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琛將疑惑的目光投了過來,“這是要做什麼?”
顧誠玉挑了挑眉,“我這人不喜歡太血腥,便想到另一種法子,好叫這位免受皮肉之苦!”
對,這種法子不是皮肉之苦,而是折骨之刑!
陸琛聞言一愣,他可不信顧誠玉會就這麼放過此人。連一點內幕都沒問到,讓他自己就這麼放棄,那都是不可能的,更不要說是顧誠玉了。
所以,這免受皮肉之苦,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兒。
“咳!你悠着點,此人還有些用處!”
他突然不知該說什麼了,顧誠玉能夠面不改色地將鞭刑從頭看到尾,可見不是一般人。
黑衣男子掀了掀眼皮,隨後又垂下頭沉默不語。
顧誠玉微勾雙脣,希望等一下你還能這般硬氣!
前世古代那些刑罰可不少,總有一樣能讓此人承受不住,撬開他的嘴其實並不難。
沒過上一刻鐘,牢頭便大汗淋漓地過來了。
他身後跟着兩個衙役,一個手裡拿着兩條長凳,還有一個捧着好幾塊青磚。
顧誠玉示意兩人將東西放下,接着便將兩條長凳擺出了十字形狀,後對牢頭說道:“你們將兩條長凳綁在一起,綁牢了,要是中途撒開,就唯你們是問。”
陸琛一臉好奇地看着顧誠玉折騰,這刑罰不就這兩樣嗎?難道還玩出新花樣來了?
可顧誠玉之前又沒接觸過這些,他又是如何想到的?
看着兩張凳子綁牢固之後,顧誠玉便示意兩人將黑衣人帶過來,放在條凳上。
兩名衙役面面相覷,將黑衣人從架子上鬆綁,接着拖向了條凳。
“把腰際、胸膛、腿彎處都綁上繩子。與條凳綁在一起,綁緊了。”
顧誠玉施施然坐下,看此人到底能熬到什麼時候。
陸琛一頭霧水,看着顧誠玉折騰了半晌。等衙役們將人綁好之後,他不由翻了個白眼。
這刺客這樣坐着還挺舒服?比之前綁在架子上要省力多了,這難道是想讓他歇會兒?
“再問你一次,說還是不說。等會兒上刑,你可能會覺得生不如死,何必白白受這樣的苦楚?”
顧誠玉搖頭嘆息,其實被上刑,有時候還不如痛快地死去,一了百了。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活着比死去更痛苦,更需要勇氣。
所以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男子只是看了一眼顧誠玉,眼神呆滯,了無生氣。
顧誠玉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地上青磚的厚度,還挺厚。
“把磚搬來,塞在他的腳後跟處。先塞一塊,讓他嚐嚐這老虎凳的滋味。”
“老虎凳?”陸琛這會兒倒是算是看出顧誠玉的目的來了,他不得不承認,顧誠玉此刑可真是毒啊!
不見血,卻能讓人疼痛難忍。不過,這老虎凳的名字,還真貼切。
“開始吧!”
因爲小腿處綁得很緊,衙役們還是花了不少力氣,纔將一塊青磚塞在了此人的腳後跟處。
“啊!”黑衣人沒忍住,疼得喊出了聲。腿骨像是要被折斷似的,疼得他冷汗直流。
“說不說?”衙役們很無師自通,放了一塊磚,見此人疼得呼喊起來,眼前一亮,自發問了起來。
這個刑具可真新鮮,之前是沒見過的,以後算是多了一樣讓嫌犯招供的幫手。
此人咬着牙,硬是沒吭聲。他劇烈喘息着,彷彿說上一句話都費力。
衙役又看向顧誠玉,“大人,可要再加?”
顧誠玉點了點頭,才第一塊磚,一般扛過鞭刑的人都能忍下來。
費力搬開此人的雙腿,又是一塊磚加上,此人立刻便大喊了起來。
他費力喘着粗氣,綁在另一張條凳上的雙手費力掙扎着。
“說還是不說?”衙役又問了一遍,等了片刻,此人還在呼喊,並沒有迴應。
這次不用請示顧誠玉他們,他們也明白了,直接便加了第三塊磚。
顧誠玉知道,成不成,就在這第三塊磚了。
這樣厚度的磚塊,加到三塊已經是極限,平常人兩塊都能吃不消了。
這人是習武之人,因此韌帶要比一般人更柔韌些。只可惜,柔韌也是有限度的。
若是再加下去,腿都能骨折。意志堅定之人,若是這三塊都忍下來,那腿斷了,也不是那麼難以承受的痛楚了。
黑衣人已經叫不出來了,他的身子更是劇烈顫抖着,將條凳連帶着都晃動起來。
衙役們連忙一人按住條凳,一人按住這男子。
“說!我說!”微弱的聲音響起,不仔細聽,還真聽不清楚。
顧誠玉擺了擺手,制止了兩名衙役再加第四塊。他心裡舒了口氣,肯說還是好的。
“早就說過,不要白白受這樣的痛楚。現在才說,之前的苦都白受了。當然,你現在也可以選擇不說,但本官這裡還有不少刑罰等着你,這只是其中一種。”
顧誠玉輕柔的嗓音在此人耳邊響起,讓此人的身子顫抖得更爲厲害。
顧誠玉摸了摸鼻子,他有這麼可怕?
叫衙役先撤掉磚塊,這樣說話,犯人不能集中精力,不得給人家歇會兒嗎?
一拿掉磚塊,此人大大喘了口氣。
“說吧!將你是從何處來的,來江南幹什麼。一起來的又有多少人,他們的任務是什麼,原原本本地說出來。”
顧誠玉回到圈椅旁坐下,叫丁十執筆,準備記下此人所說的話。
這些都是要呈給皇上的,這是審訊,可不是他濫用私刑。
顧誠玉也沒這樣的癖好,若不是爲了知道內幕,他不會這樣對待一個人。
殺人不過頭點地,這般折磨,其實他心裡也是於心不忍的,只是面上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陸琛見此人真的要開口了,心中不禁鬆了口氣。此事早說早了,這裡他還真待不下去。
“我們是大興人士,來大衍是爲了任務。因爲大衍的江南發生了水患,主上便命咱們到江南來,伺機煽動災民,讓他們造反,好引起大衍朝的內訌。”
此人說話有些困難,再加上咬字的口音並不準,說話還斷斷續續,幾人聽得有些費勁。
陸琛一聽此人說他們是大興人,便立刻皺起了眉頭。
大興人都到了江南了,這邊關的將士都是怎麼守的?竟無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