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此事千真萬確,河間府留下的人已經查到大皇子當初去河間府,正是因爲藏寶圖。”黑衣男子恭敬地回答道。
三皇子只覺得心口燃燒着熊熊烈火,他沒想到事實真相竟然是因爲這個。
滅門案他剛開始並沒有放在心上,也就是想拿它噁心一下大哥就罷了!
沒想到倒是叫大哥捷足先登,早一步開始部署了。也怪他當時未將滅門案放在心上,若是用了心查一查,必然就能發現藏寶圖。
不然哪裡能輪得到這些人伸手?藏寶圖怕是早就落入自己手中了,三皇子真是悔不當初。
還好萬幸的是,藏寶圖還未落入大哥的手中,否則他的腸子就要悔青了。
“你派人盯着大皇子的人,想盡一切辦法,一定要阻止他們得手,否則後果將不堪設想。”
三皇子雙手緊握成拳,眼中戾色一閃而過。
“藏寶圖不容有失,若是實在沒辦法,就算毀了藏寶圖,也一定不能讓它落入其他皇子手中。”
“是,殿下!”黑衣男子領命出了書房,留下焦慮的三皇子坐立不安。
“何先生,對這藏寶圖你怎麼看?”夏清看着坐在下首的幕僚何忠寬,滿眼期待地問道。
“那小人就斗膽一言!”何忠寬拱了拱手,恭敬的回道。
“何先生請講!”夏清比了個手勢,做出洗耳恭聽的模樣。
“此事大人不宜插手,否則將後患無窮!”何忠寬只說了一句,就端起了茶碗。
“哦?還請何先生詳說,也好爲咱們解惑。”夏清眯了眯眼,對何忠寬如此堅決反對的態度感到十分疑惑。
屋內的幾人俱都在心裡冷笑,自從上次何忠寬爲大人獻了良策之後,大人如今是越來越看重此人了。
什麼事都讓那個何忠寬參與不說,還事事都問詢此人的意見,讓他們這些人成了擺設。
“這次牽扯的人衆多,四位皇子都已知曉藏寶圖,並且有的皇子已經按耐不住出了手,其他的皇子就算是在觀望,可那也是想坐收漁翁之利。大人若是想當黃雀,小人估摸着是不能成事的。”
“可明目張膽去搶,那就更不可能了。只要動了手,他們就能猜到是您,朝中有這本事與皇子們抗衡的,除了大人您,還有誰能辦到?”
夏清聽了何忠寬的一番話,不由心中暗自得意。
小小地奉承了幾句,何忠寬又接着說道:“皇子們插手,皇上雖然震怒,可他們終究是皇子,責罰肯定會有。可除了責罰,皇上難道還能因爲這事兒將皇子們全都廢了不成?”
何忠寬這話讓夏清聽了直點頭,就是在座的其他人也不得不承認,此言有理。
“您只是臣子,卻又插手了藏寶圖一事,皇上會怎麼想?他會不會以爲您是想招兵買馬?您可是瞭解皇上的脾性的,若是皇上起了這樣的疑心,您還能如現在這般安穩嗎?”
其實何忠寬這話說得已經十分客氣了,他的意思在座的人都明白。
說好聽點是不安穩,難聽點就是夏清會淪爲當年薛氏一樣的下場。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帝王終究是帝王,只要你有一點不臣的苗頭,皇上就有的是法子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那你的意思是咱們不插手此事,任那些皇子們翻江倒海?”
夏清的語氣中帶着濃濃的不甘心,他的老眼迸射出貪婪的光芒。
這可是王莽的藏寶圖,若是他能將藏寶圖到手,那些皇子們不是更要巴結他,求着他支持嗎?
他可是權傾朝野的夏首輔,手中有權,若再有了錢財,那些皇子們肯定趨之若鶩。
再說,若真是兩者兼得,那個位子他也不是不能想啊!
想到這裡,夏清的心頭一片火熱。
何忠寬看了夏清一眼,當見到夏清眼中那蓬勃的慾望後,他心中頓時一沉。
“大人!這次皇上已經派了大理寺左少卿馬志鴻下去徹查大皇子遇刺一案,您也知道馬志鴻乃是大皇子一脈,就算他爲了幫大皇子隱瞞,將藏寶圖的事兒壓下。可是您別忘了,皇上習慣做兩手準備,說不得暗地裡早已經派了欽差去查案了。”
何忠寬狀似漫不經心地說道,可是他捏着茶碗的之間卻在微微泛白。
夏清被何忠寬的話一驚,原本沉浸在慾望中的身心被澆了一大盆冷水。
是啊!他倒是忘了,皇上這人多疑,只派馬志鴻去怎麼會放心?指不定又另外派人去調查此案。
他原本還想冒險一試,能得到藏寶圖最好,得不到就將藏寶圖毀個一乾二淨。
只要他小心謹慎,就算那些皇子們猜到是他又如何?難道他們還能拿他怎麼樣?
可被皇上知道就不同了,就算皇上得不到證據,無法證明就是他。可一旦皇上起了疑心,肯定想方設法也要將自己給除去。
夏清冷靜了下來,他想着寶藏,心中難免不甘心。
若是有了那批寶藏,他也許就不用每天再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了。將寶藏拱手讓人,這讓他怎能甘心?
“何先生所言甚是,還請大人三思啊!”
太常寺卿李維唯恐夏清放不下藏寶圖,他現在和夏清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若是夏清出事,那他不但沒了前程,連一家子的命保不保得住都是兩說。
李維一向行事謹慎,他覺得搶藏寶圖這事兒太冒險了,着實幹不得。
左通政尤少鋒見夏清沉默不語,他心思轉了轉,知道這是自己奉承的好時機。
“李大人所言確實在理,只是若就此放過也未免太可惜了。”
夏清眼神微動,他看向尤少鋒的眼神難得透露出少許的贊同。
“那些銀子若是落入皇子們的手中,這天下不就大亂了嗎?大人也是爲了大局着想啊!”
在座幾人心中不由得萬分鄙夷,這銀子被夏首輔得了才叫天下大亂呢!
若是有了權勢,又得了銀子,那心思還能少了?說不定就不滿足與現狀了。
說句大逆不道的話,誰不想成爲天下之主?你若是有這個能耐,你還能幹看着不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