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樣,不能等她陷進去,後果是不堪設想,難道我們能撒手不管媽?”楊柳就給孫偉忠打了電話,讓他下班過來一趟。
孫偉忠下班立即就過來了,跟楊柳打招呼:“大姐在忙呢。”
“你去客廳,你姐夫在等你。”楊柳招呼:“青楓!他二姨夫來了。”
許青楓應了一聲,已經到了客廳門口:“偉忠,下班不晚。”
孫偉忠帶笑應道:“大姐夫忙呢,請假早點回來了,找我有事吧?”
“進來說吧。”許青楓把沏好的茶給孫偉忠倒了半杯:“先喝杯水。”
許青楓給他遞杯子,孫偉忠微笑着:“大姐夫,我自己來。”
才沏好的茶,熱氣氤氳,許青楓看孫偉忠的臉被熱氣籠了一層霧,朦朦朧朧的似在深思,喝乾了杯中茶,撂了杯子。
許青楓說:“再來點。”
“不渴了,大姐夫說吧。”他面上微微的笑,許青楓見他的次數不多,看這性子就是個綿的,說話斯文,舉止也安穩,跟楊芳那個嗓子像破鑼,嘴巴像鴨子,愣吧唧的性子是兩種人。
楊芳像誰?楊枝楊蓮像誰?除了楊敏有點楊柳的風格?這姐幾個,真是龍生九子是種種個別,楊家人確實和楊柳不合拍。
楊芳養出了孫娟那樣溫柔的女兒,一點沒有楊芳的影子,孫娟是傍了孫偉忠。
楊柳總說孫麗像她奶奶長相行爲,孫偉忠的性格是傍她父親,潛在她母親的基因。
許青楓評判了楊家人也評判了孫家人。
許青楓的想法一閃而過,馬上言歸正傳:“偉忠,你對你的女兒孫麗瞭解嗎?”
孫偉忠一怔。疑惑的看着許青楓,許青楓從沒有和他談過什麼,這次是爲孫麗?一定很重要,不然青楓怎麼能親自找他?
“大姐夫,你就直說吧,我對孩子都不怎麼了解,我也沒有給她們操過心。有什麼事讓大姐夫重視?一定是重要的。”孫偉忠看着蔫。還是快人快語的,許青楓心裡比較痛快。
“孫麗在大學處的對象爲什麼黃了?”
孫偉忠愣神,孫麗處對象的事。怎麼到了許青楓的耳朵裡,又是楊芳那個大嘴巴:“我也不太瞭解,一開始是她媽不樂意吧?楊芳說讓大姐給孫麗物色一個,大姐給孫娟找的不錯。不太相信一個孩子的眼光。”
楊芳可沒有那麼大的深沉,她的謀劃不可能不到孫偉忠的耳朵裡。孫偉忠說的好聽,什麼相信她大姨,還不也是想攀高。
許青楓是有御人之道的佼佼者,怎麼不明白孫偉忠心裡想的。
許青楓就把孫麗接觸的李永利的身份全盤跟孫偉忠托出。把以往的一切都告訴了孫偉忠,孫偉忠只默默的聽着,一句也不問也不質疑。
許青楓跟她分析了李家的用意,和對李家的一切懷疑。直接就告訴了孫偉忠,最後下了斷語:“孫麗跟李永利是沒有好結果的,李家成事孫麗沒有好下場,李家事敗,孫麗還是沒有好下場,李永利不是個可以依靠的人,李家勢敗,孫麗會看不上李永利,李永利也不是個正經人,李家事成,李永利自己就不會要孫麗。
這些話你裝在心裡就行,不要跟第二個人說,至於孫麗,我想你是有辦法管了的。”
孫偉忠已經傻眼了,這麼複雜,攤上了好親戚,也會沾倒黴的事,孫偉忠是個有文化的,想到皇權時期要被親戚牽連禍滅九族的事多了,想沾光就得想到跟着倒黴的事。
他跟許青楓說他不知道女兒的事,這個男人溫和的性子,實際心眼特別多,處處說話留心,許青楓不信他不知道孫麗的事,也不信他不插言。
楊芳那個樣子,不是對大事把握住的人,爲人處事小氣她是有決斷,在大事上不知橫豎。
孫偉忠的性子也不像看開事的人。
他只說了句:“我回家問問孫麗,沒聽說單位有人追她。”
“李永利在單位的處着一個市長的女兒,昨天請孫麗吃飯,單獨的他倆人,你回去深思一下兒吧,還是儘快掐斷他們。”許青楓也算說的夠全的了,孫偉忠要是敷衍的話,只是坑了自己的女兒。
孫偉忠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說:“大姐夫的關心我懂,我記住你的話了。”
許青楓覺得他說話有些敷衍,對這個人他終是不怎麼了解。
自己的責任盡到了,終是不愧於心,留孫偉忠晚餐,他極力的推辭,最後許青楓還是留下了他,晚飯後他就走了,臨走也沒有說什麼。
這個人就這樣沒性子嗎?怎麼像一個軟面捏的,決斷的話一句沒有,內裡怎麼樣許青楓可是不知道的。
許青楓跟楊柳說了個大概,楊柳翻開前楊柳的記憶,她對這個孫偉忠的印象沒什麼好壞的想法兒。
這個人脾氣是蔫的,做事很謹慎的,只知道楊芳是個很摳的人,孫偉忠跟楊家人就是那麼淡淡的,楊芳摳,他們家跟誰處事都是楊芳出頭,孫偉忠並不出頭跟誰相處,覺得這個人就是有心。
楊天祥夫妻偷着議論被前楊柳聽到了,他們認爲幾個姑爺數孫偉忠心眼子猴,前楊柳跟楊芳處事極少,她在西林莊住了幾年,妹妹們過年過節都沒有登她門的。
因爲她特落拓,還有兩個兒子,誰敢接近她,萬一要是借錢呢,她怎麼稱還?這是妹妹們最不敢理她的理由。前楊柳並不是傻子,爲一家人賣命,她是認可的,因爲她的心太善。總是不想讓別人受罪,關心這個關心那個,父母兄弟妹妹幾乎是喝乾了她的血,對楊芳也是照樣好的。
楊芳可沒有憐惜人的心腸。
孫偉忠面善卻不做楊芳的主。
楊柳聽了許青楓說的關於孫偉忠的話,他根本沒有把許青楓的話當回事,一定會我行我素的。楊芳怎麼會聽人勸?孫偉忠要是把不了這個關,孫麗也不是省油的燈,這件事許家好像是管不了。
看楊柳的臉色許青楓就明白了楊柳所慮:“不要費那個腦筋了,不信命,也得認命。
人的脾氣註定了命運,不是人力所能阻止的,我們也沒有直接管上了的權利。婚姻自由。別說我們,她的父母也不易管住,因爲那個孩子不聽話。不信人言,不知道什麼是遠近,。
你已經親自跟她說的那樣明白,她還是追了上去。鬼迷心竅的人怎麼能醒腔呢?”
“不管怎麼說,不管我們下不去。那個組織就是衝我們來的,他們都是受害者,不是算計我,楊枝楊蓮。也不會變成那樣。
雖然他們貪心大,沒有那種原因,他們也不會走上這條路。”楊柳總是於心不忍。
“權利害了多少人?”許青楓感嘆一句:“世事難料。楊枝的疑案還沒有查清,到底是什麼人害她。害她有什麼用?”
“勇維說的最近查到一個失蹤長得和楊枝相似的婦女,和這件事牽扯上嗎?”這個人失蹤的特別奇怪,這個女人是山區人,才四十多,沒有出遠門突然就失蹤了,尋找了這麼長時間,家人也啓示廣告的發了不少,連影都沒有找到,一個鄉村人失蹤也不會往國外跑想。
曲勇維查出來出國護照有那個女人,至今還沒有查到這個女人在國外哪個國家棲身,這樣一個山區窮女人,哪有條件出國?
就是個匪夷所思的事,誰也想不明白,楊枝的屍體已經火化,僅憑記錄只有那些,和這個人沒法區別,這個人的影子也找不到,難道出國以後就意外死亡了?
“你總這樣想,是有負擔的,還是放開吧,不用總活在愧疚當中。”許青楓是做大事的,不會拘於小節,只是顧楊柳的心情。
“先不想吧。”楊柳也是頭疼,怎麼就跟這些帶血緣,卻跟不相干的人一樣的親戚扯起來沒有完了,歸根結底就是那個組織在作怪。
楊柳怎麼想鍾玉華就是那個組織的頭子,是絕對的感覺,鍾玉華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她不放,和她接近的人都被她盯上,數狗皮膏藥的,粘的邪乎。
早知孫麗會被她利用上,怎麼也不會把楊芳一家弄到京城來。
有前因就要後果,這樣的結局自己不想看到,楊枝不進京,不會有那樣的下場。楊蓮要是好好的跟董凌,不糊到自己家裡怎麼會被假許青華盯上?。楊豔要不是個缺心眼的,也許是她們的目標。
這個組織煩死人了,也是氣死人了。
觀察着孫麗和李永利的進展,就知道孫偉忠拿許青楓說的當了話沒有。
讓人盯緊點還是管用的,最好是到了關鍵的時刻出手阻止。
楊柳還是囑咐許青楓操點心,許青楓對楊柳的心意照顧周全。
阿瑩和安妤柔回來了,看望父母,也看望女兒許婉,阿珍和阿乾都到了家,一家人齊聚一堂,也是連着參加劉亞民和楊敏的兒子劉斌的婚禮。
楊敏也是盼兒子快快的結婚,自己婚姻晚,孩子更晚,兒子的年齡也大了,結了婚也就省心了。
劉斌的婚禮舉行完,接着就是鄭彤的,都是在京城舉行的。
許青楓跟許青樅的兒子許靖介紹了一個對象,現在正處着,許靖的婚姻也夠個晚的了,她和張亞青的女兒只差了幾個月。
可惜張亞青的女兒張冰被她狠心的媽給弄死了。
楊柳想到這些都覺得渾身冰涼,她也真是下得去手,連自己的女兒都不容下。
想年輕時和張亞青許青楓在讀書時也是很美好的,那樣的友誼是任何情義不可替代的。張亞青他倆一生沒有什麼壞心思,可是都沒有很好的結局,許青樅夫妻不能白頭,怎麼說還有個孝順的兒子,張亞青就更苦,一個女兒還沒有留下。
張亞青畢竟是個好人,楊柳對他總是哥們的情義,有時都不敢往深裡想,爲張亞青傷心,他怎麼那樣孤苦的命。
張天宏失去了女兒還有兒子,可是他什麼都沒有,張亞青連錯事都沒有做過,怎麼會攤上這樣的命運?
張天宏都九十多歲了,還很硬朗,但願他多活幾年,跟張亞青倒是個親人兒。
張天宏太老了,張亞青還不捨得跟許青樅分開離開木器廠,只有把張天宏接到木器廠。
木器廠的條件倒是不錯,住處都是空調,電壓低的時候,可以燒廢木柴,下腳料有的是嗎,燒的暖和,倒不受罪。
張天宏住這裡比住樓舒適得多,溫度可以自己調,吃的青菜都是新鮮的,五穀雜糧都是新米,吃着也香。
等劉斌的婚禮舉行完,楊柳就帶着兒女們來看望張天宏,張天宏自從到了木器廠,很久沒有見了,楊柳對張天宏很愧疚,比對張亞青愧疚得多,張天宏原和朱亞蘭是美滿姻緣,因爲張亞青和她的事,讓朱亞蘭變成瘋狂。
不管到底是她的本性,還是因爲門第觀氣得半瘋,要是沒有誘因朱亞蘭也不會變態走上那樣的歧途,好事是機會送的,壞事也是機會送的。
沒有誘因就沒有機會,朱亞蘭是機會的犧牲者,楊柳總覺得沒有自己的遇到張亞青,朱亞蘭是沒有機會變的,張天宏可以和她白頭到老不出變故。
張天宏也是個好人,這麼大歲數了應該有人多多關心,阿瑩也來看過張天宏幾次,許靖倒是個心眼好的,沒少關心張天宏和張亞青。
這一次許靖也回來,還帶了女友沈冰,一聽沈冰的名字,張亞青就眼神黯然,他是想到了女兒了吧?
楊柳暗歎,真是一件讓人傷心的事。
楊柳問起許靖和對象處得怎麼樣,許靖對這個對象很滿意,這個把婚姻不爲意的性子,對這個女朋友可是很上心。
“許靖,什麼時候結婚?”楊柳笑着問。
“回姑姑的話,侄兒等國慶節結婚。”許靖笑着說道:“謝謝姑姑。”
“可不用謝我,我沒有操心,我只管準備大紅包。”楊柳笑的親近,許靖這孩子不錯,沒有她爹那種拗勁兒,像了她母親,還是很隨和的。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