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亞青這次的病體恢復的倒很快,他也是皮了,多次的挫折就不會像以前一樣憂慮過度的,他也認可了這種折磨,楊柳沒有嫁人,就是他的希望,至於自己的母親,自己也沒有辦法,爲了父親不受嚴重的打擊,自己就不能把實情挑明,還得等父親自己慢慢的接受事實。
好漫長的戀愛史,時間的長河並沒有拉近了他們的距離,一次一次的被棒打鴛鴦,二十年的煎熬,不是甜蜜的糖果,苦辣酸甜五味雜陳,想想青春已逝,他們可成了真正的晚婚,天意人意都不許他們在一起。
十年的動亂耽誤了他們的學業,家庭的阻撓成了拆散他們的巨大阻力,爲什麼父親會娶這樣的女人?爲什麼她是那樣的人,一個鄉村出身的人應該是淳樸善良的,爲什麼外祖母不勢力?她卻是那樣?
爲什麼呢?難道他們今生真沒有緣分?
張亞青到了楊柳的門前,已是精神振作,笑意驅走了憂愁,這幾天楊柳沒有排斥他,就是他的希望。
楊敏出去了,二山進了局子,沒有搗亂的,大門就是虛掩的,張亞青叫一聲:“楊柳!我來了。”楊柳正在做飯,今天沒人鬧騰,楊柳就覺得餓了,烙四張大餅。
炒四個雞蛋,裡邊放的小蔥,楊柳正烙着:“你在這兒吃不?你要是在這吃我再烙兩張。”
“我還是回去吃吧,再烙還得麻煩一回,你眼睛還沒好,烙餅有些熗眼睛,你還是忌諱一點好。會對眼睛有影響的。”張亞青心疼說道:“你去外邊,我替你翻餅。”
楊柳說道:“沒那麼邪乎,這病不是眼睛的事。”看着張亞青恢復起來的臉,楊柳笑了,他以後不會再那樣痛苦了吧?想開了就好。
“張叔叔晚上還回來?”楊柳覺得張天宏一定是在找人監視朱亞蘭呢,他表現的對朱亞蘭的不注意,就是給朱亞蘭折騰的機會。要是聞到了老婆不正經的味兒。就會很緊張的監視,他爲什麼不上心?莫非他要放棄?楊柳搖頭,自己怎麼能猜出人的心思。
“你們吃什麼飯?”楊柳問。
“子如和左民他倆做呢。大米和小米的乾飯,小蔥燉豆腐,要豆腐不?我去盛點來。”張亞青笑道:“吃豆腐補鈣。”
“熱天吃豆腐剩下就壞,我到熱天不願意買豆腐。你們可以強吃了,我們卻是不行。我飯量小,不願意吃的特別撐。”楊柳不喜歡吃豆腐,可是她喜歡吃韭菜。
“你不願意吃豆腐我知道,可是不吃豆腐會缺鈣。吃習慣了你就願意吃了,不能偏食,偏食對身體不好。”楊柳總胖不起來就是飯量小:“鍛鍊着多吃點。”
“能吃也是鍛鍊的?”楊柳奇怪的看他。
“我跟你說,養胃。一頓多吃一點點,慢慢的來,你不知道肚子是膠皮的嗎?越撐越大,長久了就能吃了。”張亞青看楊柳瘦就心疼,一心窄她就更吃的少。
楊柳覺得這具身體就是有胃病,跟張世敏過飢一頓飽一頓的,小孩子吃不到一點細糧,盡吃粗糙的高粱米,煮的粗硬的飯,一生多點孩子斷奶就吃那個沒油拉水的粗飯,除了鹹菜還是鹹菜,有時候鹹菜也到不她嘴。
谷舒蘭整天的忙乎,還揣着個肚子盼兒子,根本閨女都不及個小狗子,活下來就是不該死,前楊柳的記憶極其的好。
不大點的事都記得,前世這個身體的胃病更重,小時受了那麼多罪,等十幾歲就在地裡拾撿,大冷天吃涼白薯,頂着西北風,來了身上也是在寒冷的野地裡幹。
落下了嚴重的胃病,胃寒、胃下垂,也就是該着她的病好,楊柳的本性很節儉,有一年,大米九毛一斤,江米是六毛,爲了節省那差價三毛錢,楊柳一下子買了三百斤江米,一天一頓江米飯,也是都喜歡吃粘的,吃的一家人胃口大開,一頓吃一個多饅頭的飯量,能吃三個饅頭。
從那以後楊柳的胃病就好了,飯量增加了,就一年比一年胖,只有減肥了,減肥沒有什麼好辦法,就是減少熱量,她都是晚上不吃飯,一開始也是餓得慌,慢慢的就適應了。
她的飯量小,胃病已經養的差不多好,再能吃了,胖起來還得減肥,那樣既不合算又遭罪,勞民傷財又傷身的事,可不能幹。
楊柳笑道:“我可不想長成大胖子,看我大姑吃的很少,這麼大歲數都不發胖,人家可是苗條了一輩子。
看我媽胖得那樣,高血壓,腦血栓的得了,就是個遭罪的命。”
“你媽這回可得減肥了。”張亞青笑道。
“出來很快就會胖起來的,她能吃着呢,又捨得吃,她也是個胖人,胖子的體質。”這個時期對於胖還沒人注意它的壞處,沒人理會自己胖。這個時期的胖人也少。
二十年後,就會出現很多胖子,高血壓腦血栓遍地,人對減肥就重視了。
谷舒蘭的幾個兒女前世都是和她一樣胖,就是吃得好,唯有一個楊柳到晚年經濟條件差,吃的是最不好的,她也是最瘦,其他幾個胖得沒邊兒。
倆人現在都不談婚姻問題,談也沒有用,張亞青和楊柳說:“我媽說準備給張靜訂婚,讓我帶你去。”
“你就當她放屁好了,我不去她準不定這個親。”楊柳嗤笑一聲:“她以爲我們還沒有察覺吧?”
“她就一點察覺沒有,那串鑰匙她也得琢磨。”
“她把誰都當了傻子,自以爲是,她也得認爲她的丟人事還瞞得嚴實,這幾天你父親住你這兒,亞民說她總追着姚喜慶,姚喜慶的車一天坐好幾個女人,有一個姑娘不大,柳嬋娟也追上來了,在紗廠的工人食堂做飯,一定是姚喜慶給她找的。”楊柳說道。
一提朱亞蘭,張亞青就蔫,他的母親可不是他的驕傲,提起來就丟人,在楊柳面前他擡不起頭。
楊柳一看他那樣子,心裡也是酸酸的,有了那樣的媽誰心裡也不好受:“人家自己都不理會,你也不用拿那個當回事,什麼樣的媽都有,倒沒想殺你,你就知足了吧。”
張亞青知道楊柳是在開解他,用她的媽打比較,自己的媽和她的媽狠辣畫等號,可是比人家的媽丟人多了,真是讓他接受不了,自己還管不了,成了個大難題。
“我媽要是設局,你還敢去不?”張亞青問,楊柳要是答應去了,他們就是恢復了過去。
“我爲什麼要去,再搭上一個無辜的人嗎?”楊柳問。
“姚彩琴不算無辜,她也是佈局的人。”張亞青譏諷的嘴角翹起,自找苦吃,自取其辱,自作自受,這些都是她應得的。張亞青恨恨的道。
“要是搭上張靜,是不是很冤枉,張靜可不是有罪的,她是真正的無辜。”楊柳說道。
“姚彩琴爲什麼給自己下套了,咱們現在還沒搞明白。”張亞青總是想不通,姚彩琴爲什麼傻乎乎的睡了被送到了那裡,要不是聽到了她們的對話,永遠都不會知道內幕。
這回她利用張靜的婚事,會不會也利用張靜這個人達成她的目的,聽到目的就是爲了禍害了楊柳,是對姐倆下手還是如何?
“好像她是撞大運了,沒有中招兒就趕巧的睡去。”楊柳笑,真是天報應,算來算去把自己算進去了,還裝大閨女想好事呢,跟自己的親爹配對,生出來的孩子怎麼排輩兒。楊柳心裡搞笑一把,略略的出了一口氣。
“那怎麼可能?普通的睡眠一就會醒的,怎麼可能被幹還不反抗?”張亞青可不信姚彩琴沒有中招兒,可她爲什麼要那樣幹,難道她喜歡罪犯的雄偉嗎,張亞青的心裡也在惡作劇,這樣的想法讓他很痛快,糟踐她一把也算復仇吧。
“他們可是策劃好的事,人家就是要入洞房的,知道和她一起入洞房的是誰,人家那是裝羞澀任君採擷,可不覺得是別人,直到她們去看熱鬧,她才幸福的醒來,做夢都得是和你在一起摟着呢。”楊柳取笑張亞青,張亞青吐了幾口:“呸呸呸!……你少噁心我。我想抱着你呢。”
楊柳伸腿就是一腳:“滾回你老媽肚子裡!”
張亞青嘴直抽抽,她也怎麼胡掄上了。
楊敏回來了,張亞青趕緊跑,楊敏笑:“跑的什麼?在這兒吃餅。”
張亞青喊:“哪有餅!”
楊敏說:“有餅味兒。”
“鼻子挺靈的。”張亞青跑回了家,張天宏說:“開飯了。”
“爸,我正好餓了。”趕緊的進廚房,飯已經盛好了,快速的端碗端盆。
池子如洗大蔥,鄧左民鏟豆腐,笑道:“亞青吃飯不用人等,到點準來。”
“你們做飯慢,要是我早就熟了。”張亞青笑道,
“你做的飯沒有我們的好吃。”鄧左民說道。
“你們浪費柴火浪費油,當然好吃了。”張亞青叱道。
“你天生不是做飯的料,學廚子也沒有優勢。”鄧左民道。
“看來你是廚子的天賦,好好的學,好給老婆孩做飯。”張亞青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