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話,秀秀再次沉入修煉中。
不過,秀秀有些納悶的是,自從這個何晏初坐到馬車上後,她總覺得空間裡面的植靈顯得有些躁動的樣子,可是自己仔細檢查了幾遍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經歷了那麼多事情的秀秀卻不會忽略這樣的反常,而是更加留意起何晏初來。
說白了,她對他一點也不瞭解,僅僅止步於那次幾個饅頭的交易而已。
田遠山趕馬車有快又平穩,終於趕在城門關閉前到了縣城外面。何晏初跳下馬車急急地往城門口方向跑去,剛跑出兩步,想起什麼,又朝車廂方向作了一揖,“多謝小娘子,多謝田大哥,小生拜謝,他日有緣定當厚謝。”
田遠山拱手回了一禮,秀秀坐在馬車裡面,沒有作聲,現在人情債已還,她心中坦蕩的很,覺得這人看起來陽光的很,實則行爲十分令人費解,索性不去理會。
而後,秀秀說,“你要進城去住嗎?”
“我去他們那裡住,從這條小路進去,在前方五六裡地方有一個農家小院。以前的時候他們就說過以後有機會就將那座小院買下來,我想他們三人應該在那裡,我去看看。”田遠山朝山間一個方向指了指。
秀秀不勉強,說:“那好,明天巳時我在城門口等你,還要勞煩你幫我拉一趟貨物回去。”
田遠山連連道:“秀秀你客氣了,現在城門快關閉了,你快進去吧。”
秀秀應諾一聲。和對方告聲別,便挎着一個小布包,擡步朝城門口方向走去。
田遠山見秀秀走遠了,也將馬車趕進一條小路。就是他剛纔跟秀秀說的那條。不過幾裡遠。果真看到一個農家小院掩映在林間。上次幾人分別的時候,陳品便說他們知道這裡有一家人都搬到縣城裡面去住了,這宅子便準備賣掉。如果他們到縣城的話,三個人都住客棧的話,花費太高了,可能會將這裡盤下來。
其實,田遠山也想讓秀秀跟着一起來的,不過既然對方先開口,而且那意思並不想太多參合自己的事情。只得作罷。他相信緣分,那麼多趕車的中,她找到自己這輛馬車,而且在千里之遙的幷州再次相遇,所以。他想,此事急不得。
馬車剛走到院門口,院門便被打開了,因爲這本來就在縣城外面,交通十分發達,建的院子都適合趕馬車。所以並沒有門檻。田遠山直接將馬車趕進去。
陳品三人果真合夥將這個小院買了下來,暫住,正等田遠山來哩,幾人謀劃着再開個武館或是再去幫人押鏢啥的。
不過看到只有田遠山一個人時。心裡略微有些失望,“大哥,那秀……小娘子沒有來麼?”
田遠山知道他們的心思,自從自己說了這位小娘子不一般後,便都有了跟隨的心思,只是。田遠山跟秀秀的一起時間長些,知道對方的脾性,她是一個喜歡自由自在的人,並不喜歡有人跟着。不過,他們都相信自己識人的眼光沒錯。
秀秀現在穿的是一身淺藍色的細棉布儒裙,看似步履輕緩,實則每一步都有種縮地成尺的意境在裡面。
城門是一扇足有一尺多厚的原木做成,外面包裹着厚厚鐵皮,兩邊是嵌入到城牆的滑槽。每天早上辰時,通過絞盤將城門吊起來,到了晚上酉時又通過絞盤慢慢地放下來。這絞盤,沒有四個人是扳不動的,所以這個城門一旦在開始下放,那是很難止住勢頭的,也決不允許下面再過人了。
秀秀眼看着城門就要落下,身體一扭,便唰地鑽了進來。在下面守門的衙役看到她,本想去責備的,不過看到是一個如此清麗的小娘子,責罵的話到了嘴邊變成了:“哎,你這位小娘子,怎麼不早點進城了,這都在關城門了,你不知道這多危險……”
秀秀看到兩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睛就移不開,想到,其實美色,還是有些好處的。這種區別待遇簡直就是千差萬別。記得自己第一次和兩弟妹來縣城的時候,嘖嘖,直接將自己推搡開……神情中滿是厭惡。
不過,秀秀仍舊很識擡舉地朝兩位衙役福了福身,“多謝兩位官爺,民女知道了。”聲音軟糯,兩人聽了也沒有脾氣,甚至還問道:“看小娘子有些面生,是第一次到縣城來的吧?”“可是來投親的?有沒有找到投宿客棧呵?”
秀秀不急不躁,“多謝兩位官爺體恤,民女已經找到客棧了,告辭。”
兩人眼巴巴地看着秀秀福身後,款款離去,心裡只有欽慕,卻沒有其它齷蹉的想法。這就是清靈的美,美的讓人心裡也生不起一絲瑕疵。
秀秀記得縣城中有兩家客棧的,因爲沒有了通緝要犯,已經取消了全城宵禁。再加上現在夏初,天氣暖和起來,而且晚上涼風習習,很是宜人,人們都喜歡出來納涼,閒逛兩圈。順便買一些小吃,喝兩碗茶水,侃一陣殼子,很是愜意。現在城裡面華燈初上,很多的小吃店開始熱鬧起來。
秀秀當先找到那家誠來客棧,辦理好了入住手續,在店小二的帶領下,到樓上靠角落的一個房間放下行禮。略微洗漱一下,便下到樓下點了一碗滷肉面,慢慢地吃着。秀秀本來還想叫兩斤滷豬頭肉和醬牛肉的,很快便意識到大灰小灰並不在自己身邊。
大灰被自己留在老家,幫忙看着,要是有人對自己家人不軌的話便來通知自己,而小灰則在幷州的自己的小莊園裡面看家。是以,秀秀覺得有了這兩狼幫襯着自己,心裡覺得很是踏實放心。
正吃着,聽到樓上傳來一陣爭執聲,秀秀眉頭微皺,這個聲音太熟悉了,竟然是何晏初。
一邊吃着,一邊聽,何晏初貌似在說自己掉了什麼東西,而店家說他來的時候便是孑然一身,根本沒有看到有什麼東西落在房間裡面。
秀秀一想,貌似對方上來攔截自己馬車的時候自己也沒有看到有什麼東西呢。
何晏初激動不已,“一定是你們偷了我的東西,快還給我,那是我拿去救命的……”
“客官,我真的不知道你說的什麼東西呵?你叫我拿什麼去還給你?”
秀秀眉頭緊皺,很快她就發現那些地方不一樣了,原來剛纔她爲了印證自己的想法,將心神再次沉入識海中,見那些植靈都和安靜地在那裡修煉……莫非,對方在自己馬車上,自己感應到植靈的躁動,就是因爲對方身上帶了一件什麼東西不成?
可是,是什麼呢?自己並沒有看到對方帶了什麼在身上呵?而且對方一直坐在外面的……這一路顛簸,莫非已經落在路上了?
只是,秀秀看到現在的何晏初哪裡還有自己第一次看到對方時的那種陽光開朗,簡直有些歇斯底里,原本人就很高大,將店小二的衣領抓住使盡推搡着,嘴裡叫嚷着。
掌櫃急了,連忙叫幾個小夥子上去,可是對方的手死死地抓住小二衣領,就這麼一會功夫,小二已經被他搖晃暈了……在這麼下去的話說不定還會出人命。
掌櫃也急了,對何晏初求爺爺告奶奶的,“客官,求求你了,快放手吧……你看他,他就要不行了,有什麼我們慢慢說……”
這時,因爲樓上的動靜太大,已經將下面吃飯聊天的人全部吸引了過去,將整個樓梯還有過道都堵滿了。
整個店裡面吵嚷一片。
秀秀總覺得這何晏初即便是很貴重的東西丟了,也不至於將一個店小二這樣推搡死吧。可是對方的精神狀態貌似很不好……這時,人羣中有人說快去報官,有人上去拉兩人。
何晏初的力氣很大,現在有人上去勸,更是叫囂道:“你們都是他的幫兇,是你們合夥偷走了我的東西,快還給我……我”
有人指指點點,“一個神經病,誰會去拿他的東西呢?”
羣情激奮,都在說何晏初的不是,甚至有人動手去打他,但是後者現在已經完全狂化了一樣。
秀秀也急啊,可是現在能夠怎麼辦呢?
她猛地想起自己當初面對幾十個山匪的時候,便是使用了“道德真經”中的靜,現在整個現場已經亂作一團,不可收拾。秀秀一想,也只有這樣了。自己混跡在人羣中,想必也不會惹人注意的。
於是很快,一股靜的氣息以她爲中心幅散開去,衆人都慢慢地安靜下來了。
雖然事情還是存在,但是已經沒有剛纔那麼激動了。而剛纔近乎狂化的何晏初,現在猛地一驚,一下子看到自己手裡正抓住一個人呢,猛地鬆開,吃驚地後腿半步。不過後面也有人,恰好踩到對方的腳上。
他茫然地看向周圍的人:“我我這是怎麼了?”
那個掌櫃讓人去將幾近暈倒的店小二攙扶起來,看向何晏初,仍舊有些心虛,“這位客官,你你當真不記得你剛纔做了什麼了?”
何晏初貌似又恢復了以前那種大男孩的靦腆,有些歉意道:“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多人都圍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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