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你這是……”在那學來的?
葉霄封住她的脣舌,只留一絲縫隙的喁喁道:“夏嵐不是送了你一本嗎?”
暈……
怪不得,他的手法突然變了,原來是從齊洛河和夏嵐的閨房之書裡學來的。
她應該說他領悟力很強呢?還是男人的本能?
就在她紅脣半張,嬌喘連連,膚紅如蝦時,葉霄開始沒耐心了,強勢的勾起腳踝,便是披荊斬棘的直入淺眉深處,劉玲被他毫無預警的動作,貫穿了個徹底,倒抽了口氣,緊緊的抱住他的肩胛,心疼的覆蓋住他後背的瘡痍。
指尖的遊移勾勒,掌心的輕觸,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相連,情濃如水的交溶,無一不告訴她,從今以後,他就是她的男人了,不管世事如何變遷,前程兇吉,她和他,都會相濡以沫,風雨同舟。
“夫君,我愛你。”
葉霄矯健的身軀猛的一顫,佈滿細汗的額頭,伏低下來,銳利而帶有漩渦的雙瞳,瞬間交織成網,從她頭頂快速的籠罩。
“再說一次。”他語速很快,眼裡像星辰閃爍,格外耀眼。
貪心的傢伙!
劉玲紅着臉,纔不理會的將他勾了下來,重重的咬在他的肩上,含糊不清的喘息道:“我愛你,很愛,很愛。”
葉霄胸口緊顫,難以喻言的情絮充滿胸臆……
他看着自己散落的長髮,覆蓋在她的長髮之間,纏纏繞繞,繞繞纏纏,不正是應了那句,結髮爲夫妻,白首不相離,萬里相思意,只願一人心。
四月的蟲鳴,還在窗外嗡嗡的煽着翅膀,好像屋裡的濃情蜜意會傳染一般,不但讓蟲兒叫不累,還越叫越歡快,正是那春來情動,萬物弄璋的好時節呢。
且不說這邊紅鸞紗動,心旌搖曳,已在中院客房,呆了一天的劉擎蒼和趙妙彤,此時默契的看向窗外的上弦月。
“木已成舟了。”趙妙彤陰沉着臉低道。
劉擎蒼冷哼,靜了一天,怒火中燒的心也沉澱了下來,回想,今天所作所爲,確實莽撞,若是劉玲和劉寶堅持不認祖歸宗,那此次前來新城縣,就是人財兩空。
“來時沒有打聽清楚,若是知道老將軍在此主婚,我們確實不該阻攔。”
“那又如何,老將軍再主婚,也終究是養子,成不了什麼氣候。”名媛閨秀的身價,應該值得配更高的人,這樣才能盤根錯節,讓人無法動搖,在趙妙彤心裡,始終認爲,這次前來新城縣,錯就錯在,沒有帶人前來。
“葉霄此人,應該還是陛下的心腹,我剛回朝不久,知道的不多,但偶爾聽人說起,他似乎有幾分能耐。”劉擎蒼沉着臉,快速的深思。
“夫君,話不能這樣說,養子那就是養子,終究是上不得檯面的。”
“妙彤,你我夫妻這麼多年,那怕劉家遭難,你也不曾改嫁,這份情義,我銘記在心,先不說葉霄養子的身份,就說眼下,我們要的,只是三弟的古玩字畫,當然,還有玲兒的《致遠齋》,與其去糾纏這門親事,還不如,想想辦法,讓玲兒和寶兒認祖歸宗。”
這纔是他來的目的,就像行軍打仗,有時將在外,也會君命有所不受,過程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夫君,你糊塗了,按理,女子出嫁,便是嫁出宗門,其兄弟姐妹,若是不願歸宗,也可隨長姐居住,我看寶兒的年紀不過也才十歲左右,能當家作主的只有玲兒,更何況,那《致遠齋》是玲兒的,相比起三弟以前留下的古玩字畫,《致遠齋》的前途更大啊。”
趙妙彤算盤打的叮咚響,來時也聽過一些東西,比如說,劉玲纔是《致遠齋》的主人,五居士的關門弟子,論價值,玲兒纔是身價百倍。
“你說的沒錯,可眼下,咱們不能硬着來,就像你說的,寶兒不過才十歲左右,你試着哄哄他,玲兒那邊,容我另想辦法,大不了……”劉擎蒼陰狠的眯起眼,趙妙彤心有靈犀的接道。
“大不了,想辦法讓他們和離。”
劉擎蒼壓着扶手,忽然道:“眼下,太子剛剛上位,陛下正在廣納名門閨秀,若是早知道三弟留了血脈,而玲兒又如此有出息,送她進宮,就算成不了太子妃,也說不定能當嬪妃。”
壞就壞在,他們來晚一步。
“是啊,玲兒現在可是五居士的關門女弟子,論才華那肯定不輸當初的第一才女白纖,當今陛下,又素來青睞有才氣的女子,而且每個月,都會前往五臺山附近狩獵,只要能勸動玲兒,讓她心甘情願系劉家榮辱於一身的話,那麼……”
趙妙彤不往下說,劉擎蒼也認同,在他心裡,始終認定,當初劉家樹到猢猻散,那就是因爲,劉家沒一個人在宮裡周璇,如今劉家要報血海深仇,那就要想辦法,往宮裡送人,牽制住趙德,這樣他在外面,才能過大展拳腳,重新再培養勢力。
到時,趙德再想刁難他,就難了。
“妙彤,你有辦法,讓玲兒獲得陛下青睞?”入選東宮,已經是不可能。
趙妙彤高擡着下巴,站到劉擎蒼的身後,半伏低頭,小聲的道:“夫君忘了,這一路上,我們聽得最多的就是————玲兒彈得一手好琴,就連那月涵生都甘拜下風,願拜她爲師,若是我們安排玲兒,在五臺山附近彈琴,陛下又恰好聽到……”
劉擎蒼眼芒一閃:“你是說,讓玲兒到五臺山靜修?”
“不錯,咱們只要想辦法,拆散玲兒和葉霄,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夫君就可以放一百個心,全權交給我來處理。”
劉擎蒼吸了口氣,想到今天劉寶說,葉霄和玲兒,是因情投意合,才結爲夫妻,想拆散,只怕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但錢和人脈,已迫在眉節。
當然,還有一個最省心的辦法,那就是殺了葉霄。
葉霄一死,玲兒就再無依靠,到時,就只能帶着劉寶,認祖歸宗。
趙妙彤輕移到劉擎蒼面前,看到自己枕邊人眼中的殺意,瞬間打了個哆嗦,可隨後腦海裡回憶起今天上午的事,心裡又滿是痛快。