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有一事需要顧公子解惑,這首詞牌顧公子是在什麼書中所見?”
傅延山對書本就癡迷,見顧誠玉拿出一種新的詩體,他不由得心潮澎湃,只想着回去細細研究一番。
“傅師兄,這是在下在一本孤史野集中所見,其中收錄的並不是名家著作。書籍已經被損毀,怕是不能爲傅師兄解惑了。”
傅延山聞言,只能搖頭惋惜,也不好再追問。
“我說,這顧誠玉之前開創的字體就說是在書中看到的,後這一種詩體又說是在書中看到的,怎地咱們就從未見過?”
有的學子不免羨慕起顧誠玉的運氣來,這可是開創詩體啊!他可以想象,要不了多久,這種詞牌就會風靡整個京城,且會往外擴散開來。
雖然需要得到大儒們的認可,可大儒們都沒那個本事開創新的詩體。這詞牌與詩作一般,也是平仄押韻,只是格式與詩作不同罷了!
“你還真是天真,他說在書中看到的,你就信以爲真了?我倒是認爲,這就是他的自創,你想啊!第一次可能真是巧合,可第二次再是巧合,那就有些牽強了吧?”
有人對顧誠玉的顏體十分感興趣,其後還臨摹過,只是總不得其精髓。就是可惜顧誠玉的墨寶流傳出來的很少,他自己也不常用顏體書寫,想要臨摹,也只能找到寥寥幾本字帖,甚至比那些孤本還難尋。
“不是吧?既然是自創,那爲何不直接承認,非要說是自己在書中看到的呢?”有人不信,這麼好的揚名機會,顧誠玉爲何要放棄?這可是能成爲一代大儒的好機會,與當今那些大儒平起平坐,也無人會質疑。
“一種新的字體和詩體出現,想讓大家接受,總是需要一段時日的,說不得還會被人排斥,畢竟顧誠玉還不算是名家。他說是在書上看到的,應是想讓大家接受得容易些,也算揚了名,只可惜了這麼好的機會。”
要是被大家所認可,那可真算得上是當代大儒了。
顧誠玉可不知道別人的腦補,他在想今晚到底能不能得到第一名。
陸琛沉思片刻,“既然是前人之作,那也算有理可據,請大儒們研究一番,不知需要多少時辰才能出結果,不若就當作是平日裡的詩作,這會兒就分出個勝負來。”
衆人也覺得有道理,不管怎麼說,今晚是必要分出勝負的。
陸琛將顧誠玉的詞牌拿起,又命人抄了兩份,對着一旁的隨從耳語了幾句。顧誠玉只見那隨從領命,將詞牌拿走了。陸琛並沒有解釋說請哪位大儒品評,衆人也沒問。反正有了結果,自會公佈。
閔峰看着顧誠玉,有一種不詳的預感,說不定過了今晚,顧誠玉的大名又將再一次揚名京城,比之之前更甚。
“你說這詞牌能作爲曲調樂譜,那不知顧兄可會吟唱和彈奏?不如讓大家來鑑賞一番。”
陸琛突然想起顧誠玉這首詞牌,還是一首曲調,就想聽聽這曲子。他現在倒覺得這顧誠玉有點意思了,也許今晚他能帶些顧誠玉的墨寶獻給四皇子。
閔峰望向顧誠玉,不是同一種格式,想分勝負不容易。這隻能看詩作的意境了,只是這會兒大家似乎都忽略了這點,都圍繞着顧誠玉的詞牌議論紛紛。他的詩作被人忘在了一邊,在意境和扣題上,他自認比顧誠玉的詞牌還要好些。
閔峰有些不服氣,一聽聞這次的夜宴,他就開始準備。正好能澄清之前的流言,省得大家猜疑他是浪得虛名。
“這首詞牌是不錯,可是今晚比試的是詩作。顧師弟不若重作一首詩,咱們也好比較,選出第一名。我想顧師弟,也沒意見吧?”
顧誠玉對那女子這般看重,先不管是何原因,對第一名肯定是不會放棄的。
陸琛掃了閔峰一眼,脣角微勾,這是等不及了?
“我倒是覺得這詞牌也可參與比試,只是這首詞牌的意境不太符合今晚的詩題,不過顧兄再作一首,更貼近今晚的詩題,再定輸贏。”
此言一出,一旁的樑紹恩和於亭他們都面面相覷,陸琛平日裡可不是這麼好說話的。
閔峰的臉色有些下沉,今晚並沒有規定以一首詩做輸贏,顧誠玉就是再寫幾首參與,也沒有犯規。
顧誠玉也知道這一首詞牌的確不符,他心裡也有相符的詞牌,只是有些寫不下去手。
顧誠玉在衆人的催促下,只得又去寫。他沉思片刻,太露骨的他下不了手,日後傳出來也有損他的聲譽。思來想去,他才下筆。
這次陸琛他們和衆學子都聚集在了顧誠玉一處,也用不着人通讀,大家都眼巴巴地看着。
閔峰見此情形,心中頓時平添一股鬱氣。他氣悶地返回了自己的位子,一個人喝起了悶酒。
“會嬌娥羅綺叢中,兩意相投,一笑情通。
傍柳隨花,偎香倚玉,弄月摶風。
堪描畫喜孜孜鸞凰妒寵,沒褒彈立亭亭花月爭鋒。
嬌滴滴鴨綠鴛紅,顫巍巍雨跡雲蹤。
夙世上未了姻緣,今生則邂逅相逢。”
顧誠玉看了看,其中點了些意思,又不會太過露骨,這纔在詞牌的旁邊寫下詞牌名—初見,最後纔是自己的署名。
“名爲初見,難道還有後續?”陸琛看出了這首詞的未盡之意,有些疑惑地問道。
顧誠玉點了點頭,心中暗暗想道。不愧是大家公子,從小請了名師教導,對詩次歌賦很有些造詣。不管他本身的詩才如何,對鑑賞上的能力還是讓人欽佩的。
“還別說,這詞牌看着就和詩差不多,讀起來還朗朗上口,與曲譜有異曲同工之妙!”
朱龐聞言,看了那學子一眼,說道:“剛纔不就說了,這詞牌可以作爲曲譜的。”
顧誠玉點了點頭,對着陸琛說道:“這下面自然是還有的,第一篇是爲《初見》。”
“那下一首呢?顧兄不防寫下來讓大家鑑賞一番。”其實大家也覺得詞牌非常新奇,這一首好似與顧誠玉剛纔的那一首,于格式上有些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