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洞中的意躍和白絲玉養傷養了好幾天,兩人都是傷痕累累,就連多呼吸一口,身上都痛得抽搐。
而且這山洞也太過陰冷了,白天的時候還好一些,至少還有一點點太陽光透進來,而到了晚上,這山洞裡冷得就像一個冰窖。
但是兩個人都不敢隨意出去晃盪,這裡可是獵場的內圍,他們連一羣狼都鬥不過。
恐怕這還有比狼更兇猛的野獸,以他們現在這傷痕累累的樣子,怕是都打不死一條狗。
而等到夜幕降臨時,外面的森林裡,充斥各種各樣的野獸吼叫的聲音,嘶啞的聲音,打架的聲音。
這聲音傳到山洞之中。
шшш ▪T Tκan ▪Сo
就好像是命運的交響曲,不過這些聲音只能給他們帶來害怕,別的就再也沒了。
在這兩三天裡,只有在白天的時候,兩人才敢去之前殺了狼羣的地方,找一根狼腿充充飢。
雖然沒有火,但都得嚥下去。
現在兩人都顧不得這肉是生的,如果不吃,怕是就要餓死了。
第二天,他們幸運地看到一棵樹,樹上結了好些已經成熟的果實,他們摘下寶貝似的珍藏着。
一個人打果,一個人撿果。
就像一對普通的夫婦。
而且山洞裡面有水源,山裡竟然有水簾洞,這可真是出乎他們的意料。
這水恰好給他們解渴。
到晚上,兩個人就抱在一起,太冷了,冷得牙齒打顫,只能把兩人的外套披在身上,互相擁抱取暖。
意躍出自名門望族,從小到大都是衆人捧着他哄着他,從來沒有過一刻像現在這樣,他在這裡孤立無援。
幸好還有一個白絲玉跟他作伴,偶爾與他說說話,他這才能排遣心中的寂寞。
白絲玉也是一樣,從來沒有一個人像意躍一樣關心自己,也從沒有一個人願意豁出性命來救她。
在這兩三天時間裡,她想了許多許多,或許從前她追求一個人的方式就是不正確。
愛情這回事,確實不能勉強。如果對方真的不喜歡自己,除了放棄之外確實別無它路可走。
她決定說服自己,放下對太子殿下的依戀。
雖然這件事情很難,但萬事有了一個開頭,就會有進展,就會有結果。
誰不曾年少輕狂,求而不得放下也是緣。
更何況,現在身邊還有一個大暖男意躍,在兩廂一對比之下,想要放棄似乎也變得不太難了。
到底是選一個自己愛的人,還是一個愛自己的人呢?
不過現在還沒有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畢竟還沒有問意躍,他是不是喜歡自己。
在吃過追求太子殿下而不得,反而被天下人恥笑這件事情的苦頭之後,白絲玉變得愈發謹慎起來。
對待感情,倒是有一種看開了的心態。
算了,太子殿下不喜歡就不喜歡吧。
大方一點,成全他與田盼煙。
相對於太子殿下,意躍纔是她心中那個帥氣的,救她於危難之間的男人。
當天晚上,是兩人共同在山洞裡度過的第三個晚上。
兩個人坐在一起,各咬了一口那酸酸甜甜的小果子。
紅紅的小果子酸酸甜甜的,不知道是什麼果。
一口咬下去,甜到心裡。
像是初戀的味道。
看到意躍吃得非常開心,一個又一個地接着吃。
白絲玉看着他都像是看着一道風景線。
看到癡迷處,自己都忘記吃了。
一開始的時候,意躍完全不能理解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情況,他非常害怕她有一天突然向自己發怒。
後來過了好幾天,見她一直都是這種狀態,漸漸的形成一種習慣,索性也不理她了。
反正這果子多的是,她現在不吃,過會餓了,自然會自己吃的。
白絲玉除了在睡覺和出恭的時間裡,其他時間全部都盯着意躍看。
意躍被她看得心裡發毛,不知道這女人又在暗地裡想什麼壞主意。
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被她整蠱,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將要遭殃了。
他心裡這麼想,但說出嘴的卻不是這番話了,畢竟還有點點怕。
“你趕緊吃呀,雖然這果子比不上我們平日裡吃的那麼精緻。
但是在這內圍之中能找到一點吃的,已經很難得了。
我們還得早日養好傷出去呢。”
意躍只希望她快點轉移目光,不要再看着自己了。
雖然兩個人晚上都是摟在一起睡覺,但也僅僅只是單純的睡覺而已,這樣看着,好尷尬啊。
白絲玉卻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她腦子裡一直盤旋着一個疑問。
這個疑問,一定要問問他才行,否則不吐不快。
“意躍,我想問問你,爲什麼前幾天你拼了性命的要救我呢?
你還說這次下山來是爲了找我,可現在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呢?”
白絲玉說出了這個困擾了她好幾天的問題。
意躍愣住了,沒想到她在這時候又再次提出這個疑問。
他還想着讓這個女人的傷好一點,再親口跟她說的。
但眼下她既然問起來了,那主動跟她說也沒什麼。
“我來找你,是來求你幫忙的。”意躍老實說道。
白絲玉一聽,就知道是這個情況,不過她還得問得再清楚一點。
“幫什麼忙呢?你家家大業大,網羅天下珍寶,想要東西什麼沒有,怎麼如今還要請我幫忙呢?”白絲玉好奇道。
這回,她純粹只是好奇而已,好奇自己身上還有什麼利用價值,能夠讓他以命相待呢?
說到大事,意躍也不扭捏了,老實回覆了她:“白小姐,實不相瞞,我娘得了重病,想請你去幫我娘醫治。
我這兩天這麼費勁,去救你,只是爲了求你,求你救救我娘吧。”
意躍一個大男人,在說起孃親的病情時,激動得熱淚盈眶。
“我娘她太苦了,把我生下來不久之後,傷了身體,還沒好,全又懷上了妹妹。
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妹妹小小的年紀就不見了,說是被人抱走了。
具體的情況是什麼樣的沒人和我說,只知道我家原來是有一個妹妹的。
因爲妹妹走丟了,孃親憂思過度,一直纏綿於病榻。
如今過了十幾年,妹妹沒有找回來,孃親的病一直不見好。”
意躍一邊說,一邊拿袖子擦着眼淚。
白絲玉就好奇了:“你娘都已經病了這麼久,但江湖中竟然沒有一絲傳聞,你爹的保密工作做得可真是夠好的。
不過你娘不是病了嗎?你爹爲什麼不去醫谷,請我師傅去給你娘診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