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說了些什麼?”
“案發那天,他在怡紅院裡和老相好小桃紅相會,根本就沒有見過狄燁磊。我們也找到了小桃紅,證實了這一點。至於孫二苟爲何要栽贓陷害狄燁磊,這就不得而知了。”南天縱也很是好奇。
“孫二苟?孫二苟,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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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絲絲對這名字有一些印象,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
“孫二苟我知道,就是何記飯館的大廚,過去我和燁磊獵得的野味兒賣不掉時,總是會送到何記飯館去。只是這孫二苟非常的苛刻,每次都壓低價格強買強賣,只有在野味兒確實賣不掉,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我們纔會送過去。”
“啊!我想起來了,原來是他呀!我知道陷害燁磊的原因了。”
柳絲絲恍然大悟!
隨即對衆人一番解說,末了,她憤恨的罵道:“都過了這麼久不見他有動靜,我還以爲他受教訓怕了呢。沒有想到他居然如此心狠手辣。”
“放心吧!明天早上開堂之時,我們將人證物證擺上去,一切自有定論了。”南天縱安慰着她。
“但願如此吧!”
柳絲絲依然憂心忡忡的,總覺得會有意外發生。
第二天,衆人再去了一趟縣衙,這次卻沒能見到狄燁磊。幾人只好往回走,坐到縣衙斜對面的酒樓裡,各自心焦的發呆。
“咦?你們看那裡!”
張鵬突然指着縣衙前的兩個人影喊道。
居然是狄老漢!
他在狄成的陪伴下,也來了縣城。這可着實讓柳絲絲意外了一把。衆人自然將案子的進展告訴了狄老漢,並寬慰着他。
狄老漢終究年老體邁又剛剛大病了一場,整個人顯得很是萎靡,一到了客棧就直接睡下了。
“祖父昨兒就鬧着要來縣城,家裡人不允。是我揹着祖父走到小鎮在人家的屋檐下歇了一宿。今兒一早,才攔到一輛馬車來了縣城。又不知縣衙的方向,是一路問着過來的。”狄成憨厚的笑着,輕描淡寫的說道。
柳絲絲的眼角很是乾澀。
這孩子說得簡單,揹着一個老人趕了這麼遠的路,還不喊苦不喊累,確實一點兒都不像老屋那邊的人。
“三嬸兒明白你受的苦……去歇着吧!”
柳絲絲輕聲說着:“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碳難。狄成,你的這份心意,三嬸兒記下了。”
“三嬸兒您見外了。在幾個兄弟中,三叔最疼的就是成兒,成兒能爲三叔盡一分心,也是理所應當的。”狄成笑笑。
“難爲你有這份心了……歇着吧。”
說着說着,柳絲絲的眼圈就有些泛紅。說完,也不等狄成說什麼,她推開房門進了屋。
狄成愣了好一會兒,才呢喃着:“好咧!三嬸兒你也早些歇着。”
突然從靜懿的鄉村來到喧囂的縣城,柳絲絲有些不習慣,最重要的是,明兒就是狄燁磊升堂的日子,她翻來覆去睡不着。
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柳絲絲本能的一驚。
“誰?”
“絲絲是我!南天縱,那邊出事了!”
柳絲絲翻身爬起,急忙穿好衣服開了門:“怎麼了?南大哥。”
南天縱一進門,便急忙說道:“我的朋友傳來消息,說他們連夜趕過去拿人之時,發現孫二苟居然聞風潛逃了!他們追擊了一路,也沒追上人。”
跑了,孫二苟那死胖子居然會跑?那麼肥的人,他能跑到哪裡去。
“孫二苟跑了?那小桃紅呢,小桃紅找到沒有?”柳絲絲着急了。
南天縱搖搖頭,一臉的沉痛:“就在傍晚時分,小桃紅在怡紅院接客,陪着恩客在跳舞和喝酒的過程中,不慎從小樓跌落荷花池,直接跌斷了頸椎,被救上岸之前就已經斷氣了。我的朋友趕過去的時候,剛好看見小桃紅的屍體被人從荷花池裡撈起來,屍體都硬了。”
柳絲絲渾身一軟,直接跌坐在椅子上。
兩個重要的證人和犯人,一個跑了,一個死了。明天燁磊就要上公堂了,要是被定了罪,下一次再開堂,最快也是一個月之後了。
一個月,燁磊還不知道要受多少的罪,吃多少的苦,更不要說蒙受這不白之冤坐牢了!
一想到這些,柳絲絲哪裡還睡得着!
“我再去催一催我朋友,讓他們加快尋找的速度,儘快把孫二苟找出來!車到山前必有路,絲絲,你早點休息吧。”說着,南天縱又轉身出了房間。
這邊正要拿人,那邊就出了問題,要說沒人故意陷害狄燁磊,恐怕誰都不相信!
柳絲絲一宿沒睡好,衆人也擔驚受怕了一整晚。
天一亮,衆人早早的就出了客棧前往縣衙,等在了大堂外。
“明鏡高懸”的匾額高高懸掛,威風凜凜的衙役手持殺威棒兩側伺候着,縣太爺卻遲遲不見人影。
直到太陽升得老高,升堂鼓才敲響。
“你別擔心,我已經給朋友打了招呼,今天的審訊不過就是走過場而已,不會有事的。”南天縱安慰着柳絲絲。
明知這是安慰的話,柳絲絲的心裡也一暖,笑笑輕點一下頭:“知道了,南大哥!多謝你幫忙了。我代替燁磊謝謝你。”
“不用。”南天縱抽動着嘴角,他要的可不是一個謝字。
“今日審理狄燁磊殺人一案,帶苦主和苦主家人上堂。”縣令一拍驚堂木說道。
屍體被擡了上來,苦主自然是瘸腿李老漢上堂。
李老漢一上來就一番哭訴,痛失愛子的他對狄燁磊大加指責,就差在公堂上打滾撒潑了!讓柳絲絲一陣頭疼。
縣官再拍驚堂木:“傳犯人狄燁磊上堂!”
狄燁磊似乎比三天前更黑了些,當捕快將他的腳鐐手銬都除去後,他還起身活動了一番手腳,精氣神十足。看見柳絲絲出現在公堂,溫和的對着她笑笑,示意她不用擔心。
從見到他的這一刻起,柳絲絲的淚水就沒有停止過。她不停的抹着淚,眼淚卻越抹越多。
“狄燁磊,上個月初三那一天,你去了哪裡?”
狄燁磊拜下:“回稟知縣老爺,初三那天,燁磊去見了李大嘴……”他將那晚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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