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節天短夜長,麗娘早早的就醒了,沒一會徐堯也醒了此時外面的天色還暗,也是新年伊始,麗娘和徐堯也就是賴在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大多的時間還是麗娘在說沒,徐堯在聽.
聊着聊着麗娘覺得眼皮越來越重,於是伸手推了推徐堯.徐堯伸手撈過麗娘將她的小臉按在肩膀薄脣碰了碰她的額頭.
軟軟香香的味道讓他流連不去,順勢將她整個人抱起困在懷裡,大手忍不住在她身上來回摸着.兩人的溫度本來就不低,被他這麼一折騰,麗娘越來越覺得燥熱了.她按住他亂動的手,不悅的說道,";我要睡覺.";半夢半醒之前的語氣明顯的打了折扣.
徐堯眼睛瞪的大大的憨憨的可愛.然後麗娘覺得她整個人被撲倒.散開的頭髮散落在枕上,凌亂之中又帶着另一種風情.她緊蹙眉頭,";徐堯,我不想——";馬上就要起了,要是被他這麼一糾纏她就別想起了.
徐堯在她上方緩緩的低頭,他的頭髮掃着她的臉頰,癢癢的,麗娘忍不住伸手抓了一把,徐堯順勢低下頭,滾燙的脣印在她的脣上.這一舉動無意是讓他滿意的,他咧嘴一笑,舌頭舔了舔她的脣角,像是嚐到了什麼蜜糖一般.
麗娘睜開眼睛看着他,他的眼眸又黑又沉,讓她頭皮發麻,頓時有種想要逃離的衝動.
";麗娘,麗娘……";他沙沙啞啞的聲音靠在她的耳邊響起,麗娘原本打算推開他的手漸漸的收了回來.
她伸手攔住他脖子,主動將自己交給他.得到麗娘無言的同意之後,徐堯再也不需要顧及用自己蹭着麗娘,很快就蹭出了幾分火花,很快的沉入了她的身體.這一下又兇有狠麗娘不由得抱緊了他,這個動作讓徐堯很開心,抱着麗娘衝撞的更加厲害了.
毫不意外的,麗娘起晚了.在爹不高興的眼神下,麗娘揉着自己發酸的是的後腰忍不住詛咒幾句徐堯.許是知道自己做錯了事,徐堯繞着麗娘前後忙碌着的.麗娘爹看着也沒說話.
新年的第一天相鄰相親的見了面都會互相道喜,然後就是串家門.麗娘爹這一家沒什麼親戚,也不用串門子.麗孃的孃親那邊的親戚早就不來往了,所以麗娘只需要顧着自己家裡這一攤子就好了.
初一早上,吃過飯之後,麗孃家裡忽然來了一位客人,這客人不是別人,正是三相五里的有名的媒婆.將人迎進了門,麗娘讓徐堯帶着阿烈出了門.麗娘和爹留了下來.
要說做哪一行的人說哪一行的話,麗娘覺得在媒婆的嘴裡就算你是一坨屎,她也能把你說成一朵花.這不,這人一進門把麗娘這一陣猛誇.誇的麗娘都開始覺得自己是天仙下凡了.
心裡暗暗撇撇嘴,就算那人不說她來的目的,她也能猜上幾分.這不,將麗娘誇完了,又說起來這家裡如何如何需要一個女人云雲.
難道她是個死人嗎?這人是瞎了,看不到她在的嗎?
說完這些亂七八糟的話,這媒婆總算說到了重點.
";您瞧隔壁村的那張家大姑娘,可憐見的,都弟妹年紀小,爹爹把人送到城裡,賣了幾年做丫頭,現在張家兒子要成親,沒錢只好把人帶了回來,我這婆子也是看着這丫頭可憐,大夥兒都說徐家大哥心善,這麼多年這一姑娘都是手心兒裡捧着的,這張家丫頭嫁給你啊,我這婆子也放心.";
說完,麗娘看了看爹的表情沒說什麼.然後轉向吐沫星子滿天飛的媒婆.
";您可別說,這能在城裡做丫頭做了這麼久還沒出過什麼錯,首先這模樣可是沒得挑的,那小臉水靈水靈的.再來這丫頭也心細,到底是年紀大了點,能生個孩子最好,沒了,咱不是還有阿烈嗎?你看着一大家子怎麼着也得要個女人不是.這麗娘是成了親,往日在有個自己的孩子,這她也能幫你搭把手不是嗎?";
麗娘爹原本就沒這心思,但媒婆最後說了這幾句話倒是真的說道他心坎裡了,麗娘已經成親了,這要是有個孩子什麼的,他這個當爹的可沒辦法到跟前伺候,這有個女人的確是不錯的主意,可他已經守了這麼久了,原本也不在乎這些,主要還是得看看麗娘和阿烈的想法,
因此麗娘爹倒是沒應下來,只是說再斟酌一番,然後將人打發了.
媒婆一走,麗娘也沒主動開口要求,等着爹開口,沒一會麗娘爹就把人叫進屋了.
剛剛媒婆說的話,麗娘可是一字不漏的聽了個完全,自然也知道爹要說什麼.因此麗娘爹還未開口,麗娘就說了,";爹.我不反對你再找.";畢竟她爹現在還年輕,正值壯年,她也不忍爹最後一個人就這樣走下去.
麗娘爹有些意外,他還以爲麗娘這旱性子肯定不會同意家裡再進來一個女人.聽了她這麼說麗娘爹倒是也沒說什麼,知道麗娘沒把話說完.
麗孃的確是沒說完,她想了想還是說道,";爹,家裡的確是需要個女人把持家裡,我年紀小,有邪也不能我說,所以我不反對您找.可是找咱得找個咱明明白白的不是.這張家丫頭我是沒有印象,可能您心裡有些印象.再來,這丫頭都進城這麼多年了.不說別的,先說咱對她人品都沒有辦法打聽,而且,她這麼多年在成立做工怎麼着也有不少錢吧,爲了弟弟成親就放棄了這麼好的工,爹不覺得奇怪嗎?";
這事兒稍加一思索就知道這裡的門道,一個丫頭無緣無故,要是在府裡混的好怎麼也能混成一個三等丫頭,這主子上下打賞的錢可夠鄉野村夫生活好久了,張家人不傻沒事把這提款器送回來做什麼?不是她麗娘心裡陰暗,怎麼一想都覺得是在府裡犯事兒了,被趕出來的.再說這些年在外頭生活的好好,但凡能在外頭過下去,誰還願意回到這裡?
sp;麗娘是怎麼想覺得這事兒有點不對頭.不過,麗娘沒把話說的絕對,只是說,讓人再打聽打聽.
經她這麼一分析,麗娘爹心裡也產生了幾分猶豫.聽了麗孃的話,他也點點頭.";還是讓人打聽一下吧.不行了就算了.";麗娘爹的語氣有些低沉,說完便進屋了.
麗娘目不轉睛的看着爹緩步離開的背影,麗娘有些心疼,其實爹這一輩子守着娘,過到這份上已經足以了,沒有人會再說爹的不是.而他也是正值壯年,生理需要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雖然麗娘爹沒說什麼,麗娘也能感覺出來,爹在媒婆的遊說下已經起了心思.不過自己剛剛的那番話讓爹熄了心思而已.
麗娘嘆口氣,她真的不發對爹再娶,可是總的找個知禮持家的吧.模樣什麼的都可以不講究,在這村裡,模樣好的容易引來閒言碎語,她到是不想要個長的漂亮的.
徐堯揹着阿烈進門就是看到麗娘在院子里長籲短嘆的模樣,他還以爲出了什麼事,立刻湊到麗娘面前一臉求告知我安慰的樣子.看的麗娘好笑.伸手推開了他的臉,麗娘遙遙頭,";沒什麼.";
夜裡,徐堯很顯然沒有忘記麗娘幾天表現出來的擔憂,摟着麗孃的身體擡起她的下巴,張嘴咬住了她的嘴含了好一會在放開.麗娘被他這生猛的動作搞氣喘吁吁的,白他的眼神又帶了幾分風情,看着徐堯心癢癢的還想進一步.
伸手捂住他要動作的手,麗娘主動將臉放在他的肩胛骨的位置蹭了蹭,察覺腰上的手緊了連忙停下,然後過了一會她才說道,";徐堯,咱是不是給爹找個女人?";
徐堯低頭看着麗孃的發頂不甚明白.
抓過他的頭髮握在手裡,麗娘看着手裡保養得宜的頭髮不由得有些得宜,這跟之前他下山時候反草一樣的頭髮不一樣,現在這個都是自己的功勞,把玩着他的頭髮,麗娘解釋,";就是跟你和我一樣.爹還年輕,一個人守着一個家不容易,你說,我們要不要替爹找個人陪陪?";
其實麗娘這話知道跟他說了也沒用,你指望一個傻子能動什麼叫找個人陪?但徐堯是聽懂了她說的和他們一樣.他重重的點點頭,說道,";這樣很好！";也不知是說他們這樣很好,還是說麗娘說的很好.
";好什麼啊.";麗娘笑罵,然後收了笑容有些擔憂,";今兒有媒婆跟爹說了這事兒,可是我覺得這事兒來的奇怪.爹想找了,我看出來了.可是我怕爹吃虧,所以就跟爹說了想法,爹好像失望了.你說我該怎麼辦?";
這就在麗孃的長吁短嘆之中度過了,麗娘會跟需要說這些無非也是因爲這事兒不能同外人說,及時關係親密的蘇大姐也一樣.她就是知道徐堯這一個傻子也不會懂.只不過是不想悶在心裡所以纔會忍不住的和她嘮叨一下.嘮叨過後也就過去了.她也沒多在意.
她是沒多想,可是忘記了徐堯的固執,只要是麗娘說的話,他雖然不懂,但都是一個字一個字的記在心裡的.他可能理解不了,但是會慢慢的用自己的想法來詮釋這層意思.所以,麗娘惆悵了一晚上,徐堯也想了一晚上,
他的結果還是想不明白,可是她知道這是麗孃的心頭之事,他想讓麗娘笑,所以他要幫她.
在麗娘忙碌着給他們做飯的時候,徐堯就們不吭聲的進了麗娘爹的屋子.
麗娘爹本來就不是一個會說話的人,加上這家裡大小事都是麗娘招呼的,他平日裡下地做活什麼都可以,但回到家裡也就是悶不吭聲的不說一句話.麗娘成親的時候他對這個女婿是不滿意的.再來麗娘還小,他還想多留麗娘2年,可最後他們成親了,家裡多了個外人,麗娘爹更不愛說話了.
這也是麗娘爹看到徐堯一個人進屋的時候他感覺很詫異,徐堯進屋了也不知道說什麼.看到麗娘爹的眼神他悶不吭聲的坐了下來,然後就睜着眼睛目不轉睛的看着麗娘爹.
被一個大男人這麼盯着看,麗娘爹心裡也覺得怪怪的,最後還是沒忍住的開口問道,";啥事?";
乍聽到被問徐堯不知道在想什麼,還被嚇了一跳,在麗娘爹眯着眼睛的時候他又坐直了身子,喃喃的開口問道,";你要娶媳婦了.";
話音一落,麗娘爹消化這句話就用了一段時間,等到確認自己確實沒聽錯的時候,麗娘爹爆紅着臉粗聲說道,";你說什麼?";
再大的野獸也沒讓徐堯害怕.所以麗娘爹這樣徐堯也沒怕他的粗聲,慢吞吞的說道,";你要娶媳婦了,麗娘不開心.";雖然他不知道爲什麼.可是麗娘不開心他就跟着不開心.
麗娘爹這算是聽出來他話裡的意思了,他是說自己想要再娶閨女不同意.可麗娘昨日可不是這麼說的,說是要打聽一下,這怎麼就不同意了.什麼時候女兒也開始在跟自己玩這彎彎繞繞的了.
麗娘爹越想越氣,再也忍不住的一腳踹了過去,粗聲大喊,";麗娘,進來.";
正在做飯的麗娘忽然聽到自家爹的爆吼,不由得嚇了一跳.再看着徐堯被爹從屋子裡攆出來的樣子,她不由得滿腹疑問,湊過去問道,";徐堯,你惹爹不高興了?";說着伸手在身前的圍裙上擦擦手.
徐堯用力的搖搖頭,";沒有！";
";那爹怎麼生氣了?";麗娘沒好氣的說着朝着爹的屋子走去.完全不知道自己家的候把她給出賣的徹底.
徐堯看着麗娘進屋,想跟進去,但又想起來麗娘爹愛踹人的毛病,他不由得有些擔心,要是他生氣踹麗娘怎麼辦?這麼一想,徐堯也顧不得害怕了,擡腳也跟着進了屋子.
屋內,麗娘進了屋就聽到爹的一聲大吼,";跪下！";當下,麗娘毫不猶豫硬生生的跪了下去.地面磕着膝蓋疼的她皺眉.
";爹?";她滿臉不解.
麗娘爹冷着臉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兒,看着閨女的樣子,他不由得想到自己過世的妻子,妻子是如水的女人,身體雖然較弱了點,可待人那可是沒得挑,麗娘和她娘很像,只不過性子卻是南轅北轍.麗娘爹知道麗娘這樣的性子多少有自己的責任在.
村裡如今這樣的狀況,麗娘如果不顧着點家,家裡現在也不知道是如何的光景.可一想到麗娘爲了不讓自己再娶對自己耍心思這件事,麗娘爹就忍不住胸口的怒氣網上冒.
";麗娘,你說實話,你是不是不想讓爹在找?只要你說,爹就答應你,不找了.";反正都過了大半輩子,他害怕什麼?
這麼大的帽子扣在麗孃的身上,麗娘可不會承認,她立刻說道,";爹,我昨兒就說了,我不反對您找,只是要人打聽清楚.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這才一晚上的事,發生什麼事了?她看了一眼和自己一樣跪在地上的徐堯,這男人一聲不吭的就跪下來了,以爲地上暖和啊.
徐堯進屋看到麗娘跪着,也乖順的跪下來,麗娘瞪她,他也當做沒看到.最後只能由着他了.
麗娘爹看了一眼徐堯,很顯然不太相信麗孃的話,他有些難過,女兒爲了不讓他再娶竟然選擇去編排另外一個人.他沉聲說道,";麗娘,你先起來.";
聽到麗娘爹的話,徐堯蹭的起身了,順手拉起了麗娘彎身爲她拍拍膝蓋,然後揉了揉圓潤的膝蓋,接着對着麗娘咧嘴一笑,一臉求表揚的樣子.換做是兩人的時候,麗娘肯定會拍拍他的頭的,但現在是在爹面前,她只是回以一個笑容,看向爹.
麗娘爹默不作聲的看着徐堯的舉動,麗娘有這樣的夫婿,他還是滿意的,雖然徐堯個性有些孤僻,但對家裡人那是真的好,也是他來了之後這個家裡的生活也改變了不少.看着小年輕這樣甜甜蜜蜜,他也禁不住想起了多年前的自己,甜蜜的生活沒多久,自己就帶着兩個孩子過到現在,說起來他也是羨慕的.
沉吟了片刻,麗娘爹緩聲說道,";你娘走的早,爹帶着你們不容易.你慢慢的年紀大了.阿烈還小,如果以後你在有了孩子,爹也不能照顧你,你說對嗎?";
麗娘點點頭,這些她都能理解,也是她不反對的原因.爹這些年不是沒人說過,只不過都是因爲自己和阿烈婉拒了而已.
";那你說,爹現在找個人,你還反對嗎?";麗娘爹小心的問道.其實如果麗娘是堅持稱要他不找,他也就不找了,就這樣過了算了.
這話說的麗娘心裡很難受,爹的意思是他自己想找,自己不同意,讓他覺得委屈了.
";爹,我真的不反對,我只想你找個清清白白的人家,好好過日子.我不反對你們,如果您覺得麗娘礙眼,麗娘和徐堯搬出去就是了.我真的不反對.這事兒,爹你自己拿主意吧,我不管了.";說完,不等爹又反應,麗娘轉身跑了出去.她怕自己再待下去,會忍不住哭出來.
看到麗娘跑了,徐堯也瞪了一眼麗娘爹,連忙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