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見楊氏不說話,想了想繼續說道,“嫂子,你放心好了,咱們芳兒長得好就不說了,這還勤快的很,這才一年,她自己都已經攢下了十兩銀錢了,比一般人家出嫁時帶的壓箱銀都多,更別說咱家芳兒還在繼續做工,後面還有更多的銀錢呢。”
林氏思索了一下繼續道,“嗯、我猜,大房嫂子,此次前來詢問,一定也是看芳兒不錯,纔來試探的。”
楊氏聞言也是笑了,是啊,她家姑娘好的很,當家的都說了,等芳兒的銀錢攢的夠買一座城裡的小宅子了,就給她買上一座宅子,日後她成親就給她當做陪嫁。
林氏見事情說完,當家的蘇常英也已經從鋪子的後門出來,便要和楊氏告辭回家。
楊氏笑着道,“感情你今日專門來一趟是專門告訴我那個事情的啊·······真的是謝謝弟妹了。”
林氏笑着揮了揮手,“嗨,說什麼謝不謝的?咱們難道不是一家人嗎?別忘了,芳兒也是我侄女,她未來有個好人家,我也是很開心的,有什麼好謝的。”
蘇常英趕着騾車往家走,走出城了,便往蘇家村的方向走,因雖然已經過了冬,但因路上的冰雪才化,官道上的泥地,泥濘不堪,所以路上並沒有幾人。
蘇常英示意林氏坐到車轅上,方纔開口問出心裡的疑問。
“剛纔大嫂子幹嘛給你說謝謝?你做啥了?”
林氏看了當家的一眼,才緩緩說道,“我啥也沒做,就是幫忙長房嫂子問了問咱們嫂子,芳兒開始相看了沒有的話。”
蘇常英是個直男,一時之間有些詫異,“長房嫂子問這個幹嘛?”
林氏只好把剛纔和楊氏一起猜測的結果,告訴給了蘇常英。
蘇常英聞言目瞪口呆,半晌纔回復,“長房嫂子好好的幹啥給咱們芳兒介紹?她有好的爲啥不介紹給她閨女蘇珊和蘇茹介紹?她倆一個也都十五,一個十二了啊,正是該相看人家的時候了。”
林氏聞言也是想不通,“我也不知,也許是覺得不適合呢?”
蘇常英思索片刻沒想明白便囑咐道,“既然長房嫂子沒有明說介紹的話,那咱們就當作不知道,不要在外面亂說,以免跑漏消息,影響咱們芳兒的名聲。”
林氏自是明白女孩子名聲的嚴重性,而且自家也有閨女,芳兒是她侄女,她的名聲毀了的話,自家閨女敏兒的名聲也會有影響,忙答應不說。
“瑾瑜,你真的打算跟着你二叔,出去遊歷?非要挑這個時候?”
雲城,宋府內,宋敬賢不悅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面相形似死去的孫氏,而身量已然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大兒子。
宋瑾瑜點頭,“二叔說,他要去看看各州的生意,我想着我沒事,就想着跟着一起去看看,漲漲見識!”
宋敬賢皺緊眉頭,“可是二月縣試馬上開始了,你不打算下場嗎?”
宋敬賢不在乎大兒子,但是他在乎名聲,這個兒子雖然不招他喜歡,但是他學識很是不錯,在整個雲城裡都是出了名的,他不希望宋瑾瑜在這個節骨眼上跑出去,和老二所謂的遊歷去。
但是他也不好直接說不讓他去,畢竟整個宋家現在當家作主的,是他那個“好”弟弟!
只能耐着性子勸着說;“這樣吧,縣試結束了,你再去。”
“爹也是爲了你好·········”
宋瑾瑜嗤笑一聲,真當他不知道啊,他這個好爹,在各大賭莊裡設了堵注,就賭他能得案首呢,什麼爲了他好?明明是不想輸錢。
會試三年一考,而且今年只有縣試,並沒有府試和院試,他和他二叔宋敬文商量了,兩年後在參加縣試,到時候一鼓作氣的考過府試,院試,鄉試,會試,殿試,豈不是比現在只是個區區秀才比,更加風光?
不過他的這個遠大目標,就沒有必要告訴宋敬賢了。
宋敬賢正想在繼續說什麼,好打消大兒子這要出去的心,忽的聽到他穿了一聲笑聲,很是奇怪的問。
“瑾瑜,你笑什麼?”
宋瑾瑜餘光看到屏風後面露出來的腳,低頭笑了笑,隨後,往前走了兩步,臉貼近宋敬賢的耳朵,輕聲道,“爹,我來這裡,只是通知您一聲,並不是徵求您的同意。”
“您同不同意,對於兒子我來說都不重要!”
“至於你說的爲了我好的話,還是對你最疼愛的小兒子瑾琅說吧。”
說完便後退幾步,對着宋敬賢恭敬的一鞠躬,高聲道,“爹,兒子此次出行需要多時,明日就要出發,這會還要趕着收拾行李,就先回去了。”
宋敬賢沒想到大兒子竟然已經知曉他下賭局的事,臉忽的漲的通紅,想好好的訓斥他一頓來着,但是又想到宋家的家規,不許賭博,否則除族這一條族規,便喪了氣來。
餘氏從屏風後面走出來,眼見宋敬賢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渾身癱坐在椅子上,眼裡閃過嫌棄,嘴上卻裝作十分賢良的關心詢問。
“大爺,您怎麼了?瑾瑜怎麼說?他一定要跟着老二現在去遊歷嗎?”
“哎,這馬上縣試了都…………”
宋敬賢聞言,想到自己設的賭局要虧大發了,臉頓時就掉了下來,陰沉這聲音道:“嗯,他要去!”
餘氏眼見着宋敬賢陰沉的臉,她的眼裡閃過一絲快意,心想,宋瑾瑜不參加縣試纔好,否則今年考上了秀才,那麼二房本來就偏向他的心,更加偏向他了。
心裡這樣想,但是嘴上卻關心的勸解道:“老爺,瑾瑜這樣也太不知道事情的輕重了,什麼時候跟着遊歷不好,偏偏選擇這個時候。”
“哎……但是他竟然已經決定了,那就順着他吧!”
“哎,說來還是我的錯,如果我是瑾瑜的生母,我想我就能勸住他,老實參加縣試了………………”
“可惜我不是他的生母,不然…………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