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季老太太和梁氏先犯事的啊?到底是什麼事兒,你趕緊講吧,我們都等不及了。”有人搓着手掌,臉上都掛着急色。
見此,那婦人才道:“這季老太太和梁氏夥同孫華春僱人要砸了季非綿家的鋪子,後來人家報了官,問出了幕後主使就是季老太太和梁氏,所以這事兒不就鬧起來了嗎?”
“原來是這樣啊,難怪方纔看他們臉色不好呢,不過這也是那婆媳過了,往日裡就是嘴巴賤的很,如今竟然壞到都打起二房的主意了,是因爲什麼啊?怕不是因爲人家在鎮子上賺的錢多吧?”
“除了這個還能有別的原因嗎?到底還是人家厲害,竟然還和孫華春一起,那孫華春不是一早就跟季家二房有仇嗎,她們倒是會合作,這樣的話,倒是不冤了。”
其他婦人也都點了點頭。
季非綿一家人回到家後,季非綿就趕緊安慰起她爹來,怕他爹覺得是自己的錯,到時候會埋怨自己。
“爹,這不是你的錯,也不是我們的錯,而是奶奶和大伯母記恨我們纔會這般,若說不是我們追究那一百五十文錢,倒不如說是奶奶她一開始就不該起了私吞那錢,不然的話,也不會鬧出這種事兒了,所以不是你的錯,你也別太自責。”
季明悟嘆了口氣,道:“非綿啊,那到底是我娘,是你親奶奶,如今也是一把年紀了,府衙裡的苦她吃不起啊!”
季非綿就知道她爹只要一遇到老爺子和老太太就不行,脾氣瞬間就軟下了。
“事情可以算了,但是卻不能今天算了,反正都已經得罪了爺爺他們,卻也得叫奶奶和大伯母在府衙裡吃點兒苦頭,以後纔會長記性,不然的話,怕是這樣的事兒只會層出不窮。”季非綿到底還是爲着她爹腿讓了一步,只是······
“若是下次再這樣,我們可就不能這般原諒她們了。”
季明悟感激的看了季非綿一眼,他是心中掙扎着,一邊是他的親孃,一邊是他的閨女媳婦,所以實在是沒法子做出決斷,可季非綿卻是主動讓了一步。
想到季老太太的身子,他還是擔心的問道一句,“那什麼時候才能將她放出來呢?”
“起碼也得過一天吧,爹您就別擔心了,都還有那個閒心思來砸咱們鋪子,哪裡能那麼弱不禁風的。”
季明悟被季非綿的這句話說的只覺得頗爲尷尬,自己閨女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他卻是還得爲他娘說話。
不過有了季非綿的這句話,季明悟也在第二日賣完了麻辣燙回家之前,將他娘和梁氏接了出來。
季老太太還好,就是梁氏有些狼狽,聽人說是和孫華春扭打了一通,孫華春因爲是孕婦,且有她丈夫過來交了錢保出去了,而她們二人,那還是張大人看在他們的面子上,纔沒有要錢。
也是沒有要保釋的錢,不然的話,到時候老宅時不會出這個錢的。
季非綿甚至都懷疑,是不是就是因爲這個原因,所以老爺子和她大伯也不過來保人出來。
這樣一來,季非綿更加覺得不知道該同情還是該恨這兩人了,老宅可是因爲餓怕花錢,所以都不願意過去保她們出來。
“娘,您小心點兒,這路上顛簸。”季明悟對季老太太可是關心的不行,這還沒上車呢,就已經先擔心起路上會不會顛簸了。
李芸見此,撇了撇嘴,道:“你如今還是孕婦呢,也不見你爹關心你受顛簸。”
季非綿只淡淡一笑,她爹這對待父母的脾氣,怕是改不了了,畢竟都已經那麼多年了。
改不了也就算了,她也只能有時候逼迫他一下。
季老太太可是不會承了季明悟的情,聞言,也只是冷哼一聲,道:“我在府衙裡凍了一夜都沒見你怎麼關心,昨日叫那官差放開我們,怎麼如今倒是在這裡假惺惺上了。”
被自己的親孃說是假惺惺,季明悟當即面上就露出了傷心的神色,像是受到了什麼傷害似的。
梁氏這時候瞅準了機會,也是嗤笑一聲,道:“這是打個巴掌給顆甜棗呢,真的關心,就不會眼睜睜的看着咱們被官差帶去府衙了?”
“這纔剛從府衙內出來,不想的凍了一夜,還是不知道半點兒收斂,就活該叫你在裡頭多待幾天!”李芸冷哼一聲。
這梁氏也是一個添火的好手,生怕這火燒不起來。
從前還在老宅的時候就極爲能挑事兒,還真是到了哪裡都一樣。
“你!”梁氏瞪了她一眼。
等到了老宅,季老爺子瞧見季老太太和梁氏被接回來了之後,還是冷着臉,道:“倒是還沒等着我這把老骨頭親自去家裡請你,去將你娘和大嫂接回來呢。”
“自是不能勞煩老爺子大駕。”李芸心裡還有氣,要不是她閨女說的只要季老太太在府衙裡呆一天,她都恨不得叫她們二人在府衙的大牢裡觀賞一輩子,省的出來害人!
季老爺子如今對李芸和季非綿的印象都差了不少,如今李芸頂嘴,更是惱怒,道:“什麼時候到你一介婦人插嘴了?”
“爺爺,婦人也是人,爲何就不能說話了,雖說插嘴是不好,但您若是說的是錯的,那我們也有責任替您改正過來。”
“替我改正過來?那我若是不給你的孩子上季家的族譜,我倒是想知道,你能如何改正過來。”季老爺子沉聲道。
昨日他就已經威脅的說了一句,不想今日竟然說的更加直接。
“上不上族譜,那是您的事兒,這是我的孩子,若是爺爺這裡上不了族譜,那我倒是也可以找另外一家。”季非綿這次也是毫不懼怕的迎了上去。
她也不是非得求着季老爺子,若是什麼都得求着他,那日後倒是真的叫他覺得因爲手裡有了點兒什麼,就真的能將他們都掌控在手裡,什麼都得依着他,這不可能,她季非綿從來就不是那種因爲別人威脅着什麼就逆來順受的人。
只是那另外一家,是哪家,季老爺子是清楚的,無非就是他最厭惡的那一家。
“好好好!”
他連說了三聲好,而後冷笑道:“那你就去那個季家,只是日後你的名字,我也會從族譜上劃去,你以後也不是我季家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