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太太一上來就緊緊抓住了季非綿的手臂。
季非綿只覺得自己的手臂被她捏疼了許多,她忍不住皺眉說道:“奶奶,您捏的我手臂疼。”
事多!
季老太太皺眉鬆開了手,目光卻是緊緊的看着她,生怕再讓她給溜了。
“非綿啊,我來是又是想要問你的。”季老太太等不及了,單刀直入,直接就想將事情給問清楚了。
季非綿只能先裝着糊塗,道:“奶奶,您到底是有什麼事兒?”
“也沒有什麼大事,就是······”季老太太話還沒有說完,季非綿就趕緊想要離開,道:“既然沒有大事,那我就去地裡看看了。”
季非綿自然是不可能真的去地裡看看的,只不過是想要避免季老太太逮着她各種問話罷了。
季老太太一早就防着季非綿呢,如今眼見着她要跑了,自是趕緊攔着,道:“是大事,是大事,我就想問問你們家裡最近是怎麼了?又是蓋屋子。又是糊窗紙的,難道是得了什麼銀錢?從哪兒得的?”
季非綿就猜出來,季老太太多半就是爲着錢來問她的,之前就已經告訴了她,是借來的錢,沒想到季老太太竟然還要癡纏着問,季非綿就還是按照着原本說好的答案,道:“那裡會有什麼錢,這些錢都是借的楊家叔叔的,還有的是在鎮子上借的,鎮子上借的那都是算利息的,就是爲期半年還完,不然的話,沒拖延一天,就要還上十文錢,是這樣的,就別說有錢了,我們若是有錢的話,自然是一早先去還了鎮子上借的錢。”
“竟然是這樣。”季老太太雖也有些不甘心,但是都已經借了,這麼來看,想從二房這裡弄點兒油水出來是不行了。
“既然是這樣,那我就去看看你爹,之後就回去了。”季老太太心中還存着幾分疑慮,如今就是趕緊去找了季明悟。
季明悟在屋子裡,陡然見到他娘過來了,也是嚇了一跳,剛剛他就覺得自己好像是聽到了他孃的聲音,還以爲是自己幻聽了,沒想到是真的來了。
季老太太一過來就是眼神嚴肅的問道:“老二啊,你當真是借了錢將這屋子給蓋起來的?”
季明悟已經被季非綿訓練了許多遍,如今雙眼對上季老太太的雙眼,倒是也能將謊話說的真真的,叫人看不出假來,“的確如此,老大這不是已經跟喬家的事兒都定了嗎,這聘禮不日也該送過去了,屋子也不能就這麼放着,遲早是要蓋起來的,不如早早的借了錢,趕緊將屋子給蓋起來了。”
季老太太是知道季明悟這個人的,一直都不覺得這個老二是個能這麼鎮定說謊的,那麼多半就是真的了。
如今得了這個結果,心中也有些難受,倘若是騙她的,她還能從中撈點兒好處,這是真的了,她還能撈個什麼?
等季老太太走後,季非綿也過來了,詢問季明悟是如何跟季老太太說的,季明悟實話實說,季非綿給她爹豎起了一個大拇指,道:“乾的漂亮。”
季明悟臉上有些複雜,只覺得自己欺騙了自己的爹孃,內心還是有些過不去。
季非綿見此,道:“爹,爺爺和奶奶如何,你也是知道的,要是知道咱們有錢,到時候不都騙到老宅裡,是不會甘心的,到時候咱們可就當真是一文錢都沒了,您不想我和大哥二哥,卻也得想想日後要嫁進來的惜玉姐姐吧,人家嫁進咱家總不能爲着咱們一個勁兒的把家裡的錢往老宅貼吧?”
季非綿說的也是道理,只是季明悟心中有點兒坎罷了。
季明悟嘆息一聲,也是知道他爹孃的性子,對大房偏愛,到時候他閨女辛辛苦苦賺來的錢可就都是老宅的了。
他嘆道:“我只是覺得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過去,做什麼都還要防着老宅,那是我的爹孃啊!”
不僅防着,更是說謊騙人。
季非綿還要跟她爹商量一下,這個月孝敬老宅的錢就先欠着,少給一些呢,作息就要做全套嘛,只是如今見她爹這樣,她反而有些說不出口了。
季非綿找了她娘說道,叫她娘回頭轉達給他爹,之後便是回房休息了。
李芸將季非綿說的話說了一遍給季明悟,又嘆道:“非綿這也是爲了咱們着想,不然的話,就憑着這兩日老太太一直過來纏着非綿,不停的詢問起那錢的來歷,不就是覬覦着嗎?咱們總不能將那些事兒暴露出去,到時候這村子裡不得誰都想過來弄點油水回去?”
這麼一說,季明悟也覺得是這個道理,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而是將季非綿叫李芸轉告他的話記得清清楚楚。
單單只是靠着種地的活兒,雖說也幹得長久,但是卻是賺不了什麼大錢,季非綿則是要帶着全家越賺越多,而不是一直都拘泥於每月的分紅,和地裡的收入,很快心中就已經做了決定,跟她爹孃說了她賺錢的法子。
“做麻辣燙?”李芸皺眉,問道:“這事兒可行嗎?”
“說不定能成呢?小妹做的麻辣燙味道這般好,咱們吃了都同吃的上癮一般,鎮子上的人想必也是沒有吃過的,咱們不妨也去鎮子上試一試。”對於季非綿的手藝,季越升可以說的上是頭號粉絲,第一個就站出來表示支持。
季明悟見大兒子都已經表態了,也覺得自己閨女做的麻辣燙確實是好吃的很,所以也開口表示支持。
季越彬沒有什麼意見,已經是默默支持她的意思了,李芸自然也就更加不會再說什麼了。
既然都已經決定了,季非綿就打算去鎮子上買了東西早做準備了。
他們是全家一起去的,此次就連季越彬也都出來了。
“這個豬肉可以買一點兒,先買個一斤,魚咱們可以過來的那天買新鮮一點的······”
七七八八的菜品就買了不少,還有醋和料酒之類的材料也是買了不少。
還給她二哥買了幾本書和宣紙。
一家人每個人的手裡都拎着東西。
路上有人見着了就給打招呼,道:“季家的,你們不是欠了不少錢嗎?怎麼如今竟是買了這麼多的東西了?”
“自是有些用的。”李芸模糊的說了一句,是季非綿說的,不必說的太清楚,怕人家過來刨根問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