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葉劉兩家,還算交好時,她就不喜歡王靖柔,原因無它,只是因王靖柔長的太妖媚,而且還是老人常說的那種,銅鵝屁股,鎖吶腰,眼帶桃花,醉生妖。
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安份的主。
“玲兒還沒回府,她進宮見太后娘娘去了。”王靖柔優雅的接過丫環端來的茶,板着臉,氣定神閒的吹了吹杯中的茶葉。
“見太后娘娘?”張氏大吃一驚,心想,這太后豈是想見就能見的?那小濺人居然剛上北都,就去見了太后,憑什麼?
同時,張氏想到田心那丫環說,她的蒼兒就是劉玲和葉霄害的,便眼裡有些急紅了眼,滿腦子都在想,小濺人不會在太后面前搬弄是非,存心要讓劉家斷子絕孫吧,若是如此,那三兒真是造了孽,家門不幸,竟然生出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來。
“綺蘭,宮門是啥時候開始關的?”
劉綺蘭乍然一聽,也吃驚不小,趕緊回道:“按理是酉時末就會關閉宮門。”
“那現在是啥時辰?”
“應當是戌時了。”
“都戌時了,那怕這宮門離葉府再遠,人也應該回來了吧。”張氏急的臉色都發青,尤其是想到,劉玲那小濺人,不肯認祖歸宗,還編出什麼養子養女的話,來搪塞她,欺騙她,腹中的心火就越升越旺。
王靖柔眼皮子都沒擡,臉上寫滿了不歡迎三個字的冷道:“不知劉老夫人,找劉玲有何要事?”
心裡像貓抓一樣的張氏,看到王靖柔這樣的拿捏,又擺出高高在上的態度,連衝她行禮都沒行,心裡就更加生氣,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指着王靖柔便道。
“劉玲是我劉家的人,我要見她,你在這裡推三阻四做什麼,趕緊把她叫出來。”
“劉家的人?笑話,難道只要是姓劉的,就是你劉家的人不成?”王靖柔還是眼皮子也沒擡,但那口氣滿滿的奚落諷刺,聽得張氏火氣滋滋的往頭上竄。
“放屁,王靖柔,你還沒有資格在我面前擺架子,論長幼尊輩,我跟你公爹是同輩的,你見到我,不行禮也就罷了,擺這臉子給誰看呢?”
張氏原本就是潑辣的主,再加上一直以來,就不喜歡王靖柔,此時的口氣那是十分惡劣。
王靖柔猛的擡起頭,冷笑了一聲:“這裡是葉府,我有請你們來,看我的臉色嗎?”
張氏被王靖柔的高腔,刺激到血脈賁張,一個箭步衝到王靖柔面前,氣勢洶洶的樣子,瞬間嚇壞了一衆丫環婆子,紛紛圍了過來,擋在王靖柔的面前。
王靖柔看到張氏真敢做勢前衝,跟着站了起來,開口便道:“怎麼?你還敢在葉府放肆不成?”
張氏不甘示弱的怒目橫眉道:“放肆?究竟是誰放肆?你王靖柔說起來,還是我的晚輩,見到我不行禮也就算了,還擺臉子,我今天就是代替你公爹教訓你,你公爹也只會說我教訓的好,更何況,我還是來找我劉家的人,就算她是你葉家的媳婦,也沒道理攔着不讓我見吧?”
王靖柔冷哼的翻了個白眼,寬長的水袖用力一甩:“我這裡,沒有你劉家的人,你找錯地方了。”
王靖柔故意說的含糊,因爲心裡那口氣一直憋着沒處可去,至於她對張氏的看法,那就是個粗野的老太婆,要不是當年劉晉鵬得了軍功,那能讓她擠身高門貴戶的名列?
“放屁,誰都知道劉玲上北都了,你把她給我叫出來。”張氏氣的一臉鐵青,瞬間就想到,這肯定是小濺人不肯見她,所以讓王靖柔出面阻攔。
越想越氣的張氏,用力的推了一把擋在王靖柔前面的丫環,放聲喊道:“三兒啊,你若有靈,就睜開眼睛瞧瞧啊,看看你都造了什麼孽喲,我一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婆,圖的什麼呀,還不是圖劉家興旺,保住劉家的香火根子。”
“結果你們到好,一個一個的,讓我這個白髮人送黑髮人,別人老了享清福,兒孫成羣,我呢,我是在受挖心剜肺的痛啊,三兒啊,你就是這麼看着娘受罪麼,娘十月懷胎,生你不易啊……”
王靖柔聽着張氏,放聲在自家的花廳嚎喪,而且越嚎越刺耳,指着門口,便厲聲呵道:“來人啊,把劉老夫人,給我請出去。”
“呸,你敢!不把劉玲叫出來,我哪都不會去,叫她出來,我是她親奶奶,我有事要跟她說。”張氏吐了口唾沫,當下就在花廳的正中間盤膝坐下。
一門心思的咬定,王靖柔這樣做作,那就是劉玲的主意,該死的小濺人,這是合着外人,想吞掉她三兒留下的錢財啊,她怎麼可能讓小濺人如意。
越想,張氏的心火就越旺,氣衝惱門下,那裡還想着再遮掩什麼,張口便接着嚎道。
“劉玲,你給我滾出來,我劉家造了什麼孽,竟然生下你這種忤逆不孝的白眼狼,你不想認祖歸宗也就算了,居然還敢藏着不見我,我是你親奶奶,你爹是我親生的兒,十月懷胎,從我的肚子裡爬了出來,你想不認我,可以,把我三兒留下的錢財,都給我交出來,否則,今天我就打算死在這裡,你不仁,我也不義,狼心狗肺的黑心肝,給我滾出來。”
王靖柔聽到張氏破口大罵,說什麼劉玲不想認祖歸宗,還有吞了爹爹留下的什麼錢財,突然,王靖柔懂了,這張氏,只怕跟劉玲不對付,這好啊,狗咬狗一嘴毛,讓她們自家人先丟人顯眼,她完全可以坐山觀虎鬥嘛。
想到這,王靖柔眼亮了亮,陰沉沉的笑了。
今兒個,她還不打算轟走張氏了,她倒是要等劉玲回來,然後看看這齣好戲。
虧她之前還想着,劉玲若是劉家的人,那就是大家閨秀,有孃家人替她撐腰,呸,她就是高看了,試想張氏這種人,還能養出什麼大家閨秀來?
王靖柔百轉千回的,越想,就越覺得自已的心火消了,而且心情大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