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沒有包過糉子。”柳喬喬前世確實沒有包過糉子,雖然她以前是做中餐主廚,可包糉子這個技能,她確實沒有觸碰過,更加不會了。
“你沒有包過糉子?”張友芳驚訝的叫出聲音來。她認爲包糉子這樣簡單的家務活,是個婦人都會做。就跟洗衣做飯一樣,是必備的技能。
“你嚇我一跳!”柳喬喬真的被她嚇了一跳,平復了一下心情,問道:“不會包糉子,很奇怪嗎?”
張友芳點頭,“奇怪,當然奇怪。你怎麼會沒有包過糉子呢?那麼多種創新的食品你都會做,居然不會包這麼簡單的糉子?”
柳喬喬苦澀的笑了笑,她在記憶中,原主好像在小時候包過糉子。來到許家之後,連飯都吃不飽,別說糉子了。但凡得了些米回來,就要細細計算着加入紅薯或者野菜熬成粥,才能夠一家人吃飽肚子的。所以根本沒有多餘的米用來包糉子。以往每一年的端午節,孩子們都能從老宅裡得到兩三個糉子,就這兩三個糉子,她都捨不得直接給孩子們吃。等到回家後,放在鍋裡,加水煮成糯米粥,夠他們三個人吃兩天的。
“想到這裡,我記得以前每年你都會送兩個糉子給我們。我拿回家之後把它熬成粥,夠兩個孩子吃兩天呢。”柳喬喬苦澀的笑着對張友芳說。
張友芳也跟着笑了起來,說道:“是啊,那時候我們這一房也很窮,只有你大哥一人在外務工掙點錢,我呢,在家一邊照顧孩子們,一邊種點糧食,每月除了上交生活費之外,還要再交幾鬥米。我也是爲了讓孩子們能吃上糉子,很久之前就開始存米。都是一點點的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我也知道你們的情況。可大嫂也確實自身難保。”
“明白,大嫂。咱們都不容易。平時你也經常想着我們,經常偷偷的給瑞瑞塞吃的。這些我都記在心裡呢。”柳喬喬想到這裡,眼眶都溼。潤了。那些酸楚的記憶,她一直都不願意去回憶。過去的日子實在過得太苦太累了。大家都不容易。
張友芳一想到過去的日子,眼眶就紅了起來。她過去在許家過得日子一點也不比柳喬喬強。
“大嫂,過去的日子咱們就不提了。以前的日子過得確實是太苦了。苦了自己不說,還讓孩子們跟着咱們一起受苦受累。咱們是要記着過去的苦,珍惜眼前和以後的日子。但是你看,咱們現在的日子過得越來越好了。以後肯定也會更好的。”
張友芳擦了擦掉落在臉頰的淚水,再次揚起了笑容,“是啊,喬喬,咱們現在的日子,那比起過去,真是要好上百倍的。每日裡終於不必再爲了一日三餐的溫飽問題而煩惱,也不必擔心天冷了沒有過冬的棉衣,擔心孩子會受凍捱餓。現在還能讓孩子們穿上好看的衣服,還能讀書。我真的是要感激你的。這樣好的日子,換做以前,我是萬萬不敢去想的。”
“大嫂,別這樣說,這樣的日子不只是我帶來的。也是你自己努力的成果。咱們是母親,是孩子們的依靠。在遇到一切困難與危險的時候,都必須要以替孩子着想爲優先。只要這個觀念轉變過來了。加上自己的努力,一定會給孩子們創造更好的生活環境。”
是這樣的,過去那樣的苦日子是真的因爲他們許家窮的揭不開鍋了嘛?
自然不是。都是因爲張友芳與她太過聽話,劉氏讓他們給錢,他們就得先緊着劉氏,寧願自己的孩子餓肚子,都要上繳月銀。這種觀念是最要不得的。
“嗯,對,你說的對。其實咱們正應該一切都以自己的孩子爲先纔是。自己的孩子自己來保護好。”
跟着柳喬喬後面,張友芳的觀念改變了許多,也很慶幸自己當初做出了正確的選擇,選擇跟在柳喬喬後面認真的工作掙錢。
“好啦,咱們不要再聊那些深沉的滑梯了。說說這個糉子吧!”柳喬喬看着眼前一堆的糉葉,和已經弄好的糉子餡發愁。
過去她看別人包糉子總覺得很容易,後來一次媽媽包糉子,她就想學,學了一整天仍然包不會,最後就放棄了這個念頭。總覺得日後想吃,就找媽媽好了。卻不知,媽媽總有不在她身邊的時候。
“大嫂你說我是不是有點太嘚瑟了?明明不會包糉子,居然想起來要做賣糉子的生意。”柳喬喬說完,大笑了起來。
“不會沒關係,我們都會包。你若是想學,我可以教你。若是不想學,把這些東西交給我們去包就行了。你只要負責告訴我們要包成什麼樣,弄什麼餡兒的就成。”張友芳是個爽快人,也明白柳喬喬不可能有時間成天都坐在這裡包糉子,這種小事情就交給工人去做好了。
“嗯,可是我想學會包糉子。”柳喬喬有些想媽媽了,她想學會包糉子,然後親手包給孩子們吃。也做一個會包糉子的母親。
“行,你想學,那我一定負責把你教會!”
張友芳想着明日小叔子就要回部隊了,可自從她住到柳喬喬家裡來了以後,就發現他們夫妻倆居然是分房而睡的。若是說孩子小,睡一張牀怕壓着擠着孩子,可萌萌現在也不小了,可以分牀睡了。再說了,柳喬喬那張牀足夠四五個人同時躺下的。怎麼還分開呢?
“喬喬,我有個事情想跟你說。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合適——”
“嫂子,有啥事你儘管說,用不着跟我客套。”
“那我說了,你可不能生我的氣,也不要怪我多嘴。”因爲這種事情本就是柳喬喬的私事,本不該她管的。可是,柳喬喬對她這麼好,她不能放任兩人就這樣僵持着下去而不去管。
“嫂子,你啥時候說話會繞彎子了?有話就直說嘛!”
“好,那我就直說了。”張友芳鼓起好大的勇氣才決定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