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田盼煙揉着惺忪的睡眼醒來,出了房門發現爹孃已經忙活許久了,案板上已經做好了一大簍筐的仙薯餅子。
仙薯餅子正熱氣騰騰冒着煙,田盼煙的饞蟲被勾起,趕忙簌口,一個仙薯餅子就下肚了。
嗯,爹孃的手藝真真不錯,蜂蜜的香甜氣息刷在餅子上,好吃而不膩。
徐氏刷着蜂蜜,看着田盼煙饞蟲的樣子,笑到:“盼兒,我們兩這手藝還不錯吧?跟你相比如何?”
“姐姐,這餅子很好吃的,你出門好久沒能吃到了吧?給你~”
看着田念煙遞過來的餅子,田盼煙此刻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弟弟妹妹竟然早早就起了,還知道幫爹孃幹活了!
睡懶覺的田盼煙頓時大囧。
她接過妹妹手上的餅子,鼓勵說到:“念兒乖,你和遠航起這麼早,不困嗎?爹孃的手藝確實非常好。”說罷還摸了摸她的頭。
前半句是對妹妹說的,後半句是對孃親說的。
只是突然聽到妹妹肚子傳來咕咕的響聲,田盼煙疑惑:“念兒今早沒吃飯?”
“姐姐,我們在做賺錢的事,我們不困,現在我們都是做完當天的餅子,拿給滿月樓再回來吃飯。”妹妹解釋道。
“那怎麼成,餓着肚子做事!”田盼煙把手裡的餅子遞給妹妹“先吃個餅子。”
念兒小心翼翼接過來,卻轉頭望向徐氏:“孃親,我可以吃嗎?”
此刻倒輪到田盼煙疑惑了,吃個餅,還用得着問?
她也看向徐氏,只聽徐氏笑着對她說:“你姐姐說吃得,那就吃得,你先吃吧。”
“耶!”念兒高興地捧着餅子跑了,跑到角落找到遠航,分了一半給他,兩個小傢伙吃起了餅子。
田盼煙看着他們,感情這一大家子早上起來都沒吃東西,就開始做餅子了!
“爹,娘,爲啥不先吃飯再做?”田盼煙疑惑到。
“盼兒,這餅子是我們一家唯一賺錢的來源,我們先做好再吃也不遲,再說這餅子這麼精貴,我們也捨不得吃,平常都只吃粗糧。”徐氏解釋道。
“那怎麼成!”聽到一家人都是先做完再吃飯,田盼煙忍不住了,拿了兩個案板上的餅子,摁下徐氏和田有貴還不捨得放下的手,把餅子遞過去道:“先吃東西再說。”
二老對視一眼,眼裡充滿無奈,只得接過餅子吃了起來。
田盼煙又拿了幾個到弟弟妹妹那裡:“念兒,遠航,你們儘管吃,吃飽再幹活。”
說完又反應過來:“不對啊!你們這個年紀,該唸書纔對,不能跟着我們一起幹活。”
然後看着才大亮的天,想想心中賺大錢的念頭,又說:“不行,你們這樣太辛苦了!我們家得買人,買下人幫我們做餅子!”
“爹孃,你們說這樣行不行?”田盼煙覺得自己總結出了一套方案,問道。
衆人齊刷刷望向田盼煙,遠航眼中充滿希翼,一會看向爹孃,一會看向田盼煙。
“好,我們家都聽盼兒安排。”徐氏先是笑着看向田盼煙,而後又蹙了蹙眉頭道,“只是盼兒,咱們家做仙薯餅子的粉不多了。”
聽到孃親說可以,遠航激動得跑過來,正想抱住田盼煙大腿時,又聽到孃親後半句話,心涼了半載,剛剛站起來的小身軀又摔回凳子上。
念兒急忙抱住了弟弟,怕他摔倒。
田盼煙倒是沒想到,這小子這麼渴望讀書,聽到能讀書,這麼激動。既然心中有這個願望,將來送他去學堂倒是不費她什麼脣舌啊!
然後又走到放着仙薯粉的大缸前一看,確實都已經見底了,要是自己晚回來兩天,說不定都要斷糧了。怪不得爹孃做了這麼多,自己都捨不得吃一口。
“這些都不成問題,遠航,念兒,過幾日姐姐送你們去讀書!”田盼煙一語定論。
然後她溜了出去,再回來時,手裡提着一大袋仙薯粉。
徐氏看着仙薯粉,不知道女兒從哪裡弄來的,不過看着她倒進原來裝仙薯粉的大缸,心裡的一塊大石頭也落地了。
滿月樓。
“喲!跟田姑娘小別兩個月,田姑娘長得倒是越發標誌了!”這湯掌櫃也是嘴甜,剛見了田盼煙,就誇上了。
不誇不行,自從滿月樓有這仙薯餅子出現,來這裡吃飯的人越來越多,那些專門來這裡吃飯的貴公子,每次必點仙薯餅子,每天都供不應求,包攬了大部分生意啊!
田盼煙可是財主,得供着才行!
“湯掌櫃謬讚了,”田盼煙笑着回了一句,然後看了周圍一圈,大堂的桌子都坐滿了,每一桌基本都有仙薯餅子,知道這東西應該是買大火了,然後笑到:“湯掌櫃把酒樓經營得極好啊!”
“哪裡哪裡!要不是有田姑娘的餅子,我這裡的生意還不是像以前一樣門可羅雀?”湯掌櫃笑着把田盼煙一家迎上樓:“您樓上請,這頓我做東,請你們吃飯!”
田盼煙也不客氣,知道湯掌櫃應該是有話要對自己說。
到了二樓的“如意”包廂,包廂中有個軟榻,上好的皮毛墊在榻上,四周都掛有字畫,看着像是某些名家出品。
茶几上的香爐是個獅子頭,正吐出一圈一圈的白霧,這香味清新,聞起來就像雪梨的味道,甜而不膩。
念兒像個剛進城的小村姑,眼中滿滿好奇:“姐姐,這裡好香,好豪華啊!”
倒是遠航,一看到字畫,掙脫了念兒牽着他的手,跑到一副兩個小孩相擁的字畫面前,駐足凝望。
田盼煙看到兩人的反應,頓時也回過神來,念兒應該是喜歡這環境,倒是遠航,竟然喜歡字畫,不錯呀!
湯掌櫃看着遠航,也誇讚到:“田姑娘的弟弟,想來倒是很喜歡讀書,若是送去書塾,想必將來必有一番大造化!”然後吩咐人上菜。
然後湯掌櫃朝田有貴做了一個揖,然後說道:“田兄弟,請坐。”
田有貴也不扭捏,回了一個禮,對湯掌櫃說道:“掌櫃的不必多禮,我雖然送了這麼多次的貨,不過我家都是盼兒做主。”
但凡說自己不是一家之主的,一般男人都臉紅,而此刻田有貴臉上只有一臉自豪,爲自家女兒能幹而感到自豪。
湯掌櫃自然明白做主的是田盼煙,第一次生意還是和這個小姑娘做的,往後還像做他們家餅子的生意,還得和田姑娘談。
心裡想着他自己的計劃,湯掌櫃笑得越發狗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