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這還碰到熟人了呢!”那聲音突然一聲驚訝,隨即帶着浩浩蕩蕩的五六個人,都是男子。
他們也圍了過來,一見到是季老葉子,驚訝道:“我還以爲是誰呢,原來是季大哥啊,你也在這裡吃飯呢?”
季非綿見來的人模樣與季老爺子有幾分相似,便是也能猜的出來來的這些人是誰了,多半是隔壁村的,這說話的人不是季老爺子的兄弟就是他的堂弟。
季明悟見自己二叔和堂叔來了,趕緊招呼了一聲,道:“二叔,堂叔,你們來了。”
“怎麼?這鋪子是你們家的?”季二老爺見李芸身上還圍着圍兜,道:“原來這一直在鎮子上火熱的不行的竟然是你們開的。”
“不過這大哥是怎麼回事?怎麼一堆人都圍在你們這裡呢?”季二老爺說着,眼神有些鄙夷,隨即想起來了什麼,道:“我記得你們是已經分家了好像,如今這鋪子是老二在做吧?”
“是啊,這鋪子是我們的,我們這不是因爲大郎要蓋屋子了嗎,所以就借了些錢,想着先把屋子給蓋了,然後再趕緊賺了錢還給人家,所以就來鎮子上賣這麻辣燙了。”李芸說道。
季二老爺明白的點了點頭,又問道:“這你公爹他們是做什麼?是過來吃飯的嗎?”
“是啊,只是如今客人多了,我們想着先叫客人吃了,等空出來了再給他們,只是他們卻是不願意,所以這才僵持了下來。”李芸嘆氣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啊!”季二老爺嘆了口氣,對季老爺子說道:“大哥,你這就不對了,怎麼說生意來了,也得先照顧着生意吧,且他們還欠着債呢,自是先還債纔是要緊的,你們怎麼倒是還屁股坐在椅子上不肯挪開?”
旁邊早就已經有人看不下去了,且方纔瞧着季老爺子一家子厲害的很,嘲諷道:“不光是厲害,還會儀仗着這位子賺錢呢,五文錢一個位子,六個人三十文錢,季夫人看不下去,打算幫我們給了錢了事,人家還一下子就翻了十倍,要三百文錢呢!”
“三百文錢?”季二老爺當即就瞪大了眼睛,道:“三百文錢未免太多了吧?怎麼不去搶啊?”
“是啊,大伯也實在是有些過了,不管怎麼樣,總得先叫人家客人吃好飯吧,就這麼佔着位置算是怎麼回事啊!且這位置還要錢,要是長時間這樣的話,以後誰還往這鋪子裡吃飯啊?”季二老爺的兒子此時也一臉鄙夷的開口。
季二老爺子嘆了口氣,道:“早就知道大哥你偏心你大兒子,可這二兒子難道就不是你親兒子了嗎?竟然對他這樣殘酷,若是你兒子想叫你吃麻辣燙,就乾脆直接出錢請你吃,你吃完走人也行啊。”
“難道是等着人家還欠着錢的二房?”季家堂老爺也是皺眉,緩聲道:“我記得你們這早就分家了,總不能還等着二房來請你們吃吧?我記得也是每月給了你們奉養錢的,如此他們也是盡到了孝道,總不能還吃白食吧?”
“嘿!你們這話說的就難聽了,我們怎麼就吃白食了呢?我們是要過來給他們幫忙的,自然算不得吃白食,再說了,他是我兒子,就算是免費給我們吃那也是應該的,怎麼在你們口中,倒像是我們如何佔了二房的便宜似的。”季老太太是第一個站出來反對他的話的。
“嘖嘖嘖,還說是過來幫忙的,哪有拖家帶口的過來幫忙的,且都在這裡坐了多久了,一過來就是將屋子裡掃劫一通,這哪裡不被你們光顧過?跟光顧田地的螞蝗似的,沒見着幫忙在哪兒,倒是啃食了不少的吃食。”
說話的是已經吃完了麻辣燙的那男子,他雖說吃完了,可眼下卻是想繼續看看這後續會怎麼辦,且方纔在季銘志那兒受了點兒氣,只反駁了那麼一回心裡還不是很順當,還想給這不要臉的一家人添點兒氣受。
季老太太聽他用那麼噁心的蟲子來形容他們,當即就炸了,道:“你說誰是那螞蝗呢?”
“我指名道姓了嗎?你別對號入座啊!”男子翻了個白眼。
季銘志放在被那人說的已經有些慫了,縱然如今被指着鼻子說,也還是沒有反駁什麼,只是那張漲紅的臉還是能看到幾分怒氣的。
季非綿看到季銘志那慫樣,只覺得季銘志怕是會辜負了季老爺子的“厚望!”
畢竟別人都那麼說他們了,他硬是不敢站出來說什麼,若換了她爹,或者她大哥二哥,早就恨不得跟人家拼命了,她心中猜測許是被方纔那人的話給震懾住了。
她也早就看清了季銘志,慣會虛張聲勢的,一旦覺得別人比自己厲害,立馬就能乖巧不少。
“這位小兄弟,你說話未免太過分了?且報復心太強,這樣日後定是會吃了這方面的虧,所以做事說話還是不要太絕的好。”季老爺子這時候才端起一副說教的模樣說道。
男子忍不住嗤笑一聲,道:“別的我不知道,但是這方面的虧倒是還真的沒吃過,且就是日後吃了虧,我也不覺得我就是錯了,畢竟我可是說了大實話,若是哪一日連說了句公道話都有錯的話,這世道未免太過黑暗,日後人家誰都不敢說實話了!”
男子說完又看了一眼蔣文君,道:“蔣少爺可不要助紂爲虐啊,若是當真學了這老爺子的爲人之道,怕是下一次就連第二名都輪不到了。”
蔣文君方纔還沒有細看這男子,如今看仔細了才發現此人是秦家三爺,如今也該有三十歲左右了,只是至今還未娶妻,雖說人看着其貌不揚的,可他的大哥,在這鎮子上,也算是一號名人了,就是他父親也得對那人恭恭敬敬。
他當即就很是識相的拱手道:“方纔是以爲這一家人太過可憐,如今看來,原是這家人的錯處,是我方纔錯看了,多寫三爺指點。”
他本也不是一個愛管閒事的主兒,只不過是覺得事關季越彬,因着那案首的名頭,所以一早就對他心有不悅,如今也就是想要藉着這個事情來對付他,沒想到今日他眼拙,這般久才認出此人是秦三爺。
如今沒有機會對付季越彬,且秦三爺還那麼說了,他也不好繼續在這裡呆下去,便是起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