情,把李芸菲的哥哥打了,雖然人家沒有說不理自己的,也不讓自己幫忙的事情,但最近好像也沒有之前對自己家那麼好了,不管是對孩子們還是對自己,李芸菲好像都有幾分冷漠了。
她並不怪李芸菲,因爲是自己有錯在先,雖然一直不願意承認,但那也是不可改變的事實,不管怎麼樣,自己都要好好的跟二弟說一聲,無論如何都要跟自己合作,累點兒都沒有關係,只要能賺的銀子就好。
想着想着,胡郎中已經從外面走了進來,大郎忙起身恭敬的道:“胡郎中,我可算是等到你了,我娘被馬蜂蟄了,能不能麻煩你跟我走一趟。”
胡郎中一聽大郎的話,眉頭不由的一皺,這馬蜂蟄的的可不好處理,要先把蟄的地方的毒刺爬出來,接着在傷口上消炎,最後在用藥敷在被馬蜂蟄的地方,加上喝藥,才能好起來。
“被蟄的厲害嗎?”因爲蟄的厲害程度決定用藥的程度,藥也不是可以亂用的。
大郎想着自己娘滿頭都是紅腫的膿包,略微擔憂的看着胡郎中道:“胡郎中,我娘被馬蜂蟄的很嚴重,頭上、臉上、手上都是那種紅腫的疙瘩。疙瘩都很大。”
胡郎中一聽大郎的敘述,不由的皺眉,比自己想要的要嚴重多了,算了,原本打算開服藥給他,讓他注意一下就成,但是現在聽着被馬蜂蟄的那麼嚴重,索性還是去看看比較妥當,不然有生命危險就麻煩了。
“那我,我隨你去走一趟。”說完就開始準備自己的藥箱、藥物,跟着大郎一起去。
“嫂子,我受傷的事情,你們別跟娘說行嗎?我怕她擔心着急上火。”李芸菲知道李張氏是真心對她好的沒有話說,可是越是這樣她越不能讓她擔心。
杜雲知道李芸菲的意思,不過按照他們的想法是打算把李芸菲接回家好好的照顧,二郎一個大老爺們哪裡懂的照顧人,就是他能照顧,自己也不放心啊。但是這事李芸菲並不知道,現在她問這個問題,杜雲也不知道怎麼回答的好,要說不告訴娘,小菲跟自己回家之後,娘這麼能不知道。“小菲,這事我們想瞞也瞞不住,胡郎中說你要好好的修養,要按時喝藥。”
李芸菲聽到喝藥就忍不住皺起眉頭,她最討厭喝藥,要是連續喝個一個月她哪裡能接受。“嫂子,這跟娘知道有什麼關係,我在家裡養傷,等傷好再回家住幾天不就成了,而且我們家裡的豆子還沒有種,我哪能現在就跟你們回家,我這後背的傷沒有胡郎中說的那麼重,你們別一副憂心重重的樣子,不然我還以爲自己得了什麼不治之症,不久便會離開人世呢。”
“小菲,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哪裡有人詛咒自己的。”杜雲一聽就忍不住給呸掉了,接着又訓了李芸菲幾句。
李芸菲沒有說話,心裡就覺得古人真的很迷信,不就是說了一句不好聽的嘛,哪能說啥啥就能成,要是那樣,自己可就神了。
二郎心裡捨不得李芸菲離開,因爲就算婆娘去了岳父岳母家,現在自己也沒有辦法立刻就跟着去,首先地裡要把麥子撒上,這幾畝地還都要種上大豆,所以根本就沒有空,要是芸兒在即的話,自己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不能讓他勞累,伺候她也是應該的。
“芸兒,要不你就跟嫂子大哥他們一起回孃家好好養傷,我怕自己照顧不周。”二郎的話是發自內心的,倒不是嫌棄李芸菲,主要是真的覺得自己可能沒有大嫂、岳母她們心細。婆娘也不會讓自己那樣勞心勞力的照顧她,她的傷萬一沒有養好怎麼辦?
李芸菲都知道,這些人全部都是爲了她好,但是她是真的不想這個時候去,一是怕長輩擔心,二是怕家裡事情二郎一個人忙不過來,自己後背的傷哪有他們說的那麼嚴重,就是田地裡的活不能幫,但是燒個飯這樣的活還是可以做的,至少讓二郎回家有口飯可以吃。
“二郎、嫂子,你們的意思我都明天,但是我還是打算在家裡養傷就好,你可不準告訴娘,小馨還有你不能跟孃親說我受傷的事情,就說我和二郎這段時間要忙,沒有時間回去,等這裡的事情忙完之後,我們就可以多住幾天了。”李芸菲拉着杜雲的手強調不能讓李張氏知道。
杜云爲難的點點頭,小菲居然讓自己騙人,這個對她來說真是一個很大的挑戰。
“阿姐,可是你的傷還沒有好,萬一她再來怎麼辦?阿姐跟我們回家好不好?”小馨的心裡有了陰影,她一閉上眼睛就是李芸菲被打的場面,她嚇得不知道說什麼好,然後聽着李芸菲不願意跟自己回家,擔憂的情緒又忍不住冒了出來。
李芸菲知道剛剛過去不久的事情,想必已經在小馨的心裡存在了,她略微心疼地看着小馨。“小馨,阿姐的傷真的沒有事情,而且你答應阿姐不要難過好不好?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我知道你心裡難受,覺得沒有幫到阿姐,覺得自己的力氣不夠,但是隻要你好好的,阿姐我也就放心了,而且那件事已經過不了,小馨不要去想了好不好?”
小馨點點頭,沒有說話,要忘記談何容易,她心裡就是非常的擔心李芸菲,拉着她的手緊緊的不放。
杜雲看着小馨也知道這孩子是被嚇壞了,一般人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會難過自責的要命,當然小馨也不例外,更何況她和小菲的那麼親,心裡的滋味更是說不出的心疼。
趙二郎看着年紀只有十歲的小馨都知道護着李芸菲,他覺得自己連個十歲的女孩都不如,雖說是自己沒有在家,芸兒受傷的,但是還是覺得抱歉,或許是因爲趙孫氏是他娘,或許是太愛李芸菲,讓他沒有辦法放手。“芸兒,你怎麼做決定我都支持你。”他希望李芸菲留在家裡,也希望她跟着嫂子等人回孃家。
李芸菲其實已經給了答案,牛車停了下來。李芸菲堅持要自己下來走,但是二郎不同意,堅持要抱着李芸菲,兩個人就因爲這事意見不合,發生了一點兒小爭執,不過二郎到最後還是服從了李芸菲,哪能看着芸兒生氣而不管。“芸兒,我知道你想自己走,可是你後背的傷沒有好,你讓我怎麼能放心。”二郎語重心長的說着,看着李芸菲的眼睛。
李芸菲堅持自己走,就是想看看自己到底能不能直起腰來走路,這樣疼不疼?要是不疼自己真的一點兒事情沒有,而且最主要的是她想着等身體好了,跟二郎一起去集市買一些中秋節要的東西,雖然和趙孫氏這樣吵架了,但是中秋節還是要過,他們過不過是他們的事情,自己跟二郎是要過的。
她從二郎的懷裡掙扎出來,一步步的走着,後背能直起來,就是有些疼,但是也不是很厲害,只要自己不勞累,應該沒有事情,而且家裡還有上次沒有用完的草藥,讓二郎踹碎之後給自己塗抹一下就差不多。哪裡需要看什麼大夫花錢啊。
“小菲,你感覺怎麼樣?疼不疼?”李強看着一步步走的穩當的李芸菲,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李芸菲搖搖頭道:“疼還是有點疼,不過倒是真的不嚴重。對了,蘑菇的事情就謝謝你們了,等這次蘑菇賣了出去,我們的油坊也就有希望了,到時候我們大家就有的忙了。”
“油坊?”王磊有些不明白的問道?難不成弟妹她要開油坊,之前的事情還是沒有死心啊。有那個閒錢還不如好好的把方子修繕一下,或者是在多攢點錢準備蓋新房不就得了。
“對,就是油坊。馬上就要到中秋節了,我想買油的人應該有不少,我們開個油坊,自己榨油,這樣既不用擔心方子外泄,也不怕擔心油賣不出去,慢慢的我們有了錢,就可以給大的酒樓供油,而且等到了冬天,我們種植的豆子也已經曬乾成了黃豆,這樣我們還擔心什麼。也不怕因爲沒有豆子榨不出油來。”
李芸菲覺得這次賣了蘑菇盤下一間油坊是不成問題的,而且她並不打算在那裡榨油,只是在那賣油而已,以後即使不賣油還可以做其他的生意,這樣一來也不會擔心去晚了就沒有空位子了。
這個主意是不錯,可是眼下衆人的目光並不在油坊上,也不在銀子上,都聚集在你李芸菲的身上,她後背的傷怎麼能讓她去操這麼多的心,忍不住的開口說道。“芸兒,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把傷養好,至於其他的事情,等以後再說,反正現在也不着急。”
李芸菲沒有說話就往房間裡走去,一進門就看到裡面是一團亂,眉頭就不由的皺了起來,她現在的後背是能直不能彎,一彎就疼,所以房間也沒有辦法收拾,她似乎也就能想象到趙孫氏被馬蜂追着倒是跑的狼狽的樣子,也似乎能猜到趙孫氏想要找到銀子的悽切心裡,因爲牀的被子都被她掀開了,連他們鋪的草苫子都沒有放過。
二郎也隨着李芸菲走進了屋裡,其實回家之後他也沒有進屋,因爲李芸菲昏迷了,他光顧着難受了,哪裡進屋了,現在看到屋裡一片狼藉,眉頭皺的更加緊了,他更加相信小馨的話,原來自己的娘真的在這屋裡折騰過,想到這裡,他手上的拳頭不由的握緊了。立即從屋裡搬了一條長椅子放在屋子外面。
“芸兒,你先出來坐在椅子上休息,我把屋裡收拾收拾。”趙二郎知道李芸菲是一個喜歡乾淨整齊的人,這屋裡的東西都是她收拾整理,原來都有條不紊,乾淨整齊,沒有想到被娘給弄成了這樣一幅樣子,說來還真是可氣。
李芸菲也幫不了忙,看着二郎忙活她也看不下去,索性就走了出去。
杜雲也跟着走過來道:“小菲,要不我進去幫忙收拾一下,他一個男人估計不知道怎麼收拾。”收完就進屋裡,看着屋裡狼狽的樣子,嘆了一口氣,二郎有些發窘,這都是他娘乾的好事。
杜雲是有些話想單獨對二郎說,所以藉着幫忙的空,就忍不住開口了。“二郎,有些話我說了你可能會不愛聽,但是我還是要說,我知道你對小菲感覺到愧疚,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懲罰傷害小菲的人。這句話對你來說確實殘忍了,因爲那個人是你娘,你沒有辦法不孝順她,或許你會說小馨放馬峰蟄她了,這個懲罰還不夠嗎?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今天是第一次,難保以後不會有第二次或者第三次,你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在小菲的身邊,而且就算你在,你能怎麼做,對你娘動手嗎?你能做的到?這個我不相信。”
趙二郎沒有想到杜雲會跟他說這些,跟娘動手他做不到,因爲她有再多的不是,也是長輩,自己怎麼能對她不管不顧,雖然心裡有恨有怨,但是做不到不孝順,做不到對娘動手,這個答案他沒有辦法回答,他會保護芸兒,不會再發生今天的事情,可是……他又能怎麼保證。
“嫂子,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您說了這麼多,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她是我娘,我不能不孝順,而且芸兒也不是那樣的人。芸兒受傷我比任何人都要難過,可是我卻不能找娘去質問,她是長輩,我……”二郎覺得自己好無力,爲什麼連芸兒都照顧不好,家裡被弄成這樣他難受,可是日子還要繼續過。
杜雲一聽這話,並不生氣,只是覺得這樣的二郎和自己的公公有什麼區別,他們不能維護自己的家人,讓家人跟着他們受委屈,自己還一副很無賴的樣子,這樣窩囊的男人,真的適合小菲嗎?她想到了前些日子來家裡的那個劉大偉,如果小菲跟他在一起是不是就不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她記憶裡,劉大偉對李芸菲可是處處護着,那個時候真的覺得他們在一起會很幸福,沒有想到最後小菲會嫁給另一個人,而劉大偉也根本沒有什麼未婚妻,只不過是一場誤會。
但是小菲已經嫁給了二郎,所以這事她一直都不會提,不能讓別人說小菲的閒話。可是事情到了今天這種地步,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看到小菲受傷暈倒,心裡的那種痛苦別人是沒有辦法理解的,雖然是姑嫂,但是卻比親姐妹還要親。
杜雲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心疼小菲是一方面,但是也不能讓二郎背上不孝的罵名。“二郎,嫂子我也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就是說你要對小菲好點兒,她要是不喜歡你,根本不會讓自己甘心受這麼多的委屈。”
這話二郎當然知道,“嫂子,我知道。這個家能有今天,都是芸兒的功勞,我對她好也是應該的,所以我想着,多賺點錢,等今天一過,我們就蓋新房,忙完這段時間,也就沒有事情了,我就着手準備蓋房子要用的東西。”
杜雲看着二郎非但沒有不同意,而且還像自己保證說要建新房,所以也算是放心,等新房建好之後,距離就遠了,她想趙孫氏就是有臉去,也沒有人理會她,而且那個時候小菲的身體也就好了。
“二郎,有你這話我就放心,我不怪你,但是不代表我原諒你娘打小菲的事情,如果再有下次,我們就把小菲接回家,不要覺得我們李家是好欺負的。”杜雲一本正經的話,帶着一絲的霸道,她絕對不能看着小菲受傷而不管。
李芸菲坐在院子裡,看着院子那隻死去的兔子,忍不住皺起眉頭,對於趙孫氏她是恨到了骨子裡,以後想着分錢,門都沒有。
“哥,你把地上的那隻兔子埋了吧。”李芸菲看着李強說道,雖然有人會覺得那兔子又不是毒死的,剝了皮還可以吃,但是李芸菲覺得被趙孫氏觸碰的東西髒了,她不會要,而且那隻兔子那麼小,她真的沒有那個心情去吃它。
“埋了是不是太過於可惜了,這兔子的毛皮不錯,雖然小了點,但是還是可以買個好價錢的。”王磊經常去山上打獵,也打過野兔子什麼的,兔子皮的價錢他也知道,這些野味的價錢雖然不高,但是也能換一些錢。
李芸菲沒有想到兔子的毛皮的價錢很高,於是就開口道:“姐夫,這兔子毛皮多少錢一張?”
“弟妹,這個要看毛皮的大小、處理乾淨的程度,雜質不同,價錢也是不同的。”王磊回憶自己之前打獵賣毛坡的經歷,絲毫沒有隱瞞的都告訴了李芸菲。
李芸菲聽說這毛皮這麼好賣,就想着以後兔子長大了,不光可以買兔子肉,這兔子皮也能賣錢,想到這裡,心裡就不由的高興起來了。“姐夫,那這兔子就交給你處理了。”雖然對趙孫氏觸碰過的東西沒有好感,但是呢,這兔子皮能賣錢,那麼就讓它發揮最後一點兒功勞的吧。
大郎和胡郎中緊趕慢趕的到家了,趙宋氏一看到胡郎中,就想到上次多虧了人家給大寶看病。“胡郎中,上次謝謝您了,快請坐,我給您倒杯水。”
趙宋氏這樣,到讓大郎覺得有幾分奇怪,別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這個婆娘什麼時候這樣獻殷勤了,絕對沒有什麼好事,但是胡郎中是自己請到家裡給娘看病,哪能讓那婆娘把人得罪了,於是就笑笑道:“小霞,你做飯了嗎?你看這天也不早了,回頭我們留胡郎中在家吃飯。”
趙孫氏這次是真的感謝,雖然也有李芸菲的一份功勞,她從來都不承認,覺得是理所應當。
胡郎中剛開始的時候還真沒有認出大郎,因爲在他那看過病的人多了去,哪能一個個的都記得,剛纔聽着趙宋氏的話,他想到了上次有個孩子落水的事情,又想到今天給李芸菲看傷,大概就猜出來這些人之間的關係,難不成現在被馬蜂蟄的就是那個婆婆?雖然作爲大夫不能見死不救,但是對於壞人,下手這麼狠毒的老人,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或許就是報應,那麼自己到底要不要給她治呢。
“你們太過於客氣了,老朽我去看看病人,飯就不用了,只要把診金和藥錢給我就成。”胡郎中說完就在大郎的帶領下,走進趙孫氏的房間。
趙孫氏此時如驚慌的鳥兒,躺在牀上有些發抖,剛纔睡着了,做了一場噩夢,夢到李芸菲要向她索命,於是就一直說:“不要……不要……”
“娘,你怎麼了?”大郎看着在被子裡瑟瑟發抖的趙孫氏,忍不住大聲叫她。
聽到大郎的聲音,她才稍微平和了一點兒,低聲的問道:“郎中來了嗎?”她想知道自己的臉能不能治,到底多久才能好,而且她不想這樣被兒媳婦欺負着,也不想讓外人笑話她。
“娘,您剛纔怎麼了?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我看您一直髮抖?”大郎剛纔還真的被趙孫氏嚇了一跳,從小娘就疼他,看着娘這樣,他自然心裡不好受,也希望孃的病能快點好起來。
趙孫氏搖搖頭道:“大郎,娘沒事,就是做了一場噩夢。既然郎中來了,就請他過來給娘看看病吧,這臉刺痛的要命。”
胡郎中站在那裡不說話,他看着趙孫氏的臉頰就知道被馬蜂蟄的這麼嚴重,看來還真是報應,整張臉基本上面目全非,都是紅腫的膿包,包括嘴脣也腫了起來,像豬嘴一樣,這幅樣子滑稽可笑,胡郎中忍不住咳嗽了一聲,憋笑真的太痛苦了。
“胡郎中,麻煩您幫老婆子我看看。”趙孫氏看着胡郎中,就好像看到了希望一樣,自己的臉也就有救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一個老太婆也不例外。
胡郎中看着趙孫氏,伸手幫她把脈,看來只是被馬蜂蟄了,但是情況還不錯太嚴重,只需要把這毒刺去掉之後,塗上一直消炎藥,在熬幾副藥就能好。
“我先幫你把臉色的毒刺去掉。”胡郎中說完對着那張面目全非的臉,根本提不上興趣的在那拔毒刺,有的毒刺太過於小不好拔,就需要用針往外面撥,就算弄好了,以後趙孫氏的臉上也會有傷疤,看她如何得意。
“啊……嗷嗚……啊……”因爲被蟄的地方太多了,這些毒刺都要拔掉,不然只會讓她更加痛苦,趙孫氏疼的大叫,但是依舊沒有辦法,爲了傷能夠早點好起來,這痛苦她必須忍着。
大概整整弄了半個多小時,這毒刺才都拔完。胡郎中自己也累的滿頭大汗,“毒刺都已經把出來了,不過這樣還不行,要用酒消毒纔可以,不過消毒的時候會很疼,酒燒的傷口疼,我先給開幾服藥,帶時候按時喝藥就成。”胡郎中說完就拿起紙筆開藥方。
趙孫氏疼的只能哼哼的點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真的是恨死了那個臭丫頭,居然用放馬蜂蟄自己,這樣還受了很多的罪。等她好了,要讓李芸菲加倍償還。
“胡郎中,這總共多少錢?”大郎想着萬一錢不夠,還好去找二郎要,娘也不是自己一個人,還有三妹,娘最疼她,家裡說要蓋新房,想必應該有錢,到時候讓她出點兒錢給娘看病也是應該的,不枉娘白疼她一場。
胡郎中也沒有問他們多要錢,雖然不喜趙孫氏這個人,但那些畢竟都是別人的家務事,自己不好說什麼。“診金是50文,加上五服藥的藥錢100文,總共是150文錢。至於跑路的錢我就不問你們要了。”
胡郎中的話一說完,趙孫氏就忍不住開口,“胡郎中,您是不是算錯了,平時診金不都是20文嗎?怎麼到我這就50文了?你這該不會坑我老婆子吧?”
一聽這話,胡郎中的臉色就不好看了,自己坑她怎麼可能。“大嫂,別人的病我只要診脈就成,你的我需要我給你拔毒刺了,這診金自然要比別人的高。您要嫌貴,那就別治了,這毒刺我在給你安在臉上,疼死也是你的事情。”
“別別,胡郎中,我娘是一時氣話,您別往心裡去,要是您不給我娘治病了,她的傷怎麼辦?萬一發炎了可就糟了,求求你幫幫忙吧。”大郎忍不住瞪了趙孫氏一眼,要看病的也是她,自己把郎中找來給她治病,自己都沒有嫌貴,她居然說那種不中聽的話,要把人家郎中氣走,哎,真是頭疼,自己不得不厚着臉皮求胡郎中不要走,這錢他給。
趙孫氏知道自己不該給人家郎中較真,不然痛苦的也是自己,但是自己剛纔說的那話,會不會讓他不高興?“胡郎中,剛纔是老婆子我糊塗,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您別放在心上,您哪裡會坑我老婆子的銀子,您的聲望和醫術我們信得過。”剛纔還說人家坑人,現在有事一副這樣子,真的讓人覺得夠噁心的。
胡郎中要不是看在大郎的面子上,還真的不想給趙孫氏看病了,藥方也都開好了,就等着付錢了,趙大郎從屋裡出來,看着趙宋氏在廚房裡忙碌,就忍不住走了進去。“婆娘,給我一百五十文錢給娘付藥錢。”
趙宋氏一聽就不樂意了,“大郎,你是傻子嗎?憑什麼都要我們出?你去找二郎去,讓他們家先出,娘又不是隻有你一個兒子,我們憑什麼就要當冤大頭。”
趙大郎自然不會這樣讓自己當冤大頭,只不過他想着自己先把錢付了讓胡郎中先走,然後再去找二弟藥錢,不是他摳門不給娘看病,而是家裡沒有錢。
“婆娘,可是人家胡郎中還在家裡等着,要不我們先付,我在去找二郎要?這樣可成?”趙大郎頗爲耐心的對趙宋氏說着。
趙宋氏一想這樣也行,不能讓人家胡郎中一直在自己家裡等,一會兒天色就暗了,也就不好走,就轉身回房那銅錢,不過還忘記對大郎道:“大郎,你要是敢不問二郎要錢,我就把孃的藥都扔了,你別點頭哈腰,我說的出做的到。”這些錢她不會輕易給別人,哪怕趙孫氏是趙大郎的娘也沒有用。
“我知道了,別婆婆媽媽的,快去拿。”趙大郎催促着趙宋氏快去拿錢。
李強還是不放心李芸菲,就忍不住的說道:“小菲,你還是跟我們回家吧,這樣我們也放心不下。”
李芸菲笑笑道:“哥,我傷真的不重,休息幾天就好了,這賣蘑菇的事情就交給你和姐夫了,二郎要陪着我、照顧我。”二郎的擔心難受,她都知道,她從來都不怨二郎,因爲這本來就跟他沒有關係,是趙孫氏故意找茬,或許就是因爲上次沒有借到錢,這次纔會來惱羞成怒的找自己的麻煩。
二郎和杜雲幫屋裡收拾整理之後,二郎看着杜雲就忍不住開口道:“嫂子,有件事情想要請你幫忙,就是能不能留下來陪陪芸兒,我雖然可以照顧她,但是怕她心裡有氣什麼的都不跟我說,會委屈自己。可是她越是這樣,我心裡就越是難過,都不知道怎麼辦纔好,我想着您留下來,問問她是怎麼想,這樣她也能高興起來。”
杜雲本來就打算留下來了,二郎這麼一說,她就更加確定自己非留下來不可了。“二郎,反正我們家裡現在也沒有什麼事情,豬雜碎你哥他也能做,就算短時間不做也成,小菲的事情重要,我留下來好好的陪陪小菲。”
李芸菲不知道屋裡的兩個人已經成了同盟,看着二郎和杜雲出來,“嫂子,辛苦你了。天色也不早了,你們要是沒事就先回去吧,我也就不留你們吃飯了。”
李芸菲是有些話想單獨的對二郎說,這些人在她沒有辦法說,看着二郎眼睛微紅,就猜到了嫂子肯定給他說了什麼,她不希望二郎有事情瞞着她,而且這點兒傷對她來說真的是一點事情都要,他們太過於大驚小怪了。
“小菲,嫂子我就不走了,我留下來照顧你。二郎他一個大老爺們,哪有我哦心細。”杜雲不願意走,李強自然也希望自己婆娘留下來陪着小菲,這樣他放心,不過娘那邊他這麼交代呢。
“嫂子,你的好意我和二郎心領了,不過你還是跟大哥回去吧,做飯什麼的有二郎,再說我又不是不能動了,你們別把我當成殘廢成不成?而且你們也有事情要忙,哪能因爲我們的事情天天麻煩你們,雖說我們是親戚,但也不能這樣。”李芸菲婉轉的拒絕了,大嫂和哥他們做豬雜碎的生意,之前因爲收購蘑菇的事情已經耽誤了他們好幾日了,現在自己受傷了,傷又不重,哪能再讓人家幫忙。
趙二郎知道李芸菲的意思,她不想欠人家人情,哪怕是自己家人的也不行,她就是這麼固執的一個人,“嫂子,既然芸兒不同意,那麼你就跟哥回去吧,這個是和歐陽少當家籤的文書,你們明天直接一起去蘑菇賣給他就成了。”自己不能去,只能讓大舅哥和姐夫幫忙了。
“行,那我們明天一早就去,就是這蘑菇我們拉走呢,還是明天來你們家裡取?”王磊點頭答應,人家幫了自己這麼多忙,自己幫忙也是應該的。
杜雲見李芸菲不讓自己留下來照顧她,心情有些不好。
李芸菲忍不住拉着杜雲的手,嫂子對她的好,她知道,但是也不能什麼事情都找嫂子幫忙,而且她也幫了自己不少忙了。“嫂子……”她溫柔的叫了一聲。
杜雲沒有理她,真的覺得李芸菲這樣做傷自己心了,李芸菲見杜雲不理她,就故意說道:“嫂子,我腰疼。”她用手撫摸着後背,可憐巴巴的看着杜雲。
杜雲一聽腰疼,就忍不住問道:“小菲,你要不要緊?我扶你去屋裡躺着行嗎?”
李芸菲點點頭,“好吧。”
到了屋裡,李芸菲坐在牀上,看着杜雲道:“嫂子,你還在生我的氣?我剛纔是騙你的,我的傷不疼,我知道你覺得我不讓你留下來照顧我,有些不近人情,可是你也知道你要是不回去,娘肯定會問我到底怎麼樣了,萬一大哥或者小馨說漏了嘴,那樣娘肯定會趕過來看完,說不定還會跟我婆婆吵架,那樣別人不會說婆婆的不是,只會覺得我們一家人太欺負人了,而且這樣我和二郎該怎麼辦?二郎跟他娘不一樣,我們想要過好日子,所以……”
杜雲確實沒有考慮這麼多,她只想留下來多個人照顧李芸菲,但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多的後果。“小菲,可是……”
“嫂子,你也就別可是了,我的傷真的沒有事情,別太擔心了,你跟大哥回去吧,我就不出去送你們了。”李芸菲說完就上牀睡覺了。
小馨雖然不想走,但是阿姐現在這樣也不方便留下來,所以就只能回去去了,不過在臨走之前,她沒有忘記對二郎說話,之前她害怕二郎,現在她不怕了,而且阿姐受傷這樣是,告訴她只有變得強大,才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姐夫,以後你要是出去不在家,不要讓阿姐一個人在家成嗎?她其實很擔心,做好飯就等着你回來,可是你一直沒有回來,才讓我跟她先吃飯。然後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你可能是有事情耽擱了。姐夫,阿姐其實並不像你想的那麼有本事,有時候她也很小、很懦弱,有時候也會害怕,需要保護。”
“我之前覺得自己什麼事情都不用做,也沒有人可以欺負自己,但是阿姐爲了保護我捱打,我就覺得自己真的很懦弱,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對手,我想變的強大才能保護阿姐。姐夫,你也要好好的保護阿姐好不好?”她雖然只有十歲,但是因爲這件事讓她一時間長大了很多,讓她知道什麼是害怕,讓她知道什麼恨,讓她知道什麼事情是無力而爲。
二郎沒有想到一個十歲的孩子都能看的這麼透徹,他用手輕輕的撫摸着小馨的頭:“小馨,是姐夫不好,讓你跟你阿姐受委屈了,以後我一定會保護你阿姐,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好不好?”
小馨這樣滿足了,對於那個老太婆她倒不是很擔心,因爲她看到過被馬蜂蟄的滿頭都是包的趙孫氏,就算想要找麻煩,也得要那些傷好起來再說,至於閒雜她是沒有辦法欺負阿姐的,自己也就放心了。
李芸菲睡不着,只是那樣在牀上躺着,聽着老牛拉車的聲音,那些人也就離開了,李芸菲就不願意在裝了,她的後背其實很痛,但是不想讓關心自己的人,那麼擔心,所以才硬撐着,疼的一直冒汗。
“二郎。”她低聲的叫着,在二郎面前她不用僞裝,心裡委屈的要命,也可以放聲痛哭。
“芸兒,你怎麼了?”二郎走進屋裡,就聽到了李芸菲嚶嚶的哭聲,他心也跟着疼了起來。
李芸菲任由二郎抱着自己,在他的懷裡,覺得很安心,可是自己受得委屈,一直沒有辦法發泄,所以纔會這樣大哭一場,然後覺得以後對於趙孫氏的事情,別想在讓自己同情她,別想再問自己要一文錢。
“二郎,我心裡好難受,你說我們對娘不夠好嗎?還是因爲我們沒有借給小妹錢,所以……我知道這些話你可能覺得是我瞎編亂造,但是我不想因爲孃的事情,弄得我們兩個人都不愉快,你也知道我並不是那麼一個斤斤計較的女人,但是也不能任由別人欺負我,她是你娘沒有錯,你孝順她也是應該的,不過你必須保證她以後別出現在我們家,不然我翻臉無情。”李芸菲本來不想說的那麼絕對,可是心裡真的很難受,自己受的傷、受的委屈哪能就這樣白費。
趙二郎沒有說話,還是一樣溫柔的看着李芸菲,他知道這件事不光讓她身體痛了,心同樣也痛了。“芸兒,我明白,我理解。是我對不起你,我努力賺錢,我們蓋新房離開這裡好不好?”二郎知道李芸菲並不是小孩子任性,而是這是真的傷她心了,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做的。可是不讓娘進門……他不知道說什麼好。
李芸菲說完之後,自己想了想,也覺得自己的話有幾分不太對,不能這樣不讓趙孫氏進門,大不了自己以後不理她就是,要是敢再動手,自己也不會讓着她。
二郎能這樣說她已經很欣慰了,自己的要求是過分了,但是也不能怨自己,她下這麼狠的手,怎麼就沒有想到,萬一自己骨頭斷了呢,或許她就巴不得自己骨頭斷了,死了更好。可是自己還活着,她的心願估計就要落空了。
二郎不敢看李芸菲,他頭疼的要命,對於娘是失望透頂,但是沒有辦法不管不顧,娘把自己撫養長大不容易,即使她有錯,也不能不孝順,他打算找個時間好好跟娘談談,雖然趙孫氏對他一直不好,但是他只怨不恨,人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的出身,那個人是自己的娘。
對於芸兒,他是愧疚的要命,芸兒對這個家的付出他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希望給她幸福的生活,但是這些幸福都是芸兒給自己的,她受傷或者受委屈,自己也跟着難受,可是偏偏兩個對他都很重要的人,發生了爭執,他該怎麼做?
李芸菲知道二郎很糾結,其實很多時候她都是理解二郎,纔不會跟趙孫氏去吵架,也因爲了理解二郎的心情,纔會去忍讓,但是她不是忍者神龜,也不是軟柿子可以任人拿捏,因爲忍讓和哭泣都只會讓她更加的變本加利,所以這次她不打算在爲了二郎兒勉強自己對趙孫氏好,她覺得自己真的做不到,要是沒有今天的事情,她想花點時間改變她,但是現在看來是完全沒有必要了,因爲有些人就是狗改不了吃屎,自己那麼做也不過只是無用功。
“二郎,新房的事情不着急,我們還是先把油坊買了,至於你孃的事情,我不管,只要她不惹我,我也不會招惹她,至於每個月給她的東西,她不是嫌少嗎?你去找里正做個公證,免得她在外面敗壞我們的名聲,說我們不孝順。”李芸菲本來覺得自己能賺錢,所以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家裡拿的多點少點的事,但是現在她覺得之前自己太過於大度,而且憑什麼都是自己家裡給,就算娘住在趙大郎家裡,也不能讓自己一家出那麼多。
趙二郎覺得這事確實應該是做個公證不比較好,因爲也就不知道什麼娘再來鬧一場。“芸兒,這事我明天就去找里正給我們做個公證,以後我們就按照規定給娘東西。”他覺得這個方法不錯,就是有些不近人情了。
李芸菲見二郎同意了,心裡就舒服多了,“二郎,我的傷也是很重,你就別擔心了,上次那個能消炎的草藥,你記得放在上面地方了嗎?拿過來幫忙敷上。”
二郎一聽就把懷裡的李芸菲輕輕的放在牀上,憨厚的一笑道“芸兒,那我拿草藥,你別亂動。”
看着二郎那樣憨厚的笑容,她還真的不捨得太過於爲難他,要不是趙孫氏欺人太甚了,自己哪裡捨得最二郎說這些話,他還能露醜憨厚的笑容也真的很難得,其實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幹什麼,就覺得自己不舒服,也讓他陪着自己。好吧,承認自己太過於自私了,但是自私沒有錯。
二郎拿來草藥看着趴在牀上想事情的李芸菲,他並沒有打擾,而是輕輕的解開她的衣衫,寬大的手掌在那白嫩的玉背上摩挲,溫熱的大手是那麼的剛勁有力,傳達着一種安全感。
“二郎……”她輕聲的叫着,覺得後背是一片酥麻,有些驚顫的聲音那麼的迷離悅耳。
二郎也被這叫聲骨頭都有些軟了,他寬大的手掌在後背上摩挲着,按摩着,一上一下宛如跳動的音符。“芸兒……”看着後背的那個那條紅的發青發紫的印記,心就忍不住疼了,芸兒應該很疼,比自己上次還要重。這樣的滋味他受過,所以更加的憐惜李芸菲。
“二郎,好涼……”那四葉的消炎藥,敷在上面有一種清涼的感覺,原本溫熱的肌膚有些不適用,所以纔會有些顫抖。
二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把頭輕輕的壓低,厚厚的脣親吻着玉背,讓李芸菲始料未及,怎麼可以……“二郎。”她乞求着,希望二郎可以放過她,後背的傷雖然不是很重,但是他這樣的點火,自己哪裡能承受的住。“二郎,不要……”自己體內的火也被挑撥了起來,好像跟他歡愉一番,可是剛剛敷上的藥,可不准他們如此。
“芸兒,乖,這樣是不是就不涼了。”二郎聽到李芸菲說要冷,他便親吻着敷藥的傷口旁邊,這樣一涼一熱倒是有一種冰火兩重天的感覺,慾火被挑撥到了最高處,這個傻男人,心是暖的,只有他能做出這麼傻的事情,除了他還有誰那麼傻。
“傻瓜!”這對於二郎來說就好像是愛稱一般,他憨厚的笑着。“芸兒,傷口還疼嗎?”一雙明亮的黑眸緊緊的盯着自己身下的女人,好像永遠都看不夠,永遠都如初衷般疼惜着,愛着她,讓她幸福。
如果說二郎是傻子,那麼他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傻子。因爲他擁有值得他付出的人。
其實他身上的火也被燃燒起來,全身熱騰騰的,但芸兒身上有傷,自己不能,所以纔會一直忍着,雖然有些難受,但依舊沒有失去理智。
李芸菲看着一直忍着的二郎,臉色都憋得有些發紅,這樣子的二郎真的好誘人,又讓人心疼,“二郎,你躺下,我幫你……”如果不愛一個人,她會覺得自己這樣做很無恥,甚至有些不要臉,但是在心愛人面前,自己能夠幫助她,就會覺得很幸福。
芊芊玉手碰觸那熾熱,輕輕的摸索着,嘴裡也忍不住發生低低的呻吟,二郎覺得很舒服,深沉的喘息聲,並沒有讓他失去理智,“芸兒,可以了……”在滿足自己的同時也不能讓芸兒累着,因爲她的傷還沒有好,自己怎麼能不管她呢。
李芸菲慢慢的把手鬆開,她剛纔什麼事情都沒有想,兩個人在一起時間久了,就連這些事情也覺得是理所應當,剛開始的時候,還不能接受,甚至覺得怎麼可以這樣,但是兩個人感情好了之後,就會試着不同的方式,享受着屬於他們的甜蜜。“二郎,你餓不餓?”
二郎直接起身穿好衣服,即使自己不餓,芸兒也餓了,雖然自己做飯沒有芸兒的那麼可口,但是也不是很難吃。“芸兒,我去做飯,你在牀上躺一會兒,等藥不粘了也就越好了。”
李芸菲見二郎要去做飯,就突然想着中午做的飯還沒有吃完,本來打算吃飯,飯還沒有剛吃就被趙孫氏攪合了。“二郎,你去廚房看看,中午的飯還沒有吃完,雖然天熱,但是也不會這麼快就不能吃了,因爲沒有在太陽下,也不會這麼困就餿了,要是餿了就扔掉,沒有餿的話就燒開就能吃了。”
趙二郎一聽李芸菲的話,心裡更加心疼她,芸兒中午飯到現在都還沒有吃上,自己更要好好的去給準備。“芸兒,你餓不餓?要不我先給你炒個雞蛋吃。”
李芸菲心裡有些感動,說實在的,還真的餓了,還是早上跟二郎一起吃的飯,現在都那麼多時辰過去,怎麼能不餓,但是過一會兒也就吃飯了,就不用單獨爲自己開小竈了,一來是太過於麻煩了,二來她想跟二郎一起吃飯,如果自己吃飽了,他八成就隨便對付着吃點,想着他今天來回跑了那麼多趟,又因爲自己的傷而擔心受怕的,哪能讓他吃幹饃饃。
“二郎,不用單獨給我做,我也不餓,等下我們一起吃。”她看着二郎平靜的說着,一個人吃飯很沒有意思,她想着兩個人一起吃飯。
二郎聽完也就沒有閒着就往廚房走去,看着桌子上還放在中午的飯菜,顯然都沒有吃幾口,想到這,心裡哪裡還能舒坦。
菜好像都沒有餿,因爲本來也沒有怎麼動筷子,就分別一樣一樣的倒在鍋裡燒開,想着芸兒受傷了,於是又炒了一盤子雞蛋。鍋裡還有稀飯,熱熱就能喝,這晚上基本上也沒有上二郎忙,都是李芸菲中午做好的,也就是那一盤子炒雞蛋是新做的。
二郎先把桌子扛進屋裡。李芸菲聽到屋裡的響動,就艱難的把自己的衣服穿上,“芸兒,你怎麼自己就動起手來了,我本來打算把菜都擺好之後再幫你穿衣服的。碰到傷口了嗎?疼不疼?”
李芸菲聽着二郎的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自己只是後背和肩頭有些疼,但還不至於連衣服都沒有辦法穿,二郎也太過於大驚小怪了把,自己真的一點事情都沒有。“二郎,我傷的在後背,不是胳膊,我自己可以,上次你受傷怎麼不也是嗎事情都自己做嗎?我現在跟你上次錯不多,你就別擔心了,成不?”
“不成,我是大老爺們,你一個婦道人家哪能跟我比,而且你身子本來就弱,這下說什麼也要好好的補補,要不等有空我去買只母雞燉湯給你補補。”二郎對李芸菲是真的好,只要能夠想到的事情,他覺得不會在乎錢,或者外人怎麼看。
“二郎,你聽我說成不?咱們現在的日子是能買的起母雞,可是我喝不下去母雞湯,而且我又沒有流血,不需要大補,到不餓我們多存點錢,早點蓋新房,還有我上午說買鋪子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李芸菲倒不在乎吃什麼,她知道二郎對自己從來都不吝嗇,對自己也是好的不能再好,就是對他自己太過於吝嗇了,什麼都不捨得吃,也不捨得喝,光讓自己吃。
二郎覺得鋪子的事情到不是很急,因爲他們現在在家裡榨油,去集市賣錢,這樣不成嗎?爲什麼非要買鋪子呢?“芸兒,我想我們現在先不賣鋪子,等我們蓋好新房在買鋪子,你看這樣成嗎?”
李芸菲知道二郎的意思,可是她自己覺得現在有了鋪子,賣吃食還好,賣油也罷,會方便很好,這樣也能多賺一些錢,雖然說開春過新房,可是現在的錢不夠,怎麼蓋,倒不如花少量的錢買鋪子。
“二郎,買鋪子和蓋新房並不衝突,我們現在買了鋪子,就可以讓更多的人買我們的油,這樣到開春之前,我們的積蓄也就多了,到時候蓋新房一點兒問題都沒有,還有你想想我們沒有鋪子,每天都要再起去找攤位,有什麼找不到了,或者攤位過於偏僻,我們也很難能賣個好價錢,而且以後我們要是不做生意,還可以把鋪子租出去,我們每個月按時收租子,這樣也不是很好嗎?”李芸菲把買鋪子的好處都跟二郎說了一遍,二郎也不是那種不通情達理之人。
“芸兒,這事我們先彆着急定下來成不?能你傷好了,我們把豆子種上,好好的過箇中秋節,然後再一起去看看鋪子的事情成不?”趙二郎並不是爲了故意拖延時間,而是覺得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凡是要仔細點慢慢來,還要看看有沒有人要脫手鋪子,地裡位置、價錢如何都是值得考慮的事情。
這樣說李芸菲自然不會反對,她也知道這個決定做出來很容易,但是要是實現,絕對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因爲任何事情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完成的,而且二郎並不是不支持自己,而是考慮到其他的方面,自己也不好在說什麼。
“芸兒,多吃點雞蛋。”二郎把炒雞蛋放在李芸菲的碗裡,讓她多吃點。李芸菲也夾給二郎,但是二郎就不願意吃,“芸兒,你現在要補身體,要多吃點,我吃其他的菜就成。”
李芸菲看着二郎這樣,忍不住的皺起來眉頭,想到上次回家李張氏在自己臨走之前說的話,她忍不住白了二郎一眼道:“二郎,這雞蛋你說什麼也要吃,我娘都說了,這雞蛋要給二郎吃,她多疼你。”
趙二郎一聽這話就忍不住憨厚的一笑:“芸兒吃,我吃那不是糟蹋雞蛋嗎?我身體棒着呢。”說道這話李芸菲就覺得好笑,這人真是……
“二郎,我一個人也吃不完,現在天熱,不能過夜,要是壞了,也就不能吃了,所以我們要一起吃,你要幫我解決掉,不能浪費雞蛋。”李芸菲知道只有這招能讓二郎乖乖就範。
“芸兒,我們兩個人一起,不會浪費的。”雞蛋可是個好東西,貧苦人家哪裡能吃的到雞蛋,就算家裡有雞也都把雞蛋拿去賣錢,換糧食吃,這些雞蛋還是李張氏上次給他們的,她自己也買過,5文錢一個,真的很貴,但是她覺得二郎幹活累,就準備炒雞蛋或者是做鹹湯打雞蛋碎吃。可是二郎這人通常都不捨得吃,多半都是讓李芸菲硬逼着他吃的。
其實二郎也知道李芸菲是心疼他,因爲雞蛋很貴,他們吃的很省,也就差不多半個月吃一兩回雞蛋,但是夏天怕雞蛋壞了,纔會三五天就吃一次,一次也就兩三個,二郎通常都不願意吃,讓李芸菲多吃,李芸菲看二郎不吃,自己也吃不了多少,就想省着給二郎吃,就這樣兩個人推來組曲,最後雞蛋進了兩個人的肚子裡,纔算滿足。
一盤雞蛋,兩個人吃去了大半,又接着吃其他的菜。“二郎,你多吃點。中午在二姐那裡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要不然你也不會那麼晚都沒有回來,我晚上都做了你的飯,你沒有回來吃。”現在的菜還是都沒有吃完,中午就做的三個人的飯。
趙二郎想到中午的事情,就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芸兒,二姐那裡也遇到要求退蘑菇的,不過都被我說了一通,後來他們沒有退,就走了。”雖然他說的那麼簡單,李芸菲卻不信,不過她倒是覺得二郎有時候非常的聰明,說真的還真有幾分做生意的料。
“二郎,你真的好厲害,可以舌戰羣儒,以後遇到這樣的事情,你去做就好了,我站在一旁看着就成。”有着免費的勞動力爲什麼不用呢。
趙二郎心裡很高興,尤其是對李芸菲表揚,心裡的那種感覺別人是不會明白的,自己辛苦點都沒有什麼,只要她開心就好。
“芸兒,不過你要在旁邊提點我,萬一我被人騙了怎麼辦呢?”他的意思很明顯,我離不開你,所以你要在我身邊,我才能做得更好。
李芸菲就忍不住笑了笑道:“二郎,好的,以後我在你背後做個小女人。”二郎不明白小女人是什麼意思,不過他明白一點兒,就是自己要好好的保護她,不能讓她受傷。
就在兩個人聊的很愉快的時候,飯也吃的差不多了,敲門聲就響了起來。“二郎,你去看看,這麼晚誰來的?”李芸菲淡淡的開口,這麼晚敲門,八成是有急事,算了不要瞎猜了,等人進來了也就知道是誰了。
二郎出屋裡走了出去,打開門一看不是別人而是自己的大哥趙大郎,天色這麼晚,他找自己爲了什麼事情?所以就請他進屋坐坐。
大郎剛送走胡郎中,然後又給娘拿了五服藥,要不然也不會這麼晚纔來二郎家裡。
“大哥,吃飯了嗎?要不要坐下來一起吃?”李芸菲不鹹不淡的招呼着趙大郎,自從他打了李強之後,李芸菲就沒有辦法再向之前一樣對他那麼好了。
“弟妹、二郎,你們還有心思吃飯,娘都病成那樣了,你們居然還有說有笑的吃飯。二郎就算娘之前對你有過什麼,但是她生病了,你也要去看看,你居然看都不看一眼的在這裡吃着自己的,你覺得自己做的對嗎?”趙大郎覺得人的差距這麼久那麼大,自己累死累活的,一口熱飯都還沒有吃,人家還三四個小菜吃着,這就是差別,他是羨慕嫉妒恨,以至於發出了這麼大的火氣。
李芸菲沒有想到自己好聲客氣的招呼他,換來倒是自己的不是了,她臉也跟着冷了下來。
趙二郎覺得大哥這個不問清楚就隨便無賴人的毛病,怎麼到現在都沒有改掉,皺眉道:“大哥,娘被馬蜂蟄的事情,我知道,可是那也不能影響我們吃飯,難不成娘被馬蜂蟄了我們就不可以吃飯了,這是哪家的道理?”
大郎沒有想到自己的二弟居然會這麼雲淡風輕的說着,好像孃的事情跟他無關一樣,雖然娘對他不是很好,但是他作爲晚輩,也不能這樣。忍不住站了起來怒吼道:“二郎,你混帳,現在生病的是你娘,她現在連口熱飯都沒有吃,你居然……還有弟妹你,我一直覺得你是那種非常大度,非常孝順而又善良的婆娘,沒有想到你今天居然會這樣做,太讓我失望了。”
看着大郎惱羞成怒的樣子,她覺得十分好笑,好像說的都是他們不是東西,不應該怎麼樣,可是他想知道趙孫氏的臉爲什麼會成這樣嗎?到時候看他還有什麼話說。
李芸菲冷冷一笑道:“大哥,多謝你看得起我,我其實就是這種人,孝順什麼的跟我根本就不沾邊。你說的沒有錯,我跟二郎吃個飯就罪大惡極了,這事是不是有些嚴重了。”
“芸兒,你別激動,小心傷。”趙二郎對着李芸菲溫柔的說着,他現在什麼事情都不管,只擔心芸兒的傷,至於孃的事情,他想大哥和小妹會問,自己擔心個什麼勁,而且她不是最不喜歡自己嗎,自己去了也幫不了忙,索性就不去看了,她的事情跟自己的關係真的不大,要自己出錢,這個不可能,因爲是她打了芸兒,芸兒賺的錢憑什麼給她看病。
趙大郎剛纔被李芸菲的冷笑嚇了一跳,剛想說什麼,又聽到二郎說‘小心傷。’他有些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弟妹怎麼會受傷?還有娘被馬蜂蟄的事情,都有好多的疑團,沒有解開,所以就忍不住的想要問清楚。
李芸菲淡淡的一笑道:“二郎,我時候什麼受傷了,你別說這話讓大哥擔心,大哥有什麼事情,您就直接說吧,既然不打算在我們家裡吃飯,但是我們自己要吃飯,要是僅僅爲了二郎沒有去看孃的事情,那麼你就可以回去了,他暫時沒有時間去看娘,什麼時候有空,就什麼時候去看她。”
這話也別怪李芸菲,她一聽提到趙孫氏,就一肚子的氣,哪裡還會在乎其他人的想法,語氣也有些發衝。
趙大郎一聽李芸菲這話,心裡就有些不舒服,她怎麼能這樣霸道,就算她氣娘之前待她不好,自己不去就不去了,不能讓二郎也不要去,這樣真的很過分。
“弟妹,你真的不可理喻,我娘受傷了,二郎作爲兒子看望不是應該的嗎?你不去就不去了,憑什麼這樣耍賴不讓二郎去?”趙大郎覺得人真的不可貌相,本來以爲李芸菲的性子好,人也不錯,但是沒有想到她也有這樣蠻不講理的一面,甚至對自己也是霸道的要命,這真的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了。
“大哥,你要是沒有事就回去吧,娘那裡我暫時不會去。”趙二郎怕李芸菲不高興,他娘有錯在先,現在被馬蜂蟄了,還要自己去,怎麼可能。
趙大郎一聽二郎不去,就惱了。“二郎,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窩囊,什麼事情都聽這個娘們的,早晚有一天是不是連我們兄弟都不認了?你不去也成,把i娘看病的錢給我,我找郎中給娘看病。”
李芸菲心裡不由冷笑,這八成纔是他的目的,他就是爲了趙孫氏的藥錢纔來找二郎的,根本就不是說二郎不去看望的事情。趙大郎你又孝順幾分,連着藥錢都不願意出,還口口聲聲的說,那是娘,不覺得噁心人嗎?這些話李芸菲雖然沒有說但是卻對趙孫氏同情一把,這就是她的好兒子,還真的夠孝順。
趙二郎一聽這話眉頭就不由的皺了起來:“大哥,我沒有錢。你可以找小妹去借,她應該有錢。”
這話說的就連二郎自己都不敢相信這話是從自己嘴裡說出來的,不過想着大哥說話的語氣和樣子,也真的生氣了,他們憑什麼那樣對自己,爲什麼要那樣的對他們好,什麼好事想不到自己,一要出錢就找自己的,真當自己是搖錢樹了。
趙大郎沒有想到一向都非常聽話的二郎,居然有一天會反駁他。“二弟,娘生病了,你作爲兒子不應該理所應該拿錢的嗎?她難道不是你娘?”
說到是不是你孃的問題,二郎不由的冷笑了,“大哥,那你非要這樣說,我也不得不說幾句了,她最疼你和小妹,現在娘生病了,自然也應該是你們先拿錢,至於我也沒有說一個子都不出,你們出多少我就出多少,多一子我都不會出。大家既然都是孃的孩子,憑什麼要我多出銀子,我們的銀子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二郎本來一直忍着不想說這些,趙大郎非比他這樣,那就事情都說開,平均分就是了。
“二郎,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也知道大哥家裡的情況,大寶和二丫也到了進學堂的年紀,我們家裡也沒有多少錢,娘這樣有一病,讓我一個人負擔真的有些吃不消,所以就希望你們能夠幫忙分擔一下。”趙大郎是一個遇強則弱的,看着二郎那麼冒火,他就小心翼翼的說出自己家裡的情況。哭窮。
李芸菲站在一旁沒有說話,看着趙大郎現在這幅樣子,真的覺得和趙宋氏有些類似了,感覺就好像被同化了一樣,真的近墨者黑。
“大哥,你說的這些情況我都懂,可是我們家裡的情況,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現在後背受傷了,都不知道能不能幹活了,家裡地裡的事情都要二郎一個人忙,我們本來也就沒有多少銀子,二郎還要給我買藥,手裡頭真的沒有多少錢,孃的病要緊,我的傷就不要緊嗎?二郎要不你把給我看傷的銀子拿去給娘看病吧,反正我這傷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嗚嗚……”
她說完就忍不住的哭了起來,哭的那個肝腸寸斷,那個我見猶憐,真的不知道哪裡來的那麼多的眼淚,明明是想假哭讓趙大郎趕快走,沒有想到最後眼淚真的出來了。
趙二郎嚇了一跳,看着李芸菲滿臉都是淚花,他心裡難受的要命:“芸兒,我不准你這麼想,你的傷一定能夠好起來,就算沒有錢,借錢也要把你的傷看好。別哭別哭,你還有我,我會一直在你的身邊,別害怕。”
趙大郎站在原地,看着趙二郎和李芸菲親密的相擁,他不明白李芸菲什麼時候受傷的,怎麼可能傷的那麼重,看着她哭的那麼可憐肯定不是假的,要不然二郎的臉色也不會跟着變得那麼的難看。
“二郎,我的後背的傷要是好不了怎麼辦?還是不要花錢了,把錢拿去給娘看病吧。”她故意這樣說給趙大郎聽的。
趙大郎也不好意思在繼續呆下去,只是他不明白,剛纔她不是還說不借,現在怎麼又……她怎麼一會一個想法,真的讓人有些捉摸不透。“二郎,弟妹受的什麼傷?那麼嚴重,要不要找胡郎中給看看?”
趙二郎看着自己的大哥,臉色陰沉沒有任何心情,要不是他來要銀子,自己本來可以跟芸兒高高興興的吃頓飯,沒有想到不光弄的芸兒不高興,還把她弄哭了,想着就生氣。“大哥,你真的想知道就回去問問娘,她中午幹了什麼好事,要不然怎麼會被馬蜂蟄,好事做多了吧……”氣哼哼的說着反話。
趙大郎雖然不是很明白,但是大概知道了一些,弟妹的傷跟娘有關係,娘被馬蜂蟄,也跟弟妹受傷有關係,看來是娘騙自己了,根本就不是她無疑頂上了馬蜂窩被馬蜂蟄了。
“弟妹,你要好好養傷,那個二郎能不能麻煩你先借大郎一百五十文銅錢,等下次榨油,我在把錢給你,你看成不?”因爲趙大郎信誓旦旦的跟趙宋氏說好了,一定要把錢拿回去,要是不帶回去,八成又能吵翻天,這樣娘萬一聽到了肯定會傷心,自己不能讓娘擔心,所以萬不得已才選擇像二郎借錢應付自己家婆娘。
趙二郎猶猶豫豫的想着要不要借錢,他看向李芸菲好像在詢問我能借錢嗎?李芸菲心想要是借了錢,是可以從這榨油的工錢裡面扣,但是萬一趙宋氏再說自己少給了,到最後麻煩的還是他們自己。於是她就緩緩地、帶着哭音的開口了:“大哥啊,不是我們不借給錢,而是我們現在真的沒有錢,我們蘑菇還沒有收夠,還有可能要賠錢,所以……要不你去問小妹借錢去,她應該有錢,要不然怎麼都準備蓋新房了?”
趙二郎也忙着開口道:“大哥,你要去借錢就趕快去,免得一會兒他們睡覺了,你大晚上的叫門,人家估計不給開門,你也知道小妹是里正家的少奶奶,能沒有錢嗎?”
他們夫妻一唱一和就是想讓趙大郎離開自己家裡,至於他去不去找趙蕊心借錢,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他們不想招惹麻煩。
趙大郎一聽人家把話都說在這份上了,心裡有氣有怨,但是卻不能發作,怕連榨油的活計也不給自己了。“二弟、弟妹,那我先走了。二郎你有空去看看娘,娘她也想你了。”
趙二郎點點頭,看着趙大郎離開的背影一句話都沒有說,他心裡其實很難受,因爲這都是他的親人,爲什麼每次都是要錢了纔會想到自己,真的讓他很寒心,要不然他也不會表現的那麼冷漠。
“二郎,不管什麼時候、什麼地方,即使你一無所有,我都會在你的身邊,你失去所有都沒有關係,我會陪着你把你失去的找回來。”李芸菲站起來走到二郎的身邊,抱着他,親吻上他那寬厚的嘴脣,給他屬於自己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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