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六六心之顫動,民國古玩之風,確實盛行……
“可我聽說,你手段了得,不光治家有道,賺錢更是有道。”
杜雲娘又笑了輕描淡寫的道:“大宅門的裡的事,水太深,這裡的比不上。”
就在這時,一陣叫罵從樓下傳來,姚六六眉皺了皺,杜雲娘就坐在窗口,探頭看了眼:“是你的二堂嫂。”
“見笑了。”
“我剛來時,比你還要糟,不過我勸你一句,一棵樹,若是爛了根,就要痛下決心。”
姚六六擡眼看她,心跳越來越快。
“如果是你,你怎麼做?”
杜雲娘淡定的拿起筷子繼續吃米粉,吃了幾口後,她像是吃飽了,拿出手帕擦了擦:“挖掉。”
“如果不能挖掉的了?”
“那就捧。”
“捧殺?”
“對。”
姚六六心驚肉跳,這個女人好可怕,民國,民國的大宅門,沉澱了幾千年的宅鬥精華的時代,姚六六真的感覺一陣惶恐。
“你不必害怕,我說了,我不會害你,儘管你有所保留,但這是對的。”杜雲娘好像能看透她的心思一般靜靜的道。
姚六六捧着心,沉默了,最後沾水在桌上寫着:“新中國。”
杜雲娘抽了口氣,最後閉了閉眼,無聲的慘笑了一下:“腐敗早晚會消失,長江後浪推前浪,怪不得,他鄉遇故知,明天我還在這裡做東,讓我看看,你能走得多遠。”
“你……”
“我說了,我不會害你,我只能讓杜家走到現在這樣了,也不會讓杜家走的太遠,錢永遠也賺不完,與其那樣操勞,還不如在這裡好好的活着。”杜雲娘說着,站了起來。
姚六六跟着站了起來:“多謝杜老夫人。”
“叫我雲姐姐吧,其實我更喜歡聽這個。”杜雲娘笑了,對她來說,姚六六很親切,因爲她們是同樣的人,儘管不是一個年代。
佳人離去,姚六六過好久纔回了魂,真沒想到,常聽人說的杜老夫人,竟然也是個穿越者,而且還是個民國的穿越者,這多麼的不可思議。
難道這裡是穿越者的集中營?
想到這,姚六六不由自主的想到羅夢生,他又是什麼?
如果說穿越者,那他爲何聽不懂萌萌噠,爲何不知道蛋糕,越想,姚六六就感覺越糊塗。
下了樓,就看到李芳草就像個叫花子一樣,撲在一居品的樓階上,一品居的店小二攔着她,鄙夷的衝她吐了口唾沫。
舒仁堂和付建並肩皺眉站在裡面看着李芳草,姚天明的事,他們自然知道。
“快滾,別髒了我們這的地方。”那店小二道。
“你叫我滾,你有什麼資格叫我滾,你給我叫那小賤人出來,叫她出來。”
奇怪了,姚天明下了大獄,她不想法救人,還來這裡找她麻煩做什麼?
“二堂嫂,你找我?”
李芳草看到她兩眼瞪的圓圓的,那形如枯竭的臉,簡直讓姚六六差點沒認出來。
這纔多久啊,她居然變成了這樣,姚六六驚訝。
“是你,都是你,我知道,肯定是你的,是你害了我的長娣,害了你二伯,你給我把他們救出來,如果你不救,我就是變了鬼我也不會放過你。”
姚六六擰眉。
“笑話,他自己作死,以爲當了差,便可以滿街撈油水,自己惹禍上身,怎能怪我?再說長娣,二堂嫂,你莫不是瘋了吧,她不是在上京享福嗎?”姚六六冷笑道。
變鬼,你也要變得了鬼再說。
原來李芳草那天半夜離家想去上京找姚長娣,但因爲身上銀錢不夠,所以想借着常公公的威風住官家的客棧,結果沒想到剛出寧城縣,到了清風鎮,就被那官棧的人打了出來,然後告訴她。
常公公的乾妹妹多得去了,其實就是那對食,而京中早就傳信下來,姚長娣勾引陳太師的兒子,被常公公打發去了青樓當了妓女。
聽着那嘲笑的聲音,李芳草懵了,可沒想到,更讓她崩潰的還在後面。
那人笑哈哈的道:“我要是你,就趕緊回家湊錢救夫君,據我們所知,你夫君魚肉百姓,早有人聯名上告,郡府大人親手寫了信,讓寧城縣太爺把你夫君捉拿問罪,你還有心思上京找女兒,呸,蠢貨。”
聞言,李芳草宛如被雷劈中,當時兩眼一黑暈了過去,等她醒來,那是手腳並用戶往寧城縣跑,可跑回家,那張氏早不在家中,蘇小鳳又陰陽怪氣的冷嘲,說這一切,都是姚天明自己造的孽。
至於姚天明擡回家的小紅,早就在出事的時候,把她屋裡的東西席捲一空,跑了。
李芳草瘋了,找姚喚娣,姚喚娣被張氏帶到了田村,她想回田村問張氏怎麼辦,可又怕姚天明被砍了腦袋,恰好在猶豫的時候,看到了姚六六的馬車,因此一路跟來。
那人說得對,她要錢,只有把姚天明貪的那些錢還上,肯定能救姚天明一命,到時,她再想辦法把姚長娣救回來。
剛纔怒火攻心,不由自主的就想到這些都是姚六六害的,要不是她,長娣怎麼會碰到常公公,不碰到常公公,長娣怎麼會成了對食,現在又進了青樓。
常公公是姚六六的聖旨引來的,若是沒有那聖旨,長娣就不會成對食,姚天明也不會有差事,沒有差事,他就不會做那些掉腦袋的事情,更不會變了一個人,還想納別的女人當妾,所以一開始她纔會口不擇言。
李芳草清醒了,開始痛哭流涕,姚天明那沒天良的東西,再不好,也是她的丈夫啊,長娣是她的親生女兒,她怎麼忍心看到他們一個個如今都成了這個下場。
越想李芳草就越傷心,哭天搶地的跪在地上,一個頭接一個頭的給姚六六磕。
“是我不好,是我說錯了,六妹妹,求求你,看在嫡親的份上,看在一脈同支的份上,你救救他們,救救他們吧。”
姚六六沉了眼:“我現在叫你一聲二堂嫂那是看在過去的情份上,否則二堂嫂我也不必叫,別忘了,我早就不是姚家的人了,那來的嫡親,那來的同支。”
舒仁堂站在姚六六的後面,一開始他擔心李芳草會傷了她,如今看姚六六完全可以保護自己,孫進忠此時也不知從那裡鑽了出來,靜靜的站在姚六六的後面。
遠遠的,喬軒牽着馬站在人羣中看着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