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沒被衙差看穿

有了這戶人家大小姐的應允,爲首的衙差立即走去了下人跟前。現下的楊春歸已經換了一副模樣,站在衆多下人的中間,瞧不出任何異樣,顧自默默的觀察着走來官爺的動靜。

名喚“翠兒”的小丫鬟站在自家大小姐的身邊,深知眼前的官爺不好應付,暗自替自家大小姐的恩公着急了起來。“小姐,這可如何是好?”小丫鬟生怕楊春歸被衙差抓走,輕輕的扯了扯自家大小姐的衣袖,小聲的嘀咕了起來。大小姐聽到身邊丫鬟的低語,蹙眉,微微的搖了搖頭,示意小丫鬟暫且別出聲,靜觀其變,看看到訪的官爺怎麼個詢問下人。

爲首的衙差踱着步子,裝模作樣的走去了,衙差走到一位小丫頭面前,手指着小丫鬟,問起了話,“本官問你,你來府上多久了?是在哪兒做活的丫頭?”被指名的丫鬟不敢擡頭,生怕自己被眼前的官爺抓走,於是怯懦的低頭說道,“回官爺,小女是三年前來到府上的,一直襬弄着府上的花花草草,是個種花的丫頭。”

種花丫頭跟前的衙差聽了那話,隨即爲難了起來,暗自想着,“既是府上種花的丫頭,那該讓本官如何考考她呢?!”爲首衙差身邊的兄弟知道他們大哥爲難了,轉了轉眼珠子,隨後走到爲首衙差的身邊,湊到衙差耳畔,低語道,“大哥,不如你讓這小丫頭說一說大小姐宅子裡有多少種花草,她若是個新來的小丫頭,必定會答不上來!”

聽過自己兄弟提出的點子,爲難的衙差立即換了一副笑貌,偷樂着,“這個點子好,這個點子好!”大小姐見爲首的衙差露出一副賊樣,不知眼前之人是打了什麼鬼主意,暗暗的替自己宅子中的下人擔心了起來。沒過多久,大小姐便聽衙差開了口,“既然你是個種花的丫頭,那定是知道府上有多少種花,多少種草,本官就命你就把這些花草的名稱悉數說來聽聽!”

小丫鬟聽見爲首衙差吩咐下來的話後,當即緊張了起來,擔心的說道,“官爺,這府上種植的花草數頗多,奴婢一時也說不全,還望官爺換個法子考驗奴婢!”

“大膽!你個小小的奴婢哪兒有資格要本官更換考顏的法子?就照着方纔本官所說的去做,不然的話,本官現下就命人將你抓走!”爲首的衙差聽了種花丫頭的話後,心中動了怒,非常的不滿,連忙衝小丫鬟呵斥了起來。小丫鬟見衙差要把自己抓走,連忙求饒哀求道,“官爺饒命,官爺饒命啊!奴婢這就同官爺說。”楊春歸看着眼前被爲難的小丫鬟,不由的擔心起了自己,生怕過一會兒,幾位衙差還沒問幾句話,就被他們發現了自己的身份。

被嚇破膽兒的小丫鬟答應下來後,連忙給衙差說起了府上的花花草草,“回官爺的話,我家老爺尋常喜愛海棠花,老爺住處的房門前,種了頗多的海棠,現下這時候已經開了些,官爺若是不信,方可去老爺房門前查看查看。夫人則喜歡一葉蘭,大小姐前不久給夫人送了一頂花瓶,夫人在花瓶裡裝了許多一葉蘭,就擺放在牀榻邊上。而府上前院的空地處,栽滿了文殊草,鵝掌楸,就在官爺的右身側,官爺倘若不信,可以去前院空地處瞧瞧。”

衙差聽了小丫鬟的話後,下意識的往右身側看了過去,是瞧見了些翠綠色的青草,不過,那些到底是什麼品種的綠草,他可就不知道了。小丫鬟頓了頓,隨後又繼續開口說了起來,“回官爺,奴婢說的這些還只是府上的零星半點,官爺不知,宅子的後院種了些虎耳草,還有。。。。。”

就在小丫鬟打算接着細細說明府上的花草時,爲首的衙差不耐煩的打斷了話,“行了,行了,本官知道了,看你這小丫頭說話乾脆利索,不打磕攙,想來也是久居於宅子裡頭的丫鬟,既是如此本宮也不爲難你了,下一個!”最先被問話的小丫鬟聽了衙差的話後,當即破涕爲笑,高興的說道,“多謝官爺,多謝官爺!”

道謝了後,外鄉的小丫鬟立即跑去了當地下人的隊列中。小丫鬟身後是一位年齡稍長的婦人,待方纔的小丫鬟被官爺審問完,婦人踱步上前走了走,來到上一人,被問話站着的地方。衙差見到此人後,先是打量了一番兒,瞅見眼前的婦人衣着上沾滿了灰塵,不由的蹙眉道,“本官瞧你雙手上出了繭子,衣服上沾了不少灰屑,難不成,你是在府上竈臺前做活兒的人?”

得了官爺的問話,婦人也不敢不回話,見官爺看出了自己待在府上做活的的職位,連忙點了點頭,“回官爺的話,奴婢正是在廚房竈臺前做活的廚娘,奴婢已經在府上呆兩年了,一直在給府上的廚房採辦食料,宅子外不遠處的大街上,有許許多多認識奴婢的商販,官爺若是不信的話,可以找人把那些商販叫來宅子中,向他們詢問,詢問,便可知奴婢是不是剛來府上的下人!”

婦人知道官爺要問什麼,隨即給自己找了一條後路,官爺聽了婦人的話,若有所思了起來,隨後摸了摸下巴,笑着道,“本官先信了你的話,找人來就不必了,倒是本官要問問,這大街路西邊的小巷口第一門戶是賣些什麼的?”問話的衙差也不傻,雖說是信了婦人的話,但也知不能就這樣放過她,若這婦人經常上街採辦食料,定是瞭解大街小巷各個商鋪是做些什麼的,他這一問,也能問問清楚。

婦人知道眼前的官爺有意考驗自己,回想了下官爺口中所說的那間商鋪,隨後應聲道,“回官爺的話,官爺說的是姓孫家的裁縫鋪子。”

“恩,沒錯!那家鋪子就是姓孫家的裁縫鋪,如此一來也叫本官完全信了你,相信你是府上來了兩年的下人!退下把!”爲首的衙差見婦人答了上來,連忙讓婦人站到旁側,要去問下一個下人。大小姐看着官爺處處爲難府上的下人,不由的替自己恩公楊春歸着急了一番兒,攥着的手掌心已經緊張的全是汗。名喚“翠兒”的小丫頭也同自家小姐一樣,萬分惶恐不安,生怕小姐的恩公會讓衙差帶走。

爲首的衙差見府上要審的外鄉下人還有好些,不由的叫來身邊旁觀的兄弟,給他們交代要問的事項,隨後衆多衙差一起審問了府上來的外鄉下人。

估摸過了半個時辰,一大批下人都被審問過了,衙差下一個要審問的人正是躲在其中逃避衙差逮捕的楊春歸。楊春歸知道自己逃脫不掉,只能硬着頭皮迎上去,顧自鎮定了起來,恭敬的走到爲首衙差面前,聽候官爺的審問。楊春歸事先把頭上的帽子壓的很低,叫眼前的衙差看不見正臉,原地杵了一會兒,才聽見衙差開口問道,“本官問你,你來府上多久了?”

衙差也是打量了一番兒楊春歸,幸虧大小姐事先做足了準備,給楊春歸換了一副模樣,現下的楊春歸儼然一副下人的樣子,叫官爺看不出任何異樣。聽到衙差的問話,楊春歸連忙應聲回答道,“回官爺,小人已經在府上待兩年了!”

“那你在府上都做些什麼活?!”官爺窮追不捨的接着問了起來。站在一旁的大小姐看見自己恩公正在審問,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久久不能恢復平靜。“回官爺,小人只是打掃庭院的下人,尋日裡也幫府上種花的小丫頭們擺弄擺弄花草,修剪修剪枯枝爛葉,僅此而已!”“哦?打掃庭院的下人?本官怎麼瞧着你不像是打掃庭院的下人呢?”爲首的衙差看着楊春歸,見他年紀不小,又有一副管事人的氣度,還以爲他是賬房中管事情的夥計,便懷疑了起來。

翠兒見衙差那般詢問小姐的恩公,當即揪住了心,“怎麼辦?難不成楊公子要被官爺識破了?!”楊春歸聽聞衙差那樣說,不緊不慢的應聲道,“官爺多慮了,小人剛入府上,正值府上招收下人打掃庭院,又因小人略懂些花草樹木,所以小人就被叫去幫忙照看庭院中的花草,小人知道大小姐喜愛青蓮,府上後院水池中種了不少青蓮花,那些蓮花都是小人在打理,官爺可移步去後院中瞧瞧!”楊春歸現學現賣,照着先前宅子中照看花草小丫頭的話,同眼前衙差說了起來。

衙差聽了楊春歸的回答,也沒找出什麼紕漏,隨後便叫人去後院看了看,見楊春歸也是個老實人,又問了些無關緊要的問題,見楊春歸都回答了上來,於是便讓楊春歸退了下去!大

小姐看着楊春歸平安無事的離開官爺面前,這才放下心。翠兒也替自家小姐的恩公捏了一把汗,小丫頭見楊公子順利逃過官爺的逮捕,暗自在心中高興了起來,“太好了,幸虧楊公子機智多謀,沒叫官爺看出個1什麼來,現下總算是相安無事了!”

府上找茬的衙差又花了些時辰,將眼前挑揀出來的下人全都問過了一遍,才肯罷休收手離去,“大小姐,今個下官在你府上略有得罪,還望大小姐不要怪罪,待老爺,夫人回來後,下官定會好生到府上賠賠罪!既然大小姐這處沒有可疑的外鄉人,那下官也不多於府上逗留了,現下告辭!”爲首的衙差故作一副抱歉模樣,對宅子中的大小姐說了賠罪話,知道大小姐不會怪罪他們,隨即帶着其他人離開了宅子。

翠兒生怕那羣裝腔作勢的衙差再次回到府中惹事端,緊跟着衙差走出了宅子,看着各個衙差漸漸遠去,這才折回宅子裡,重回到自家小姐跟前,“小姐,衙門來的人全都離開了!這下楊公子應該安全了!”大小姐聽到翠兒的話後,點了點頭,隨即往楊春歸身邊走了過去,“恩公,讓你受委屈了,索性沒事,小女這就讓下人帶恩公去換衣裳。”楊春歸知道這是無奈之舉,頷首道了句“無礙!”隨後便跟着大小姐叫來的下人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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