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笛隨後落下一子,想說她不放心,但這話不能說出口。
“娘娘,大皇子聰慧伶俐,又有侍衛跟着,讓人放心。”田笛笑道,“子斌子蓓淘氣,也只有這兩年能隨他們折騰了。”
“九歲的孩子,不小了。”皇后意味深長的看了田笛一眼,“子傲有自己的想法,又有本事,自然不必人操心,子斌子蓓總是要多上心的,聽聞前幾天,不少人又去找你了,吃了虧還想找我做主。”
說到這裡,皇后嘆了口氣,放下棋子,“屢敗屢戰,大概說的就是他們這種人。”
“給娘娘添麻煩了。”田笛低垂着眼,看着棋盤,卻再沒心情下棋,“孩子們的事……我們不想多加干涉,等以後他們長大了,懂事了,兒女的緣分自然也就有了。”
轉眼間,孩子們都九歲了,過了十歲,很多事情都該提上日程,田笛就算反對,也改變不了。
當然,若孩子們和唐子傲一樣,有所堅持,就另當別論了。
“你啊,這麼多年都沒變。”皇后笑着擺擺手,“不下了,咱們去外面走走,前陣子你一病,還怪嚇人的,好在有驚無險。”
“勞娘娘惦記了,我自己也嚇着了。”田笛不好意思的笑着,她那一病,來得莫名其妙。
只回憶起夢裡的點滴,她是有苦說不出,到現在都不明白,怎就夢見那些了?
與皇后在花園裡逛逛,到了時辰,田笛就出宮了,唐逸在宮門口接的她,“累不累?”
田笛搖搖頭,隨着唐逸上了馬車,“不累,只是和皇后下下棋說說話,在花園裡逛逛而已,說來,好久沒去閒月莊。”
“過幾日,天氣就暖和起來了,咱們過去。”唐逸輕輕攬着田笛的身子,將她圈在自己懷裡,“到了春日裡,春種熱鬧的時候,咱們回山頭村看看,夏日裡,咱們去琉國看孩子,秋天去看看南商國的山河美景,冬日裡就回商都。”
噗嗤!
田笛側仰着頭看唐逸說得認真,自己卻沒忍住笑出聲來。
“怎麼,你不喜
歡?”唐逸以爲田笛會喜歡這樣悠閒的生活,就差把每一天都安排好,沒想到田笛會是這個反應。
“當然喜歡。”田笛環着唐逸的腰,“可是再好,若是沒有你在身邊,也就變得不好了……”
田笛的話還沒說完,身子就不受控制往一邊傾斜,幸好有唐逸環着她,不然要撞上馬車的內壁了。
馬車突然急停,唐逸問道,“外面何事?”
“主子,是申王府的馬車突然擋在前面,奴才問問。”
申王府?
老申王前年的時候,被皇帝派去南方巡視,不幸趕上一場瘟疫,人都沒回來,就沒了。
如今申王府當家的人是曾經的世子,爲老申王守孝了一年,便繼承了王位。
“膽子倒是不小。”唐逸坐在馬車內,仍舊維持着護着田笛的動作,“以後,會有越來越多的人不把我看在眼裡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人欺負到你的。”
田笛輕拍着唐逸的手背,低聲笑道,“胡說什麼呢?誰敢不把你唐大人放在眼裡?”
唐逸那話,分明就是故意說笑,曾經他沒有官職的時候,衆人至少敬他三分,如今也是沒有官職,但是身份地位,只比當年高,不會比當年低。
“你乖乖待着,我去看看什麼事。”
唐逸掀開馬車簾,就下了馬車,廣七也正回來,“主子,是申王妃,想要拜見少夫人,您看?”
“可說了什麼事?”
廣七回道,“申王妃欲與少夫人親自說。”
“那就不必說了……”
“見過唐大人!”那邊,申王妃見到唐逸下馬車,自己也下來了,規矩的行了一禮。
她只聽聞田笛進了宮,算着時辰等她,卻不想唐逸也在馬車上,怕是今兒不能如願了。
“申王妃有禮了。”唐逸道,“素純身子不適,今兒怕是說不上話,還請申王妃見諒。”
申王妃乾笑道,“素純夫人身子要緊,是本王妃魯莽了,請唐大人不要怪罪。”
“自然不
會。”
說完,唐逸就回了馬車上,廣七明白了唐逸的意思,等申王府的馬車讓開,就策馬走了。
田笛在馬車上,將外面的話都聽見了,等馬車行遠了,才問道,“你是不是知道申王妃找我什麼事?”
不然也不會那麼直接乾脆的將人給打發了。
若是申王妃識趣,就不會再來找她說事兒。
“申王府不如以往。”唐逸淡淡的道,“南商國的王位,可不是那麼好坐的,太上皇念着兄弟情,對申王不錯,申王自己也肯全心辦差,這纔有世子的位置。”
若是沒有世子,申王府早就沒了。
“呵!”田笛輕笑一聲,“原來找我是爲了這事兒,不過我可幫不了他們。”
如今的申王,可沒什麼功勞,他的兒子也沒什麼機會得到世子的位置,若是不努力,這一支就沒落了。
剛離開的時候,田笛還透過馬車簾掀開的縫隙,看見申王妃手裡牽着個小男孩兒,正是那年的那個孩子。
男孩兒被刻意打扮了一番,看着乖巧可愛,申王妃就想讓那孩子招田笛的喜愛?
換作旁人,田笛自然是喜歡的,可是充滿了算計,田笛哪裡喜得起來?
申王妃和申王的感情着實令人羨慕,可那又如何?兩人的手上,可說不上多幹淨!
再者,申王和申王妃唯一的兒子是怎麼來的,大家心知肚明,怎麼可能讓這樣的人再繼承王位?
申王妃找她,是想求她通個門路,給兒子個世子位置?
怕是見唐子傲被封爲唐王,所以心思活絡了,求田笛不是本意,本意應該是求唐子傲纔對。
“太天真了!”唐逸不屑的道,說的是申王府,“以後那些人不見也罷,朝上的事兒,有的是人操心,咱們就省省吧。”
“就是,操心的事兒,永遠都做不完。”田笛把玩着唐逸的手指,都能看見歲月的痕跡了,而她的一雙手還白嫩着呢,因爲保養得宜,如同少女般,“朝上那麼多人,也不能總指着你一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