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夢生看姚六六要趕他走,眼神好不幽怨,隨之從懷裡拿出昨天給她看過的狐狸毛袖套,不由分說的往她手裡放:“下雪了,天氣就更冷了,別的你不要,這個你就留下吧,再推辭,夢生哥哥可就生氣了。”
暈……
“夢生哥哥,六六不怕冷,再說了,爹孃疼我,不會讓我凍着的,你還是拿回去吧。”
羅夢生臉拉長了,板着臉,一聲不吭的突然拉過她的手,握在手裡。
嚇得姚六六全身頓時一僵。
他的手……好溫暖,如果沒有之前腹黑的印象,就憑着這手心的溫度,羅夢生都配得上稱之爲暖男。
“還說不冷,都涼成冰塊了。”說着他便把狐狸毛袖套套在她的手上。
姚六六那裡掙扎得過他,苦着臉只好道:“那好吧,六六謝謝夢生哥哥。”這傢伙還是趕緊打發走吧,看着他的眼神,她就有些尷尬,被人暗戀,也是一件壓力山大的事。
羅夢生見目的達到了,臉色便溫和起來:“你送給李爺爺的酒,可就是上回你說的藥酒?”
“嗯,正好,你等一下,我去把方子拿給你,以後你也可以試試做一些,另外我還準備了一罈子,麻煩你給吳爺爺送去吧。”當初要不是那吳大夫買了虎骨,讓她賺到第一桶金,她那來的錢買布繡屏風,所以這人情,她一直都記着的。
“不用了,方子你自己保管好,這事要成了,以後便是獨門秘方,很賺錢的。”羅夢生以爲她不懂商機,但想到,六妹妹竟然不防他,還把獨門秘方給他,眼底的笑意就濃了起來。
姚六六懶得理他怎麼想,跑回去拿着寫好的藥酒方子,便跑了回來:“夢生哥哥上回幫了六六大忙,這個就是謝禮,其實算不上什麼獨門秘方,夢生哥哥不用介意,這裡我寫了好幾個藥酒方子,用的是不同的藥材,也有不同的藥效,夢生哥哥拿回去,都可以試一試,做好了,能賺錢,也是夢生哥哥的本事呢。”
羅夢生聽她越來越口齒伶俐,眼裡的笑意便越來越多,心想,不愧是自己看中的人。
“方子夢生哥哥不要,六妹妹自己收好,如果要謝我,那以後就多做些這個給夢生哥哥吃就好了。”他示意剛纔的蛋糕,那味道確實很不錯,平時他很挑食,但對這個,卻是感覺十分的好,但想到,自己不是第一個吃的,便有些吃醋。
姚六六翻了個白眼,你當那東西很好做麼,攪個奶油都快把她的手攪斷了。
“蛋糕以後做了,六六一定給夢生哥哥留着,但這方子是一定要送你的。”既然他強送強塞,那她也有樣學樣唄,反正她不想欠他太多人情,省得以後真的糾纏不清。
羅夢生擰了擰眉,拿着方子,掃了一眼,就見上面寫着鹿茸、荊棘、蛇、枸杞、人蔘、當歸……壓下心裡的驚訝,想着既然六妹妹硬要他收,那他就代爲保管吧,等到將來她長大了,而他也長大了,到時再說。
“好吧,那我代爲保管。”
隨便你保不保管,反正這藥酒也沒什麼保密性,而且她知道的也有限的很,只不過是民間最簡單的幾種藥酒方子。
“時間不早了,我去幫我娘做菜,就不留夢生哥哥了。”姚六六笑眯眯的趕人。
羅夢生揹着手,忍住想去捏一把她小臉蛋的衝動,這才戀戀不捨的走了。
姚六六長舒了口氣,去了廚房幫舒氏做菜,李伯來了,姚澤生很高興,而李伯也因爲吃到了跟山上一樣新鮮又美味的食物,心情也開懷的很,直說六六那虎骨酒果然妙不可言。
六六又告訴李爺爺,這虎骨酒除了內服還可以外用,平時跌打損傷用酒揉揉很快就能轉好。
李爺爺笑的又多喝了兩杯。
而另一頭李芳草尿溼了褲子,又羞又怒的買了肉,便趕緊拉着姚長娣回了家。
姚長娣直感覺自己在村裡擡不起頭,心裡埋怨,怎麼就投胎到了李芳草的肚子裡,一點也上不了檯面,居然當衆出醜,她成了村裡的笑柄,而身爲李芳草女兒的自己,將來還能有什麼好去處?難道真要找不到婆家,在家裡做活做一輩子嗎?
越想,姚長娣就越是委屈,眼睛通紅的泛着怒意,將所有的錯都往姚六六身上推。
要不是姚六六,她娘怎麼會當衆出醜,要不是她,如今做丫環的人,又怎麼輪得上她?
都是姚六六那個賤人,她早晚有一天,會讓她付出代價的。
張氏看到李芳草一身狼狽的回來,靠在坑上便黑臉的大罵:“懶人骨頭,說,你又去哪竄門子了?叫你買個肉,你也能去半天,你這是打算做晚飯還是做中飯?想要餓死我的孫子嗎?老二啊,我看你這個媳婦就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眼看就要過年了,全身皮癢的厲害。”
如今姚天浩一走,就剩二房的姚天明和三房的姚天海,蘇小鳳懷了身子,嬌貴的很,張氏又因爲上次撞邪的事,大病了一場,至今還沒痊癒,身子骨也沒有以前那麼利索。
姚天明臉色要吃人一樣的看着李芳草,李芳草嚇的打哆嗦,那滿肚子的委屈只好全咽回肚子,趕緊忍氣吞聲的去做飯。
張氏怒哼的又罵了幾句,便聽到那姚天海回來了。
“娘,羅行醫過來了。”
張氏身子骨不利索,就等着羅行醫早些回來,不是她沒錢去城裡請大夫,而是她捨不得那銀子,老想着,那羅行醫雖然醫術一般,但用藥可從來不用貴的,而且有時還不收她的錢,因此張氏便一直苦苦的等着羅回春回家。
這不,昨天聽說羅回春回來了,便忍到今天才叫姚天海去請羅行醫過來給瞧瞧。
羅行醫人還不錯,聽說張氏病了,也不在意天還在下雪,拎着藥箱便過來了。
把了脈,羅回春便問了一下,這幾個月前前後後的事情,問的極爲仔細,其實他昨晚回家,便就聽自己媳婦笑得肚子疼的形容了姚天浩分家和張氏中邪的事了,他這就是明知故問。
張氏惱羞的很,但醫者爲大,便吱吱唔唔的說了一些。
羅行醫便嚴肅的道:“張嬸子,您這是心火鬱結,肝火過盛,同時又有些嚇破了膽子,所以纔會一直不見好,這樣吧,我開點清心明目,又去火的藥給你喝着,如果不見效,你再叫人來找我。”
這時姚長娣正好端菜來上房,聽到羅回春這一說,便道:“羅行醫,我聽說,吃什麼補什麼,奶被嚇破了膽,那如果吃些膽兒,是不是就能好了?”
吃膽?羅回春愣了好幾秒,隨後忍着笑,咳了兩聲:“其實吃些膽也可以,比如說那蛇膽就有去火明目的藥效,只是眼下這大冷天的,只怕不好找。”羅回春憋笑,這蛇膽是好,但也要你有膽子吃。
姚長娣眼裡亮了亮,心裡惡恨恨的想到今天早上姚六六縱虎行兇,害得她和李芳草丟盡了臉面,恨的咬牙切齒,想着那虎肉的味道,可是美得很,至今她還很回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