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琪感覺到柳喬喬並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樣的憨厚。也不想被母親說的那樣善良。所以原先制定的策略現下完全被推翻。
來的第一天,與許懷璟沒有任何的接觸也就罷了,居然還被柳喬喬拉過去狠狠的上了一課。沒想到自己那點小心思完全被她看透了。
可若換做是旁人,即便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大抵也只會有兩種應對方法,要麼就是旁敲側擊的去阻撓她與自己丈夫近距離的接觸。要麼就想方設法的在丈夫面前揭穿她的真面目。
可這個柳喬喬居然不按套路出牌,直截了當的揭掉了這層窗戶紙,直接讓花琪下不來臺,並且日後無法當着柳喬喬的面明目張膽的向許懷璟拋媚眼,而且還在同一時間想出了對付她的辦法,讓她日後沒有辦法穿好看的衣服再出現在許懷璟的面前,直接滅掉了她的氣焰。
真是好手段,好策略。
晌午客流量少了以後,張友芳便拿着柳喬喬交給她的布匹,帶着花琪去了對面裁縫店。
裁縫店的生意還算不錯。因柳喬喬之前在他家店鋪做了幾十套衣服,也算的上是大客戶,於是即便是前面還有好幾套衣服的訂單等着,店主也會給柳喬喬的訂單先做的。
“這位娘子的身材甚是曼妙,比好多姑娘的身材都要好。”
“老闆,今日我們量體準備做的兩套衣服,還望您能夠加快製作。過不了半月,我們東街的店鋪就要開張了。過不了幾日便又要來訂做幾套衣服,所以還希望老闆能夠重視。”
“請柳老闆放心,一切還是找往常一樣,一定將此訂單放在第一位,後日中午便能做好送到貴店。”
裁縫店店老闆是個精明的,做慣了柳喬喬家的衣服,便知道她不喜歡那些繁重的長裙長袍,走路做事都不方便利索。所以便刻意將拖地的長裙長衫改短了兩寸,裡面的闊腿長褲也改的瘦了些,短了些。這樣一來更加貼身更加舒適。
“那便謝謝老闆了。”
張友芳點頭致謝。
花琪很不高興的跟在她的身後,想着張友芳過幾日要去東街店鋪裡忙碌了,便問道:“友芳嫂子,你要到東街分店去做管理嗎?喬喬放心將一整間店鋪全權交給你嗎?”
“嗯,過幾日,我便要去東街。屆時你是待在這裡還是跟我一起走,這一點,喬喬還在考量。”因着在這之前,柳喬喬就已經對張友芳說過,花琪肯定是要想辦法套她的話的,所以便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東街分店肯定也是要好幾個人吧?咱們店裡若是分去一半,怕是兩邊都要缺了人手的,爲何不再多招幾個呢?”花琪想起來,早上已經來了一個婦人,聽說是喬喬孃家的嫂嫂,於是便問道:“早上來的那位嫂嫂是喬喬孃家的嫂嫂嗎?”
“對,我幾日後要去東街分店做管事的。這邊的店鋪就要缺一個管事的。所以便請了親家嫂嫂過來幫忙着一塊打理。”張友芳對喬喬的決定不可置否,從來不會懷疑柳喬喬做事情的方法和手段。
“哦,我是想着呢,這女子既已經嫁到了婆家,那自然是萬事以婆家爲重的,既然有如此好事,就得先想着婆家呀。許家除了大嫂您,還有二嫂和五妹呢。爲何不請了二嫂和五妹來做事,卻讓她孃家嫂嫂來呢?這還有沒有點禮數了!”
張友芳冷笑了一聲,說:“花琪妹妹,喬喬做人做事自然有她的道理。我們家之前的事情,你也不清楚,不好亂髮表意見的。你還是將自己的差事做好了吧。”
花琪沒落着一點好,反而碰了一鼻子灰,眼下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雖然在張友芳這裡沒撈着什麼好,沒挑撥成功,也是怪她犯了傻。這張友芳被柳喬喬從老宅裡救命一樣的給拉了出來,如今才過上這等好日子,過些日子又能單獨打理一間店鋪,這些都是柳喬喬給她的好日子,所以,自然是站在柳喬喬這一邊的。怎麼能輕易的讓花琪就給挑撥了的。
許家大嫂挑撥不動,沒關係,用不着氣餒,還有二嫂,四弟,五妹呢!急着什麼,日子還長,慢慢來。她就不相信,找不出任何的茬子來。
晚上,花琪回到花屋村,在母親屋裡用過晚飯之後,便在村子裡走動走動消消食。
因着她是寡婦的身份,不能隨意去農戶家裡走動,有着這份忌諱,花琪也不能直接去找許家二嫂。便只能在村子裡的田徑路上晃來晃去,想着能否在路上遇着許家人。
晃悠了好一會兒,直到天快要黑的時候,纔看見李月梅大老遠的從村口走來。
“喲,這不是許家二嫂子嘛,二嫂,二嫂!”花琪趕緊跑上前去打招呼。
“花,花琪?”李月梅走近了才發現來者是花家大姑娘,有些不敢相信,聽說早年間不是嫁到外縣給有錢人家做了妾室,後來那家老爺病故了。便也沒有再聽說什麼了。前些日子倒也聽說這花家大姑娘在外縣度過了三年的守孝期,近日回到了孃家。沒想到居然在這村頭碰見了。
李月梅是個勢利眼的,心理想着,眼前這個花琪不過是個寡婦罷了,沒什麼好搭理的,可眼尖的卻看見花琪的穿着打扮都還是富裕人家的模樣,索性還是要給個三分薄面,便微微笑了笑,算是應了聲招呼了。
“二嫂,這個是我今日在集市裡 買的胭脂,我看成色很好,便想着送您一個。”
李月梅見有好處可收,便立馬變了一副嘴臉,接過胭脂,笑着道:“喲,花琪,咱們倆也不太熟悉,爲何此番客套呀?”
“二嫂,我今日已經在三嫂家做工了。大嫂在店裡管事。是你們許家給我口飯吃。我自然是見面多份禮數了。這也是應當應份的。”有意無意的提起自己在柳喬喬店裡做工的事情,就是等着李月梅問出更多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