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刺客也不知何時才能抓到,咱們世家之間確實有些人心惶惶。”朱龐皺着眉頭,臉上也露出了幾分擔憂之色。
“快了,我已經派人拿了他們的畫......”顧誠玉說到這裡,連忙住了嘴,臉上也露出了幾分尷尬與後悔之色。
“咳!這是太子殿下指派的任務,倒也不好與此事無關的人多說。”彷彿是察覺到自己說漏了嘴,顧誠玉連忙補救。
“你的差事總是很隱蔽,我可不想知道。我如今連個朝廷命官都不是,知道了也沒資格插手。等明年武舉之後,就算登上了甲榜,也得從六品做起。你現在都是正四品了,我是拍馬也追不上嘍!”
朱龐一臉感嘆,接着便唸叨顧誠玉不早些將那秘籍給他,否則他早就考上武狀元了。
“你去你岳丈家,怎會從南城的坊市中經過?坊市太過混亂,若是哪個不開眼的衝撞了馬車,嫂夫人又懷有身孕,那豈不是要受驚?”顧誠玉一臉的不贊同道。
“這不是嬛兒最近胃口不開,想吃些酸的嗎?這裡坊市中一位老漢做的冰糖葫蘆與別家不同,味道不錯,我想買了給嬛兒嚐嚐。”
朱龐將吃了兩口的梅花糕扔到了桌上,埋怨這梅花糕的味道沒顧誠玉鋪子裡的味道好。
“原來如此!不過,你還是遣人去買吧!馬車畢竟不方便穿梭與坊市之中,若是被衝撞了就不好了。”
“也對!還是你聰明,我怎麼沒想到呢?”朱龐一拍後腦勺,嫌棄起自己的腦袋瓜子不靈來。
兩人又笑鬧了兩句,朱龐這才起身告辭。
臨走時,顧誠玉起身相送,朱龐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瑾瑜啊!我能理解你,你準岳丈家是鎮國公府,姚姑娘還是長房嫡女,更是你老師的外孫女。你有苦衷,我能理解你。”
被朱龐突然來這麼一句,顧誠玉還有些懵。隨後他便有些感動,世人都說這門親事是他攀附的,他也不欲辯解。
朱龐不愧是他的好友,不管世人如何說,朱龐還是站在他這邊的。他不免對之前懷疑對方,心裡有了一絲愧疚。
正當他想說兩句感性之語時,朱龐又道:“你都忍了十六年了,等一年之期過後,你便能成親,不用忍了。你岳家勢大,你就受着吧!”
朱龐拍了拍顧誠玉的肩膀,接着不等顧誠玉回過神來,他便推門去了隔壁的雅間。
顧誠玉頓時黑了臉,好吧!他對朱龐的期望還是太高了些。他決定要多加點人手監視朱龐,這貨一肚子壞水。
“你親自跟上去看看!別讓他們發現了,等他們到孔府,你再回來。之前監視的,不要撤,再派人盯牢了孔府。”
朱龐一走,顧誠玉便沉下了臉,隨後吩咐道。
茗墨知道顧誠玉的意思,應了一聲,連忙向樓下跑去。
顧誠玉轉身走到了窗邊,看着孔淑嬛爬上了馬車。他的目光隨着馬車移動,直到朱龐將馬停在了一個賣糖葫蘆的老漢跟前。
朱龐買了不少糖葫蘆,沒要找銀,便縱馬領着馬車消失在顧誠玉的視線中。
......
“萬千少爺,最近皇城戒嚴,咱們胭脂水粉鋪子的生意比之前淡了些。”
一名管事正低眉順目地捧着賬本,恭敬地遞給了顧誠玉。
“這也無法,估摸着要等國喪過後,鋪子的生意才能恢復。”顧萬千嘆了一聲,將賬本接過,準備翻看之際,卻不想坊市之外又傳來了一陣極大的喧譁聲。
他皺眉看了過去,“怎麼回事?”
“說是朝廷得來了刺客的畫像,這不正在比對呢?搞得人心惶惶的,凡是長得像的,都要被仔細盤問一番。”
掌櫃的搖了搖頭,就因爲這事兒,今日這坊市中走動的人比前段時日更少了。
“畫像?”顧萬千皺眉,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將手上的賬本放下,準備離開鋪子。誰想外頭突然呼啦啦進來了一羣人,爲首的人正是姜少華。
“掌櫃的在何處?”姜少華掃了一圈鋪子,當看到正站在櫃檯處的顧萬千,不由愣住了。
“顧萬千拜見姜大人!”顧萬千連忙上前行禮,垂下的雙眼正巧看到了姜少華拿在手上的畫像。
他大吃一驚,這不是圖師嗎?圖師一般不出面,只躲在暗地裡出謀劃策,那這畫像又是從何而來?
“哦!原來是顧少爺,今日是來鋪子裡收賬的嗎?”
姜少華是認識顧萬千的,聽說顧誠玉的母親有好幾個鋪子,其中就有做脂粉生意的。
而顧萬千又是顧誠玉的侄兒,往日都是幫着顧府打理生意。因鋪子在京城有名,所以顧萬千在京城的名聲並不小。
“姜大人可是有公務在身?”
“哦!這不?說是有了刺客的畫像,這會兒正挨家挨戶地比對呢!最近京中不太平,顧少爺可要仔細些。”
“多謝姜大人提醒,若姜大人有需要萬千配合之處,萬千義不容辭。”
姜少華微微一笑,心中腹誹,這鋪子可是顧大人母親的,他們又哪裡敢真的進去搜?
再說那些人也不可能真的躲在顧大人的鋪子中,這不是羊入虎口嗎?
可別說什麼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顧誠玉什麼人?再者真的躲在這裡,他也不可能真的搜出來。
“可有看到什麼可疑之人?”姜少華朝着搜尋的士兵問道。
“回大人!未曾!”
“嗯!”
“顧少爺,這裡咱們已經搜過了。本官還有公務在身,等改日再敘。”
這顧萬千說好聽些是幫着顧府主母打理生意,其實不過是個打下手的。若不是看在顧誠玉的面上,他自不必理會這些人。
“那萬千就不便打擾了,等改日由萬千做東,姜大人可一定要賞臉。”顧萬千笑了笑,什麼是場面話,他還是分得清的。
“好說!好說!”
顧萬千看着姜少華帶人遠去,他抓起了賬本急匆匆爬上了馬車。
“這該死的破地方,咱們現在就和過街的老鼠似的,人人喊打。”斗篷人沉聲咒罵起來。
“好了!咱們能找到這處殘院藏身,已實屬不易。若不是有少主幫忙,說不得都已經被顧誠玉給抓住了。”
圖師靠着身後滿是灰的牆壁,臉色也十分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