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屋裡的時候,傷者的上衣已經半劃開,一箇中年白臉的男子正在給傷者用溫水擦拭…
走過去,先檢查了一下傷者的傷口,還好傷口不大也不深。
林玉嬌鬆了口氣:“我來。”
中年白臉的男子看了林玉嬌一眼:“夫人懂醫?”
林玉嬌點頭:“這點傷,處置得了。”
君遠聞聽運酒車隊遇匪,頓時直接從酒鋪跑路回來,一進門連氣都快斷了:“阿茵,阿煙與柳楊有沒有事?”
朱孝茵搖頭:“我還沒看到她們,不過柳楊已遞了話出來,她們都沒什麼大礙。”
女兒沒事、柳楊沒事,君遠跌坐在椅子上:“嚇死我了!都怪我!都怪我太大意了!”
朱孝茵知道自己相公在說什麼,見他一臉自責便過去扶着他的胳膊:“阿遠,這怎麼能怪得了你?誰會想到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竟然會遇匪?這不是你的錯,你不要扛在自己身上!”
他不是扛,而是他確實是有責任。
明明,對手已經暗示了他,而他卻沒有去防備。
“夫人,我真沒用!”
這話一落,朱孝茵一瞪眼:“阿遠,你說什麼呢?”
君家在譽州確實是大戶門第,而君遠卻是有舉人功名的讀書人,只是無意於仕途而已。
而這些年,朱孝茵知道譽州的生意做得如此成功,離不開這個男人的功勞。
少女之年慕才郎,可經歷過感情背叛的朱孝茵知道,天下最難求的是有情郎:“阿遠,你知道嗎?你在我的心是,是最最好的男人。”
愛上眼前的女子,是因爲她的精明與獨立。
她不似柳蒲靠着男人而生,卻非悍婦粗俗無理,她有着閨閣貴女的溫柔賢惠,更有江湖女子的爽快動人,在不知朱孝茵背景的情況下,君遠花了整整兩個時間才求娶到她。
費心娶到的女人告訴他,他是她心中最好的男人…
君遠緊緊的握住妻子的手,那力着,彷彿想把手中的手揉進自己的骨髓裡。
“阿茵,不管要花什麼代價感謝這位恩人,我都不在乎!”
朱孝茵依在君遠肩膀上:“我知道。”
就在這時,唐叔匆忙過來了:“夫人,剛纔林娘子讓人傳出話來,恩人無礙了!”
聽聞女兒的救命恩人已脫離危險,朱孝茵閉上眼雙手合一:“謝謝老天保佑!謝謝老天保佑恩人無恙!”
靜默了好一會,朱孝茵這才張開眼:“阿遠,今日的事,你想想會是誰呢?”
君遠臉色沉重:“在京城,我們並沒有仇敵,除非是…”
朱孝茵聞言心中一跳:“難道真的是他們?”
君遠閉了閉眼:“除了我大哥與寶珠,我想不到還有誰。”
提到這兩個人,頓時朱孝茵氣得滿臉通紅:“他們太可惡了!爲了一點銀子,他們這是想要阿煙的命!我饒不了他們!”
如果真的是他們,他也饒不了他們!
以前的種種他都可以不計較了,可如果他們真的是這事的主謀者,他君遠如何對得起妻女?
“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