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如何我也不會耽誤了看書的。”
季越彬是家裡所有人中最有望考上的人,所以家裡人都要他將時間花在看書上,季越彬也是極爲爭氣。
兩人坐上了板車,一路上也是有說有笑的,到了府衙時,已經過了季越彬與張大人說好的時間。
季越彬和季非綿對張大人行禮,季非綿本以爲他們來的這麼晚了,張大人該是生氣纔是,怕是會連累了她二哥,季非綿沒忍住偷偷瞧了他一眼。
張大人倒是沒有生氣,面上還帶着淡淡的笑意,問道:“你們怎麼這麼晚了纔來?是因爲季夫人身子不便吧?”
季非綿剛要開口,季越彬便是先一步替她說道:“原本就是拜託張大哥,如今卻是來晚了,不管是什麼原因,都是越彬的錯,越彬在這裡道個歉,實在是對不住張大哥。”
“害,沒事兒,索性我在這府衙裡也沒什麼大事兒,多等一會兒也沒什麼,你們就別往心裡去了。”
張大人說完又看向季非綿,笑道:“你也不必客氣,你哥哥既然叫了我一聲大哥,你也就不必跟我太客氣了,你也是不容易,也是受委屈了。”
季非綿聞言,再次向張大人行了個禮,道:“那也還是得感謝張大人爲民婦所做的一切,張大人果真是清官,若不是張大人,怕是日後還會因爲婚書之類的,被村子裡的如何議論呢。”
張大人倒是也頗爲欣賞季非綿的性子,聞聲忍不住笑出聲來,對季越彬說道:“你這個妹妹說話可是好聽極了。”
誰都喜歡聽好話,張大人這般毫不忌諱的將心裡話說出來,反而叫季非綿刮目相看。
誰不愛別人拍自己馬屁,季非綿也樂的多說幾句好話,又是一番恭維,“民婦所說皆是心中的肺腑之言,張大人如何公平公正,這是我們都看在眼裡的。”
“季夫人也是讀了些書的吧,這開口便是詞語。”張大人讚歎道。
這渾身的氣質,倒是也有文人的氣質,與她哥哥有些相似,就是大戶人家裡也難得能出來這麼一位。
張大人對季非綿也是更加喜歡了些。
季越彬聞言,替她作答:“我小妹自小也是跟着我爺爺讀了些書,也愛看書,平日裡那嘴巴也是厲害的很,可方纔那說的話,可皆是如她所說一般,皆爲肺腑之言,張大哥就不必謙虛了。”
兄妹倆都是能說會道的人,張大人聽着也是十分樂呵,也不讓人等着,趕緊吩咐人去準備婚書,因爲尋安不在,所以季非綿只好將雙魚玉佩拿了出來。
張大人一瞧見那雙魚玉佩,被那玉佩吸引住了目光。
季非綿看到張大人這樣,倒是有些擔心,這玉佩她瞧着也不像是簡單的東西,所以如今瞧見了張大人的目光,倒是有些擔心張大人別垂涎上了這玉佩。
雖說這張大人瞧着爲人也不像,但知人知面不知心,所以她心中也是有些擔心的。
不料張大人繼而皺了皺眉,對他們二人囑咐道:“這玉佩瞧着也不像是凡物,你們二人可得好好的收着,日後也別輕易地暴露於人前。”
不是垂涎覬覦,而是囑咐,季非綿聞言,心中的大石頭也落了,好一番道謝。
季越彬看着那雙魚玉佩,也是覺得這東西分外的貴重,當初的尋安絕對不是簡單人物。
雙魚玉佩被印拓到了婚書上,檔案也記下了一份,因着張大人還有公務要忙,所以兩人也不繼續耽擱。
“那我們兄妹二人便不打擾張大哥了,先回去了。”季越彬說道。
張大人點了點頭,道:“好,那你們走吧,路上注意安全,尤其是玉佩,別輕易顯露人前。”
季非綿和季越彬出了府衙,上了大街,看見糖葫蘆就走不動了,對季越彬好一番撒嬌,季越彬無奈的看了她一眼,轉身去買了糖葫蘆。
季越彬將糖葫蘆遞給她的同時,也有一個身穿白色衣袍的人從他們身邊走過,面上帶着的面具季非綿一下子就認出來了,是之前那個黑衣男子。
面上依舊帶着那張面具,面具下面的脖子卻是十分的白,季非綿原本一直以爲他的皮膚白,是因爲黑色的錦衣顯白,如今看來倒像是他自己白,如今穿着白衣可是都沒有半分落了下風的意思,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只覺得人比人,氣死人。
季非綿咬着糖葫蘆的牙齒也不由多用上了幾分力道,季越彬見她咬牙切齒的模樣,又見她目光一直盯着方纔從他們身邊經過的男子,有些奇怪,問道:“小妹,你怎麼了?爲何那般咬牙切齒的看着那位公子?”
季非綿回過神來,鬆了口,最上面的糖葫蘆已經被她要的破敗不堪,她嚥了咽口水,道:“沒什麼,就是瞧着一個男人,爲何皮膚這麼白,我都不白。”
“怎麼?難道還只許女人白才行嗎?”季越彬看向她的臉,道:“不過你倒是比前兩個月黑多了,肯定是之前到處跑,所以曬黑了。”
季非綿摸了摸自己的臉,她也覺得自己黑了不少,但是爲了賺錢,一切都是值得的,她如今手裡還剩下幾兩銀子,倒是有些饞雞肉了,自從到了這裡還真的沒怎麼吃過雞肉呢。
可是這個月的分紅還沒到拿的時候,她身上的銀子也不多了,不過倒是可以賣一張配方,先拿到點兒錢再說。
季非綿心中有了計較,就等着吃完了糖葫蘆去賣。
不過若說起來皮膚白,她二哥跟黑衣人也是不遑多讓。
“二哥,你倒是挺白的,和剛剛那個人一樣。”季非綿沒忍住多看了他兩眼。
季越彬戳了一下她的額頭,輕聲斥責道:“往哪兒看的,趕緊回去了。”
季非綿摸了摸額頭,擡眼看他,道:“先等一等,先別回去,我還有事兒。”
“哦?”季越彬問道:“你還有什麼事兒?還想吃什麼,二哥去給你買,來的時候娘給我錢了,說要我給你買些吃的。”
季非綿頓時高興眼睛都眯了起來,道:“那我要吃餛飩,早就饞了,那賣配方的事兒倒是可以先放一放了,等明日再來鎮上就是了。”
等季非綿與季越彬走遠了,夜江亭也已經進了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