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稟皇上,顧大人剛從邊關回來,想必對邊關的情況表十分了解,不如請顧大人給咱們詳述一番。再者,顧大人謀略了得,說不得已經有了對策!”
左副都御使錢立琮朝着身旁的顧誠玉看了一眼,這纔多久,此人就與他並列了。
兩年前還是個從六品,現在卻與他品級相同。他又看了一眼另一邊稍後的鎮國公世子姚青嵐,這位也是正三品。沒想到姚青嵐還真撿了個寶,這女婿前途無量啊!還未結親,準女婿便已是正三品了。
望着姚青嵐臉上的得色,錢立琮冷哼一聲。原先也不知是誰不樂意,接到聖旨之後,擺了好幾日的臭臉,這會兒估計姚青嵐心裡都樂開了花。
“瑾瑜,你來給他們分析一番!”皇上點了顧誠玉,讓其出列。
這一聲瑾瑜將在場所有人都給叫住了,這般親密的叫法,着實讓人意外。即便哪位大臣聖眷再濃,也從沒有哪任帝王在上朝之時直接叫表字的。
就連顧誠玉也是一愣,只是片刻之後,他立刻出列,“回稟皇上,微臣在邊關待了一個多月,對邊關的局勢倒是也知曉幾分。”
“前不久靖王偷襲了恭王的兵器坊,雙方惡戰,相信諸位都已經知曉。此次戰役,以靖王險勝,守住豐慶府爲結局,不過靖王中途求了都指揮使司增援。再此之前,都指揮使荊琿並未上報朝廷,乃是私自做主。而後此次戰役雙方都損失不小,因此恭王最近應該不會有異動。”
“顧寺卿,你說的這些,咱們都已知曉。恭王暫且不會有異動,那可不代表之後不會有。再者他連拿兩座城池,已經扯起了謀反的大旗,朝廷是絕不可能放過他的。正如你所說,他現在勢力有限,那不如趁此機會將其剷除。之前顧大人與大興的軍隊交戰,不費一兵一卒就讓大興的軍隊死傷半數之多,本官對顧大人可是佩服之至啊!不知顧大人對這恭王,可有什麼良策啊?”
郎平被調回京城,自然是要上朝的。剛纔皇上對顧誠玉的稱謂,讓他有些不悅。沈氏已經徹底完了,他們郎氏身爲皇后的孃家,本應該是現在京城最風光的世家。
然而皇上最近對他們郎氏不冷不熱的,大皇子又雙目失明,這讓他們郎氏已經慌了神。若是大皇子不能痊癒,皇上勢必要換了繼承人,這讓他們郎氏怎麼辦?
大皇子是嫡長子,若是日後其他皇子登基了,那也容不下大皇子和郎氏了。可皇上對他們郎氏冷淡,卻對顧誠玉如此看重。再者之前郎平還在宮中平亂時立了不小的功勞,郎平心中自然更爲不平了。
之前朝中一直建議皇上下令讓顧誠玉對抗恭王,以顧誠玉的能耐,說不得還真能成事。若是成了,那便是皆大歡喜。若是不成,那就此將顧誠玉剷除也是一件好事。
爲此朝中不少官員都贊同此事,甚至聯名上奏。然後皇上不僅壓下此事,還爲此勃然大怒,怒批朝中無人可用,什麼事都指着顧誠玉一人去做,要他們何用?
皇上震怒之後,大家都不敢再提及此事。不過還有那不識相的,非要挑戰皇權。被皇上狠狠收拾了幾人之後,朝中已無人敢再提此事。
不然顧誠玉回到京城之後,會無人提出此事?因此今日上朝之時,衆臣望着顧誠玉的目光都十分複雜。
如此年輕已經是正三品,日後位極人臣指日可待,這怎能不叫人羨慕嫉妒?
少年身姿如鬆,面如冠玉,一樣的官袍穿在此人身上,簡直是賞心悅目。那周身的氣質總與周圍之人格格不入,一見之下,確實令人驚豔。
郎平不由看了皇上一眼,最後心中腹誹,這樣如畫中仙般的少年,任何人見了,或許都會心生好感吧?這皇上?
然而,此人不光長得風光霽月,就連才幹也十分出衆。這就讓人喜歡不起來了,尤其是他們這些有利益糾葛之人。
顧誠玉感受到周圍注視的目光,並不以爲意。自他進殿以來,他無時無刻不受這些目光的洗禮。他知道這些人在想什麼,無非是覺得皇上對他太過看重罷了!
“之前靖王去偷襲恭王的兵器坊,出於何種目的,不言而喻。若他當真效忠朝廷,自然應該先上報朝廷。不管他有沒有挑明,他有謀逆之心已經毋庸置疑。以微臣的建議,先拿下其中一人,以免他們結盟,更難對付。靖王如今根基尚淺,若是先對付靖王,應該相對容易些。”
顧誠玉想了想,這靖王雖說謀略了得,但終究還是根基太淺。再者此人實在太會算計,不能再放任此人下去。
他也不怕這朝中會有靖王的爪牙,反正之前他已經和靖王掰扯地明明白白了,他只效忠帝王。
“啓稟皇上,微臣有異議!靖王犯下這等錯誤也算情有可原,當時情況危急,若是不去都指揮使司求救,那豐慶府此刻說不定已經被恭王佔領。就憑這點,就說他想謀反,這實在有些站不住腳。”
“至於那偷襲兵器坊一事,靖王完全有理由推脫,說是怕恭王會轉移兵器坊。邊關離京城太遠,若是等他先報上朝廷,那就根本來不及制止了。這些理由都太過牽強,若真以此理由討伐,那皇上勢必要遭天下人恥笑。說您才登基,就大肆剷除異己,與您的名聲有礙。”
胡茂深立刻出列,顧誠玉說要先對付靖王,他自然不能袖手旁觀。皇上纔剛剛除去了悟,雖說昭告天下是了悟謀反,但總有些閒言碎語的,皇上不會不明白。
若是再急着將剩下的兄弟剷除,那些流言蜚語肯定更加猖獗。
“理由?”顧誠玉笑了笑,理由有很多啊!這不是這些人十分擅長的事嗎?要想將你拉下來,什麼莫須有的罪名都能按上頭。
這胡茂深是急了吧?畢竟是靖王一脈的。
“成了,此事你們回去都擬個章程出來,上了摺子,等明日早朝再行探討!”皇上頭疼不已,早朝進行到這裡,他只感覺頭暈目眩,想早日退朝了。
“皇上!如今大皇子落水失明,立太子一事便拖了下來。微臣以爲,皇上當立尋有德的皇子爲太子,此事萬萬不可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