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唐子傲就去了外間,他不習慣寫方子,但更沒興趣配這些低級的藥,只能將方子寫出來,然後給別人去弄。
翠柳蒼白着臉色,看向田笛,“少夫人,這?”
“別看他是個孩子,子傲可厲害着呢。”田笛解釋道,“他叫唐子傲,是我和唐逸新收的兒子。”
唐逸點了點頭,證實了田笛的話,“沒錯,子傲是藥老教出來的,你們這點傷,他的確不會看在眼裡,有他在,什麼都不用擔心。”
沒說傳人只說教,沒毛病,唐子傲也只是在外人面前吹噓的時候說自己是藥老傳人,實際上他心裡是相當不屑的。
這傳人稱呼的背後,是多少血淚的代價?
“藥老?”白展驚呼,同時扯痛了傷口。
唐逸道,“你們歇着,什麼都不用管,我已經派人去商都報信,等好些了再進宮不遲。”
白展是元帥,不是一般的武將,不管是失蹤還是受傷,都要跟皇帝報備一聲。
白展和翠柳回來了,田笛總算能踏實睡上一覺,這也是最讓人高興的事兒。
連夜,莊子上的人就拿着金牌進了宮,即便晚了不能見到皇帝,也要把這消息傳進去,好讓皇帝在方便之後第一時間知道。
次日一早,唐逸和田笛出門第一個看見的人,是唐子傲,這孩子就坐在門口,迷迷糊糊的要睡着似的。
聽見身後的動靜,唐子傲又立刻精神起來,揚着一張大大的笑臉,“爹,娘,早!”
“你這孩子,怎麼來這麼早?”田笛伸手將唐子傲給扶了起來,“你還是長身體的時候,可不能這麼折騰了,咱家沒那麼多規矩,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唐子傲一聽這話,頓時又傲嬌了,“我就知道娘最關心我!不過我的身體我最清楚了!”
然後唐子傲纔將手裡的瓷瓶遞給田笛,“娘,這是我給你配的藥,連夜做好的,足夠吃半個月了,一點都不苦,御醫的藥別喝了,喝了也沒大用,爹的藥得等
等,我晚上給你們。”
“連夜做的?”田笛微微皺眉,還沒開始說教,唐逸就厲聲開口了,“晚上不睡覺做藥,是我唐家虧待你了?”
唐子傲下意識的往田笛身後躲了躲,“沒……娘,爹咋又兇我?”
“你爹是擔心你。”田笛也嚴肅着一張臉,同時覺得教導兒子要提上日程了,“晚上就是休息的時間,做藥什麼時候做不行?非要折騰自己的身體?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爲人父母,哪有不心疼孩子的?你這樣,我們心疼!”
“我知道錯了,下次再不敢了。”唐子傲沒有被訓斥的難過,反而一臉的感動,“我就知道爹孃最愛我了!我現在就去把爹的藥弄出來!”
說完,還不等田笛和唐逸再開口,唐子傲風一樣閃了。
“兒子這麼出色,你說我是不是該有壓力?”田笛看向唐子傲消失不見的方向,“我想讓子傲給福順總管看看手臂,聽說福順總管的身子大不如從前了。”
自從斷了手臂,雖然留住了一條命,可是身體虛弱了許多,皇帝本想讓他安度晚年,可是福順總管堅持辦差。
像福順這樣的人,安度晚年有什麼意思?
“可以,也趁機讓這孩子見見人,他不能一輩子生活在小圈子裡。”唐逸牽着田笛的手先去吃早飯,“而且他的身份最終瞞不住,還不如早點讓皇上知道,也給皇上看看身子。”
這個可以有,把皇帝的身體調理好一點,也算是對南商國有功了。
兩人吃過早飯去看孩子,沒有異樣就準備去看白展和翠柳,只走的時候依依不捨。
“什麼時候能像真正的母親那樣,照看孩子呢?”田笛有點惆悵,雖然這麼多孩子,她一個人肯定照顧不過來,每天也儘可能的和孩子相處,但真正照顧孩子衣食起居的,是奶孃他們。
“帶孩子太累,我不允許。”唐逸霸道的阻止了田笛的一切幻想,“等孩子再大一點,懂事了,你可以帶。”
田笛反駁道,“
孩子現在也懂事,剛走的時候,寧寧還說讓咱們去忙,她會照顧好弟弟妹妹,帥帥和萌萌也說會聽姐姐的話,聽得我都心疼。”
這麼懂事的孩子們,去哪兒找?
一歲多的孩子漸漸的開始說話,雖然說不完整,但是足夠表達出自己的意思了。
“寧寧是說會照顧好弟弟妹妹了,帥帥萌萌只說了聽話。”唐逸笑道,“你自己倒是把孩子的話給填補齊全了。”
聽他這麼說,田笛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孩子的話不完整,可不就是得猜他們的意思麼?
邊說着話,就走到了白展和翠柳的院子處,商都那邊等皇帝的回話也傳回來了。
廣七就站在不遠處,“皇上說白元帥養好傷再動,不用急着回商都,還特意派御醫來看望,已經在外面等着了。”
牀上的白展精神好了許多,笑着搖了搖頭,“唐逸有這個新兒子,御醫要被氣死了吧?”
唐子傲配的藥是真管用,回來之前,他以爲自己這腿是廢了,結果昨晚用上了藥,今兒不但沒那麼疼了,還能動幾下,只上身肋骨不敢輕易挪動,到底得躺兩天。
可既然御醫來了,那就得看看,至於怎麼回話,唐逸會安排好。
隔壁翠柳的屋子,田笛正幫她上藥,臉上有擦傷,得好好對待,不然留了疤,就不好了。
“這是唐逸的藥,也管用得很,我在山頭村就見識了。”田笛邊擦藥邊道,“其實子傲那裡肯定有更好的藥,他就說唐逸的傷藥是殘次品,不過那孩子脾氣古怪,有時候不管不顧的,等下次見着他,我讓她給你再配更好的藥膏。”
“少夫人,子傲少爺也是奴婢的半個小主子,哪有讓主子給奴婢親自配藥的?”翠柳不敢笑,只能僵着一張臉,“如今還能回來,奴婢已經很滿足了。”
田笛放下藥膏,又給翠柳換藥,“是啊,活着比什麼都強,看白展那樣子,就能想象得到當時有多艱難,當時聽說他跳下去就你,我就想幸好有他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