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他們知道的事情,最多也就是知道喬軒跟姚六六有婚姻,也就是說六小姐是沒進門的正室,一暖牀丫環找上門來,嘿嘿,在李青眼裡,那正室發火,是理所當然的。
六小姐都發火了,那麼喬軒今天早上的陰霾,自然就解釋的過去了。
可事實不是李青想的那樣,偏偏昨晚她什麼也沒問,喬軒什麼也沒說,若是要用字來形容,那就是她跟喬軒因爲琉璃的到來,煩躁的冷戰了。
“爲什麼要吵嘴?”姚六六壓着煩悶反問。
“那個,那個,你不是沒過門的正室嘛,我看那丫環,多半是喬兄當年的暖牀丫環,嘿嘿,男人嘛,其實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等你過了門,收了便是,反正大戶人家,誰不是三妻四妾的。”李青滿不在意的道。
姚六六氣結,他說得可真是堂而皇之,同時也有些悲哀,時代的洪流觀念,她能扭轉?就算她不能,可在她身上,就絕不可以,因爲她無法接受自己要託付的人,睡在別的女人牀上,跟別的女人滾牀單。
而她還要守這三從四德,體貼男人,在他跟別的女人滾完牀單後,還要煮上一鍋十全大補湯,給他補腎!
她姚六六需要作賤自己成這樣嗎?
“別人可以,我這絕不可以。”姚六六咬牙緊繃的道。
李青恍然大悟,這下他明白爲什麼喬軒生氣了,原來是六小姐不準喬兄納妾啊,這可是犯了七出之條呢。
“六小姐,這美人愛英雄,喬兄又氣宇軒昂,俠肝義膽,前途更是無量,有道是開枝散葉也得多多納妾不是,你反正是個正室,這有什麼不可以的?”李青覺得,自己應該說姚六六幾句,這人還沒過門呢,就不準男人納妾,以後喬兄的後院可就真是一馬平川了。
姚六六真狠得不打李青一耳括,什麼叫你反正是個正室,以她如今的地位,隨便找一個做夫君,誰敢跟他提納妾?
深吸了口氣,姚六六告訴自己要冷靜,李青是這個時代的男人,她和他相駁,只是因爲觀念不同。
“你大哥,你有父母家人嗎?”
李青想着要教育一下姚六六,讓他不要爲難喬軒,卻不想她話題轉的這麼快,然後就呆呆的回道:“我又不是石頭裡蹦出來的,當然有。”
“那你父母可還在世?”
“早不在了,我是九歲的時候,被師傅收養的。”李青摸了摸下巴,着實不明白六小姐問這個是何意。
“那你九歲以前的事,你還記得吧?”姚六六壓着心火,心想,學院一定要早些辦起來,必須要從下一代人抓起,否則這女性卑微的地位要什麼時候才能改過來?
“當然記得。”
“那你爹可納了無數妾,替你李家開枝散葉了?”
李青愣了愣,他家哪有那個錢納妾,當年他家可是窮苦人家,爹孃爲了讓他活命,才把他送上七星觀,最後爹孃雙雙餓死,那年他記得,正是金陵大旱三年的第二年。
一句話,堵得李青說不出半句話來,眨着眼,不知道要怎麼勸了。
“李大哥,六六敬你,是因爲你是俠士,可沒想到你的想法原來跟凡夫俗子一樣,難道執子之手,與子攜老,像我爹孃這樣恩愛一世不好,非要三妻四妾才能彰顯身份嗎?”姚六六氣呼呼的咬牙切齒道。
李青乾咳,心道,一夫一妻,這不是隻有窮苦人家娶不起才這樣麼,有錢的大戶人家,誰不是三妻四妾呢。若是他爹當年是大戶,只怕他也不會入七星觀,也是公子哥兒。
姚六六看了他一眼,知道跟他說不清,氣的咬緊牙關,加快步子,走下山。
原本她想從這搭車進田村,然後再去玉龍潭,可不想剛打開大門,就見一輛馬車停在她家大門前,旁邊跪着琉璃和一個少年。
入冬的天氣,到了夜間可是很冷的,山間的清晨更是打滿了白霜,看到琉璃和少年跪在哪,低着頭,身上掛滿了白霜,就知道他二人在這裡跪了一夜。
可惡的喬軒,你居然沒把人打發到田村老宅,居然讓他們一大清早就堵在這裡,看到姚澤生驚訝的眼神,姚六六氣的真不打一處來,想她一直苦苦的替他瞞着,而他居然還巴不得讓她爹孃知道,江氏不喜歡她,硬要送妾上門的事。
此時琉璃和喬七聽到門響,雙雙擡起頭,臉凍得發白發青的看着站在門前的所有人。
喬七隻認識李青,因爲昨天是李青給少爺通傳的,因此看到李青喬七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李大哥,我家少爺呢?”
琉璃卻一眼盯住了姚六六,我見猶憐的立馬跪行了三步,直到她差點暈倒在地,那喬七見機得快,立馬扶了住她,就見她手撐地面喘息的道:“這位就是六小姐吧,我是夫人派來侍候六小姐的,求六小姐留下琉璃,不要趕琉璃走。”
說着說着,她的眼淚就掉了出來。
喬七這才把目光放在姚六六身上,心思,她就是那位跟少爺有婚約的小小姐?
姚澤生一頭霧水,心道:這是怎麼回事?昨天他沒來得急深究,就被六六要辦學院的事,蓋了過去,眼下打開門就見來人,而且看樣子,昨晚還在這裡跪了一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若是喬家派個丫環來侍候六六,到也說得過去,那爲何喬軒不讓他們進來?反而讓他們在這裡跪了一夜?
“這是怎麼回事?”
姚六六壓着狂怒的心跳,深吸了口氣:“爹,您先走吧,這事以後六六再解釋給您聽,您不要亂想,武大哥,李大哥,麻煩你們護送我爹去寧城,這一路勞煩你們了。”
武懷不明所以,李青有些無奈,知道這到底是喬兄的家事,他不便再插手,於是和武懷拉出馬車,準備讓姚澤生上車。
姚澤生皺眉:“六六,你有事不要瞞着爹,爹雖然只是一個小小夫子,但也能替你做得主。”
“爹,六六明白,只是這事說來話長,我改日再告訴您,李大哥勞煩你們了。”最後這一句,她看李青的時候,眼神閃過一絲冷硬,不容拒絕。
李青訕笑,擡了擡手,示意姚澤生上車。
姚澤生看六六堅持自己處理,跺了下腳,最終還是打算先上車,等他從寧城回來,再問清楚,事關六六的終身大事,他絕不能讓六六自己瞎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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